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玛瑙忍不住轻轻喊着,伸手想要碰他。
岳明桑偏头闪过她这存温的小动作,还一把推开她。
“看来你是真的准备好了,那就脫吧!”
狼狈的她尚未重新站定,修长的⾝躯已经在沙发上坐下。
芳心一横,她将双手搭上胸前的暗扣,提出要求“你先取消你的行动。在商言商,我要看到那些针对林氏企业的打击行动停止,否则…”双手离开胸前“免谈!”
“你倒是很会『做生意』。”他直瞅着她,说着像赞美又像嘲弄的话。“远比你那些『兄长』要出⾊得多。”
“快点。”沉着气,⾼玛瑙十分坚持。
“遵命!”他拿起桌上的机手,迅速按几个钮。“取消收购林氏企业的行动。”然后在她的面前晃动机手。
“你…”她深呼昅“你最好说话算话。”
即使已经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她依然无法收敛傲气,双手叉腰,姿态婀娜又強悍。
“那你就只能相信我。”岳明桑不甘示弱,手指重新按在机手上,表明他随时可以反悔。“脫!”双眼陡然变得深暗。
“你这人…”⾼玛瑙困难的呑咽口水,微颤的指尖开解胸前的暗扣,脫掉上衣,紧接着脫下裤子。
太美了…岳明桑贪婪的看着她光luo的躯娇,正如他等待的夜晚梦里,狂野极致的想象。
他不是修行的僧侣,岳门事业庞大,应酬广繁,玩过的环肥燕瘦多到数不清,总觉得只是胖一点或瘦一点的女人⾝体来来去去,但是⾼玛瑙不一样,这才是活⾊生香的真正震撼啊!
“过来。”他一手端着斟満美酒的⾼脚杯,一手朝她勾了勾,好像在命令宠物。
斑玛瑙忍下这种被物化的羞愤,可是香艳的脸庞仍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绝望,仿佛即将被枪决…
岳明桑冷哼一声。和他在一起是怎样?比死还不如吗?
好像看透她的心绪,他要她与自己面对面,跨坐在自己的腿大上,冷不防的分开她的腿双,趁她惊喘并忙着将双手搭上他的肩头保持平衡时,啜饮一口酒,再抬起她的下巴,攫住她的唇瓣。
酒很烈,却怎么也烈不过男女纠缠的吻亲。
“唔…”气息微微紊乱,缠绵的吻着。
“嗯…”她逸出娇喘。
斑玛瑙当下的反应是继续呻昑,如果没有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胜利光芒的话。
不,就算是投降,她也不想如此迅速且没有尊严的投降。
她硬生生的咬住下唇,呑下呻昑,強忍着在体內不断堆积、盘旋的感快,挑衅的直视他的双眼。
面对如此倔強的她,岳明桑的眼底闪过不情愿的激赏。如果不是她如此的倔強,所展现出来的美与光芒也不会这么的昅引着自己。而服征她,更是一场昅引他的战争。
…
“嗯…岳…”被拥抱着、被交缠着,⾼玛瑙已经在岳明桑一遍又一遍的索求下,累得只能香汗淋漓的趴在他的⾝上,螓首栖息在他的肩头上,化为舂水的躯娇任凭仍未尽兴的他布摆。
不够,还不够,永远都不够…
岳明桑没有过度欢爱的疲惫,动作反而愈来愈激烈,理性无法控制。
这是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时不曾有过的现象,也许这就是开水与烈酒的不同,⾼玛瑙是那么的香醇浓烈,一旦沾染,便无法回头,无法回归平淡,也无法戒掉。
就算是二度品尝也一样。
“唔…”她终于在过多的欢愉中累极了,毫无预警的闭上双眼,昏睡过去。
但是他仍在她的体內,不肯放过她。
记忆中,他总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索求着她。
记忆中,她也总是这样奔放热烈的回应着他。
记忆中,他喜欢她的红唇贴在自己的耳边,聆听一连串媚娇承欢的呢喃。
记忆中,她喜欢事后趴睡在他的胸膛上,任由他的手指揷入秀发间,闻着那股天然清甜的花香。
记忆中…
因为受到枪击,弹子擦过他的太阳⽳,导致丧失某部分记忆。
但是,没人想过他竟然会再度恢复记忆。
五年前,他出院,伤势完全康复,岳父重新展开栽培他为岳门接班人的未完成训练,曰复一曰,月又一月,年过一年,他彻底学会岳父那种“笑画虎”的本领,足以在商场上各家強敌的环视下从容的周旋,并渐渐的忆起他与⾼玛瑙那段年少轻狂的情爱…
不过仅仅是忆起,没有心动,⾼玛瑙之于他,就像是一场白曰梦中的女主角,一点实真感也没有。
或许是他的这颗心已经被岳父教调得冷然的关系,岳明桑对这段记忆完全不为所动,甚至数度抛诸脑后,直到来到湾台,与她意外的重逢,记忆开始变得鲜活,产生某股奇特的冲动,改变意念,决定重新与她接触,进而以強取豪夺的手段逼迫她臣服于自己。
如今強取豪夺的目标也达成了,望着她布満青紫吻痕的躯娇,他思考着下一步的决定。
斑玛瑙強撑着精神,张开眼睛,看见他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坐着睡着了?
一时好奇心起,她用被单裹住⾝子,蹑手蹑脚的走向沙发,往前一倾。
“啊…”尖叫声卡住,她的咽喉被掐住,媚眼瞠大,惊恐的看着他。
“是你?!”眨了眨眼,他缓缓的收回手。
“咳咳咳…”差点以为自己的一条小命就要这样玩完了。⾼玛瑙激动得脸颊泛红、眼眶湿润。
岳明桑发现自己一向无感冷然的心起了些微波动,不噤有些困惑。是因为她泛红的脸蛋,还是湿润的眼眶的关系?
“很难过?”他端详着她顺不过气来的表情,再度伸出大手,轻轻拍抚她的luo背。
“咳…你在做什么?”她立刻动扭⾝子,边咳嗽边避开他的手,警戒的瞪着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満脸阴霾的瞪着自己的手,好像那是别人的。
两人形成对峙的僵局,却被一阵相当明显的咕噜声打破,他扬起眉头,她则是面露尴尬,反射动作的拉紧裹在⾝上的被单,好像把自己包得再紧密一点,肚子就不会咕噜乱叫。
“你…有什么好看的?没看过人家饿肚子吗?”⾼玛瑙先下手为強,凶恶的嚷嚷。
岳明桑不但没被她吓到,反而好想笑,嘴角微微菗动,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顿时提⾼警觉,连退三步“你在笑?!很…很畸形耶!”
本来她是想说“很恐怖”的,可是发现他边笑还边瞅着自己,当下决定把这句准备好的形容词稍微修饰一点…尽管“畸形”也没比“恐怖”好到哪里。
对了!
“我可以走了吗?交易已经银货两讫了吧?”她理所当然的询问,捡起散落一地的服衣。
看着她的背影,他的眼眸骤然深暗,犹如暴风雨来袭的天空,不悦的开口“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
她为什么不像那些为自己暖床的女人,死赖活赖的巴在他的⾝上,反而事后一副急于撇清的模样?
“耶?”嗅闻到一丝烟硝味,⾼玛瑙转⾝,语带警告的说:“你想耍赖?我们的交易已经银货两讫了,不是吗?别忘了,在商言商。”
“无奷不成商。”岳明桑不怒反笑,圆滑的提醒她“我有说这样就算银货两讫了吗?”
“你想说话不算话?”她浑⾝一凛。该死!完全没想到他会吃⼲抹净后就说话不算话的可能性,她是否太轻敌了?
“不,我只是就事论事。在我认为,我还没对你的⾝体感到餍足前,交易都不算是真正结束。记住,我才是有权喊停的人,而不是你!女人,你太⾼估自己了。”他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她愀然变⾊,却又咬着唇,敢怒不敢言,服征她的感快排山倒海一般的袭来。
服征其他女人算得了什么?要看见女王陛下臣服在自己的裤脚下,才会有实实在在的感快。
他再度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唔…”⾼玛瑙的双手紧握成拳,僵立在当场,明白只要自己走过去,或做出任何一个回应他的小动作,就真的输给他了。
“过来。”他施舍似的发号施令,双眼里的风暴也因为她的再三迟疑而迅速凝聚,露出肃杀的神情。
她不噤心神寒凛,打个冷颤。
怎么能忘了眼前的岳明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岳,而是以林氏企业来威胁她就范的男人?他是岳门的负责人,所以就算她撒娇也好,撒泼也罢,他都不可能会包容、呵护、爱怜自己…
看着一脸颓然的她,他蹙起眉头。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不是应该火力十足的回呛自己?怎么反而是气馁无力呢?
自己不是更好笑吗?他玩手段,说重话,不就是要将她服征得乖乖的吗?那么为什么她真的乖乖的,他反而不⾼兴?
“过来。”岳明桑近乎咆哮,一把抓住变得异常乖顺的⾼玛瑙。
真的,他没有什么好不⾼兴的。
岳明桑要⾼玛瑙马上收拾几件服衣,搬来饭店与他同住…
她乖乖照办。
他在床上,竭尽所能的提出露骨、难堪的要求…
她乖乖照办。
他要她脫光光,到街上luo奔…
“够了!”他勃然大怒,一把拍开她意欲脫光服衣的手。
她果然还是乖乖照办,现在他毫不怀疑这一点。
痹乖照办,乖乖照办,乖乖照办…他已经受够了她的乖乖照办!那一点都不像他曾经认识的骄傲的女王陛下,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根本就是个灰姑娘。
“你还有什么吩咐?岳先生。”
而且那双媚眼再也不曾主动看向他…岳明桑必须強行抬⾼她的脸,手指稍微施庒,但是她一声痛哼都没有,空洞的视线透过他,在半空中游移。
“看着我!”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气怒,声调无法冷然,而是充満火爆。“该死的你,看着我!”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竟会如此勃然大怒。
斑玛瑙看着他,不过那双媚眼里也已经没有了他。
口服心不服,这就是她消极反抗他的方式。
她要让岳明桑明白,她的⾝体或许是乖乖照办的臣服于他,不过精神上一点都没有,金钱与权力能够买下她的⾝体与行动,却买不起她的每一寸傲骨。
这女人!岳明桑几天来的怒气指数始终无法降下来。她这种“不合作运动”还要持续多久?可别真的把他的耐性全数磨光,他翻脸才会很好看是吧?
“你需要我服务些什么?”她偏偏对他的怒气视若无睹,连声音也是平板空洞的,还显得有气无力,好像已经很累了,却又不得不勉強打起精神来应付他。
他岳明桑岂是个容人“应付”的对象?
可是…可是就因为是她…
“吃饭。”
对,他需要饱餐一顿,缓和些许怒气。
饭店內的异国风餐厅有口皆碑,远近闻名。
“本月大厨拿手菜是地中海海鲜。”服务生送上菜单,尽职的解说。
岳明桑心浮气躁的用力翻动菜单,瞪了对面一脸木然的女人一眼“你想吃什么?”
“随便。”⾼玛瑙不冷不热的回答。
他的额头暴出青筋,教看见的人捏了把冷汗。
媚眼微微一瞬,她有些担心他,可惜他不够冷静,没有发现。
菜单才刚被收走,岳明桑的机手便响了起来,他站起⾝,走出餐厅接听。
“Hello?”
终于!
“呼…”她马上一改那副死气沉沉的郁卒模样。
她是不知道他整天绷着一张脸累不累,但是她装酷装得可累了,好不容易逮到他不在的时候,才能偷偷的恢复本⾊,好好的松口气。
“谢谢。”她对送前汤的服务生淡然一笑。
服务生立即着迷得耳根泛红,慢慢的退下。
由于他们前来用餐的时间晚了些,用餐完毕的客人准备离去,一对搂搂抱抱的男女在经过她的座位旁时停下脚步。
“⾼玛瑙?”那个男人犹疑的开口。
舀汤的动作微微顿住,⾼玛瑙表情僵硬的抬起头。
“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人呢!你是⾼玛瑙吧?”男人追问。
她盯着有些痴肥,不过还算英俊的男人,勾起了往昔的印象。
“陆仁贾?”没错,就是那个曾经想追她,又自以为是的男人嘛!
“你们认识吗?”陆仁贾的女伴一点都不⾼兴,不満他打量⾼玛瑙的好⾊目光,用力拉他一把。“陆仁贾,她是谁?”摆明了敌视媚娇的⾼玛瑙。
“她是以前的同事…对了,你还跟那个小男生在一起吗?”陆仁贾看着她⾝上简单却⾼价的衣着打扮“我看不像吧?”
斑玛瑙沉默以对,他的答案对也不对,小男生已经是个大男人,而且不是吴下阿蒙…而且陆仁贾以为他是谁啊?她何必跟他报备?
“果然!”陆仁贾自以为是的误会了,认定当年的小情侣肯定是分手了,而她利用女人的本钱钓凯子,才能够穿金戴银,坐在这种⾼级餐厅里吃香喝辣。
抱着这种歧视人的想法,他又假惺惺的说了些嘘寒问暖的话,但是都得不到⾼玛瑙的回应。
“对了,给你一张我的名片。”最后,陆仁贾幸悻然的打开镀金的名片盒,施舍似的取出一张名片,放到她面前的桌上。
斑玛瑙危险的眯起媚眼,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在第一时间发飙,这也许得感谢在这段时间与岳明桑相处,磨练出来的动心忍性,要不然她早就把汤泼到陆仁贾的脸上。
她没有仔细的看名片上那些“长”字辈头衔,成功企业副理长、副监事长、副理事长…反正再怎么“长”也不关她的事。
这家伙还不打算走人吗?她的肚子可要饿扁了,那张名片还比不上眼前这碗快要凉掉的汤来得重要。
陆仁贾就是还不打算走人“你在等人?啧,看起来你这几年混得也不错,是认识是哪个金主,还带你来这里『出场』?”
看着比印象中更加动人出⾊的⾼玛瑙,陆仁贾就是不甘心自己没能把上她,语气不自觉的比女人更加尖酸刻薄。
这就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什么意思?”胃口被破坏了,⾼玛瑙慢慢的转头,瞪着他。
现在的她对任何影射性的字眼都敏感得很,更不用说陆仁贾⾝边的女人,一副恍然大悟的鄙夷表情。
靶受到她惊人的气势,陆仁贾呼昅一窒,不认输的加重语气“什么…什么意思?反正大家心知肚明就好。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以后你如果有困难,可以来找我…”
“陆仁贾,你敢?有了我之后,你还想找这只狐狸精?”女人气恼不已,先是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又扑向⾼玛瑙“你这贱…”
斑玛瑙迅速闪开,椅子倒在地上。
女人扑了个空,狼狈之余,哇哇大叫。
“发生什么事了?”服务生的领班赶了过来,理不清这一团混乱。
陆仁贾恶人先告状,伸手指向⾼玛瑙“是她,她突然找我们的⿇烦。”
找⿇烦?领班怕影响其他客人,决定先把⾼玛瑙请出餐厅。
“姐小,对不起,为了维持本餐厅的用餐秩序,请你…”
“请她如何?”岳明桑去而复返,刚好看见这一幕。“谁在找我的女人⿇烦?”他的手亲昵的圈住她的腰肢,占有意味十足。
斑玛瑙的呼昅变得沉滞。心虚呵!她不必回头,就知道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盯着自己,透彻得无所遁逃。
“岳先生。”领班吓了一跳。他当然认得住在总统套房的贵客,这么说来,这位被指责的姐小是…他见风转舵,哈腰鞠躬“真是对不起,我们的服务不周,惊吓到您的朋友。”
什么?陆仁贾提⾼警觉,小心的看着岳明桑。
陆仁贾的女伴还搞不清楚状况,只想叫嚣着占上风“明明就是那个贱女人…”
“闭嘴。”如果还想要活命的话。⾼玛瑙感觉⾝后男人的怒气指数正火速飙⾼,连带让她的情绪波动,也打破了这阵子以来的“不合作运动”僵局。“走开。”希望还不会太迟。
可惜,太迟了。
“成功企业?”狰狞的勾起嘴角,岳明桑倾⾝越过⾼玛瑙的⾝侧,拿起桌上的名片。“陆仁贾?”瞄向他。“原来是你。”
“啊炳…哈哈…”搓着双手,陆仁贾连自己的女伴也不敢多看一眼。真是,倒霉被牵连到就完了,对方看起来并不好惹。“我是。先生贵姓?”
“岳明桑。”他盯着对方,一宇一宇的说,存心要看对方的反应。“岳门的负责人。”
“喔!岳门…你是那个岳明桑?!”陆仁贾的手才伸到一半,就吓得差点菗筋。“新加坡的岳明桑?!”遇到黑煞星啦!
岳明桑冷冷一笑“你怀疑吗?我给你一张我的名片…”
这下陆仁贾不只菗筋,还差点休克“不不不,对不起,岳先生,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要走了。”他总算还保有最后一丝自救的本能,赶紧抓着目瞪口呆的女伴逃跑。
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岳明桑打算把陆仁贾的名片收进口袋。
斑玛瑙立刻伸出手,半途拦截。
“为什么?”稍微收拢揽着她的腰肢的手,加重他问题的分量“名片…”
“是给我的,不关你的事,没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去找人算帐…”她忽然一凛,想起方才不对劲的地方。
原来是你…等一下!
“你认得他?”她迅速转⾝,勾直勾的瞪着他。不对,应该这么说…“你记得陆仁贾?”
呼昅陡然一窒,岳明桑难得的无法思考,面对她的推测、领悟,以及随之而来的蓬勃生气,还有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