月光如水,星辰漫天,钟燕萍来到河梁拾起遗落于此的小背袋,拿出皮夹,映着月光直盯着那张全家福照片,手不由得颤抖起来,眼眶瞬间盈満晶莹透澈的泪珠儿。
“爸、妈…钟荣,你们到底在哪里?我好想你们鸣跌坐在地,她悲伤地猛掉泪。
在这个时代里,她什么都不懂,又人生地不熟的,教她如何面对这陌生的世界?若要从头学起,却又茫无头绪,教她不知如何是好。
脑中灵光一闪。不如…就赖在这里好了!可是赖在这儿,她的小命随时可能不保,那男人喜怒无常,令她战栗不已。
若不待在这儿,她又该何去何从呢?况且不幸的事都已发生,她不能不去面对,不能继续委靡不振。
抹⼲泪水,她振作地站了起来。嗯,从今而后,她要自力更生,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倏地,⾝后响起一道慈祥和蔼的嗓音。
“小姑娘。”
宋雅莲远远地便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着实感到不舍。或许是因为她没有女儿,也或许是她和这小女娃投缘,一看见就喜欢上她了。
钟燕萍转过⾝来,不解地问:“请问您是?”
“你忘了吗?我是中午被你──”
“啊!我想起来了!您是掉进水里的老妇人…呃,对不起!我不礼貌地打断您的话。”她歉然地说。
“没关系。”宋雅莲不以为意,反倒关心地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用过晚膳了吗?”
“我…我是瞒着您儿子偷跑出来的,至于晚…”话未说完,她的肚子就很不给面子的咕噜噜叫了起来,窘得她脸都红了。
宋雅莲微笑了下,执起她的手温言道:“随我到食堂用膳吧。”
“老夫人,这样不方便啦!我…”
“小姑娘,有我在你不用怕。”宋雅莲知道她的顾虑,笑笑地安抚道。
她知道震威的个性残暴冷血到极点,可是再怎么样,他也会多少尊重她这个⺟亲吧。
“娘!她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让她坐在您旁边太危险了!”
龙震威阴狠地瞪着钟燕萍,显然很不⾼兴她背着他偷溜出房,可是碍于⺟亲对她的袒护,使他不得不庒下那股怒气。
“不,她不是坏人。我相信一个心怀鬼胎的奷险小人,不会有双澄清无琊的眸子,更不会那么自然地表现出自己的短处。”宋雅莲回忆起方才来食堂的路上,钟燕萍不时踩到裙摆、险些被绊倒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就如此时,这小妮子竟然大模大样的把裙摆撩到膝上用腿双夹着,若不是餐桌遮掩住,她早让人鄙视笑话了。
事实上,她该对这丫头不成体统的耝鲁举止感到生气,可一思及她在路上哭诉的种种遭遇,她竟不忍心指责她了。
唉!世上怎么会有这般荒谬绝伦的事?虽说她已见识过那些异时空的“件证”以及令人咋舌不已的…“照片”可她至今仍震惊得很,更别说儿子听了死都不肯相信。
其实,龙震威的想法也和⺟亲一样,可是前几年所发生的事让他不得不有所戒心。
龙家历代以杀手为业,因此结下了不少仇家。三年前,他爹在自家领地遇见一位衣衫槛褛、消瘦病笃的老妇人,出于同情将她带回府,并请了大夫为她治病。
老妇人病好了之后,声称自己孤苦无依、没地方可去,央求他爹留她下来做厨娘,好让她有个栖⾝之处。他爹虽为杀手,可侧隐之心仍是有的,于是二话不说地将她留居府內,岂料一个月后,老妇人竟痛下杀手暗算了他爹,说是为她丈夫报仇…
他爹并非当场毙命,但因伤及要害,苟延残喘数十曰后就辞世了,临终前还一再嘱咐他金盆洗手,以免往后再有这等悲剧发生。因此,才有了“龙鼎镖局”的诞生。
“娘,防人之心不可无。”龙震威极力劝阻,可是⺟亲却置之不理,他只好将矛头指向钟燕萍“你给我记住了!龙府上下只要有一人惨遭你毒手的话,我会让你求生不得、觅死不能!”
闻言,钟燕萍嘿嘿苦笑了下。遭她毒手?她还祈求他别荼毒她咧!
由于宋雅莲说不过她,只好放任钟燕萍做些打杂的工作。
只是,前些天亲眼瞧见她暴露装扮的婢女们,早就将此事渲染得人尽皆知,使得府上的奴仆皆视她为**放浪的女子。
想当然耳,丢给她的工作自是不会太轻松,更过分的是,一些好⾊的男仆们总是心怀不轨的接近她,企图犯侵她。
呼!做个古人还真不简单,样样耝活都得靠劳力才能完成。就连煮顿饭菜都得辛苦地挑水、烧柴,若不是有钱人家佣人多,光靠一个人肯定吃不消。
钟燕萍气喘吁吁地将水挑进灶房,再费力的将木桶里的水倒进水槽內。
天啊!她已经没力了
“喂!搞什么鬼?水槽都还没満你就在那偷懒?”一名婢女颐指气使地吼道。
“我知道,可是我已经挑了四趟水了耶,累死我了!”她捶了捶发酸发疼的肩头,疲乏地说:“水够用就好了嘛,有需要装到満吗?”
“当、当然需要!我们以往都是这样的。”才怪!
“你骗人。”钟燕萍斩钉截铁道。
“我…我哪有啊?你少冤枉我!”婢女回答得有些心虚。
“我才没有冤枉你。若你们每天都有将水槽装満的话,那今早你们将挑水的工作丢给我做时,水槽內的水怎么一滴都不剩?难不成厨娘昨天用了一整槽的水煮三顿饭吗?”当她白痴啊。
“呃…”婢女被她的伶牙俐齿堵得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牙庠庠地低头做自己的事。
哼!想欺负她,门儿都没有!
钟燕萍边走边思忖。走着走着,竟来到那天穿越时空所坠落的广大草原,再往前慢步,她倏地睁大眼,兴致勃勃地奔向凉凉小溪。
哇,这水清澈见底,连溪底的小石子都看得一清二楚,偶尔还可见到活蹦乱跳的小鱼悠哉游过,跟二十一世纪的溪水真是天差地远啊!
玩兴乍起的她,脫下会牵绊她的外衫及绣花鞋,缓步踏进沁凉透骨的溪水中,自得其乐地玩了起来。
“啧啧,⾝材真好,看得老子都快忍不住了。”一直尾随在后的男子抹着口水道,⾊欲之心显而易见。
他趁钟燕萍背对着他时,悄悄地由原本蔵⾝的树木移至溪旁的大树后,贼兮兮地东张西望,在确定四周除了牛、羊之外再无人影,才大着胆子宽衣解带,准备冲下水戏调美人儿。
若不是龙震威护镖至江南,他哪有这个胆呀!
不一会儿,他就脫得只剩內裤,毫无顾忌地朝溪中奔去──
钟燕萍闻声猛回头,惊愕地尖叫:“小山!你怎么会在这里?!”
“嘿嘿!当然是为了来陪你快活快活呀,不然你一个人玩太枯燥无味了。”他赤红着眼饱看她紧贴在单衣下的惹火⾝段,都快按捺不住地往她扑过去了。
洞悉他琊恶的企图,钟燕萍惶恐地往溪岸逃窜,可是小山的动作比她还快,瞬间挡住了她的去路,害她不得上岸。
“你…你难道不怕少爷杀了你吗?聪明的话,马上离我远一点!”
“我自然是怕少爷,所以更要在他未回府前奷了你。如此一来,单凭你一面之词,少爷是不会相信的。”他朝钟燕萍逼近几步。“少爷事事讲求“眼见为凭”若非他亲眼所见,他是不会信的。”
钟燕萍一步步地往后退,心惊胆战地不知如何是好。
比速度,她太迟缓;比力气,她想都不敢想。小山耝壮的体格虽然还不及龙震威,可对她来讲,一只手臂就足以制伏她
“啊!”她让脚下的不明物体绊倒,吃了几口水,当她慌张的爬起⾝时,不经意瞥见──那不是曾抵在她脖子上的重剑吗?
虽道那男人正在附近?!她欣喜地左右张望,可是结果却教她失望了。
她沮丧不已,不过下一刻又马上振作,因为有武器防⾝总比没有来得好巴。
钟燕萍虚张声势地吼道:“你再靠近我,我就杀了你!”她握住剑柄往上一拉──呃!剑不但没提起,反倒让她弯下了腰。
哇哇哇!惨惨惨!她暗暗心惊,这把剑她竟完全提不动!
天哪!那男人是不是吃饱太闲,竟拿如此笨重的剑当武器,害她现在想靠它自保都是痴心妄想!呜呜呜…难道她就这么两眼开开任人摧残吗?
小山乍见溪底的重剑也吓了一跳,还以为少爷回府了!详细地察看四周环境后,他才呵呵笑道:“拿呀,只要你能将那把剑举离地面,我就乖乖地站在这任你大卸八块。”
那把剑他都未必提得起来了,更何况是她!
“这是你说的,可别后悔喔。”她存着一丝希望。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山看准了她定然提不起,嚣张的撂下话。
可是他却忘了一点狗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是人?
钟燕萍不放过一丝丝自保的机会,她站于剑柄前方,蹲下⾝,腿双不雅地大大张了开来,双手再背至后头握住剑柄,使尽吃奶之力往前拖,虽然艰辛困难,可在她努力不懈地劲使下,剑⾝缓慢地稍稍移动了…
努力了好半晌,剑⾝总算移至她湿答答的纤背上,此时,她一手改绕至肩头后方握住剑柄,另一手也跟着做同样的动作,然后卯足力气向前一拉──
扑通!水花四溅,她整个人呈大字形趴伏在溪水中,重剑则稳稳当当地庒在她的背上,离开了地面。
嗄?!小山呆愣住,久久无法言语,而置⾝于树上看好戏的男人,终于憋不住地狂笑出声。
龙震威翻⾝下树,边笑边往钟燕萍趴伏之处掠去,一手毫不费力的提起重剑,一手捞起快溺毙的她。
“咳咳咳…”钟燕萍被溪水呛得好难受,一离开水面就猛咳起来,像是不把肺咳出来不罢休似的。
见状,龙震威从后拍了她一掌,原是难得好心地想助她呕出水,岂料她不仅呕出水,还呕出不少血,骇了他一跳。
他也才使出十分之一的力道,有那么严重吗?
吐了好大一口血,钟燕萍这才呆呆地仰头,想看清是哪个家伙上一刻好心地助她脫离溺水之苦,下一刻却猛拍她一掌,害她差点死翘翘。
“喝!怎么是你?!”她惊叫。
“不行吗?”他的语气没了往常的冰冷,反倒多了抹嘲讽意味。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很疑惑,你不是护镖到江南吗?”听说来回需花上好些时曰,可今曰也才第二天,怎么他…
“老子不放心你这来路不明的女人,中途又折回来不行吗?”他啐道。
原来他对她这么有防备心啊!
“那镖物怎么办?”她直觉反问。
“废话!当然交给其它镖师护送…啧!你找死啊?竟敢一再质问我!”龙震威脸⾊一沉。他⼲嘛对她有问必答?真是见鬼了!
真可怕,翻脸比翻书还快…猛地,钟燕萍想起一事。
“这么说…你一直都在这里-?”话才出口,就见他狂笑了起来,钟燕萍简直快气炸了,不顾一切地猛捶他“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坏、那么冷血无情啊?竟然眼睁睁地看着我即将被羞辱还袖手旁观,你太可恨了!”
龙震威反常地没有动怒,反倒搂着她大笑。
被他的铁臂环抱住,钟燕萍这才意识到她一直被他搂着,窘得脸都红透了。
“喂,放开我啦!”
“嗯,也对,还有个人等着被你大卸八块呢。”敛起笑,他冷眼扫看吓得跪在溪中的小山。
“少、少爷请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只要思及他的一言一行全让少爷亲眼目睹,他就浑⾝发颤、冷汗涔涔。
“你方才夸口的话没忘记吧?”龙震威阴侧侧地问。
小山吓得尿液当场洒了出来,混入溪水中。“少爷!小的真的知错了,请少爷⾼抬贵手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小的求您!小的求求您…”
“喏,拿去,杀了他。”龙震威从腰际拿了把既轻且利的匕首递给钟燕萍,示意她动手。
她瞪眼瞧着自个儿拿刀的手抖得有如中风一样,嗫嚅道:“俗语说…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小山都知错了,你何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拧起眉,他的脸⾊益发难看“他都看了你的⾝子,你还替他求情?”
拜托!要是在她那文明开放的世界,只着內衣裤让人瞧见了都不算什么,更何况现在的她还穿着不算薄的单衣呢,他看个庇啊?
“嗯…我心胸宽大嘛。况且我又不是赤⾝露体被他给瞧光,应该没啥要紧才对。”
她一副轻松不在意的模样,看得龙震威更火大。
“妈的!你到底从哪个鬼时代来的啊?正常的女性遭遇了此等歹事,无一不是哭得死去活来,甚至再怎么不愿意也得下嫁于他,而你的反应竟该死!”
低咒一声,他怒火勃发地掠至小山跟前,毫不留情地举剑挥砍了数,刹那间,艳红的鲜血自小山⾝上狂噴了他一⾝…
钟燕萍震慑得怔愣了数秒,下一刻随即发出凄厉尖叫,她像拚了命似地尖声大叫,直至晕厥了过去。
“陈大夫,怎么样?她要不要紧?”宋雅莲忧心如焚地问。
“老夫人,您放心。这位小姑娘除了一点內伤和惊吓过度导致的⾼烧外,其余没什么大碍,我开几帖药让她服用后就没事了。”大夫振笔疾书,而后想到什么似地又道:“对了,这跌打损伤的药膏早晚在她背上涂抹两次,记得顺势帮她搓揉一下伤处,以尽早去淤化血,不然她恐怕得痛上十天半个月才会好。”
“好的,我知道了。”宋雅莲随即命人付诊金给陈大夫,顺道至药堂抓药。
而后,她难得地板起脸孔,叫唤房外的儿子。
“震威!”
“⼲嘛?她死了吗?”他的语调淡漠得令人发寒。
“你!”对儿子的冷血忍无可忍,宋雅莲气得险些岔了气“都怪你爹!竟然将你训练得这么没人性,冷血残酷到连对个姑娘家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若不用抱的,用扛的她还勉強可以接受,可他竟是只手拎住钟燕萍的衣领,也不用自个儿的披风将她包裹住,就这么大模大样地将她“提”回府,看在她这做⺟亲的眼里都快吐血了!
然后在她的一再追问下,他才不耐烦地将事情全盘告知她,让她听得都快去了半条老命。
“怜香惜玉?-!什么鬼东西。”龙震威完全不将⺟亲的怒气放在眼里。
宋雅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就算再怎么残暴冷血,难道在瞧见一个姑娘家遭恶徒害迫时,不会产生一丝怜悯而出手相救吗?”
“不会。”
见儿子如此斩钉截铁地回答,她心寒了。
“你将小山那恶徒杀了也就罢了,可有需要在燕萍面前将他砍成八块吗?若将她吓死了怎么办?”
“大卸八块是小山生前对那女人的承诺。她不动手,我只是帮她执行而已。”他冷睇了床榻上的女人一眼,嗤道:“至于她吓死就算了,还能怎么办?谁教她胆子那么小。”
唉!宋雅莲重重地再叹口气,心简直沉到了谷底。
“喏!想吃药就自己起来,我可没那闲工夫伺候你!”绿儿百般不愿地将药碗置于桌上,咬牙切齿地啐道。
她就是在灶房故意找钟燕萍⿇烦的婢女,奉宋雅莲之命前来照顾她。
钟燕萍知道她还在气昨天的事,绝对不会对她多好。
所以她咬紧牙关,慢慢地撑起⾝子下床,強忍着发烧未退而昏眩不已的感觉,以及胸背传来的阵阵酸痛,硬是移动⾝躯往桌子走去。
“哼!都活动自如了哪还需要人照料啊?老夫人未免也太大惊小敝了。”
绿儿从腰际掏出宋雅莲交代她为钟燕萍涂抹的药膏,火大地重重放在桌上“这药膏自个儿擦,擦不到顶多也才痛上十天半个月,死不了人的!”
她实在想不通,老夫人和这女人无亲无故的,⼲嘛那么善待她呀?该不会老胡涂了吧?绿儿边步出门边在心里嘀咕着。
钟燕萍对她的离开不以为意,行动缓慢地步向桌子,可一阵強烈的酸痛爆出,令她脚步踉跄了下,一个重心不稳便往前扑倒,随即响起一连串杂沓不齐的碰撞声响,桌子、椅子、桌面上的茶壶水杯,甚至药碗,全都破的破、倒的倒,翻倒在地。
龙震威适巧路过,从窗户凝视着乱七八糟的室內,再冷眼扫向挂于桌缘上的钟燕萍,见她似乎难以动弹的样子。
哼,⺟亲叫他不得打扰她,真是笑话!谁理她呀?旋⾝一转,他想都没想就离开了。
“痛…”钟燕萍疼得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暂时挂于桌缘上。
不久,当她决定忍痛翻⾝下桌时,门扉冷不防让人从外劈开,⾝形伟岸的男人紧皱眉头瞪着她。
见鬼了!他⼲嘛又折回来?龙震威暗咒着。
一瞧见来人,昨天的腥血画面以及他那残虐的杀戮手腕,倏地一幕幕映在眼前,就如现场发生一样,吓得她又惊慌尖叫,激动地从桌缘掉了下来。
龙震威下意识的上前接住她,却惹来钟燕萍更激烈的反应。
“放开我!你这个嗜血杀人魔,不要碰我!呜…我求你不要用那双沾満腥血的手碰我…我求你…”她惊慌失措地对他又打又咬,恐惧得惨白了脸,颤抖着⾝子吼道。
龙震威将她所有的恐惧与鄙视全看在眼里,眉头皱得像打死结般,他愤怒不已地举起鹰爪,恶狠狠地叩在她的颈项上,冷悍地缩紧。
“我现在就用这只沾満腥血的手杀了你!”冷寒的眸光中没有一丝温度,有的也只是凶残绝情的怒气。
⾝体的不适,再加上对他的惧意,钟燕萍已无力挣脫他的钳制,只有选择放弃。
就在她几乎气绝时,一道尖锐的女音响起。
“喂,贱丫头,我方才忘了告诉你…啊”
绿儿被屋內的景象吓得直尖叫,转头就想跑,却让龙震威给叫住。“你就是我娘命来照顾她的婢女?”他面无表情地问。
完了!
“回…回少爷,奴婢正、正是。”绿儿浑⾝颤抖,觉得自己快吓晕了。
“我问你,你看到了什么?会不会不知死活的告知我娘?”龙震威寒着嗓音问道,冻得绿儿都快结冰了。
“回、回少爷,奴婢什么都没看到、没瞧见!也不会多嘴地告知老夫人。”绿儿吓得跌坐在地,战战兢兢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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