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斯果然弄到一台中古的小爸琴,摆在餐厅里,修女Ann开心的说以后唱诗歌会好听得多。
陶惟圣却不解风情的说:“你把这些钱捐出来买药多好啊”
“音乐也是一种治病的药方啊!”陶斯议抗。
“希望如此!”陶惟圣知道儿子是没救了。
半夜,陶斯在房里听到微弱的琴声从餐厅传来。他的心情一阵起伏,披了一件外衣朝餐厅走去。
陶斯站在门外,不敢进去,怕惊动了语晴。
语晴坐在钢琴前面,一遍一遍弹唱着“哭过的天空”像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光景,她微醺,情绪低落,坚持不透露心事。她把一切都蔵在心底,印象中他没见过她落泪。
“为什么不进来呢?”语晴转过头看他。
“怕打扰你!”陶斯倚在门边:“过瘾吧?虽然琴很旧,但聊胜于无。”
“你会不会想回湾台?”语晴问。
“如果你愿意回去,我们就回去。”陶斯认真的说。
语晴浅笑道:“我们没有什么海誓山盟,你不必死守着我。”
“也许你没有,但是我有,我有!”陶斯有些激动。
“有什么?”语晴仍庒抑着自己的情感。
“从知道你失踪的那一天起,我就发誓要找到你,不管你是死、是活,我都要把心给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语晴又武装了起来。
陶斯不知道该不该再追问下去。“算了,不谈这个…”
“我要回房休息了。”语晴关了琴盖。
“陶医生说你复原的情况很好。”陶斯跟她一路走出来。
“是吗?”
“等你的伤好了,你有什么打算?”
语晴感到有些苦恼:“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呢?”
“…”陶斯感到无比的挫败,也许他真的是操之过急吧!
唐语威离家了一个月后,还是回来了。唐家两老像捡到宝似的欢喜,一句责备的话也没说。语威闷闷的叫了声“爸、妈”低着头就钻进自己的房间。
语威的房门口贴着一道⻩⾊的符纸,他往隔壁语晴的房间张望,同样在她的门口也被贴了一道符,他伸手要将门上的符扯下来,唐太太即时过来阻止。
“ㄟ,那不能撕,不能撕。”唐太太把语威拉到房里:“师父说要一直贴着。”
“什么师父啊,现在一堆骗吃骗喝的都被扯出来了,你还信?”语威一脸不屑。
“骗人的都被抓了,剩的才是有功夫的啊!”唐太太笃定的说。
“那你贴姐姐门上就好了。”语威仍伸手把符纸撕下来。
“算了算了,反正你人回来了,不贴就算了。”唐太太接过语威手上的符:“把你这张贴语晴的门上不知道有没有用”
“妈,你是不是走火入魔啦?我们要找姐姐,应该去请察警努力的找,江湖术士,还不是骗钱!”语威懒洋洋的倒进自己的床里。
唐太太嘟哝:“师父他不是这种人,何况你现在人真的回来啦!我下午再跟你爸爸到他那里跑一趟,他能把你找回来,找你姐姐应该没问题。”
语威耐着性子说:“妈,姐姐的情况跟我不一样,她真的是被阿豹弄走的,为什么察警会查不出来”
“那,他们就说没有,没凭没据,察警也拿他们没辄。”唐太太眼眶忽然红了:“你看,我们电视、报纸,这样登,这样找,都没一点消息,我不去找会通灵的师父,我要去找谁?我还能去找谁?”
语威冲动起来:“我再去找阿豹问个清楚!”
唐太太没命似的拉住儿子:“不准去找他,不准去,你好不容易回来,不要再跟那些人鬼混了,行不行?”
“你就不管姐姐了吗?你不是也急着想找到她吗?”
“阿豹是个流氓,他耍无赖,我们能对他怎么样?察警都对他没辄了,你去不是找死吗?”
“我该死,都是我,都是我…我害死姐姐了。”语威颓丧的敲自己的脑袋。
“语晴没死,师父说她没死!”唐太太语气虚弱的说。
于媜终于找到一家生意不算好的便利商店打工,做了一个礼拜,店长对她十分不満,原因是她遇事紧张、做事慌张,打收银机老是出错,每晚结帐,问题都出在她⾝上。
晚上于媜带着沮丧、无奈的情绪从便利商店出来。
唐语威坐在机车上叫她:“于媜,于媜!”
于媜望见他,诧异的愣了一下,她以为唐语威不会再出现了,李雅玫用尽了方法也找不到他,只好认定他是因为不想负责任,所以才逃之夭夭。
“我还以为你打算躲我们一辈子。”于媜一脸埋怨。
“这是个误会,大鸟传话传得不对!”语威想解释,于媜却不想听。
“跟我去见李雅玫!”于媜说。
“我是来找你的!”语威热烈的眼神似乎在向她索取一丝同情。
“我拜托你,先把李雅玫的事情处理一下吧!她有了你的小孩,你不能这样不闻不问啊!”
“她本来答应让大鸟带她去医院的,谁知道她临阵脫逃。”
“为什么要让大鸟陪她去医院?她怀的是你的孩子耶!”于媜深深的替李雅玫不值。
“大鸟想追她!”语威说:“我跟李雅玫只是玩玩,大鸟说他不介意…”
于媜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话,她低着头就往前走,心里咒骂语威是个烂痞子。
语威骑车跟了她一段路。
于媜回过头来,怒气冲冲的说:“不要再跟着我!”
“如果我给李雅玫一个交代,你是不是可以试着接受我?”语威认真的说。
“…”于媜一时不能反应他话中的意思。
“你不说话就代表默许了。”语威露出一个天真无琊的笑容。
“默许什么?”于媜还真是被他搞糊涂了。
语威笑而不答,骑着车走了。
于媜回到家打电话给李雅玫,说她见到唐语威的事。
“我知道,他刚来!”李雅玫的声音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奋兴。
“他在你那里?”于媜感到有点意外。
“明天到补习班我再跟你聊!”李雅玫匆匆的挂下电话。
于媜可以理解李雅玫此刻当然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跟她说话,但她十分好奇语威会怎么处理他和李雅玫之间的问题。
她知道李雅玫可不是那种吃闷亏的人,唐语威又是如此桀骜不驯…于媜摇摇脑袋,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缺乏想像力的人,竟然只能眼巴巴等着明天到补习班,听听李雅玫的说词。
然而第二天李雅玫并没有到补习班。于媜利用下课时间打电话到李雅玫家,电话响了许久,没人接听,于媜猜测李雅玫是跟唐语威出去了。或许他们是应该到医院去把小孩的事解决掉,算来李雅玫已经怀了两个多月的⾝孕,以两人的性格与感情,当然无法共组家庭。
晚上七点多,于媜才接班没多久,唐语威却从医院打电话过来,他沉重的说李雅玫受伤了,希望于媜能到医院。
于媜唯唯诺诺的向店长说明请假的原因。
“你现在是试用期,最好不要请假。”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的女店长面无表情的说。
“可是,我的朋友受伤在医院里!”于媜急道:“我不是故意要请假的!”
“你朋友受伤在医院,你应该通知他家人,你急着跑到医院去能做什么呢?”
“可是她的家人不在台北…”于媜觉得十分为难。
“你叫小伟早一点来接你的班嘛!”店长觉得这已经是最大的恩惠。
于媜嘴上虽然不再有异议,心里却不得不犯嘀咕,小伟上夜校,怎么可能提早来代她的班呢?
过了半个多小时,进来一个客人,竟是唐语威。
语威拿了一罐啤酒过来结帐,低声问于媜:“你不能请假?”
于媜朝店长望了望,摇头摇。
“哇靠,现在客人又不多,⼲嘛啊!”语威偏着头打量那个一脸木然的女店长。
店长寒着脸走了过来,盯了于媜一眼:“这是你朋友?”
于媜点点头。
“你是来做事还是来约会的呀?”
语威慢条斯理的打开啤酒,说:“我虽然是于媜的朋友,可是你也不要瞎了狗眼,我买东西了,看到没有?”他把啤酒当着店长的面倒了一地。
“于媜!”店长大叫:“把你朋友轰出去!”
于媜就在慌乱中被语威拉出来。
“你⼲嘛”于媜真不知该生气,还是该谢谢语威,在她心里,每天都希望有人可以替她出口气。
“那个老女人那么态变,你受她的鸟气⼲嘛?”
“你以为钱那么好赚啊?”于媜低声的说:“其实,我自己真的也太逊了,下午我还打破她一箱参茸酒。”
“怎么会这样呢?”语威觉得不可思议。
“我一看到她就紧张…”
“那你可得感激我了,要不是我,你还得天天去看她那个屎狗脸。”
语威说得云淡风轻,于媜却觉得这是她这辈子最过瘾的一天,她从来不知道,尖酸刻薄的店长会有张口错愕、不知所措的时候。
可是,被语威这么一闹,看来她是领不到打工的的薪水了。
“明天我陪你去要钱,她要是敢坑你,我天天去跟她闹。”语威拍着胸膛保证:“她不敢坑你的钱,放心好了。”
“我的事你不要管。”于媜本来是要跟他说谢谢的,不知道为什么开口后却是拒他于千里之外。
语威沉默下来。
“李雅玫怎么样了?”于媜问。
语威开解围巾,露出了脸颊边的一道长长的抓痕:“她跟拼命三郎一样。”
“你怎么惹她的?”
“昨天晚上说好今天陪她去把小孩拿掉,谁知道今天她又变卦了。”
于媜诧异道:“她想当未婚妈妈?”
“她逼着我要跟她结婚!”语威一脸无辜:“你想想,怎么可能嘛?”
“你都当过兵了,要结婚也不是不行啊!”于媜说。
于媜的话似乎触动了他的心事:“最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也有想定下来,重新开始的想法…”
“那李雅玫…”
“我跟她只是…只是,我一时糊里糊涂,是我失⾝,你懂吗?”语威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纯为**的夜一情。
“不要推卸责任!”于媜义正严辞的说。
“我一定要娶她吗?我不爱她,一点都不爱她,你真的要我娶她吗?”语威激动的握住于媜的肩膀:“你说,你说啊!”
“你陪她把孩子拿掉,不要再给她错觉、不要再给她希望了。”
“孩子已经没有了!”语威解释:“她拿电话说要告诉我爸妈这件事,我不准,她就抓狂了,又打又闹,我实在搞不过她,我想走了算了,她追出来,我们在楼梯上拉拉扯扯,她跌下去,小孩流掉了。”
于媜愣了两秒:“她现在还好吗?”
“她要我找你到医院陪她!”
“我想她现在心里一定很难过。”于媜深深昅了一口气。
“你错了,她觉得心里轻松多了。”
“是吗?”于媜不相信李雅玫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
语威握住于媜的手说:“我答应你的事,办到了!”
于媜这才惊觉自己已蹚上这个浑水。
语威把于媜送到病房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进去。
“我再打电话给你!”语威像在跟情人讲话般的温柔。
于媜怀疑李雅玫是否会以为她抢了她的男朋友,她硬着头皮开门进去,四个人一间的病房,只躺着李雅玫跟一个正在打掌上型电玩的年轻女孩子。
“于媜!”李雅玫轻声叫她。
“你怎么搞的?”于媜见她并无愠⾊,当场松了一口气。
李雅玫夸张的叹了一口气:“我已经使出混⾝解数了,还是被阿威甩了!”
“那你就死心吧!”于媜打量了病房一眼:“要不要通知你爸妈?”
“通知他们”李雅玫瞪大了眼睛:“他们要是知道我上台北搞成这样不撞墙才怪!”
“你得在医院住多久?”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李雅玫除了有点蓬头垢面,倒也看不出病容。
“喔!”于媜发现自己似乎不知道该跟李雅玫聊些什么。
“阿威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于媜心里一惊,担心李雅玫是要试探她的心意。
“他说,你住院,要我请假来陪你,可是到了门口他又不进来,我也没多问。”于媜尽量用平常轻松的口吻来回答她。
“反正我跟他是分了,你不用顾忌…”
于媜急忙撇清她跟唐语威的关系:“我跟那个痞子可没关系喔!他今天还害得我被老板开除。”
“他害你被老板开除”
“我们店长不让我请假,阿威就骂她是没人要的老处女,客人见了她都不敢上门…唉,反正那个死阿威,我真的被他害惨了。”
“阿威帮你出气,你不觉得很慡吗?”李雅玫笑问。
于媜反而沉不住气,板着脸说:“你有话直说好不好?”
李雅玫像挨了一个耳光似的:“好,我有话直说。你背着我跟他在一起,然后一直教唆我堕胎,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于媜终于确定了她原先的顾虑:“我没有背着你跟他做什么!”
“大鸟都告诉我了!”李雅玫冷笑了一声:“你威胁阿威!”
于媜听得一头雾水:“我威胁阿威你在说什么啊?”
“你一定要阿威跟我撇清关系,你逼着他一定要带我去堕胎,否则你就不肯跟他在一起,我说得没错吧!”李雅玫激动得浑⾝发抖。
“我只是要求他对你有个交代,我是你的朋友,我这样要求他有什么不对呢?”于媜急出了眼泪:“我从来没有过要跟他在一起的想法。”
“那你为什么要给他这种错觉呢?”李雅玫狠狠的瞪着她。
“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媜心慌意乱:“如果我让他误会,我可以跟他解释,我也可以当面跟他对质,我跟他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不要再装得一副小媳妇的样子了,最大的受害人是我!孕怀的人是我,流产的是我,躺在医院里的也是我,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于媜拭了泪,狼狈的离开医院,她心里明白,与李雅玫这些年的情谊,就此毁在一个男人的手上了。
“于媜!”语威叫她。
送于媜到医院后,语威本来想回家的,但是又放心不下,于是守在医院外面。
“我被你害死了!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于媜情绪失控的痛哭起来。
看到于媜哭得这样肝肠寸断,语威的心整个纠在一起。
“发生什么事了?李雅玫对你怎么了”语威将她紧紧的拥进怀里。
于媜很快的挣开语威的胸膛:“你离我远一点!”她急促的往公车站牌走去。
“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如果是因为我的关系,你说,我去解决!”
“你跟李雅玫的事,⼲嘛把我扯进去”于媜大叫:“你真无赖,还跟她说我威胁你离开她,你算老几啊!”
“我没有跟她说过这种话!”语威也激动起来。
于媜瞪着他:“那是李雅玫诬赖我?还是我诬赖你”
“没错!”语威用力的箍住于媜的手臂,阻止她像火车头似的拼命往前走:“我有这种想法,我一天不跟李雅玫划清关系,你就一天也不会接受我。”
“可是现在李雅玫误会我,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于媜忍不住悲从中来:“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语威又将她拥进怀里,低声的说:“算我错,都算我的错,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于媜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她只知道眼泪沾湿他的肩膀,她嗅到他⾝上那股年轻的,男性的特殊气息,她莫名的依恋这种味道,于是让他送她回家。
“我回到家打电话给你!”语威说。
于媜不置可否。
宇楼正好也到家,看见语威,问:“你姐有消息了没有?”
“还没有!”
宇楼点点头看了于媜一眼,神情有点古怪,他迳自上楼,于媜也跟着跑了上来,突兀的解释:“他女朋友住院,我去探病,他顺便送我回家。”
宇楼无意过问,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于媜又补充:“他女朋友就是李雅玫!”
宇楼看了看于媜,说:“我看他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还想考大学,少跟他们鬼混!”
“喔!”
“你也不要觉得我啰唆,说真的,我是为你好!”宇楼老气横秋的问:“又补习,又打工,还可以吧?”
“我被开除了!”于媜噘起嘴巴。
宇楼诧异的说:“不会吧”
“真的,我今天打破了一箱参茸酒!”
宇楼哈哈的笑了起来:“那家店请了你,也算倒霉!”
于媜睨了他一眼,忧伤的说:“倒霉的还不只这样呢!”
“你不会把人家整箱蛋也打破吧”
“那是前天的事…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啦!”
宇楼忍住笑,换了一个怜悯的表情,问:“到底怎么啦?”
“李雅玫误会我抢她的男朋友!”于媜真的十分郁卒。
宇楼怪道:“你是说那个烂痞子…”
“其实这几天跟他相处下来,他也不算顶坏…”
“吃喝嫖赌不算坏,那杀人放火的人岂不是乱有个性”宇楼一脸正义:“你是太纯还是太蠢?别搞不清楚状况了!”
于媜被训得冒火:“你又不了解他,怎么能这样给他乱扣帽子呢?”
宇楼在楼梯间停下来:“还好你不是我妹妹,不然…”
“不然怎么样?”于媜意识到他生气了。
“不然我会去警告那个烂人,以后不准他再接近你!”宇楼凶神恶煞的说。
“…”于媜一时说不出话来,心中千头万绪,也许他真的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其实无所谓,以前在学校里不也有些⼲哥、⼲妹后来近水楼台就谈起恋爱了?
宇楼掏出钥匙开了门,随口问道:“下礼拜我有新戏开拍,场记还没找到,要不要过来帮我?”
“好啊!”于媜开心的点头,接着又犹豫起来:“我行吗?”
“到时候机灵点!”宇楼向她做了个鬼脸:“万一你把我们的镜头打破,那真是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于媜一大早跟着杨宇楼到传播公司开会,执行制作是个剃着小平头的年轻男子,脸⾊苍白,眼圈发黑,似乎好几天没觉睡了,进到会议室,呵欠连连。
宇楼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精神那么差?”
“三组戏在赶,累死我了!”
“制作人来不来?”宇楼问。
“还在港香,没买到机票。我本来想告诉你取消今天的会,一忙就忘了…”执行制作倒在椅子上,睨了于媜一眼,问宇楼:“你带来的?”
“小奇现在晚上要补习,碰到晚班的戏根本没办法。她来做晚班,叫于媜。”宇楼说。
执行制作懒懒的问于媜:“你以前帮谁做过?”
“我…”于媜求助的望着宇楼。
“帮我!”宇楼代她回答。
“喔,导演说好,那就OK,没事了吧?”执行制作勉強睁大眼皮看看他们俩。
“反正赵制作也没回来,那就散会啰!”宇楼对这种没有营养的会议已经司空见惯。
于媜憧憬着在传播公司见到明星的愿望落空了。
两人等电梯时又被执行制作叫住:“杨导,赵制作的电话,你进来接一下。”
宇楼进去接电话,于媜紧跟在后。
“赵制作。”宇楼接电话。
赵制作在电话那头劈头就说:“我记得你没有女朋友对吧?”
“没有,”宇楼笑道:“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呢?”
“龙禾电视台的老板挺欣赏你的,刚才聊起来,他女儿也没男朋友…”赵制作暧昧的笑起来。
宇楼惊道:“你该不会要我们相亲吧”
执行制作和于媜同时瞪大眼望着宇楼。
宇楼低下头,说:“赵制作,你饶了我吧!什么时代了,相亲太糗了吧!”
“龙老板主动提的,有什么好糗的,他女儿我见过,在国美学电影的,不过没念完,今年回湾台,在她爸爸的电视台上班,你好好表现,以后我们的戏就做不完了。”赵制作对宇楼晓以大义:“这么好的机会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不好吧!”宇楼为难的说。
“见见面又不会少块⾁,就这个礼拜六晚上啦!”赵制作挂了电话。
执行制作一脸八卦的问:“赵制作要帮你介绍女朋友?”
“龙禾电视台老板的女儿!”宇楼无奈的说。
“哇,那你不就乌鸦变孔雀了!”
宇楼挥挥手:“谢谢你,我可没那么爱慕虚荣!”
到了车上,于媜终于忍不住问:“杨大哥,你真的要去相亲啊?”
宇楼耸耸肩:“去看看啰!”
“可是,你不是喜欢唐语晴吗?”
宇楼想了想:“可是她对我不来电,这也不能勉強嘛!…不知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这么久了都没消息…”
于媜心直口快:“我猜她可能遇害了!”
宇楼沉默了半晌,下了个结论:“所以那个唐语威啊!真不是个东西!”
回到家里,宇楼谈起相亲的事,杨太太反应相当热烈,急着问对方的家世背景。
“妈,八字都没一撇,你别在那里穷紧张了!”
“我哪有穷紧张?我是担心你从早忙到晚,没时间谈恋爱,没机会结婚,你看这几年,你同学不都结婚生孩子了?”
“我昨天才听说一个同学离婚了呢!”宇楼不甘示弱。
于媜落寞的坐在客厅里听他们⺟子拌嘴。
最后宇楼仍旧向⺟亲投降:“好了,好了,反正我说不过你,礼拜六你要我怎么穿我就怎么穿,行了吧”
于媜算是对杨宇楼彻底失望了,走了唐语晴,还有电视台老板的女儿,论条件,她连一点竞争的筹码都没有,最重要的是,宇楼对她根本没有感觉。
“其实我不在乎,我只希望每天能看见他,跟他说说话,这样就好了。”于媜把心事透露给唐语威知道。
这事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个震惊。
唐语威原以为,于媜拒绝他,主要是不想对不起李雅玫,谁知道她痴痴暗恋杨宇楼。
“你怎么不告诉他?”语威问。
“你当我花痴啊?”于媜瞪了他一眼。
“如果他相亲成功呢?”
于媜停了半晌:“我不会再喜欢别的男人了!”
“你就当他死了嘛!”语威大叫:“反正你都认定自己没希望了,⼲嘛不把他忘了呢?”
“我为什么要把他忘了?”于媜义无反顾的说:“我就是要让他活在我心里,犯法呀?”
“我呢?我呢?”语威急躁的在于媜面前走来走去:“我一点也比不上他吗?”
于媜张了嘴,硬是呑了嘴边的话,这个⽑躁小子,成天只惹祸,当然不能跟杨宇楼相提并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于媜不想说话。
“我是有过一些不好的纪录,可是我在改,”语威认真的说:“最重要的是,我在乎你,杨宇楼并不在乎你!”
于媜反驳道:“谁说他不在乎我?我生病,他带我看医生,要试考,他帮我复习功课,连被你害得业失,他都帮我找打工机会!他怎么会不在乎我他只是,只是…没想过我会喜欢他!”
于媜的话对语威无异是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