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你怎么了?”龙映初有点担心的看了眼喜鹊苍白的脸⾊。一大早,喜鹊在端早膳进来的时候,便一直⼲呕个不停,问她怎么了,她又不肯说,只说过一会儿便没事,还说这是正常现象。正常?呕得脸⾊发白是正常现象,不对吧…她突然伸出手探了探喜鹊的前额。“咦?没发烧啊!那你怎么怪怪的?”
“姐小,拜托你好不好…”喜鹊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她。她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啊!
“拜托我什么?”糟了,她一定是生病了,不然怎么会呑呑吐吐的。
“拜托你别大惊小敝行不行。”
“当然不行,你是我的好姐妹耶!你生病了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
“救命哟…”虽然姐小那句好姐妹真的让她很感动,可现在她真的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哪有人这么笨的,明示加暗示还听不懂,该不会平曰胡作非为惹得老天震怒,将她变笨了吧!
“你放心,就算倾家荡产;我也会找最好的大夫来救你。”龙映初脸⾊已经有些泛白,喜鹊会喊救命,一定很严重。呜…死李肚,她才嫁他没多久,就…还我一个健康的喜鹊来!
“姐小…你什么跟什么嘛,**图片看太多看疯啦!就算我真的生病,你也不用倾家荡产医好我,你忘了宮里有御医吗?就算御医不行,也还有堡主,还有神医韦不群啊!”呸呸呸!不吉利,好好的一件喜事让她说成大灾难。
“那你一大早喊什么救命?”龙映初有些不⾼兴地斜睨她一眼“既然镀病,那吐吐吐什么?吃坏肚子啊!”
“你…”;真的会让她气死,如果她不是主子,自己一定一棒敲昏她了事。
“我什么我,说清楚啦,呑呑吐吐得像个老太婆。”
“人家…哎哟!”看姐小那一顿雾水的样子,真是…“人家有喜了。”
“有喜是好事,你叫个什么劲…等一下,你再说一次!”有喜?跟自己想的是一样的吗?
“人家肚子里有个小宝宝了。”喜鹊喜不自胜的羞红脸,一个与李胜的宝宝呢,自从昨晚确定后,她就⾼兴得睡不好觉,心底直想着要怎么告诉姐小。
“真的吗?一个宝宝,软呼呼、肥嘟嘟的宝宝?”龙映初在脑海里描绘出一个白里透红、粉粉嫰嫰的婴儿来,好棒!喜鹊要做娘了。
“嗯,大夫说已经两个月了。”
“宝宝叫什么名字?”龙映初奋兴又好奇。
“不知道,还没有想那么多。”
“叫李败好不好?”龙映初那整人的神经再度复活,她不怕死的拿宝宝的名字开玩笑。
“不行啦…”喜鹊支支吾吾的。
“为什么?李败很不错啊!好记又好念,一个李胜、一个李败,一听就知道是父子,多棒啊!”奇怪,她拿宝宝开玩笑,喜鹊为什么不生气?
“哎哟,说不行就是不行啦!”
“为什么?”龙映初狐疑的追问。
“因为…因为…李败已经有人用了。”唉!一定会让姐小笑死。
“谁?李胜的弟弟?不对啊!他弟弟好像叫李定,我记得他们兄弟就是一定胜利,那会是谁?”龙映初想破头也想不出来。
“是…是…”
“是谁啦!”
“是…李胜的爹。”算了!反正姐小早晚会知道。
“啥?什么?李胜的爹真的叫李败?”老天爷,这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嗯!”
“怎么会…会这样?李败?真的还是假的,哎哟,太好笑了,哈哈哈!”龙映初极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她原本只是开开玩笑,没想到竟然有人真的叫李败。那打架博赌的时候怎么办?岂不是兵败如山倒。
“喜鹊。”揩掉眼泪,她強忍笑意的问出心中疑惑:
“那你公公打架博赌时怎么办?”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问过李胜,他说他爹从不打架博赌,因为怕输。”喜鹊老实的回答。
“哈哈哈,怕输…那…李胜他赌不赌?”对哦!老子叫李败,所以戒赌,那儿子叫李胜,不知道会不会赌。
“姐小,正经一点啦!”姐小每次都这样,一件事非搞得乱七八糟才⾼兴。
“对…对不起,我知道不该拿长辈的名字来取笑,叫李败不是他的错,是李败老子的错,可…可是,真的很好笑。”说完,她又是一阵开心大笑。
“姐小,你再笑,我真的生气了。”哪有人像她一样三八兮兮的,一件事可以笑这么久。
“好!好!我不笑了,真的不笑了。”说完,又是忍不住一阵大笑。
“姐小,别笑了啦,你这样我怎么帮你梳头。”喜鹊挥着手上的梳子,威胁地看着她。
“好,梳头、梳头。”龙映初正襟危坐了片刻,又转过⾝来,一脸笑意的望着喜鹊。
“姐小,求求你,有话等一下再说好不好?”喜鹊看见刚才的苦心又全部白费,无奈的想要尖叫。“别这样啦,我再问一个问题就好?”龙映初双手合十地对喜鹊央求。
“好啦好啦!什么问题。”放下手上的梳子,喜鹊无奈的同意,反正不満足姐小旺盛的好奇心,她也不会乖乖听话让自己梳妆,⼲脆听她说完。
“你肚子里的宝宝是不是双胞胎?”
“不知道耶!为什么这样问?”奇怪,是不是双胞胎关她什么事?
“因为如果是双胞胎,那有了胜败,也得要有对错啊!一个叫李对、一个叫李错…”说着,她又哈哈大笑。
喜鹊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真拿姐小没辙。
☆☆☆“喜鹊,你在做什么?”这一天龙大姑娘穷极无聊,便蹦蹦跳跳地往喜鹊与李胜居住的宅院走去,远远地,就见喜鹊搬了张小凳子坐在院子里,就着曰光专注地与手上的布料奋斗着。
“我想帮宝宝缝一件小服衣。”喜鹊脸上洋溢着⺟爱的光辉,她拿起已有雏形的小小衣衫朝龙映初比了比,有子万事足的満足感充分显示在她让阳光晒得红红的脸蛋上。
“我看看。”仔细端详手上的小小衣衫,龙映初一脸新奇的伸出手比了比大小,然后惊叹一声,笑着对喜鹊说:“这服衣好小呢,不过巴掌大一点,宝宝能穿得下吗?”
“我的好姐小,宝宝刚出生时也是小小的啊!”她笑弯了眼看姐小那一脸欣羡的表情。说真的,她能有今天,全是姐小的功劳;那时如果不是姐小好心的以三百两银子为她赎⾝,她早就沦落风尘,过着逢迎卖笑的皮⾁生涯了,哪还有今天,能够坐在这儿为腹中儿缝制新衣。虽然姐小平常总是整得她哭笑不得,但现在这有夫、有子的幸福生活,却也是姐小的恩赐。
“姐小,谢谢你。”喜鹊感恩的说出心底最深的谢意。
“谢我?谢我什么?”龙映初纳闷地指着自己鼻子问她。
“谢谢姐小对我的好。”
“呃!嘿嘿…不要这样啦,这样我很不习惯呢!”龙映初不好意思的朝她摇了摇手,然后抢过她手上的小服衣故作仔细端详状。“对了,喜鹊,等宝宝出世后,给我认作义子或义女,好吗?”她换了个不会尴尬的话题,讨厌的喜鹊,没事说那么感性的话做什么,害她都想哭了。
“不好吧!”姐小是堂堂的宁王妃呢,她不过是一个丫头,怎么能跟姐小比?
“为什么不行,你不是感激我吗,现在正是你报恩的最佳时机,你怎么可以拒绝?”才说不要喜鹊感激她,这会儿,她又挟恩自重起来了。
“这跟报恩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想想看,我那一⾝绝学若不找个人传承下去,岂不可惜,而现在就有个现成的…你摇什么头,我都还没说完,很不给面子哦,你不是说感激我吗?”龙映初不悦的盯着将头摇得像波浪鼓的喜鹊。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她才不要哩,-个捣蛋姐小已够她瞧了,若再加,上一个捣蛋小孩…
“为什么?”臭喜鹊,今天要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呃…姐小,不好啦,我这么笨,李胜又是个老实人,木讷沉闷得让人发疯,我们的小孩绝对不会有多聪明的。”呜…宝宝,对不起,为了你的将来着想,娘只好暂时委屈你,将你形容成大笨蛋,对不起…
“嗯,这好像也有点道理。”她同意的点了点头,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两个没有趣情的人生出来的宝宝一定更沉闷了,不过,这么说自己小孩,好像不是做娘的应有的行为。“可是,那是你的宝宝耶,这么说他好像不太厚道哦!人家不是说——癞痢头的儿子还是自己的好吗?”
“不会啦,我这是有自知之明,更何况姐小要找徒弟,应该有更好的人选啊!”喜鹊赶快转移目标,就怕姐小坚持下去,那她的宝宝就完了。
“哦!是谁?”
“意龄公主啊!你看她与你并列捣蛋双妹,她那丈夫又是个武功⾼強的将军,将来的小孩,一定是个文武双全的奇才,收这样的人做徒弟,你才有面子啊!”意龄公主,对不起了,人家不是故意出卖你,实在是情非得已。
“嗯!你说得对极了。”龙映初像一阵风般,很快地往李意龄的房里冲,她要将意龄未来的宝宝先订下来,以免向隅。
☆☆☆
“浩风,你想送子娘娘是不是忘了我?”龙映初腻在李浩风怀里,故作不经意地问他。
“小东西,咱们才成亲不到一年,送子娘娘想再让你多玩一段时间,所以才不急着给你宝宝啊!”他笑着搂紧她,宠溺地轻瑶着。是啊!他们已成亲半年多了,是该有个宝宝来丰富他们的生活,或许多了个宝宝,小东西也不会一天到晚净喊无聊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人家想有个宝宝嘛,这与玩并不羝触啊!”她仍是一脸坚决。
“那你想要儿子或女儿?”李浩风笑着问她,还以为她转性了,决定要收起玩心来,没想到,她那脑袋瓜子倒是自动将生宝宝与游戏玩要分开来。
“当然是儿子罗!”她睁大一双灿灿明眸回答他。
“为什么?女儿不好吗?”还以为思想前卫的妻子会想生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小女娃来呵疼,没想到她仍是不免俗的想要儿子来传承香火。
“当然不好了,我又不是笨蛋。”
“为什么生女儿是笨蛋?”他一脸兴味的问她。
“因为我是女的啊!”她的小脸蛋朝他做了个俏皮的鬼脸,逗得他想笑。
“就因为你是女儿⾝,l所以你不想生女儿?那如果你是男人,我怎么办?”他实在搞不懂她的逻辑,一头雾水的问她。
“不是啦!哎哟,你怎么这么笨?”她斜睨了他一眼。“我想生儿子是因为我很清楚自己有多捣蛋,常常惹得爹娘还有你及振峰一个头两个大…”
“所以…”
“所以我才想生儿子啊!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会生出一个和我一样的小祸害来。”她给了他一个“这样你懂了吧”的表情。
“那如果儿子跟你一样也是个小祸害怎么办?”他套用她的形容词反问她。小祸害——形容得真好。
“才不会呢!我想过了,爹、你,还有振峰,全都当我是个宝,依循惯例,儿子应该也一样,不会例外的,再说我可是一代女诸葛呢,怎么可能失算。”龙映初朝他皱皱眉,好像在怪他不信任她的聪明头脑。
“哦…那你知道想有宝宝,除了求送子娘娘外,还得做一件重要的事。”他笑得贼兮兮、⾊迷迷的。
“什么事?”她傻呼呼地问。
“就是…”李浩风扑向她,将妻子庒在⾝下,直接用行动来告诉她…
☆☆☆
五年后,舂暖花开时节。
一个明媚动人的妇少正兴⾼采烈的做着墙翻的准备,突然,她爬墙的⾝子让一声娇嫰的嗓音喝住⾝形。
“娘,你在做什么?”只见一个年约四岁、容貌俊俏的小酷男,双手环抱在胸前,用着不以为然的眼神睨着他的娘亲。
“呃…嘿嘿…我在计算这墙的⾼度。”她找了个连自己都觉得很烂的借口。
“哦,是吗?”
“对啊!‘我想说…想说…”兔崽子!你那是什么表情。
“想说什么?”挑起酷似父亲的一双剑眉,他不放松的紧迫不舍。
“想说…龙映初掰不下去了,有些恼羞成怒。
“奇怪了,我做什么还要向你报备吗,到底是我大还是你大?”
“你大。”很⼲脆的回答,立刻博得他娘亲的一个特大号笑容。可他接下来的话,差点让他娘亲翻脸揍人。“可是大又有什么用,为老不尊不是长辈该有的行为。”
“李隽麟!你皮庠了。”威胁的卷⾼袖子,这小混球真是跟天借胆了,竟敢说我为老不尊。老?我哪里老了?
“爹爹说,大人要有大人的样子,不可以带坏小孩;还说大人要作好榜样,不可以说不过人家就恼羞成怒。”
原来这小男孩就是那个龙大姑娘说的,会依循惯例宠她的小男孩,也是她千冀万盼的儿子。
“兔崽子,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拿你爹来庒我。”呜…失算啦,早知道她就不生了,竟然生了个小避家来克她。“爹说不可以再喊我兔崽子,不然就罚你噤闭一整天。”李隽麟继续酷酷的挑衅娘亲的怒气,在他那四岁的小脑袋里,实在无法了解为什么他娘总是整天捣蛋,规矩一点不行吗?
“你闭嘴!”小混球,一天到晚尽破坏她的好事,怎么?上辈子欠他钱没还啊,这辈子⼲脆投胎在她肚子里,直接找她的⿇烦,想到怀他十月,自己也吐了十个月,心底就有气,最惨的是竟连生产也不放过她,让她足足痛了一天才生下来,简直是混球一个。
“映初,你又欺负隽麟了。”李浩风自大老远就听见这对⺟子俩的精彩对话,索性走了过来,看看这对⺟子又在吵些什么。有时他也觉得颇为可笑,别人家是儿子皮、娘亲气,他家正好相反,常常见儿子一本正经的朝娘亲头摇,好像在对她的调皮行径提出警告。
“哪有?人家不过是在测量这墙的⾼度。”好奇怪,她怎么觉得这墙⾼了一些,又不像是错觉。
“九尺,比原本的八尺多一尺。”娇娇嫰嫰的童稚嗓音再度传来,他代爹爹为娘亲解答疑惑。
“为什么?八尺很好啊,八等于发,多吉利啊!”龙映初不解的问小正经。
“因为怕你翻出去玩。”
“拜托!我什么时候做过这么不规矩的事。”她死不承认。“再说,如果真要爬墙,八尺与九尺又有什么差别?”小混球,竟敢将她爬墙的事说出去。
只见李隽麟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确定娘亲够不着他后才开口;“第一,这种不规矩的事你不但做过,而且是常常做,第二,会增加一尺的原因是你只爬得过八尺的墙,而且还是以很难看的势姿才爬得过去。所以我与爹爹决定,只要再增加一尺的”⾼度,就可以阻止你。”说完,就转过⾝一溜烟的跑掉。
“呜…你看他啦。”龙映初不依地偎进丈夫怀里寻求安慰,好可怜哦,她又惨败一回。
而她的丈夫只是笑着摇头摇,牵起妻子的小手往寝房的方向走去,未了,还回过头深思地望了⾝后的石墙一眼。
嗯…等一下,要记得让李总管再找人来增加⾼度…
一尺,不!两尺好了,还是三尺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