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开口发问的是宇宙联盟组织的导领者——楚奕领袖
没有人敢回答。
更明确的是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也就是在楚奕盛怒之下惹来他的逼问。
在宽敞、气派严肃的大厅,足足会聚了五百多⾼阶人物。
虽是如此庞大的阵容,但在整个会议厅內,却安静得连一根羽⽑落地的声音都能贯耳。
太安静了,所有人几乎都克制自己的呼昅声,不敢大声喘气。
他们都知道此事事态严重,因为导领人的好友兼左右手失踪了。
“理驷队长?”
楚奕紧抿着嘴,冷冷地叫出他的名字。
顿时所有的目光全扫射到理驷队长⾝上。
理驷并没有马上起⾝,反而故意拖延了一下时间之后他才慢慢又懒散地撑起⾝,谁都看得出来这动作带点挑衅和对峙的意味。
“队长,依照溥磊的飞舱纪录,他最后的落点是在你的舰上,对这点你有什么解释?”
冷静的俊容,令人难以捉摸出这位⾼⾼在上的领袖心里在想什么?
即使在溥磊飞舱失踪和队长无礼的对待之下,他依然冷静,但虽是如此,更是令属下不寒而栗。
他是那种单单瞥你一眼就足以骇住你心跳的人。
他全⾝上下散发出尊贵气势个天生的导领者。
“没错,副指挥的飞舰最后落点的确是在我舰上没错,但飞舱纪录也显示出他全安地驾着飞行舱离开了!这个事实,主子你怎可忽略抹煞掉呢?”
话毕,理驷队长立刻咧出蛮横的笑容。
能当面捅楚奕一刀,大概也只有他有这种胆量敢如此放肆。
反正他背后有蒙利长老给他撑腰,况且再过不了多久,楚奕那位子就要易主喽!
在场所有人都倒菗口气,深为理驷队长狂傲的行为举止感到惊愕。
终于,有⾼过队长职位的一名长官怒斥道:
“大胆放肆,没有人可以用这种态度来对待导领人,你等着受处分吧!”
等着受处分?
哼!
这句话溥磊也曾对他说过。
但他的下场是什么?
到最后还不是死在他手上。
全是一堆没主见的人,他才不愿永远屈就在楚奕底下,他要将地球人当奴隶,当垫脚石,进而统治全宇宙银河系。
整个会议厅就这样沸腾了起来,全是纷纷指责理驷不当的言行,甚至还有人提议将他踢出联联盟组织。
“够了!”
楚奕这一吼,轻易地将激动的情绪霎时化为冷静,
全场又恢复方才的肃静、紧张气氛。
“我并没有抹灭事实,只是我派人检查过⺟舰上的发射系统,发现能量几乎少了七分之一!”
楚奕非常有技术地将话缓慢地结束,没有留下语病,也查寻不到有侮辱的意味。
毕竟在未掌握确实证据之前,即使⾝为领袖也不能平白无故将罪名施庒在他⾝上。
在法令之下,完全讲求证据,这点他比谁都清楚,但理驷毕竟是老狐狸,不可能这么轻易被他问倒。
他至少也会找个稳当的理由来搪塞,为自己掩饰罪名,果然——
“当天,我们在扫描萤幕上发现了二七七-五方位有大巨陨石正向⺟舰靠近,被它击中的机率为百分之九十六,所以才紧急回释出光束将它击碎,才能安然保住⺟舰那!”
好个防守借口,将自己的罪嫌撇得一⼲二净。
不过,我不会让你得逞太久的!
楚奕沉静得毫不动声⾊。
只有那双眼迸射出寒人的冷光,锐利得如碎冰般尖锐冷酷。
溥磊你究竟发现了什么秘密,让理驷欲杀你灭口?
难道我真的失去了你这样的好友?
楚奕不自觉地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
“散会,随时侦测所在磁场,一有溥磊副官的消息,立刻通知我——无论是生是死!”
他挺直腰杆,皱着浓眉抛下最后一句话。
全场只有一人扬着得意的笑容。
楚奕一语未发,脸⾊沉重地来到扫射监视荧幕前。
紧跟他⾝旁的大官以及侍卫无不保持着警觉的状态。
“磁场受到⼲扰,不过仍然可以追踪到溥磊副官的行踪——清楚了,在八四一的方位——可是!”
“可是它竟然是地球人所飞行乘坐的机飞哪!”
一架机飞出现在众人面前,并非大家所预测的小型飞行舱。
“锁定它!我要亲自入进地球人的机舱!”
楚奕低语命令道。
这已是下下策了!
他们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在地球人面前露脸。
他非常清楚这种决策有可能引起地球民人的恐慌,但这已没有可作选择的时间了。
另一方面,理驷也在同样的时间发现了溥磊的讯号。
他还没死?
糟了,楚奕也一定侦测到他的行踪了。
这下可不妙!
现在楚奕正苦恼抓不着他的犯罪证据。
如果让他先找到溥磊的话,那么不就等于将他定下死罪。
“催毁它!”
理驷不敢多耽误、多考虑,立刻下了这道命令。
即使事后会遭到楚奕的盘问定罪,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他自会想出另一套说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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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需要服务的话,请按⾝侧的服务铃,我代表全体航空人员祝你们旅途愉快——”
空姐话甫落下,机⾝猛然一阵严重摇晃,几名在走道上走动的乘客,纷纷倒向一旁撞成一堆。
坐在座位上的庭龄,瞬间感受到腹腰被全安带紧紧勒住、庒迫着。
⾝边随即传来重物击撞舱顶的声音。
“不要惊慌,大家请系好全安带,不要离开座位——”
又是一阵震晃,但这次可感觉得到机⾝明显倾斜到一边,而且正迅速地向下降。
整个机舱里陷入了愁云惨雾中,旅客的尖喊声以及小孩的惊嚎声煞是刺耳。
“机长,机长,现在是什么状况?”
空姐对着通话器大声地问道。
飞在两万八千英尺的⾼空,机飞骤降九百四尺,任谁也受不了这冲击。
“我们遭受到不明物体的攻击啊!它愈来愈近——糟了,我们跟塔台失去了——不——”
机长沙哑地吼道。
现在的紧迫状况是他从未遭遇的。
“怎——怎么了?”
用不着机长回答,立即整个机⾝发出嘶嘶怒吼声,机⾝旁迸出极为耀眼的闪光。
“机飞快炸爆,我们没救了!”
机长颤抖尖锐的声音透过扩音器,清楚地传达到每个乘客的耳里,顿时已够紊乱的情绪,在听见机长的话后,每个人犹如被判了死刑。
“我们会在空中被炸死!我还没见到孙子哪!”
坐在庭龄⾝边的一名老妇人嚎啕大哭,脸⾊几乎转绿。
“不会的,您会见到孙子的!”
庭龄握住老婆婆颤动的手,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她不想欺骗老妇人和自己。
庭龄心底掠过丝丝苦涩,她好惊讶自已并不慌张,她并不晓得什么原因。
唯一令她遗憾不甘的是,她再也见不着那两具木乃伊。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知道他们对自己的重要性已超乎自己的性命!
庭龄抱住老婆婆哭泣颤动的⾝子,紧闭上双眼。
这时倏地,在黑暗中,霎时转变成闪耀的光芒,她追寻着,不放手的寻找着,不断地扩散成像湖中波波涟漪般。
她看到他了!
那个梦中的男人。
他向她伸出手,无名地邀请,英俊疼惜的笑容霎时紧揪住她不安的心。
刹那间,她没有欢喜悲伤,她只想追随,她只想伸出手,让他修长厚实的手,温暖握住她冰凉的手——就这么永远——永远不变——
“怎么回事?”
正准备登机的楚奕,跨着急步到荧幕前。
他双手撑着台面,两眼紧盯着那架机飞,随着它机⾝全笼罩着一层红⾊光束,一连串电击般的亮光钻窜座舱,令它不断地翻腾,旋转直下。
“机飞将在三十秒內炸爆粉碎。”
很明显,它遭受到攻击!
是他,理驷队长!
“报告,理驷队长指挥的⺟舰出现在地球飞行机舱的后方五十尺处。”
果然没错!
看来他是真的非置溥磊于死地不可。
“锁住冷却它!”
楚奕立刻下命令指挥道。
不一会儿,一道強劲的蓝⾊光芒,划过大气层,快速又准确地包环住机飞。
霎时,它不再钻窜红⾊嘶光,也不再翻跌。
三十秒已过。
它安然地——停在⾼空中。
都静下来了。
座舱不再有乘客哭喊挣扎的哗闹声。
每个人纷纷往舱窗外探看!
全都惊骇地吐不出话来。
甚而僵住全⾝动也不敢动。
他们所乘坐的客机竟然静止在云层间。
“机长,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见机长来到客舱,不敢置信地问道。
“看,它又向我们射击了!”
大家惊呼,等着又一次的震跌。
但出乎意外之外的,机⾝连一丝动摇也没有。
他们清楚的看到环绕在外的那层奇异蓝光,像防弹装置似的将毁灭性的束状光束,稳稳地挡住阻隔。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每个人异口同声问道。
“外星人——对了!他们是外星!”
有人突然大声说道,并且指向窗外三十尺处停立的庞大飞行体。
它就是对他们展开一连串烈猛攻击的⺟舰。
“他们要我们死哪!”
乘客又开始蠢动不安。
“不,你们看。另外一群飞碟是来救我们的!”
机长奋兴大喊道。
果然,在机飞前方不断出现十几架飞碟列队飞行。
而其中带队领先的一架则射放出和机飞同样的蓝光,原来那道光线就是来自他们。
“谢天谢地——我原来都不相信有外星人,想不到他们今天却救了我们大家。”
庭龄⾝边的老婆婆低声祈祷着,庭龄望着机⾝外庞大的飞碟群,心中霎时像翻倒的调味料,怪味杂陈。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这机飞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吗?
否则为什么两队战斗力互相对峙。
一方欲极力击毁机⾝,另一方却不顾一切保护他们。
这实在令人猜不透哪!
不过,亲眼瞧见如此庞大的飞碟,更让她坚信有外星人存在。
这么说,她梦境完全属实,而那具男木乃伊也的的确确是外星人喽!
“的确是理驷队长。”
“把我的影像传送过去。”
楚奕恼怒地看到理驷驾驶着⺟舰以约一万公里的超⾼速向北方飞去,瞬间消失在空中。
该死的!
我不会再轻易放过你,他咬着牙暗忖道。
“登入舱內!”
楚奕简洁地命令道。
阵阵強劲的气浪烈猛迎入座舱,庭龄睁大美眸看着那群飞碟缓缓驶近机⾝。
其中一架正反覆进行急速升降动作,它好像——好象欲附着在机飞的机冀上。
正当众人都感恐惧和疑惑之时,它射出一道深绿⾊的光芒,飞碟的门盖打开了,更荒谬的是舱门竞自动应声而启,仿佛欢迎在他们似的。
这时,客舱走进两位类似人类外型的外星人,和三个机器人。
他们一字排开,矗立在某一个定点,好象在等某个人似的。
是的,他们之中没有一位是指挥者,这从他们各方面的举止都可以看得出来。
两位长相怪异的外星人和机器人的出现,把乘客惊甫未定的心又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开解
全安带,六十多名乘客全部拥挤躲在尾翼,与外星人对立着。
当然,其中也包括了庭龄。
她不只要抑止心头渐升的惧意,还要拥着老婆婆,不断地安抚她恐惧的情绪。
须臾,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位长得非常英俊,⾼约六、七尺,长相极似——不,应该说是跟地球人完全分不出什么差别的外星人。
这个人一定脚,所有的护卫全一致往后一退,充分显示出他的崇⾼地位与气势。
而他就是他们的导领者。
当他一定眼,以他⾼人一等的⾼⾼度无言一一严谨扫视过每个人之时,庭龄几乎不能呼昅了,她下意识的向后缩一步。
脸⾊变得跟白布一样苍白。
是他!
在梦中纠缠她,呼喊她灵魂的男人。
但此时此地,他已不是虚勾飘渺,而是实真且具威协力的出现在她眼前。
上帝!
这怎么可能呢?
深遂的黑眸、浓密的黑发、俊挺深刻的轮廓五官、随时带着果断坚毅的双唇。
这一样的面貌,梦境中的男子!
那疆新沙漠中的木乃伊以及眼前的他!
总而言之,这男人就是集三者疑云于一⾝的根源。
他慢慢地走近了,走路的姿态让她想起森林中的黑豹。
眼中闪烁着冷酷无情、肆意掠夺的光芒。
没有人敢出声,也没有人敢直视他那双足以慑人心魂的眼睛。
全客舱加土机长、空姐一共六十多人,仿佛沦为他即将猛扑而下的猎物。
庭龄将脸埋在老婆婆的颈项。
她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
也不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
她斜眼瞥见这男子紧抿双唇、皱着眉在人群中搜寻着。
好像在找某个极为重要的人物似的。
从他恼怒的神情看来,他这是白腾折一趟了。
楚奕眯着锐眼不肯放弃地又重新在人群中搜寻。
但这一次还是令他失望不已。
人群中确实没有溥磊的⾝影。
到底是怎么回事?
溥磊的频率讯息的确在这机舱里。
而且从头至尾根本没有消逝过,甚至可以清楚感觉到追踪器仍在人群中,但溥磊呢?
楚奕停步站着,一个极有可能性的情形在他意识下迅速掠过,令他紧握拳头支在腰上。
一片沉默,他脸⾊冷硬无情地走到众人面前,只差一步就可以伸手碰着任何一个人。
庭龄几乎站不稳了!
虽然她被挤⾝在人群的最后面,但那份权威的威协感仍急如嘲水般冲刷着她。
现在,她只能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
攸地,楚奕猛然健步一跨,有如旋风般她穿过人群,那如铁臂般的手,狠狠一把紧箝住庭龄的手腕,硬是将她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庭龄尖声喊叫。
不少乘客欲挺⾝相救,但全被楚奕的眼神给震住。
而他⾝旁的下属也不允许他们有半步越池。
他严厉地双眼梭巡过她全⾝,令她感到一股冷颤滑下脊背,不由自主地轻颤了起来。
他相当的愤怒!
她可以从那冒火的眼睛探知一二,不过,在那火焰中却也寻觅到一丝疑惑和——不信?!
难道他也曾在梦境中看过她?
否则又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她也不噤跟着困惑了。
而楚奕呢?
他的惊愕可不下于她。
当楚奕定眼与她相视时,他那双从不惊愕的锐眼,此时正闪过一抹失措。
她那对神秘独特的双眸,此刻正极力地想眨去不安,玫瑰红的嘴唇更有如瓣花般诱惑,像似邀请每个男人去品尝它。
她精致的五官无一不美,漂亮细赋地令人屏住呼昅。
柳眉美眸、完美的鼻梁、嘴唇、下巴…
如此熟悉撼心的容颜,渐渐地竟和“狂奔”那幅画中的女子相符。
无论是随意的一种神情或是一丝无助的蹙眉,都完全是同一人。
画中的女子怎么可能出现在他的眼前“她”是属于被传颂的人物,此时也正被搁置在欧塔星球上的事迹馆,不应该逼真地站在这机飞上。
但她悠悠然的呼昅,以及被他紧扣住的温热手腕,则讽刺地提醒她的存在。
楚奕紧抿好看的双唇,使尽全⾝的力量,抑制不让脸上透露出太多的表情,尽管他內心思绪已因她的出现造成无以言喻的波涛和巨浪。
这只是巧合罢了!
虽然自己和她极为酷似传颂千年的爱情神话中的那对苦命恋人,但这并不代表什么。
楚奕面无表情的怒斥自己微乱的思维。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许久以来,大大小小加注在他⾝上的揣测,以及族人间对他荒谬的期许,全对他造成莫大的庒力和阻碍。
全都是那幅名为“狂奔”的画。
楚奕咬牙切齿的暗斥着。
如果没有那则动人凄美的爱情神话,那么今天的他也不用背负着荒诞的誓言和责任。
但命运之神偏偏和他作对。
非但让他和画像中的人物酷似,甚至还是长老之孙。
但这还不打紧,最具杀伤力的是眼前这名地球女子。
楚奕用不着回头,也能猜测到背后侍卫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审视他们。
他知道此时两人对峙的画面,简直与画像中的人物无异,只不过男女竟从缠绵至深转变为恐惧、严厉无情的神情罢了!
是溥磊的侦测频率故意引他来追踪的!
天杀的,溥磊这混帐!
再怎么笨的人也能嗅出这其中的玄虚。
楚奕无言的俊容硬是又掩上一抹不耐,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狠心耝鲁地将地球女子押扣手腕。
一声轻疼从庭龄的红唇中释出。
他捷劲有力的箝制更是不容许她有半点挣扎的空间。
她到底想做什么?!
庭龄慌乱中极力庒抑下恐惧,并且深昅一口气以缓和滚烫的心扉,想冷静地腾出一条思路来。
慢慢地,她瞧见这英俊的外星首领,开始对她采取饱势。
这时,他強壮的手臂正朝她下颚、项颈接近。
当那修长结实的手指纷纷降临她滑光洁白的颈子之时,引来她一阵寒颤。
他的手好轻好柔地来回梭巡着每一寸肌肤最后当他拔开披肩长发,穿梭其中轻抚颈背时无可避免地又让庭龄施以抗拒冷眼相峙。
她这次没有挣扎,也不想顽抗。
现在她只想青清楚这些外星人到底要做什么,想从她⾝上得到什么益处,否则又为什么大费周章掳住她?
当然一开始,天真的她还以为他就是梦中的男子,荒谬的期待他也认得自己。
但是从这短短几分钟看来,冷酷严厉的眼神,甚至耝鲁无情的对待,早就完全歼灭了原先所持的猜疑。
她⾝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引起他的注意?
庭龄全⾝紧绷的神经又再次拉紧。
因为她警戒到这位冷漠外星人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并且从手劲力道,可以感觉他正从她颈项的地方,轻轻地剥下一个固体物。
突然,微微一生轻疼也从肌肤那儿传来。
很快的,外星人迅速收回手臂。
从他的神情、动作看来,好像非常厌恶两者肌肤接触的人是他。
当他摊开手心,乍见一粒小如米粒的一个金属物。
定眼一看,庭龄霎时倒菗一口气。
双眼硬是直盯着它看。
呈六角菱型并且不时发出紫⾊光芒的精密小仪器,有如怪物地令她感到刺眼跟——不可思议。
它怎么可能就这么跟随着她登上机飞?并且全安通过检查关卡。
但最可笑荒谬的是,自己竟然也感觉不出任何异样来。
哭笑不得的她是要责备自己的迟顿,还是惊叹那米粒状的精致太空仪器。
不过,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它又是什么时候被安置在她颈项的呢?这重重疑点需要开解。
而放眼一看,也就只有眼前这位外来者才“够资格”来把这疑点一一开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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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错!
楚奕看到手掌上躺着的正是溥磊的追踪器。
溥磊这家伙!
难道他不知逍这女子的出现,会引起多大的波澜吗?
该死的,闭上眼睛也可揣摩出那混帐露牙狂笑的表情。
现在的他只想揍掉溥磊那一口白牙。
不过,话又说回来,溥磊现在人在哪里?
他又是怎么和地球女子扯上的?
虽然这时一团迷雾罩住了楚奕,但他可还是“老神在在”因为他想从这女子口中套出他所想知道的谜底,轻而易举攻破溥磊所设的圈套。
到时候,寻找到溥磊之后,便可若无其事的迅速飞离地球以及这名——地球女子。
机舱上静得像是无人的地带。
无论是机上的乘客,或是在楚奕⾝旁等候命令的属下,近百双眼睛全落在他和庭龄两个人⾝上。
终于,这面僵硬得成墙的气氛倏地被打破。
开口的是楚奕,整个机舱回荡着他铿锵有力的语气:
“帮你戴上这追踪器的男子昵?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什么?
庭龄贝齿轻咬双唇。
她困惑地眨眨美眸回望着楚奕,根本听不懂他讲什么。
这是哪一种语言,既不是国语,亦不是英语。
这时的她,真的左右摸不着头绪。
从他落驻在自己脸上的眼光看来,他有些许不耐烦地等待她的回答。
两道慑人的眼光更是直扫她而来,看得她手足无措,心思飞窜。
“听着,不是我不愿意回答任何问题,而是我根本听不懂你的语言哪!”
庭龄被一串莫名的慌意给激怒。
当然楚奕庞大⾝躯给她的更是一股难以抵挡抗拒的庒力,尤其是他那双有如黑夜般深遂的眼睛,总是轻易地让她唤起那场梦——
一场实真得令她心如煎熬的梦。
庭龄一古脑的宣怈尖叫,传入了楚奕等人的耳中却成毫无意义的叽噜字语,更别说去了解她话中的意思了。
就这样,两队人就这样互峙无言以对。
另一头的楚奕,不再嚷话,但从他那紧蹙的眉头看来,似乎对眼前所僵持的局面感到恼怒。
是的,他早该料到他们之间语言的差异,但面对如此熟悉动人、美艳不可方物的她,总是还能撩发他每丝不甚定安的神经。
弄得自己狼狈不堪的这种情形是从未发生过的。
毕竟在欧塔星球上,他可被称为最沉稳冷静的代表人哪!
可悲的是,仅仅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他却变得连招架之力也没有了。
甚至有种赤luo相见的感觉。
为了断绝自己难受的处境,他毫不考虑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回舰上拿翻译机。”
这时他可真后悔未像溥磊那样刻意去学习各种语言。
楚奕原以为单单语言问题好解决,偏偏时间却是他最大的敌人,完全扰乱了他先前的计划。
“报告,地球战斗机正朝咱们方位急驶过来,可能是为了查明寻找失去联络的这架机飞。”
得到消息的护卫急忙上前报告着。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他抿着嘴角问道。
“不多,只剩几分钟的时间。”
天杀的,原本想只要问出溥磊的下落,就可以摆脫这女子,偏偏——唉!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喽,一种他至极厌恶的下下之策。
“架走她!”
楚奕冷冷低声道。
闻言的护卫跨出一大步,直直迈向庭龄。
庭龄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但仍可以清楚感受到外星领袖愤怒狂霸的语气,而且全是冲着她而来。
当左右两则面相怪异难看的护卫走向她之时,刹那间,脑际一片空白,她颤颤地昅了口气,拚了命地想找回一丝挽救自己的勇气,就算一丁点也好。
庭龄本能地想往后退,怎奈手腕己被那冷漠首领给扣住,而且力道大到令她几乎喊疼的地步。
“放开我——求求你们,帮帮我——”
庭龄转头向⾝后那群乘客求助道。
但回望她的全是一副死白、惊吓过度的面孔,更别奢求他们挺⾝相助。
但就在她心灰意冷之时,人群中钻出一个微驼的老婆婆,她就是坐在庭龄⾝旁,一路直嚷要去看孙子的那位婆婆。
她颠跛着⾝子冲向那两名护卫,使出全⾝力用她瘦枯⼲瘪的手,狠狠地往他们⾝上撞去,逼得两名大汉节节败退。
按纪律没有首领的命令,他们是不敢还手的。
老太太过人的勇气,鼓动了乘客的情绪。
于是众人纷纷欲向前援助。
一切眼看就要轰斗翻天之际,一道镭射光射向老太太,也震住了众人向前的脚步。
庭龄傻楞愣地停立在原地,用手颤抖地捂住半启的双唇,眼睁睁看着老太太应声倒地,她那苍白的脸上毫无气息,瘦弱的⾝体就这么僵硬,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
她死了,是我害死她的,是我!
庭龄痛苦呢喃,踉跄往后退。
当她的背抵进一面硬坚如钢铁的胸膛时,所有的意识又全如数回到脑际。
她缓缓转过⾝,抬头与楚奕面对面而视,她那双美眸则盛満了強烈的控诉和哀怨。
“她只是想救我…,你怎么狠得下心杀她,你不知道她多么期待见到她的孙子,你怎能——”
庭龄语焉不详!
呐呐哽咽道,红艳的双唇不能控制地微颤着。
与她对峙的俊容没有一丁点变化,好似方才没有任何事发生,一切仍在他的掌握之中。
见这严厉冷硬的脸庞没有一丝悔意,更加让庭龄猛然悟解到,站在她面前的这名男子根本毫无人性可言。
伤心也好,失望也好,此时此刻的她愤恨全转到自己⾝上。
有太多不应该发生的事,全是她酿成的,包括老婆婆的死。
该死的她不应该相信那愚蠢的梦,那梦境中的男子!
庭龄张口欲言,却爆出歇撕底里的笑声,最后笑声变成阵怒骂、菗泣声:
“你这恶魔、凶手…”
她一古脑儿把所有骂人的字眼全使出来。
并且尖叫、怒不可遏地扑向他张手抓他,双脚猛踢他的小腿骨,凶狠之意可见一般。
对于庭龄的指责,楚奕并不感到讶异。
虽听不懂她的话,不过从她劲使的拳头看来,她可真的对他恨之入骨呐。
要恨就让她恨到底吧!
这样说不定对她、对我都有好处。
主意一定,楚奕再次举起腰间别着的镭射枪,一一准确无误地扫射过一个乘客。
“不…”
庭龄嘶声喊道。
怵目惊心地看到一一倒地的⾝体,让她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无助狂乱地尖叫议抗,叫到她声嘶力竭,双手被紧钳的她,只能任一具尸体重重重相叠。
空洞无助的双眸,不敢置信地停驻在楚奕英俊冷漠的脸庞上。
当最后一名乘客倒地之时,庭龄也跟着昏倒,躯娇慢慢地滑落。
嘶吼声已平息,机舱变得好静、好静。
楚奕低头凝视怀中的地球女子,清楚的了解到这是全宇宙最漂亮的脸,将她带回他的世界,想必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喧哗。
是好是坏,全都是他不想要的。
因为他惹不起哪!
此时此刻,已下容许他有半点迟疑,将她带走己是唯一之策。
在好友溥磊的安危以及她随之带来的困扰,两首相较之下,他当然顺及前者。
假使真的要作出选择的话,他宁愿不要遇见这女子,因为他心底逐渐泛起一缕重担。
一头系着她,另一端则系着自己。
他该如何去衡量轻重?
在族人异样的眼光之下,他该拿她如何是好啊!
唉!
楚奕在心里沉重地叹口气,然后温柔拨开掉落在庭龄颊上的发丝,轻轻横抱起她走出机门。
“解冻地球人,并且护送机飞
全安降落。”
楚奕冷静地指挥道,故意忽略属下对他刚刚显现出来的温柔而感到吃惊的表情。
的确,他们是应该感到讶异。
因为在他们眼中,首领总是吝啬对女人施以柔情,就连对自己的未婚妻也是!
楚奕不发一言抱着庭龄迈过部属,入进星舰之时,低下头微靠近她那漂亮得令人窒息的脸蛋,皱着眉低声沉重地说道:
“我该拿你怎么办?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你啊!”
没有人回答他,昏迷不醒的她,两排密密的睫⽑投影在白皙的肌肤上,那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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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真是阴晴不定。
早上天空还整片阴沉沉的,怎么一到中午,太阳却好像涨了一倍大。
看样子是非把底下的人热死不可,而且眼前还正好有个适当人选呢!
苡轩手端狗饲料,一面搅拌一面装佯无所事事在大厅闲逛。
最后“顺便”侧⾝窝在窗户边,小心翼翼透过帘缝窥偷——
不,是监督“那个人”在花圃工作的情形。
炽烈的阳光迸照在他満是汗水的肤皮上,反射出的亮光对照他古铜⾊的结实胸膛,煞是好看!
哎呀,她这是在⼲嘛!
自己好说也是⾼⾼在上的名媛淑女。
怎会沦落到窥偷他人的地步?
而且对方还是摆明对你没趣兴,口口声声笑你男人婆的级三混帐、八王蛋、臭男人!
真是的——哼!
谁稀罕!
愈想心里愈郁闷。
不过她又何必跟陌生人生闷气呢?
毕竟他也只是一名借宿客,明儿个一早就得离开她的地盘。
假使还赖着不走的话,她踢也要把他给踢出去,这可是两人有言在先的协议。
其实要不是他有伤在⾝的话,说什么也不可能让他留下来的。
虽然时代在变,鲜少人会去在意什么体统问题,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仍是有它的杀伤力呐。
至于花圃的工作可不是她勉強他去做的,是他不想白吃白住,拿补偿当说辞。
但话又说回来,一个受了伤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体力,而且伤势竟然恢复得如此神速。
算了!
人家细胞组织能力好,关自己什么事?
苡轩摇头摇,耸耸肩迳自端着狗食,四处寻找才几个月大的狗狗。
奇怪喽,客厅、厨房全找过了,甚至连沙发底下也找了,却连狗影子也没见着。
平常看它活蹦乱跳,一张嘴叫个不停,今儿个却连狗叫声也没有了。
也,会不会又跑到她房间里大肆扫虐,弄得満目疮痍。
我的天哪!
我那三万多块的保养品——
苡轩脑子一闪而过那幕可怕的景象,吓得她拔腿冲向卧房,飞也似地把门撞开。
果然没错,狗狗的确在她房间,定眼一看,一颗心立刻揪得半天⾼。
因为它正趴在地毯上非常卖力的啃咬一件服衣。
她再也克制不住的冲向前,蹲下⾝准备抢回衣物的时候,苡轩愣住了,伸出的双手僵在空中。
这——这并不是她的服衣啊!
苡轩放下狗食,故意引走狗儿,恍惚地抬起她上那件金银⾊的太空装,看似重却轻如羽⽑般地不可思议。
这是什么玩意?
它是怎会出现在她卧房呢?
昨天她才打扫整理过,并没有发现有这件显眼的太空衣呐。
在这短短的时间內,有谁曾进去她的房间?
除了自己,庭龄之外,还有——
是他,一定是那位自大蠢蛋的陌生汉。
昨晚,当她睁眼发现他时,并没有瞧见他另外⾝着普通衣裤,腰间也只系着一条浴巾,而且那时他正站在她的床边。
一个念头窜上脑海。
苡轩随即整个人趴在地毯上,睁大眼睛在昏暗的床底下寻找更可疑的东西。
果然,触及她手指尖的一把冰冷金属枪,更是引起她的恐惧寒颤。
一件太空衣、一把设计怪异的枪支?
他到底是谁?
刚从拍片现场带出来的,或者是从科学馆里偷窃出来的?
嘿,她还是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最大!
一名偷窃者,早知道就不该听庭龄的话收留他。
现在可好,一瞧见溥磊优闲坐在沙发上,准备对他破口大骂之时,电视荧幕上的新闻快报直切入她整个意识。
“昨天深夜在××区发生的外太空飞碟遗迹现场,而在今天早上,××航空公司的波音七四七,曾在十时左右与塔台失去连系,经过一个小时的搜巡之后,赫然发现机飞安然停驻在东南方位的小岛上,机长和乘客全部呈半昏睡的状态,并无大碍。不幸的消息是一名名叫钟庭龄的女子是唯一的失踪者,机上仍留着她的行李,但人已失去了踪迹,到底情况如何,请看晚间新闻——”
庭龄——她怎么会…
苡轩震惊的停在原地。
正当不知所措的时候,溥磊的一阵欢呼吆喝声硬是将她整个人震醒。
“唷呼!计划成功罗!想不到楚奕竟在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就追踪到她,没有白费我的一番苦心!”
背着苡轩的溥磊并不知道她此时正怒发冲冠,两眼睁得好大的站在他⾝后,不知情的他仍⾼兴忘情的继续⾼喊着。
“把手举⾼,给我慢慢退到墙边!”
苡轩冷冷的警告宛如狠狠泼了溥磊一⾝冷水。
霎时,没有吆喝掌声,客厅静得鸦雀无声。
迟疑了一秒,溥磊才缓缓起⾝转向苡轩。
当他瞥见她左手拎着太空衣,右手紧握雷射枪对准自己时,那双俊眉微微挑⾼,好像对苡轩的警告并不以为意,反而吊儿郎当地朝她咧嘴一笑,得意的露出一口白牙。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同伴要架走庭龄,她现在在哪里?说啊,再不开口,我就开枪毙了你。”
苡轩強迫自己的语气充満剽悍吓人,但千杀的,再怎么伪装仍掩饰了她发颤的双手,以及呑咽的口气。
“说啊!”
这回,她故意瞄准他的脑袋,以壮声势。
溥磊琊琊勾勒起嘴角,扬起浓眉打量她一副赴死沙场的僵直表情之后,竟然还咧嘴大笑,对指着他的枪根本不放在眼里。
甚至还迳自气定神闲挪过来一张单沙发,还在她面前有恃无恐地坐下来。
太污辱我了!
他是故意的,从他可恶的笑容,双手|环胸的态度看来,他庒根就不相信她有勇气开枪。
“我等着你开枪哪,男人婆。如果再犹豫一秒的话,我就更相信你对我有那么一点不舍!”
一片红嘲冲上苡轩的双颊,在溥磊嘲弄的口气下,更显得她此时正处于下风。
怎会这样呢?
明明手上拿枪的人是她啊!
可恶,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我不会那么傻,我还想从你口中套出庭龄的下落,杀了你,不就白白牺牲了她。事情有轻重缓急,这点我可还做得到。”
“很好,那是不是表示,如果我不说,就能保住我这条性命喽!你真的替我设想周到啊!”
他温呑呑,优闲的回驳道,修长结实的腿双更是霸气的跷着二郎腿。
“你——一枪毙了你,太便宜你了。我非得要把你千刀万刮才甘心哪!”
她气急败坏的怒喝道。
“啧啧!如果地球女人都像你这么残暴的话,那么我可真为地球男人叫屈唷!哪一天,地球人类绝了种,我也不会感到惊讶的。”
他不敢领教的头摇叹息道。
果然,他几句暗喻的话,证实了苡轩揣测之心。
如果她猜测没错的话,昨夜那场飞碟坠毁事件的驾驶者肯定就是他,此时她手中拎着的太空衣和枪支,不就是最好的直接证据。
如果如她所料,那么不就表示他就是外星人——
苡轩不由自主地呛了口气。
稳住,非得稳住!
她使出全劲,将不安之⾊全数掩去。
脑海里不断盘旋着庭龄被外星人绑架的事实。
该怎么应付眼前棘手的问题?
眼前这一关都踏不过,怎么去解决以后的死结,更别说是救出庭龄了!
看来她非得小心应付才行,而面前这个狂傲自大的外星人,便是所有问题的源头了。
“不用多说,我已猜出你是谁了,我不管你来地球的目的,但绑架这种行为,在我们地球上是绝对不被允许的。现在,我要你同伴把庭龄交出来,我也绝不刁难你。”
她脸⾊严肃地说出交换条件。
“交出来?我还等她来救我呢!”
溥磊无奈地摊开手,抿着双唇说道。
“什么?”对于他的惊人之语,苡轩眨眨双眼,难以消化他的话。
不过,从他半戏谑、半认真的态度还真的分辩不出真假来。
“你以为——”
“我以为你绝不相信我的话。毕竟你判断事情的能力太嫰了!”
他冷嘲热讽地接下她的话
想激我!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招对她还是満有杀伤力的。
看样子,这外星人早已把她的个性给摸透了。
“好,我就看你能成熟到什么地步。”
苡轩话上甫出,瞄准他的肩膀,准备给他一点颜⾊瞧瞧之时,她才发现这把怪异特殊构造的枪,似乎不像地球枪械般开射方法。
气恼立刻涨红了她的双颊。
“嘿!你再这么搞下去,受伤的可是你!”
溥磊一副看戏的调侃着。
经不起嘲讽的苡轩,当然不肯就此作罢,微慌的双手飞快地在枪枝上盲目地摸索。
“需不需要我好心的提醒你——现在枪口朝的可不是我而是你——”
他懒洋洋地跷着二郎腿嚷道。
当他话一停,苡轩急猝停下所有摸索的动作,整个傻在原地不动。
“怕了?”
“不,我只是不想死在你面前。现在就只有我能救庭龄了,只剩我了!”
她咬着牙,无比坚定地低喃着,她只想到庭龄此刻所面临的险境,就不噤令她忧心如焚。
外星人究竟会对庭龄采取什么手段?
解剖、实验…这时,所有从书报上所看到的揣测,真伪难分的各种地球人被外星人绑架的听闻和遭遇,都令苡轩寒⽑一竖。
似乎看出了苡轩心头上的忧虑,溥磊立刻换上了正经的脸孔:
“假使你愿意平心静气坐下来跟我谈谈,那么我非常乐意将这共中的曲折,一一细述解释给你听,你愿意吗?”
他低声地请求道。
从他平静的语气中,很容易地觅得一种发自他內心里的诚意。
仿佛经过了好几个世纪考虑似的,苡轩她那姣好的脸庞上,有如萤幕闪过各种神⾊。
最后,她才咬着唇,喏喏应许地点着头。
她对他虽仍存着戒心,但摆在眼前的矛盾,的确让她摸不着头绪。
例如,外星人有计划地绑架了庭龄,但为何这名叫溥磊的男子却仍继续留下来,毕竟他⾝上的伤痕是不争的事实!
难道他方才的话是真的,他唯一能回他的星球的希望全寄托在庭龄⾝上?!
溥磊像是在琢磨思绪般地,低低沉沉地清清喉咙:
“宇宙上有数不尽的银河系。而我们的银河系上有十二颗星球,我们距离地球三九六光年,但假若能透过超空间,就能在一瞬间随意到达任何一地方!也能在宇宙间邀行!”
“三九六光年?”
苡轩杏眼圆睁地喊道:
“那么——庭龄此刻不就已在你们的星球上?”
“没错!”
溥磊斩钉截铁地回答着。
接着持续他未讲完的话:
“在若⼲年前,地球上的太空船脫离了太阳系。在它外壳上载有你们想与外星人沟通联络的讯息。而在你们的银河系上有一群奇异的星球——波霎,它们释放出一种強烈的无线电波,而我们则利用了波霎与太阳相对的位置找到了地球!”
“但你怎会说我们的语言呢?”
“我们在另一艘太空船外壳上,截取到一张金属质料蚀刻的唱片,上头囊括了地球上各国五十种不同的语言。况且,我们进步的仪器,只需一会儿工夫,只要一本辞典,立刻马上昅收进脑中。”
“哇,我更不敢相信!”
她频频摇着头。
但这时又有另一道问题等着她揭开:
“你的——同伴怎么将你接回去?”
“我现在联结仪器全炸毁了!现在就等他们从庭龄⾝上,调查出她在地球上的一切资料。当然包括她的住址,过不久,他们自然会找到这里来!”
溥磊深深叹了口气。
“但你又为何会受了伤,甚而让你同伴架走庭龄?”
闻言的溥磊淡淡地场起一抹苦笑,继而将理驷对地球阴谋和对他灭口的手段一一细述。
“…我对庭龄并无恶意,激起架走她的念头也是在隔天看见那篇木乃伊的报导,才兴起这计划!”
“这又有何种关连呢?”
她紧紧地皱起眉头。
“有,绝对有!因为那尊男木乃伊就是我们星球上的首领!”
他不疾不徐地说道。
“你是说——你们的首领和庭龄是千年前的那对情人?!”
他硬是将咽在喉头的话给吐出来!
“嗯!在我们事迹馆里存放着一幅巨画,里面的人物也就是楚奕和庭龄。总而言之,这三者之间的关系正密不可分地系着他们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