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觉醒来太阳都下山了，丁绮玉看了下时间已经六点，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城战了，她把握时间赶紧梳洗了一下，从皮包里菗了几百块就冲到外头觅食去，打算酒足饭饱之后，再来大⼲一场。

　　她的时间算得不错，七点三十分就结束晚餐打道回府，只是她千算万算都算不到她居住的那栋出租公寓竟在这时候发生火灾？！

　　狭小的巷子塞得水怈不通，消防车来了三辆，塞満了整条巷子。公寓在弥漫的烟雾弥漫中炙热的燃烧着，浓浓的黑烟直窜天际。

　　丁绮玉呆若木鸡的和看热闹的人群站在一起，想了半天都想不透为什么短短一个半小时就发生了这种事？她的家当、她的笔电、她的城战？！

　　猛然想起城战这件事时，时间已不知过了多久，她迅速地找个有带手表的人问了下时间。

　　八点十五分。

　　听到这个答案，她整个被惊到，迅速转⾝就跑。

　　她记得这附近好像有间网咖，她得先上网去跟大神说一声抱歉，免得大神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的确发生了什么事呀。

　　进了网咖，找了个位置，她赶紧上线登入游戏，一登入便发现讯息栏在那边闪呀闪的。她点开来一看，果然是大神留给她的讯息。

　　她讯息內容尚未看完，‮人私‬频道已传来大神的讯息。

　　“在哪儿？”大神问她。

　　“大神，不好意思，我不能参加城战了，我家发生大火，我只是上来告诉你一声就要下线了。”

　　“你在哪儿，有没有受伤？”大神迅速回应的关心，

　　“没有。我现在人在网咖，刚出门晚餐，所以躲过一劫。”加个笑脸。

　　“哪里的网咖？”

　　“我家附近的呀。”

　　“别离开，我现在就过去。”

　　饼去？过来？

　　她眨了眨眼，怀疑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脑袋出了问题，要不然大神怎会说要过来？他知道她住哪吗？真好笑。

　　“大神，谢谢你的幽默感，我现在心情好多了。”加个笑脸。

　　丁绮玉这句话送出去许久都没等到大神的回应，令她怀疑他是不是网路突然断线了。

　　“大神？”

　　系统并没有显示他下线，但还是没有回应。

　　“大神？”

　　依旧没有回应。难道是开始攻城了，大神分⾝乏术，没空回应她？算算时间，好像是这样，那就不打扰他帮人守城了。

　　“大神，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不过接下来几天我可能没办法再上线，等我可以上线再跟你联络喽，拜。”

　　敲出这串讯息送出去之后，再看一眼大神表示在线的发亮头像一眼，她有些无奈的退出游戏，起⾝离开网咖去面对残酷的事实。

　　不知道火灭了没？

　　她匆匆跑回现场时已经超过九点了，只见围观民众散了些，消防人员正穿梭于现场忙于善后，至于她住的那栋五层楼出租公寓一半以上都被烧得焦黑，整栋都湿透了。

　　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进去了？

　　她想进去看看自己的家当还剩下什么，希望能找到被她忘在家里没带出来的‮机手‬，因为没有‮机手‬她就没办法联络任何人。

　　她唯一记在脑子里的电话号码只有家里的电话，偏偏她那对无良父⺟为了庆祝摆脫她这只米虫，两人老早就奢侈的跑去报名欧洲行程的旅行团，上星期正是出团的时间，人刚好不在国內。

　　俗话说的果然不错，人若衰，种胡瓜都能生菜瓜。

　　重重地叹一口气，她正打算往前走时，肩膀却突然被人抓住。

　　她愕然回头，看见来人后，讶异的脫口叫道：“萧大哥？”

　　“不是叫你待在网咖里别离开吗？”

　　“啊？”她愣愣地看着他。

　　“真的没有受伤吗？”萧御握着她的肩膀，目光迅速地将她从头看到脚，再回到她脸上。“你的‮机手‬呢？为什么打了都没有回应，你知不知道到网咖之后找不到你我有多担心？”

　　网咖？

　　又一次。

　　他为什么会一直提到网咖，而且刚才还说“叫她别离开”问她“真的没受伤吗？”丁绮玉茫然的看着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要从她混乱的脑袋里跳出来。

　　“萧大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怎会知道我这边发生了火灾？”她怔怔的看着他问道，心脏不知为何好像愈跳愈用力。

　　“因为我就是御剑萧，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萧御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叹息道。

　　虽然她刚刚的确有这种感觉，但是在听到他亲口承认之后，丁绮玉还是狠狠地被震撼了一下。

　　萧大哥就是御剑萧，游戏里的大神御剑萧？

　　萧御、御剑萧，萧御、御剑萧，这两个名字明明就只差一个字而已，她怎么会没发现呢？真是笨得可以！

　　所以，他早就知道游戏里的“我是路人”就是她了？那他为什么不说，而且之所以对她这么好到底是…

　　你是我的人。

　　我们结婚吧。

　　这么想我呀？

　　夫人是不该改口叫我夫君了？

　　夫君~~

　　丁绮玉倏然整张脸都热了起来，有股想找个冷气孔狂吹冷气降温的冲动。

　　她在游戏里都对大神说了些什么呀？还有大神——不对，是萧大哥，在明知道她的⾝份、她的长相、她的一无是处的状况下，为什么还和她结婚啊？

　　虽然只是游戏，但是只要是人就会幻想、会希望对方是个帅哥或美女不是吗？

　　要不然她又怎会让之前的团队给活生生的抛弃了呢？

　　所以，萧大哥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与她结婚呢？

　　“看样子这里暂时是不能住人了，你有地方去吗？”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御已去向警消打听灾后状况，走回来对她说道。

　　“可以进去拿东西吗？”她暂时撇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眉头紧蹙着问。

　　“消防队那边不建议，因为已经断水断电，里头一片漆黑，而且又湿又乱。但是如果住户硬要进去，他们也没办法阻止。”他看着她，简单说明道：“听说起火点在三楼，火势窜烧得很快，基本上三、四、五楼的套房有八成都受到了波及，你租的那间从方位看来大概也难以幸免于难。”

　　丁绮玉听了之后，一整个欲哭无泪。

　　“我的笔电和我的‮机手‬都在里头。”她哭丧着脸说。

　　“人平安无事比什么都重要。”

　　话是这样说，但她现在除了一无所有之外，还无家可归呀，连朋友的家都没办法去打扰，因为没有电话号码可以联络呀。

　　现在怎么办？回爸妈家，没门可进；想去找甲乙丙又不确定她们家的地址，而且也不是很想去当那三对爱情鸟的电灯泡。

　　看样子现在唯一办法只有找间旅馆投宿，至于钱嘛…

　　“大神，可不可以借我一点钱？”她连提款卡都丢在屋里，⾝上只剩下一、两百块而已。

　　“你要做什么？”他问。

　　“找旅馆投宿，我之前出门时⾝上只带了几百块而已。”

　　“⾝份‮件证‬呢？也带出来了吗？”萧御问她。

　　她‮头摇‬，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你不知道投宿时需要登记⾝份吗？”他说。

　　丁绮玉傻眼“有这条法律吗？”

　　“不是法律，而一般饭店旅馆营运的规定。”

　　“所以没带‮件证‬，我连想找间旅馆投宿都没办法吗？”她难以置信。

　　有办法，只要有钱，或他陪她去，找他出示‮件证‬登记就行了。但萧御可不想老实的告诉她这个，因为他有别的打算。

　　“你信得过我吗？”他问道。

　　“什么？”她眨了眨眼，抬头问他。她刚刚正在为住宿的事发愁，一时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你信得过我吗？”萧御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再次问道。

　　丁绮玉直觉性的点头，对他的人格没有一丝疑虑。

　　“如果信得过我，晚上就住在我家吧，我家有客房。”他说。

　　没想到还有这个办法，丁绮玉顿时双眼发亮，直想着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呀，看样子她今晚不用露宿街头了，太好了！

　　“谢谢萧大哥，那我今晚就去打扰你了。”她双手合十感谢的说，直接就接受了他的好意。

　　羊入虎口了。

　　躺在在萧御家客户的床上，丁绮玉躺在床上数羊都数到一千三头去了，结果还是连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挣扎了许久，终于放弃的从床上爬起来，偷偷摸摸的溜出客户，朝萧御带她回家后，简单的带她熟悉环境时介绍过的那间书房摸去。

　　那里有好几台电脑，他介绍时指着其中一台告诉她，若想上网可以用那台，连同密码一并给了她，所以…嘿嘿嘿，他应该不介意她现在就想上网吧？

　　想到可以上网玩游戏，不必再为失眠所苦，她就有些迫不及待，脚步也跟着加快了一些。

　　砰！

　　一声巨响，是她撞倒东西所发出的声音，把她吓得差点心脏病发。

　　两秒钟，原本黑漆漆的客厅顿时光明大现，明亮的灯光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来了。

　　“早该想到你不会这么听话。”萧御带着些许叹息的嗓音，在安静的客厅中响起。

　　丁绮玉转头看去，脸上満是尴尬，因为睡前他对她说过这么一席话——

　　“突然发生这种事，你现在一定觉得很累，今晚别上游戏了，早点睡。”

　　她当时点头应好也就算了，偏偏还画蛇添足的对他这么说：“放心，我不会半夜爬起来偷玩的。”

　　结果，她现在却在自打嘴巴，唉~

　　“我睡不着。”她摆出一副无辜兼可怜的表情对他说“而且我刚才突然想到我可以用网络和我朋友联络。”

　　“现在已经半夜两点了。”

　　“不是要MSN、即时通，只是想上噗浪和Facebook留言告诉她们我很平安的消息，免得她们看到火灾新闻又联络不到我会担心。”她找借口道。

　　“即使如此，主要目的还是玩游戏吧？”萧御眉头轻挑的拆穿她。

　　“大神~~”她讨饶的叫道。

　　“如果你想用游戏里的称呼叫我，应该叫我夫君才对吧？”

　　“萧大哥。”她窘迫的改口叫道。

　　“来吧，既然睡不着想上游戏的话，我陪你。”他朝她招手，率先转⾝朝书房走去。

　　“萧大哥，你可以去‮觉睡‬，不用陪我啦。”她大步追上他说。

　　“我也睡不着。”他看了她一眼说。

　　她微愣了一下，突然想到她平时曰夜颠倒的在玩游戏时，大神出没的时间好像也跟她跟一样是曰夜颠倒的。

　　“大神，你也是夜猫子呀？”她好奇的问。

　　“我是为了工作，和你为了游戏不一样。”他点头道，替她打开电脑。

　　她克制不住的嘟了嘟嘴，忍不住说：“但我看你玩游戏的时间不比我短。”

　　“我一心二用，一边工作一边玩游戏。”

　　“骗人！”

　　“我没骗你，不然我一个人为什么要用两部电脑？”

　　“工作需要？”

　　“这边这台才是工作需要的，你那台是玩游戏用的。”他拉来另外一张椅子，将原本在桌前的那张推给她。

　　所以两台才会并排在一张桌上，距离又那么靠近，差别只在于她眼前这台只有一些基本配备，而他现在要用的那一台旁边连着一大堆有一半以上是她没看过的硬体设备。

　　丁绮玉终于接受他是一心二用，一边工作一边玩游戏的说法了。但是这也未免太打击人了吧？一心二用都能变成大神，这对那些全神贯注、拼死拼活不停练级、想追上他的玩家而言，实在太伤人了！

　　无知果然是幸福的。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他问。

　　“神是无法了解人们的痛苦的。”她感叹的‮头摇‬道。

　　萧御无言以对。

　　电脑连上线后，丁绮玉先上噗浪，再上Facebook给路人甲、乙、丙三人发讯息。

　　“大神，我可以留你家的电话号码给我朋友吗？”讯息打到一半，她转头问。

　　萧御点头，直接念了一串数字给她，让她将那串数字打在讯息內容上，留言给她的朋友，告诉她们要找她就打这个电话号码。

　　办完杂事——不对，是正事。她立即退出Facebook，登入游戏，一进去就看见讯息在那边闪呀闪呀的，她移动滑鼠点开来一看——

　　“夫人，来这里。”

　　她转头看向⾝边的人，只见他在意识到她的目光后也转头看她，然后挑了挑眉头，开口说：“夫人不过来吗？”

　　丁绮玉脸一红，搞不懂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感受。

　　虽然自从在游戏里结婚之后，大神就爱叫她“夫人”但出现在萤幕上的“夫人”两个字，和面对面的听他亲口这样叫她，那感觉…唉，真的是又羞又窘让人不知所措呀。

　　“萧大哥~”她求饶的叫道。

　　“过来我给你的那个坐标，那里有无心草，你上回不是说要收集无心草吗？”

　　“怎么发现的？这草超级难找的。”她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迅速操纵自己药师的角⾊往传送阵跑去。

　　“我让人帮忙注意，找到后通知我一声。”

　　丁绮玉闻言，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说真的，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耶，大神——不对，萧大哥。”她赶紧改口，免得他待会儿又要自己叫他夫君。

　　“什么问题？”他说。

　　“你在游戏里不是独行侠吗？可是为什么我老觉得你有很多手下，就像是一个帮主，拥有一堆属下似的，这是我的错觉吗？”

　　“当帮主的是阿凯，不是我。”

　　“什么？！”她遏制不住的惊叫出声，迅速的转⾝，目瞪口呆的瞪着他。“你说阿凯？我认识的那个阿凯？”

　　萧御点点头。

　　她难以置信的摇‮头摇‬问：“哪个帮派？”

　　“飞龙帮。”

　　她张口结舌。飞龙帮？游戏里的第一帮？！难怪那些帮众会叫她大嫂，因为她是他们帮主的老大的老婆。

　　“那卧虎帮呢？”她突然想到会叫她大嫂的还有这个帮派的人。

　　“我员工建的帮派。”

　　所以卧虎帮的人会叫她大嫂，是因为她是他们帮主的老板的老婆？丁绮玉真的是一整个无言加哭笑不得。

　　大神果然是大神，名副其实呀。

　　“阿凯不也是你的员工吗？怎么不在卧虎帮，而在飞龙帮？”她问他。

　　“他先是飞龙帮的老大，后来才跟我的。”

　　“他找你PK打输你？”

　　他点头，然后补充一句“真人PK。”

　　她倏然瞠大双眼，整个兴致都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她真接把游戏撇一旁，兴致勃勃的转向他问道。

　　萧御嘴角微扬，缓慢地对她说起自己和阿凯那叛逆小子认识的过程，听得丁绮玉如痴如醉，一整个HIGH到不行。

　　原来阿凯是个中缀生，⾼中没毕业就离家出走，跟人在外头混帮派。他好事没做过几件，偷拐抢骗的坏事倒是做了不少，唯一的‮趣兴‬就是玩线上游戏，在游戏里叱咤风云。

　　萧御第一次遇见他是在KTV里，他是成群结队来恐吓闹事的不良少年之一，他则是刚好目睹一切的客人。之所以会注意到他，只因为阿凯染了一头金发，很台。

　　第二次碰面也算是个巧遇，被注意的原因依然是那头金发太显眼，这回他是在半夜当飙车族给‮察警‬追。

　　第三次见到，萧御很意外自己竟然又看到他，而且更意外的是阿凯竟然在帮一个拾荒的老妇人拾荒，让他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之后他和阿凯熟识了才知道，原本那位老妇人曾经救过和人打架受伤的他，也曾在他三餐不济时接济过他几餐，他才没有饿到。

　　总而言之，阿凯先是在现实里在他脑中留下了印象，后来又在游戏世界里不断找他PK，屡败屡战、愈挫愈勇的毅力让他不注意他都不行。

　　然后有一次游戏公司举办了活动，那小子为了赢得奖金而去，而他则因为刚好有空，又对这个不屈不挠的对手感到些许好奇才跑去参加活动，然后就又见到那个金发不良少年了。

　　“接二连三的巧遇让我不得不怀疑这是神的指示。”

　　萧御一本正经的说，让丁绮玉遏制不住的噴笑了出来。

　　“萧大哥，你果然是个冷面笑将。”她边笑边说。

　　“我是说真的，我觉得神一定是想要我做些什么，例如拯救一只迷途羔羊之类的，才会不断地安排我遇见他。”

　　萧御说得很认真，丁绮玉则笑得很开心，笑到差一点喘不过气来。

　　萧大哥实在是太妙了，还以为他是深沉严肃、不苟言笑的那类人，结果根本就是个冷面笑将，跟游戏里的大神一模一样。只是在游戏里看不见他说话时的表情，她只能用想像的，而现在真的是太好笑了、太好笑了！哈哈哈…

　　“你是要笑，还是要听我继续说？”

　　“请继续、请继续。”她赶紧收起笑声，却收不了脸上的笑容。

　　“我因为领悟到神的旨意，所以在游戏公司的活动结束后找他真人PK。”他看了她一眼后才继续说。

　　丁绮玉抿紧嘴巴，拼命遏止自己不让笑声冲出口。“神的旨意”这种话他竟能免面无表情的说出口，大神真是太有才了，太好笑了！

　　“我们约好三战两胜，他输了，我赢了。”他告诉她。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他继续往下说，她不噤开口问：“然后呢？”

　　“然后就没啦。”

　　笑容倏然僵在丁绮玉脸上，然后整个消失不见。“然后就没了？”她瞪着他难以置信的脫口道。

　　他点头。

　　“怎会没有了？”她非常的不満，大大的不満。“你们的PK过程呀，你是怎么赢阿凯的，他又怎么答应和你PK，当初你们输赢的赌注是什么，为什么现在会跟你混，还叫你老大，对你服服贴贴的？这些你都还没讲呀。”

　　“欲知详情，请待下回分解。”

　　丁绮玉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着他，无言以对。

　　萧御蓦然一笑，柔声对她说：“天都快亮了，你不是都在这时间下线‮觉睡‬吗？先去‮觉睡‬，要听接下来的故事等你睡醒了、睡饱了之后，我再说给你听。”

　　“我现在还不想睡。”

　　“但我睡了怎么办？”

　　她一呆，猛然想起他和她的不同。

　　“对不起，我忘了你是个有工作的人，不像我英英美代子。你快点去睡，快点去睡。”她双手合十向他道歉，催促他。

　　“你也回房间去睡吧，客人没睡，我这个做主人的会不好意思自己回房间去‮觉睡‬。”他将电脑关机后起⾝道。

　　“这话你早点跟我说呀，我一点也不想害你睡眠不足。”她苦着脸说，跟着他一起走出书房。

　　“别担心这种事，去睡吧。”

　　她点头。“晚安。”

　　“早安。”他似笑非笑的回道。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回房‮觉睡‬。

　　窗外天空已泛白，又是新的一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