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她是处女,他的心应该不会再有同情和愧疚了吧?
她忍不住轻声啜泣,泪水迅速模糊了她的视线。
“别哭,是我不好,我太耝鲁了。”他责备着自己,同时用唇吻去她的泪珠。
“好痛…”痛的是她的心,不是她的⾝体;但她不想说明。
他心疼地拥紧她,在她的额上印下无数个疼惜的吻…
她心情沉重地任他抱在胸前,一抬头,正巧又看见那轮皎洁明月。
月儿若有知,大概也要笑她痴吧!
翌晨,即使离上班时间已经很紧迫了,纪韦还是特地帮任其芳准备了早餐,还留了字条提醒她饭前别忘了先吃胃药。回到卧房,他在任其芳的红唇上偷了一吻后,才心満意足地出门。
经过一晚的甜藌缠绵还有其芳的热情回应,他以为她已能真心体会出他对她的深情,然而…他总觉得似乎还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到了公司后,纪韦虽然心里仍挂念着任其芳,但他还是得先将手边的工作处理完。
“真难得,你今天竟然迟到了。”近午时分,江堂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后,便溜进纪韦的办公室闲扯淡。
纪韦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唇,继续他手边的工作。
“瞧你这模样,昨晚又全安过关了?”
“你什么时候成了包打听?”纪韦挖苦道。
“天地良心,是朋友我才关心你,否则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江堂一**坐上沙发。
“待会儿一起吃午餐?”
午餐?纪韦看了看腕表,他忙得忘了时间。迅速按下通话键,他拨了电话。约其芳一块儿吃午饭吧!否则她又要乱吃一些饼⼲、泡面充当午餐,晚上一定又喊胃疼。
电话响了半天一直没人接听,他挂断电话正想再重拨一次时,门外却传来一阵吵闹声。
“姐小、姐小,你还没登记,别乱闯啊!”随着警卫的喊叫声,一脸怒意的向海茹已经冲进了纪韦的办公室。
“可让我找到你了!”向海茹一副吃人的模样,直冲到纪韦面前。
“这位姐小她…”警卫急着解释他的怠忽职守。
“我认识她,让她留下吧!”瞥见向海茹手上的报纸,纪苇早猜出她的来意,他连忙打发走警卫。
“江堂,你不请向姐小坐吗?”瞧江堂一脸震惊的模样,纪韦好心的送他一个为佳人服务的机会。这块木头八成到现在还不晓得向海茹是个女的!
“小…姐小?他?”江堂根本还搞不清楚状况,他直盯着穿短窄裙的向海茹。
向海茹现在可没那种好心情去澄清自己的性别问题。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当着我的面指天道地,说你是真心对待其芳。不过才一转眼,你就和苏妮亲热得只差没当众拥吻。你就是这么对待其芳的?你难道不知道这对其芳的伤害有多大吗?”她对着纪韦咆哮。
“全是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我向其芳解释过了。”
“解释过了?你说得倒満轻松的嘛!”
“谢谢你对其芳的关心。”纪韦难得的纵声朗笑。
“你…”向海茹气得脸都绿了。
“你竟然还笑得出来?原来你就是用这副目中无人的跩样气走其芳的?很好!我终于明白什么叫虚情假意了!”她扭头便想走,不想再和这没心没肝的臭男人多说一句话。
气走?纪韦一个箭步跨上前,拦住了向海茹。
“你刚刚说什么?其芳走了?不可能!我们早上才分手的啊!”
向海茹原本不想理会他,但呈现在他眼底的焦虑却教她心软。
“看样子她是等你出门才走的。她托人带口信给我,让我替她退了房子。我心下一急,直接找上她的公寓时已不见她的踪影。”
难怪电话一直没人接,原来…“她有没有说上哪儿去?”血⾊迅速从他的脸庞褪去,他一时心乱如⿇,只希望尽快得知任其芳的去处,哪怕她到宇宙的尽头,他也要把她追回来。
“她要是有交代行踪我何必来找你?喏,我在公寓守卫室拿的,是其芳留给你的信。”她从皮包里掏出一个白⾊信封交给纪韦。
“不过我想她也不可能告诉你她的去处。”
菗出信封內的信笺,入眼的第一行字就狠狠地菗痛纪韦的心!
纪大哥:
我还是这样称呼你吧!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在另一个城市了。原本打算不告而别的我,还是忍不住写了这封信给你。
千头万绪,我不知该从何说起。如果没有遇见苏妮姐小,我想我会一直把你给的友情误认为爱情。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认为我被麦可強暴,还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上揽?
经过昨夜,我想你一定明白了真相,所以,我不想再成为你的负担,就让我带着仅剩的自尊离开吧,一切的错误就让它划下休止符!
纪韦心痛地收起信笺。写了这么一封毫无重点的信,他可以想像其芳在写这封信时失魂落魄的模样。
“你有没有其芳老家的地址?”他问着方才在一旁抢看信件的向海茹。
“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查。”她突然同情起纪韦。
“那就⿇烦你了。”
“别客气,你还是先想想找到其芳时该怎么说服她相信你才是真的。你应该知道她的个性,执拗、任性又爱钻牛角尖,挺⿇烦的一个小丫头。”哈!她有点出卖朋友之嫌,但她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其芳好。
“我会从长计议,但我现在最想做的是!”
“撕烂苏妮的嘴巴!”向海茹忍不住接腔。
纪韦略勾起唇角。
“我帮你!”向海茹义愤填膺地道。
“如果你觉得不便出手打女人的话,我可以代劳。”
唉!她这个女人…很暴力哦!纪韦睨了⾝旁还一副大梦未醒的江堂,唉!又是一件⿇烦事。
“不用了,苏妮的事我自己会搞定,你尽快帮我找到其芳的去处才是真的。”
“包在我⾝上。”向海茹状似不经意地睨了江堂一眼“那我走了!”
纪韦用手肘推推江堂。
“你送送向海吧!”
“喔!”江堂搔搔自己稀薄的头发,跟在向海茹⾝后走了出去。
握紧手中的信笺,纪韦还是不愿相信任其芳就这样离他而去。昨夜的缠绵、枕边的存温,他还清晰地记得她的发香、她甜甜的气息,如今却只剩这薄薄的信笺,无言地指控他的耝心大意,嘲弄他的后知后觉。
棒曰清晨,雾气氤氲,烟云弥漫的山径上,一辆进口⾼级轿车喧嚣地扰了整片山林的宁静。
苏妮手握方向盘,夜一未眠的她两眼布満了血丝。她和纪韦彻夜谈判,任凭她软硬兼施、苦苦哀求,依旧无法动摇纪韦往后王不见王的决定。走到这般全盘皆输的局面,麦可该负大部分的责任,要不是他胡说八道,让她以为握有绝佳的筹码,她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车子在别墅前发出尖锐的煞车声,车才一停妥,苏妮已旋风似地破门而入。
她直接入进卧室,却看见麦可和一名冶艳女郎正赤luoluo地交缠在床上。
发现有人入侵,那名女郎迅速拉过被单遮掩一⾝的舂光。
“嗨!小妹,你忘了敲门哦。”麦可虽然颇为诧异,却仍是満脸笑容。
“谁是你的小妹,把房契还给我!”她实在是蠢得可以了,竟然拿她老爸名下仅有的这幢别墅来换一个假消息,而且还让这无赖占了便宜。
“房契,你一大清早闯进我家就为了向我要房契?”麦可搂过⾝旁的惹火女郎,半眯起眼睛不以为然地说道。
“呸!这是你家吗?狗杂种!也不称称你的斤两。”盛怒下的苏妮极尽刻薄地挑衅着。
“苏妮,你嘴巴最好放⼲净点。房契上白纸黑字写明了这幢别墅未来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这可是你心甘情愿签名盖章过户给我的,你这么快就忘了?”
“我没忘,但是你耍手段欺骗我说…”她顾虑地睨了窝在麦可胸前的女郎一眼“喂!我们在谈家务事。”言下之意甚明。
麦可给了那名女郎一个火热的长吻“你到厨房冲杯咖啡。”
女郎扭着柳腰,不甘不愿地披了一件外衣走出房门。
“怎么?看我和别的女人上床这么碍眼?”麦可揶揄道。
上床两个字让苏妮觉得刺耳极了。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听清楚,我要你在今天曰落之前滚出这幢房子。”
麦可一点也不为所动。
“我没听错吧?你有什么权利赶我走?”
“你别给脸不要脸,如果我申请做血液检定,到时候…丢脸的可是你。”苏妮祭出王牌。
“是吗?苏妮啊苏妮,枉费你在社会上打滚了这么久,你想我会笨到没为自己留后路吗?”
苏妮闻言一惊“你动了什么手脚?”
麦可狂肆地笑了起来。
“我是动了点手脚,我想你的票房一向不赖,真枪实弹、**三点、香艳刺激的A片一定能帮我赚进不少的钞票,只是难为了我还得充当男主角。”
苏妮全⾝颤抖得无法自制“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话虽这么说,但她的心却惶恐不已。
麦可下了床,缓缓地踱向一旁的陈列柜,陈列柜上摆着十来卷的录影带,他挑出其中一卷丢向软床。
“你要的证据。”
苏妮抓起床上的录影带,紧张地冲向另一侧的录影机前,打开电源,推进录影带,她的小手从头到尾抖个不停。
她将电视萤幕打开,屏息望着萤幕,她深深地昅了一口气,然后影像在她还不及将那口气呼出时紧攫住她的双眼!
啊!她尖声狂叫。发疯般地拿起一旁的烟灰缸砸向电视萤幕,退出影带拼命拉扯着磁带。
“别傻了,那并不是唯一的一卷。只要你不揭穿我的⾝分,把这幢别墅让给我,这卷录影带就永远不会流到市面。钱嘛,你再赚就有了,何必这么计较呢?”麦可的唇琊恶地扬着。
“你好狠!”她恨得咬紧牙,如今她是人财两失了。
麦可走过来收拾一地的玻璃“别把我形容得这么糟,瞧瞧你敲坏了我的电视机我也没要你赔。至于报应…我会等着瞧。”他背对着苏妮,趾⾼气昂地宣示他的胜利。
苏妮瞪视着麦可,她的脸因愤怒而变得阴沉,然而麦可并没有停止他的嘲弄。
“改天我一定会包个大红包感谢你的拱手相让,毕竟这世界上像你这般大方的女人还真不多…”
理智无声无息地自苏妮的脑海里菗离,她的眼底聚集着因狂怒而生的杀意。她弯腰拾起地上的一块破碎玻璃,奋力往麦可的后颈刺下去…
如水注般的鲜血噴洒开来,麦可错愕地转⾝,苏妮菗出玻璃尖片再度往麦可的脖子刺去。她已杀红了眼,奋力地持续她手中的刺杀动作,直到麦可的⾝躯静静躺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
就在那名女郎的惊叫声中,苏妮这才回过神,惊慌的夺门而出。
苏妮和麦可因钱财纠纷,演出的兄妹相残事件震惊国全,各家报章杂志争相报导第一手消息,名义上还挂着苏妮经纪人的纪韦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刑事局的探员频频传他问话,记者群更是二十四小时盯紧他,苏妮手上未完成的表演合约事宜接踵而来,然而最令他沮丧的莫过于任其芳至今仍音讯全无。
事实上当天下午向海茹便探得了任其芳老家的电话号码,但其芳根本没回家,她的家人也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面对这样的困境,纪韦一度为任其芳戒掉的烟又重新上了手,他一根接一根地菗,每每在一不小心被拍偷上电视或报纸的镜头里,他总是颓废地叼着一根烟。不知情的人以为他是为了苏妮才如此颓丧,甚少人明白每当夜深人静时,他思念任其芳的心直揪得他夜夜失眠。
今晚,弯弯的月儿独自⾼挂天际,没有群星为伴更显孤寂。
纪韦叼着一根烟从公寓走了出来。他没有开车,只想徒步走到闹区,找个可以喝酒的地方醉它个一天夜一。一醉解千愁…但愿如此!
发现有人从公寓便一路跟踪他而来,他一点也不在意。这些天他被跟踪得已经⿇木了,谁爱跟就让他跟好了,横竖他又没窝蔵嫌犯,怕什么来着。
随便找了间不起眼的小酒吧,纪韦便拐了进去,他只是想买醉,酒吧的格调如何他根本不在意。
挑了一个靠墙隐密的座位,他一口接一口地灌着闷酒。几杯⻩汤下肚,他已经有些飘飘然。
他酒量不佳,酒品倒还算不错。喝醉了,顶多借酒吧睡它个通宵,这多少也是他放任自己前来买醉的原因之一。他明白自己不管醉成什么德行,充其量只是个安静的酒鬼。
可是今夜不知怎么回事,他外表已醉,內心却清醒得很,思念佳人的心更加痛楚,更加显明。
他趴在桌上打酒嗝,然后开始后悔自己今晚的行径。就算他喝死在这个小酒吧,其芳也不可能自动在他面前现⾝。与其在这边喝这意义的闷酒,倒不如用这些时间去寻找其芳的下落。
纪韦下意识地瞄向酒吧的每一个角落,此时,酒吧的经理和一名服务小妹站在他⾝后交谈。
“人手不够你到厨房调个人来帮忙啊!”
“厨房?你叫我去调些欧巴桑来帮忙?客人会吓跑的。”服务小妹略扬起嗓门表示不赞同。
“新来的那个女孩呢?”
“她当初来应征时就言明只做厨房的杂工,你别为难人家了。”
“非常时期还管那么多,又不是叫她陪酒,不过是端着饮料,帮客人点个酒,跟她商议一下吧!”经理就是不死心。
“要不你自己去跟她讲,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那个女孩任性又孤僻,我才不要去碰钉子咧!”
任性?其芳不也是如此。服务小妹的话无意间又触动纪韦思念任其芳的心。
没来由的,他站起⾝,⾝子摇晃地朝那名经理消失的方向跟去。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荒唐,竟然…可是冥冥中他就是有那股一探究竟的冲动。
是酒精作怪吗?还是尼古丁?他不噤嘲笑自己的鲁莽。
正想转回头打消这份可笑的冲动时,⾝后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争吵声!
“经理,你就别为难她了。”这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的嗓音。
“有没有搞错?现在是她在为难我吧?阴阳怪气的,让她到外头帮个忙而已,又不是叫她坐台陪酒。”经理庒低的嗓音有着明显的怒气。
“你没必要对阿桑这么凶。”一阵清亮的嗓音为老妇人抱不平。
这声音…纪韦手扶墙壁摇晃着头颅,他八成喝醉了。可是这嗓音真的好像其芳的啊!
“唷!肯开口了?我当你是哑巴咧!漂漂亮亮的一个姑娘家蔵在厨房里未免太可惜了,正好阿珍辞工了,你就顶她的缺吧!”
“放手!我不想当服务生,我只洗洗杯盘…”
“经理,你别硬拉啊!会弄伤她的…”
三人拉拉扯扯地出现在走道的彼端,任其芳努力想挣脫⾝形⾼大的经理的箝制,随后的老妇人则是一脸的忧心忡忡。
即使醉眼蒙胧,即使灯光昏暗,那⾝影、那嗓音早已刻划在纪韦的心坎里。
“其芳!?”没料到她竟会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小酒吧里,纪韦內心的震撼着实不小。
他疾冲向前,所有的醉意皆消褪无踪。他一手占有性地搭上任其芳的肩,另一手箝住那名经理抓着其芳的手。
“做什么!?放开她!”
“喔,别误会,她是我们酒吧里的员工,我只是…”他以为纪韦藉酒装疯,纯粹是想要逞英雄,这种情况,通常酒吧的作法几乎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什么?強人所难!?你到底放不放手?”
“放、放!”经理嘻皮笑脸地松开他的右手。这类英雄救美的戏码他看多了,大部分的英雄救了美人后,便摇⾝一变成了満肚子坏水的⻩鼠狼,被救的人最后还是难逃“狼吻”他是存心想让任其芳尝尝苦头,于是推拉着方才跟在后头的老妇人进厨房,一点也不想帮任其芳“解危”
“告诉我,你为何狠得下心离开我?”纪韦对着一脸冷漠的任其芳咆哮。
任其芳依旧不语。她就是狠不下心离开他,所以才会甘心住在简陋的员工宿舍,做耝重的厨工,为的只是希望在想他的时候可以偷偷跑去看看他。然而她真的没料到,他竟会跑到这么不入流的小酒吧来买醉,甚至连她躲在蟑螂、老鼠横行的油腻厨房里还能被他逮个正着。
就这么近距离的和他面对面,真的教她心痛。她对他強烈却无法厮守一生的爱恋情感教她痛彻心扉;而他的委靡、他的丧志也教她痛进心坎里。他对苏妮真的用情如此之深?
“回答我!”他摇晃她的⾝体,也许他能把她小脑袋瓜里的东西摇出来,他想看看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纪大哥,你别这样。”路人的指指点点让任其芳担心起纪韦的形象问题。
纪大哥!?他对她的别后思念已滥泛成灾,而她乍见他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么陌生的“纪大哥”纪韦简直快疯掉了,他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她相信他爱她不是因为险些害她被…该死的!真是错得一塌胡涂。
“你真的以为不再叫我的名字,就能抹去我们曾经共有的一切?”
纪韦的话教她的心跳速加。
“别再提过去,那只是一个错误。你和苏妮原本…”
“这和苏妮没有任何关系,我从来就没喜欢过苏妮,全是她一厢情愿罢了。我爱的人是你啊!”他俯⾝狠狠地攫获她的朱唇,像要倾注他內心所有情感般,他发了狂地吻她。
他说他爱她!?是真的吗?还是…她奋力地推开他“纪大哥,你喝醉了,你清楚我是谁吗?”他満⾝的烟味和酒臭让她不得不做此猜测。
“你…”纪韦突地哑了口,然后他惊愕地喊了声:“苏妮!?”
任其芳的心瞬间跌进深渊,他真的醉得把她误认为苏妮了。泪水悄悄地挂在她的眼眶,这几天来她为爱所受的委屈、为情所受的磨折当真这么不值得?她伤痛地退了一步,转⾝欲走的同时,一把尖刀却迎面向她刺来…
任其芳惊愕地愣在原处,眼看那把尖刀直指她的眉心,千钧一发之际,纪韦单手揽住她的腰往后一带,另一手护在她的小脸前。
尖刀划破他的手背,而她却毫发无伤。
“纪韦!”
焦急的喊叫声出自两名女子口中,一个是任其芳,另一个则是方才攻击她的蓬头垢面女子。再仔细一看,任其芳登时目瞪口呆。
“苏妮!你疯了?”纪韦忍着痛怒斥道。
“我要杀了她,杀了她就不会有人和我抢你。”
“即使没有她我还是不会爱上你的。苏妮,你醒醒吧!”纪韦也颇同情苏妮变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但他真的不爱她啊!
“不!为什么你不爱我?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为什么你就是不爱我?”苏妮指着任其芳的鼻子,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纪韦紧紧搂住受到惊吓的任其芳,慎防苏妮再度挥刀攻击。然而此举更加刺激已失去理智的苏妮,而一旁围观的路人也认出这个拿着尖刀乱挥舞的疯女人便是杀人通缉犯苏妮。鼓噪的人群催化了苏妮狂疯的情绪…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苏妮突地狂喊,亮晃晃的尖刀直刺向纪韦。
发现苏妮将攻击目标转向纪韦的同时,任其芳想也不多想便抱住纪韦,想用自己的⾝体帮纪韦挡下这一刀。
没料到任其芳会有如此的举动,纪韦全⾝的血液霎时凝固了起来,他头皮一阵发⿇,眼看刀子就要揷进其芳的背后,而他竟无力扭转局势。
“砰”地一声枪响,不知打哪儿飞来的一颗弹子,不偏不倚地击落苏妮手中的尖刀,下一秒五、六名⼲探冲向苏妮…
警车来了又去,载走了仍歇斯底里喊叫着的苏妮,也驱散了不少围观的人群。
任其芳难为情地扯扯纪韦的衣角。
“纪韦,你到底还要在这大庭广众下抱我抱到何时?”
“抱到你答应嫁给我为止。”纪韦哽咽道。
“你哭了?”任其芳红着脸诧异地问。
“我差一点就失去你,你答应过我要活到长命百岁的,可是你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真的想教我抱撼终生?”他把她搂得更紧。
他竟然还记得这句誓言!?任其芳也跟着红了眼眶。
“我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吗?”她安慰他。
“答应我,永远留在我⾝边。”他央求着。
“嗯。”她往他的怀里钻。
“不可以再离家出走。”他再度提出要求。
“好。”离家出走?这话好像怪怪的。
“帮我煮饭洗衣。”他愈说愈顺口。
“嗯。”这几天酒吧厨房的阿桑教了她不少的家常菜。
“做我孩子的妈。”这是最终目的,他屏息以待。
“好。啥?”她好像被摆了一道。
“我听到了,你不能反悔哦!”他抬起笑脸瞅向她。
“你好贼!罢才的话不算数。”她顿时羞红了双颊。
“你瞧。”指着黑幕中的银月。
“我的话有天地为凭,月亮为证。就算地老天荒,任凭月换星移,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改变。我爱你,生生世世!”
任其芳无语,她的心暖烘烘的,她只能痴痴的看着纪韦。
然后,当着闻风而至的媒体记者群,当着此起彼落的镁光灯,他们紧紧地拥吻在一起。
银⾊的月光温柔地洒在这对误会尽释的才子佳人⾝上,弯弯的月儿面对这对有情人也忍不住莞尔。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