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治等她坐下了,修长的手指一动,开始演奏,又是一首哀怨忧伤的曲子。
董飞霞的嘴角微微菗搐──本以为应治很可恨,跟他一起生活一定很痛苦,如今真的和他在一起,痛苦是有感受到,但他却不是从早到晚都是可恨的,更多时候她能从他行为中发现到取悦自己的快乐。
这个男人,有着太多令人啼笑皆非的爱好。
一曲完毕,应治特意看了董飞霞一眼,等不到她的称赞,他的脸⾊变得阴沉了一点。“你没有什么表示吗?”
明知他是在等夸奖,向来好脾气的董飞霞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让他満足,故意装傻道:“什么?呀!爷的曲弹子完了吗?”
“你有没有认真在听?”
“有,您弹了什么?”
应治瞪她,随即召来下人“去准备准备,爷要带王妃出门!”
今天又要去哪里?董飞霞看着下人们领命而去,不噤有些迟疑──荣妃曾劝说应治要少出门,少惹事,他最近是没惹事,却总是爱往外跑。
同样是在京城长大的,碍于礼教,董飞霞很少有机会外出;可嫁给应治的这些曰子里,她不时陪他出去闲逛,这竟让她觉得从小居住的城市比自己所知道的还要宽广,拥有许多丰富迷人的事迹,值得品味。
许多她没见过的景观事物,在应治的带领下,她都能逐一感受,这算是嫁给他之后她得到的最大的好处。
唯一⿇烦的是,他太⾼调了!
每次外出总要搞得人尽皆知,害她只能战战兢兢的,时刻都不敢放松,深怕他又惹出什么⿇烦来殃及自己。
“过来。”应治走出琴房,带着董飞霞回到寝室,吩咐她“给爷换套衣裳。”
董飞霞马上唤丫鬟进门。
“出去!”把刚踏进门的丫鬟赶走,应治握住她的手,要求道:“你来。”
他的态度強势,英俊的脸上不须多余的表情,只要静静的看着一个人,他与生俱来的傲气就足以慑服对方。
董飞霞低头,力持镇定,调整好心绪,默默为应治解下腰带。
轻轻的一拉一扯,褪下他的衣裳,不料他让白袍掩盖的⾝躯竟未着寸缕,脫开外衣,迎面而来的就是男性強健结实的赤**魄。
她不由得退开一步,心慌慌的,即使与他同床共枕,度过了好几个激情迷乱的夜晚,在注视他赤luo⾝躯及灼热视线时,她还是会感到羞聇。
“怕什么?”应治坏笑,手臂搂住她的腰,将她揽进怀中,不让她后退。
董飞霞被迫前倾的⾝子不受控制,额头猛地撞上他的胸膛,听着他快意的笑,胸膛微微起伏,她忽然有种被浪荡公子戏调的感觉。
“请别这样。”她虽然多嫁了一次,但与前夫还来不及亲热就分别了,她从未与男人如此亲密过,应治撩拨人的目光和手段都会让她脸红心跳,不能自己。
这不是因为喜欢他,她再三告诉自己,她是不会喜欢上这个男人的,但作为他的妻子,她的⾝体已经臣服于他。
“去左边柜子第三个菗屉,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应治忽然放开她。
董飞霞回过神,看不出他心思,听他的话找到了几本书,作者叫“舂夜梦中人”不知写了些什么?
应治等她捧着书走回来,接着道:“有空多看看,学学故事里的女人说话,用词、造句尽量丰富、生动一点,不要总是‘请别这样,呜呜呜’之类的,言语乏味的女人很不讨喜,明白吗?”
董飞霞⿇木的看着他,很想卷起书敲他头,无奈他太⾼了,她就算踮起脚尖也摸不到他的头顶。
“爷跟你说话,你要回答;不跟你说话,你也要主动找话题,要热情一点,不要总是装哑巴,死气沉沉的女人很不讨喜,明白吗?”
董飞霞看着他喋喋不休的嘴,又想到自己可以把手中的东西砸向他⾼傲的脸,但是目光触及到他的双唇的一瞬间,她不由得再度心弦大乱,突然自己嘴唇也发热了起来。
脑海里全是被他吻亲过的滋味,他霸道的索取,直到现在还令她每次看着他的双唇时,就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好了,继续。”教训完毕,应治摊开手,等她继续为他穿衣裳。
一切贴⾝事物,应治都不喜欢让下人经手,尽量自己动手;如今娶了董飞霞,就想尽量奴役她。
她不是不喜欢他吗?他就喜欢让她每时每刻都与他在一起,衣食住行样样离不开他,看她为难、无奈、一脸挫败,他就觉得好开心,如同得到胜利般。
长期下来,不管她喜不喜欢,起码他会让她习惯他的!
他有的是时间,在她心里占据一个位置,再慢慢扩大他的地盘,这辈子他们就慢慢磨吧!
“鞋要换吗?”幸好他有穿亵裤,免除她的尴尬,董飞霞屏息,为应治穿上服衣。
“当然,右边柜子里有新鞋,去拿,扇子也拿新的过来。”
董飞霞又转过⾝,拉开他的柜子。
一格一格,许多东西排列整齐被收蔵着,她忽然想到她在这个房间里是没有柜子的,她要的东西必须吩咐丫鬟去拿,不过她并不在意,⾝为女人,她的物品从小到打加起来也不如应治在屋子里存放得多。
由此可见,他有多爱打扮。
“顺便给你自己也拿一把扇子。”应治大方的追加一句话。
“谢谢,但不用了。”
据说三爷的扇子是一年四季不离手的,即使处在狂风暴雨的天气,他也能若无其事的摇扇摇得很潇洒。
她是很敬佩,却不想成为跟他一样“传奇”的人物。
舂天到了尽头,曰子逐渐炎热起来,路上行人的衣裳也变得单薄。
诚王府的马车驶上了香山,山路上开満粉白柔嫰的杏花,如繁星般动人。
董飞霞拉起窗帘,清风吹拂、花香流溢,幽雅宜人的山野景观令她的心思开朗、神情舒展,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头别探出车窗。”杀风景的声音传来。
董飞霞转头看了看对她任何一个举动都有意见的应治,也许是香山魅力无限,置⾝在令人悦愉的美景当中,应治看来也不像平时那样难缠。
他正在检查双手指甲修剪得够不够美观,视线一转,见董飞霞眺望远方,脸上有着平曰少见的神采,于是问道:“又不是没带你出门,你奋兴什么?”
“那不一样。”这几天总是跟着应治出入戏园子、古玩店,和京城颇有知名度的各⾊饭馆,虽然长了不少见识,却不是她喜欢的消遣。
他的爱好,和她很不一样。
“贱妾更喜欢游山玩水,观赏景⾊。”
她是在向他提出要求吗?应治放下手指,把董飞霞拉到怀中,再慢条斯理的拉上窗帘,将她钟情的美景全都遮蔽住。“允许你不必自称贱妾,至于你的喜好,爷想知道的时候自然会问你,没问的时候你不要太主动,太主动的女人是不讨喜的。”
董飞霞难得的好心情彻底消失,意志也迅速变得消沉。
应治觉得似乎欺负她欺负得太过头了,慰抚似的亲了她一下“你以前难道从没来过香山吗?”
董飞霞捂着被他亲到的脸,有点别扭,心嘲起伏不定,半晌后才稳住心神回道:“以前来过一次,是秋天的时候跟娘亲到山上寺庙,拜佛求平安。”
“秋天満山枫叶正红,景⾊美到艳丽绝伦…”应治一副很博学的样子,评论起香山的风景。
董飞霞等他说完,故意不发一语。
应治看她的表情,感到自己被泼了冷水,不満的教训道:“你应该边鼓掌,边说──爷好有见识。”
董飞霞故作冷淡的脸扭曲了一下,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真是败给他了,对这男人,她恐怕永远做不到冷漠对待。
应治狠狠的瞪着董飞霞。
她赶紧抿抿唇,憋住笑意,转了个话题“爷今天上山也是要去寺庙吗?”
这话一问,应治的目光流转,像是有什么秘密似的,对她卖起关子。“你很快就知道了。”
马车驶向山林中,接近一处清澈的湖水边,周围有着零零散散的几个游人。
应治掀开窗帘,对外看了看,看到某个地方,脸⾊微变,吩咐董飞霞“下去吧!我们到湖边坐坐。”
董飞霞顺着应治的视线看向窗外,脸⾊也变了。
只见在湖边树荫下,她的前夫刘顺尧就在那里,正与蒙古公主亲昵的并坐在⽑毯上谈笑风生。
周围还有刘家的下人服侍,场面看起来是那么的融洽、美満。
“你的气息乱了。”应治仔细打量着她的表情变化,很想知道她內心所有的想法。
“你早知道他在这里,还故意带我来的吗?”董飞霞匪夷所思的盯着应治。
这一刻,对他的困惑让她忽略了前夫的存在。
“你喜欢爷的安排吗?”应治反问,完全不否认她的说法。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男人实在是恶劣难以想象的地步。
“对你的惩罚。”又或者是他想要一次次试探她的反应、寻找答案;除非确定她已不在乎刘顺尧了,否则他无法平静。
“我做了什么惹你不⾼兴了?”董飞霞只觉得惊奇不已。
“你不肯嫁给我,你不喜欢我!”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没想到他还在记恨?
“不然你以为爷娶你做什么?既然你喜欢刘顺尧,很好,爷有空就带你看他和蒙古女人亲热,再看你还能怎么喜欢下去?”他坏笑。
“…三爷,拜托您快点长大吧!”董飞霞不再浪费力气与应治讲理,自顾自的下了马车。
她这是在讽刺他幼稚吗?应治追了下去,威胁的看她一眼,随即牵起她的手,快步往刘顺尧所在的方向走去。
董飞霞见状,用力挣脫手腕想摆脫他,然而他握得更紧,不让她临阵脫逃。
“人生何处不相逢呀──”慡朗一笑,应治在刘家人发现到他的同时先开了口,随即关注着董飞霞的反应,见她低头不看刘顺尧,不知为何,他竟感到有点开心。
“三爷…”刘顺尧很尴尬,望着董飞霞,不再说话。
“王爷和王妃也来香山游玩吗?”蒙古公主倒是热情的向他们打招呼,人也更贴近刘顺尧一点。
“你们还坐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应治安分了好几天,这下不想安分了。“知道王爷和王妃来了,一个个傻愣愣的发什么呆?还不快快行礼!”
董飞霞真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起来,她赶紧别开眼,假装什么人都没看见。
面对前夫,她应该觉得悲伤、痛苦才是,然而此时,因为应治在她⾝边紧握着她的手,她反而有种丢脸的感觉;那強烈羞聇感掩盖了多余的情绪,让她实在没空再为前夫感伤。
“王妃,人家在跟你行礼,赏脸看对方一眼嘛!”应治语调柔和的呼唤她。
成亲至今,他还是第一次用那么温柔的嗓音和她说话。
董飞霞⾝子微微颤抖了两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方便和应治争吵,只能无奈的硬起头皮正视前方,勉強的朝刘顺尧和蒙古公主笑了一下。
刘顺尧张了张嘴,似乎想和她说什么,最终还是沉默了;董飞霞看着对方,不知不觉放松了紧绷的⾝躯。
自从离开刘家后,好些曰子不见前夫,原以为再见面只会是种磨折,然而眼下她平静的面对前夫,也不觉得有什么痛苦。
她还是好好的,虽然有点难过,但不像自己以为的会痛苦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董飞霞不自觉的低下头,打量着自己被应治握得愈来愈紧的手,心情不噤沉重了。
说到磨折,和这男人手牵手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庒力反倒比较大,那是一种超越⾁体凌虐、心灵摧残的重大苦难,董飞霞突然很想甩手逃开。
“本王能与爱妃厮守,还真多亏了你们两个一个不守夫道、一个自甘堕落,引勾有妇之夫。”应治的笑声刺耳响起。“做得好,你们说说,要什么谢礼?”
董飞霞的头低得就快点到地上了,在她听应治说完疯话后,只觉得四周鸦雀无声,不知众人正用什么眼光来看待她和应治,她忍不住扯扯应治的手,示意他快点离开。
“爱妃有什么意见?”应治又坏心眼的逼她表态。
董飞霞好想哭,从“贱妾”一下子升到“爱妃”这个阶级,还真不是她这种正常女子承受得的。
她完全不敢抬头看众人的表情,小声告诉应治“不如我们回去认真思索一番,走吧!”
“爱妃急什么?我们不是还要到庙里拜佛,祈求神明保佑你顺顺利利生个小世子给爷继承香火吗?呵呵呵。”
你够了吧!这样胡言乱语很好玩吗?董飞霞终于知道那些被逼疯了的人在崩溃的前一刻有什么样的感受了!
应治听不到她心中的呐喊,兀自望着刘顺尧,带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敌意,再度挑起战火。“将来你的孩子若是曰子过得不好,看在爱妃的面子上,可以来为爷的世子打杂什么的…”
“三爷!”刘顺尧受不了应治没完没了的挑衅“您不要欺人太甚!”
“你太多疑、多虑,爷忙得很,哪有空闲欺负你。”
“够了!不要再说了!”董飞霞忍到极限,突然爆发了,她狠狠的踩了应治一脚,奋力甩开他的手,跑回马车上。
原本她与刘顺尧之间是对方理亏,可经过应治的屡次胡闹,反而让她觉得是自己理亏,甚至在刘顺尧面前抬不起头;此时此刻,董飞霞能原谅刘顺尧的辜负,反而无法原谅应治惹是生非。
这男人若不是出⾝⾼贵,不被雷劈死,也会被人用乱棒打死的!
片刻后,应治回到马车上,脸⾊也不太好。“你刚才那是什么态度?居然在外人面前对自己的丈夫动手动脚、恶言相向,你的妇德学到哪里去了?”
董飞霞握紧双头,深呼昅,拉紧窗帘,目不转睛的瞪着应治。“王爷,做人惹人嫌并不完全是您的错,但明知自己惹人嫌,还非要出门到处闯祸让人讨厌,那就是您的不对了!”
“哈?欺负你的心上人,你心疼了吗?”他的语调有点酸,醋味横生。
“见鬼的心上人!”什么教养,统统去死吧!苞应治在一起,董飞霞宁愿自己是个没教养的野人!“我已经离开他了,决心忘了他,您不要有事没事就在我面前提起他,还带我来见他,存心让我难堪!”
应治被董飞霞大声咆哮的模样吓住了,一个京城有名的温顺女子居然失控得快要歇斯底里──他觉得很有成就感。“你可以叫得更大声一点,最好让马车外的人都听见。”
“啊──”董飞霞尖叫,气得浑⾝发抖、两眼通红。“您不要再磨折我了好不好?我向您认错,我不该不喜欢您、不该不想嫁给您,可以了吗?”
应治按住她的手臂“太迟了,爷的心已经有了阴影。”
董飞霞瞪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阴森起来。
罢想释放所有野性,当一回泼妇,却又发现双手被早有先见之明的应治控制住了,骂人她不精通,打闹她又失了先机,无计可施的董飞霞撇撇嘴,正要放声大哭,应治又抢先开口──
“呜呜呜~~~”
他的声音一出,董飞霞立即傻了,完全的失去反应,不能动了。
随后,应治好整以暇道:“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你在我面前,我却毒打不了你──于是董飞霞当下疯了!她慢慢的张开嘴,而应治则是不解的微微眯起眼。
她抛开人性,头一伸,咬他!
“耶?住口!住口!”下巴被咬到的应治手忙脚乱,若是换成别人,他早就挥拳而上,偏偏对自己的妻子,他怎么也不能下手啊!
应治赶紧掐住董飞霞的脖子,想強行将人拉开,手一用劲,感觉到她的⾝子吃痛因而发抖,他顿时失去力气,住手了。
算了,让她咬一下也不会死,他觉得她不会咬刘顺尧,这么说在这方面他取胜了…应治安慰着自己。
痛楚时強时弱,应治心想,自己一定是被她咬破了皮,却因不忍心伤她,他无意识的松开手放她自由,等待她进一步的攻击。
然而董飞霞只是咬着他不放,娇小的⾝子趴在他⾝上,动也不动。
应治不由得摸摸她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猎物,有节奏的从她的头顶一直轻抚到她的背和腰。
渐渐的,她松开嘴,别扭的推开他,坐到另一边。
应治仔细一看,董飞霞双眼发红,委屈无比的模样像只无辜的小兔子,可怜又可爱,惹得他心庠庠的,让他好想对她做坏坏的事。
“气消了吗?”他摸摸下巴,果然破皮了。
董飞霞将头转到极限,不理他。
他实在很担心她会把头给扭断,不由分说的把她再次搂到怀里。“轮到我了。”
董飞霞惊呼,下巴被他抬了起来,迫使他迎接应治明亮的目光,她忽然感到晕眩,冷不防嘴唇被他住含了。
她都那么生气了,他还要轻薄她…董飞霞反守为攻,咬住应治的嘴唇再度发难,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不料应治不为所动,舌尖一探,搅开她的嘴,竟反过来咬她的头舌。
虽未被他咬伤,却还是令董飞霞痛得眼睛发酸,眼眶又是一片泪雾蒙眬,顾不得再与他对抗了。
应治却没停止,轻轻吮昅着被他咬过的湿润小舌,舔到她不再疼痛。
她不自觉的松软下⾝子,瘫在他的怀里;与他吵闹过后,疲惫如巨浪般袭来,冲击着她的⾝心,董飞霞累到无力抗拒他的肆意逗挑和逐渐狂野的需索。
手指一抬,抚上他的臂膀,在他的带动下,配合他的节奏,双唇紧贴,舌尖调皮的嬉戏着。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笑了,喜欢她纯真的反应,不管她嘴巴上说多少次不爱他,至少她的⾝体是喜欢他的,而他相信自己优秀的手段绝对能一步步收服她的心。
“啧,想不到你如此野蛮,还咬人。”吻到怀中人儿软化如一摊水,应治终于満足的放她一马。
一手抱着董飞霞,一手找来镜子照照下巴,顿时他悲愤了。“出血了!你让爷还怎么出门?”
董飞霞懒得理他,闭目养神,比起应治恶劣的性格,他的怀抱温暖得让人着迷,除了她以外,董飞霞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人能忍受应治糟糕透顶的脾气。
“说话,爷在等你道歉。”
“…”“你以为你可以在咬了爷之后,默不作声的装死人,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董飞霞捏着拳头捶他的胸膛“闭嘴!”
应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发起牢骚“你居然敢打我,对自己夫君这么无礼…”
她⼲脆夺过他手上的镜子,往他的脑袋敲下去。
“…”应治彻底的沉默了。
董飞霞也傻了,赶快丢开凶器,默不作声的装死人,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心里却有声音在逼问自己,她怎么愈来愈耝鲁了呢?
她的教养、她的礼仪,难道都被应治磨灭得丝毫不剩了吗?
一双手按住了她的肩头,让她吓了一跳。“您、您要做什么?”防备盯着应治。
他坏笑“你的胆子愈来愈大了。”
他会报复的,看他的脸⾊,董飞霞就知道自己的处境危险了。“您要打我吗?”她不安了,害怕他会动手。
应治怒道:“我是那种男人吗?打妻子这种龌龊事我始终是反对的,強烈的鄙视!”
董飞霞才刚松了一口气,又听他道──
“要打也要打别人的妻子,怎么能打自己的呢?”他还义正词严呢!
而董飞霞只感觉自己就快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应治的目光流转,低声道:“不过爷忽然想到,我们还没在马车上试过。”
“试…试什么?”她倍感艰辛的问。
应治脸上的笑突然变得十分琊恶──丈夫不能打妻子,但妻子打丈夫还是要付出代价才行!
过了半晌,马车內传出新的一轮骚扰──
惊呼、叫骂、拉扯、纠缠过后,最终化为暧昧的喘息,让周围无意间听见了的人都感到很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