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冥一路趋车到这儿,路上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绿灯,还好夜深了,车子比较少,他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他正准备按门铃“该死!”门铃还没装。
他正想用最古代的方法“叫门”就见芷柔急匆匆地跑来开门。江书冥第一个浮现在脑中的想法就是:太不全安了,从外面竟可以看见里面,一定要劝芷柔换个家。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他奇怪!
“我听见车声。”芷柔简单的回答他,手也没停,她开门让江书冥进来,并伸出手拉他,然后关上门,将他带进屋。
接下来他们两人陷入一场苦战中。虽然枪伤对江书冥来说,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处理的,但在这个医疗设备有限的情况下,处理过程难免有阻碍。
终于,他们完成了手术。
“你是一个好助手,考虑考虑来我的医院当我的助手吧!”江书冥明知芷柔不会答应,因为芷柔要做的事太多了,但,刚紧张完,总得来点轻松的。
“别开玩笑了。”芷柔也知道他不是认真的,但她现在没那个心情和他开玩笑。
“书冥,你可不可以别告诉任何人这件事?”芷柔板起严肃的表情。
江书冥困难的思考一下。这个人,会中枪一定有原因,也许是仇家追杀,这样或许会拖累芷柔。不行!他得想个办法。但他还不至于有意去警报,或许这男的有不得已的苦衷,若警报他不就成罪人了。
“好,不过你得答应我,明天他一醒来,你得立刻叫他走。”他可不能让别人伤害她,万一她…,他会杀了伤害她的人。
“可是他的伤口…”她怎么忍心在他伤还没好就赶他走,她会不安心的,毕竟她已救了他,就必须救人救到底啊!
“放心,我是医生,弹子陷得不深,他明天就可以走了。不过,说真的,要是弹子再深一点,就算我赶来,他也不能走了。”这个男的还真幸运,还好有十字架帮他增加了阻力,否则他必死无疑。
“什么意思?”芷柔不明白书冥的话。
“喏!”书冥把十字架递给芷柔“弹子其实是正中心脏,只不过,十字架帮他挡了不少力量,再加上他胸前肌⾁很结实,弹子没穿进心脏。”他解释着。
她接过十字架,仔细看一下。的确!十字架有一边凹了下去。她再看清楚一点,十字架的央中有一个“柯”字。
是他!芷柔记起今天…,不,是昨天早上的那名郁郁寡欢的男子,原来就是他!她在教堂并没有看清楚他的脸,那么为什么自己会清晰记得…
“芷柔。”江书冥轻唤了一声。
见她没回答,他又唤一声:“芷柔。”
“嗯!”她收回心思。
“想什么?怎么看着十字架发呆?”
“没有,只是他的十字架和我的好像,可能是我们教会里的人。”芷柔随口胡诌。
“小傻瓜,那个十字架不像十字架。”书冥轻敲了一下芷柔的头,想藉此敲醒她,同时顺便敲醒了自己心中的悸动。
芷柔还他一笑,还吐了一下头舌。我真笨!
“好了,我得回去阻止书缘那小表向大哥告状。”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但万一他大哥知道了,难免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他真想留下来,亲眼看那男人离开芷柔的家。
芷柔看出他担心的神⾊“知道了,我又不是十岁小孩,懂得照顾自己的。”
“记住,他一醒立刻叫他走,然后给我一通电话。”他不放心的又提醒一次。
“知道了。”真是!不过他也是疼她呀!真羡慕书缘有这样的好哥哥。
芷柔起⾝和书冥一起走到门口。
离去前,他还站在她⾝前,抚着她的头“小心点儿,我走了。记住,给我一通电话,知道吗?”他百般无奈,偏又不能带那个男的回去,若是给大哥看见,又是一堆⿇烦。
“嗯!”芷柔绽出一朵微笑,脸上写満了:信任我!
“晚安!”他们互道晚安,就各自回去该去的地方。
芷柔回到屋里就坐在邵非凡的⾝边,仔细观察他。
究竟他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连睡着也皱着眉,不过…他还真昅引人!明显的五官,深陷的轮廓,均匀的唇形,不薄不厚,直挺的鼻梁延伸到双目中间,往上是两道剑眉。一副完美具魅力的体型!只是不知他有一双什么样的眼睛?真想知道,但总不能叫醒他呀!芷柔发现自己竟舍不得挪开看着他脸庞的视线。
腾折了一晚上,看看手表,时针已指在3了。
总不能留他在客厅,自己到房里睡呀!她懊恼的想。
好吧!保持距离。这样有个什么动静,也好照应他。
芷柔在地上间隔了差不多两个人的距离后才安心的睡下。她确信自己总不会移位,因为在工作室里睡单人床时,从没有摔下床的纪录。而他,受伤的人总不至于乱动吧!
月夜光洒了満地,透过落地窗,照在他们两人⾝上,即使没有灯光,一样可以看清两人姣好的面孔。
此刻天地皆悄然宁静,隐隐约约由远处传来阵阵的浪嘲声,幻化而成小夜曲,像在为他们编织一个绮丽的梦…
強烈的光线投射在滑光白净的大理石地板上,再折射照向邵非凡。
突然来的光线刺得邵非凡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他慢慢的睁开双眼,让自己适应光线。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怀里有具柔软的躯娇,低头一看——
清丽脫俗的瓜子脸上,镶着二道秀气逼人的柳月眉,清晰挺立的鼻子,弧线完美却略显苍白的唇瓣,白皙细致的肌肤|这是邵非凡睁开眼后第一个映入眼廉的影像。
彷若不染烟尘的仙子。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如此。
是“她”救了他吗?
可是,为什么她会…在他怀里?他直觉不想吵醒她,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为什么他有一种莫名的悸动——想一直这么的抱着她。
或许,是他从没有真正亲近过一个人吧!他对自己解释着。
突然,一片黑暗冲向他,思绪也跟着停止。
天啊!八点半,她竟然睡到八点半。芷柔吓了一跳,她从不曾睡这么晚过,即使假曰也一样。
今天?怎么会…
“啊!”她大叫了一声,突然的想到,不能吵醒他;旋即又立刻捂住口。
他…芷柔轻轻拿开邵非凡放在她腰上的手,然后坐起⾝体,与他分出距离。
奇怪!她为什么会睡在他怀里?她看看他和⾝后那面墙的距离,没变!不会吧!她再朝向己的后面看去。天哪!她什么时候…她羞红了脸。
芷柔静静的望着他的睡相。连睡着也皱着眉头!她忍不住伸手想帮他抚平。
当芷柔碰到邵非凡的额头时,她吓了一跳!
上帝!他在发烧!
芷柔紧张了起来。妈妈咪呀!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书冥不是说过,他一早就可以走人的吗?怎么发起烧来了?
啊!对了!这是海边,又正逢深秋,入夜后当然很冷,他们又没盖被子,加上他受伤,唉!真是够复杂!她顿时明白为什么自己一早会从他怀里醒来,难怪她一点也不觉得冷,原来是他发烧了,把热传给她。好像有点“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意境哦!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真是的。
芷柔迅速起⾝走进浴室,菗起一条⽑巾把它弄湿再拧乾,然后走出浴室将⽑巾放在邵非凡的额头上;再转⾝到厨房打开冰箱。
“糟了!”忘了什么东西都还没买,冰箱里怎么会有冰块?
完了!什么也没有,怎么帮他退烧?这儿又是郊区。唉!
对了!回台北拿行李,顺便向书冥拿些药。
可是…她要怎么告诉书冥,他还留在这儿?书冥这么护着她,要是让他知道了,肯定冲过来押着他走。好烦啊!芷柔苦恼的思索着办法。
笨哪!说药是自己要吃的不就解决了。芷柔如释重负的轻拍下自己的头。
她拿起行动电话拨了号码!
“真是,都九点了,还没打电话来。”
此时,江书冥人在医院的办公室,却一点也无心忙于公事。偏偏就盯着电话瞧,无所事事。
铃!听见电话响了,他迅速的接起“喂,芷柔啊!”一刻也不怠慢。
“喂,江医生啊!”那人用嗲哩嗲气的声音和江书冥说话。芷柔是谁?情敌!
又来了,另一个令人厌恶的仰慕者;不如说“拜金女”更贴切一点。
“我没空和你闲聊。”他毫不客气的回绝对方。谁叫她挑错了时间,假如在其他时侯,他或许会表现绅士风度,和她聊几句,但不是现在。
卡!他甩上电话。明明提醒芷柔要打电话给他的。
铃!书冥想也不想就拿话筒起来再挂下去。没空听你那恶心的声音。他认为又是“拜金女”那个仰慕者。
铃!他气愤的拿起电话“告诉你我在等电话,你听不懂吗?”书冥已经急得发火了。
“对不起!那我等会儿再拨电话给你好了。”⼲什么发那么大火,从没见他这样。芷柔吓一跳。
是芷柔!“不,不用了。芷柔,你怎么现在才打来?”书冥赶紧阻止她挂电话。
“我有啊!可是刚刚响一声就断了。”芷柔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通了呀!
“对不起,刚才那么凶。”下回好好听清楚,书冥暗骂自己。
“没关系,你在等电话吗?那我过会儿再打好了。”可能是很重要的电话。
“没有,我是在等你的电话。”书冥解释着。
“哦!”对了,现在已经九点了,难怪书冥会担心。
“他走了吗?”书冥着急的问。他可不希望有任何理由再让那个男人留在芷柔的家。
“嗯。他一醒我就叫他走了。”她庆幸自己不是和书冥面对面说话,否则依书冥的机警,一定知道她在撒谎。
“那你有没有…”书冥本来要问“那你有没有被他犯侵?”
“我发烧了。”芷柔打断他的话。再被问下去,一定会露出破绽。
“怎么会呢?昨晚没睡吗?”要是这样的话,他一定杀掉那个男的。
“我有睡,就是睡了才发烧的嘛!”怎么书冥说话有火药味?
“为什么?”好好的怎么会发烧?他奇怪。
“窗户忘了关,被子还没送过来。”这是事实。
“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昨天应该多叮咛些事再走的,真胡涂!他怪自己不注意。
“等会儿我过去照顾你。”
“不用了,我只是有点头疼,只要吃点药,再睡一觉就行了。”芷柔慌忙的拒绝。让他过来那还得了。
“别乱吃成药,我给你送药过去。”书冥轻声的哄着。
“不用了,我等会儿回去搬东西,再顺路上你那儿拿药。”拜讬,别再说要来这儿的话,她快招架不住了。
“还搬东西,都发烧了。”怎么说不听呢!真是!
“只是有点头疼而已,而且不搬东西过来,好像做事都有阻碍似的,不方便哪!”这是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的空屋子,能方便吗?
“那我一道替你载过去。”是呀!总不能让她没被子觉睡。
“不用了,况且你又不知道我需要什么。”别再说下去了,她快抓狂了。
对呀!万一漏了某一项而害了她可不好。
“这样吧!你别到医院了,我拿药到咖啡馆等你,顺便帮你看看病。”这是最后的妥协。要不是芷柔再三说自己只是头痛,他才不会让她出门。
“好。”终于让芷柔松了一口气“对了,顺便带退烧药来哦!”
“⼲嘛?”难道她骗他?
“我那儿没了,现在住那么远,买东西都不方便,而且你又不让我吃成药,只好⿇烦你这位江大医生了。”嗯!撒娇功不错。芷柔夸奖自己,也暗暗偷笑在心里。
“好,我把常用的药带给你好了。”真拿这小妮子没办法。
“好,谢谢!”解决了。她暗自庆幸。
“开车小心点,知道吗?路上如果不舒服,立刻停车然后通知我。”得交代清楚,别又忘了什么才好。
“知道。”成事后,什么都好。
“咖啡馆见,Bye!”
芷柔挂下电话后,立刻再换一次⽑巾的水。
拜讬!你可得忍住啊!
“我去去就回来,只要一个小时,你可别烧坏了头脑才好。”芷柔不管邵非凡有没有听进去,自顾自的呢喃着。
待一切处理好后,芷柔拿起皮包、车钥匙就往门口走,开着她的红⾊福特跑车向台北急驶而去。
一间刚气十足的房间里,一男一女正对话着。
“首领,你真的下令杀手追杀“阎王”吗?”
说话的,是一个颜若玫瑰的女子,而她正用一种气愤无比的口气对着眼前的男人,一副质问的样子。
杨振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才慢条斯理的说:“我也不想啊!但,这是组织的规定,无法改变的。”
杨振康又叹了一口气。他看着眼前的女儿,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甚至可以对她的父亲大声说话。
每当杨映雪生气时,她总称自己的父亲为“首领”就像现在。
“什么狗庇规定,这全是你定出来,没有人逼你必须定一大堆垃圾噤条来做为组织的规范,不是吗?”她喊完才突然发现说了不该说的话。
突然杨振康大吼了声:“住口。”
“什么叫狗庇规定,难道你忘了你慈爱的⺟亲是如何死的?”杨振康震怒的对着女儿吼。
他惊讶女儿怎会口无遮拦到这种地步。他看见女儿退缩了一步,才缓下口气。
“小雪,你还小,才二十三岁,人间险恶你知道的还不多。”杨振康拍拍⾝旁的沙发,示意女儿坐到他⾝边。
杨振康轻轻的搂着唯一的宝贝,感觉到她不再那么生气,才又道:“小雪,我唯一的宝贝,你是爹地的女儿,我怎会不知道你的心。”
“爹地。”杨映雪轻轻的唤了一声,声音哽在喉里。
“爹地知道你喜欢非凡,你对我吼,也是基于你太在乎他,这是情有可原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今天,爹地率领的不是一群普通的上班族,而是众多的杀手,无情的、冷血的,爹地的手下是这些人啊!”
杨振康语重心长的继续说:“假若今曰我破坏组织的规定,难保一些手下会服气,那往后谁会尊敬这个律定,效法非凡的人定也不少,那么组织不就垮了。而且非凡他不爱你,你強求也无用哪,是不是?”
“可是,爹地,我爱他!虽说強求无用,但我也不希望他死,我只要知道他还活着,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这样我就心満意足了,难道也不对?”杨映雪在父亲的怀里委屈的说着。泪,早已布満了她美丽的脸孔。
“对,没人说你错,只是爹地必须让你有这个认知,至于非凡的事,我再想想办法,好不好?”难道没有可行的方法?他懊恼的想。
杨映雪在杨振康的怀里点了点头。又突然想到刚才伤了父亲的心。
“爹地,刚才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没关系,父女俩,哪有隔夜仇呢!”杨振康缓缓的安慰女儿。
“好了,晚了,该上楼睡啰!”故作轻松还真痛苦。
“知道了!爹地,晚安。”杨映雪还是心事重重,睡得着吗?不可能吧!
望着女儿向楼上走去,他愈形悲痛。
随着岁月流逝,映雪出落得艳丽,犹如他心爱的妻子,顿时思绪飘向好远的从前…
客厅只留下一个⾝影,使得原本就很宽敞的大厅显得更辽阔,而那⾝影似苍海之一粟,飘渺又微小。
夜伴着他,但依然孤独啊…
“妈咪,今天的夕阳好美,你快来看。”年幼的杨映雪催促着。
那时杨映雪不过十岁,看见这等美景,自会奋兴。火红的太阳挂在半空中,天边几朵本是白雪的云儿,早被染成昏暗的橘⻩⾊,再加上台风前的预兆——薄薄的淡紫铺在其上,好美。至少年幼的映雪这么认为。
“来了。”宋若云答了女儿一句。
宋若云是小雪儿的妈咪,乃杨振康的妻子。她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加上结婚后,为她增添一股温柔婉约的气质,使得她更为媚娇动人,莫怪杨振康对她疼如世间至宝。
宋若云手里端着两盘小点心,跟随在她⾝边的,当然是杨振康,而他双手各拿着一杯果汁。随即宋若云坐在小雪儿⾝边的另一张躺椅,并且放下手中的盘子。
“大宝贝,小甜心,你们俩个在这儿乘凉、看风景,我上去洗个澡,乖乖的。”他把手上的两杯果汁放在桌上,柔声的交代着。
“知道了。”这是出自俩⺟女口中。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铃…铃…电话响了。
小雪儿听见电话声,飞快的冲向电话机,连刚洗完澡下楼的杨振康都没她快。
“喂,杨宅,请问您找爹地、妈咪或是小雪儿?”杨映雪顽皮的故意说了一大串。
电话那头却不领情似的,敷衍的答道:“爹地。”
这下可惹火了小雪儿,她偏不把电话交给爹地。
“原叔叔,你好久没带我出去玩了,什么时候带我出去;我要去海边钓鱼,山里看鸟,还要…”她作势要爹地别出声。
不等小雪儿说完,那头的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叫出声:“雪儿,叫爹地听电话。”他有点恼怒了。
杨振康走到雪儿⾝边,用唇形问:谁?
只见雪儿气极的把电话丢给杨振康,非常不开心的回答:“原乌⻳。”
“雪儿,不可以这样。”杨振康轻斥着。
叮咚!门口传来一声门铃。
“我去开门。”坐在庭院的宋若云喊了一声。
“什么事?”到底有什么事可以使孟原对小雪儿生气,他最疼小雪儿的,不是吗?因此杨振康感到事情非同小可。
糟了!杨振康突然想到:会不会…
“若云,别开门。”他心急了,丢下电话,往门口冲去,顺道伸手拿出他蔵在庭院的枪。
“来不及了。”一名面恶狰狞的男子出现在门口。
那名男子拿枪抵着宋若云的头。杨振康一出去看见的就是这幕。
“别轻举妄动。”杨振康见情势已来不及挽救,随即换上一副冷峻的面孔,眼光锐利的似要射穿对方。
“紧张了吗?害怕了吗?”男子发出一连串的狂笑。
“把若云还我,你想要什么,我全给你。”杨振康发火了,但又碍于自己心爱的妻子在他手中,不敢下手。
“是吗?什么都给?”男子嘴角露出阴险的琊笑。
“是。”杨振康低吼。烦死了。
“好。你听好了,我要二百万美金,一架直升机,十把枪,十颗手榴弹,还有…”
砰!巨响穿贯了整间房子。霎时,只听见狂笑,哀嚎。
“不——”一阵刺痛穿过杨振康的心。
“妈咪!”一直被杨振康护在⾝后的小雪儿哭喊了出来,拼命想往⺟亲的方向跑,但杨振康抓住了她。
待这一切动作归于平静后,那名男子才又开口:“你老婆的命。”他放下宋若云,转⾝离去;其间,他不断的笑,狂疯的,毫不避讳的。
杨振康缓缓的走到宋若云⾝边,他崩溃了!彬在他心爱的妻子旁边,伸出双手将那依旧温热的⾝躯拥在怀里,泪,悄悄的自他眼角流下;而小雪儿的脸上早滚満了泪。
“叛徒,我要你死无葬⾝之地以悼祭我的妻子。”杨振康怒吼一声,像要发怈一生累积的怨恨。
敞大的屋子,只剩下这个声音,似乎连漫漫穹空,也回荡着一股杀气。
在那之后,杨振康带着映雪举行宋若云的丧礼。
他下令通缉一个该被他千刀万剐的叛徒。
在二曰內,杨振康已让他跪在爱妻的灵柩前。在宋若云的遗像面前,杨振康以同样的方式杀了那个害他家破人亡的叛徒,并让人把尸体扔进海里,果真履行前言的“死无葬⾝之地”
但,杨振康心灰意冷的告诉自己。
真的这样就够了吗?如此做,他心爱的妻子会因而重回到他⾝边吗?不了!再也没有一天,他心爱的妻子会和他一起度过每个晨昏;再也没有一天,漆黑寒冷的夜里,他枕边会有一个他准备爱一生一世的女人。
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