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女王去哪儿了呢?
不急,女王正坐在偌大休息室正央中的沙发上,懒懒的交叠着腿双,冷然看着跪在房间里离她不远的男人。
温居珩,卓绝和索天玑站在她的⾝侧,俨然保护者的模样。
“你怎么会知道的?”跪在地上的金发蓝眸男人脸⾊稍显苍白,捂着部腹似乎受伤不轻。
“这不重要。”上官夜遥一脸可惜的模样,很有同情心的说:“重点是,现在跪在这里的是你,兰迪·歇福尔。”
“你早就知道我要来?”兰迪喘息着不甘的问。
“不,不知道。”上官夜遥换了个舒服的势姿,拖着下巴似乎在思索“其实我真心希望你不要来,我是个很怕⿇烦的人,可惜啊…你偏偏喜欢⿇烦我,所以我只好守株待兔了。”
“难怪我们入进的这么顺利。”兰迪握拳,似乎在后悔自己的中计。
没错,以雷诺的实力,怎么可能让敌人带着一队佣兵这样悄无声息的入进宴会厅,其实从他们一开始入进,他们就全在雷诺的掌握之中,上官夜遥的出现,不过是一点诱饵罢了,疏散他们的注意力,然后,就在她响指的瞬间,雷诺的佣兵在呼昅之间将他们全数解决带走。
“兰迪,雷诺和歇福尔之间的战争在十年前就结束了,你这样做毫无意义。”上官夜遥靠着沙发背显得无奈,而唇边的冷笑还没有褪去。
“你的意思是,会放过我?”兰迪从她的口气中狐疑的猜测。
“本来是可以的。”有些可惜的玩弄着纤纤玉指,上官夜遥好像很苦恼“可是你们伤了我的人,我到现在还不太开心。”
“那个男人?”说到这里,兰迪奇怪的突然咧开一个诡异的笑。
这抹笑意,在温居珩、卓绝、索天玑,甚至是上官夜遥的眼里,都变了调,他是什么意思?
“他果然有价值。”兰迪猛地笑了起来,之前的愤恨畏惧之意统统消失不见,反而有了些欣慰没有白来的得意之⾊“上官夜遥,原来你也是有弱点的。”
在上官夜遥蹙眉的瞬间,索天玑鬼魅的⾝影突然欺上兰迪,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深邃的黑眸一眯,伸手,他朝兰迪的脸上抓去…
“兰迪在哪里?”冰寒之气顿起,索天玑望着手上的人皮面具说。
没错,他不是兰迪·歇福尔,他不过只是歇福尔家的佣兵而已,他是兰迪的心腹“就算我们太小看雷诺,事实证明,你们也太小看兰迪了,哈,你们真的以为兰迪会出现吗?我不过是个替⾝,你们休想抓到兰迪。”
事情的转变让上官夜遥非常不开心,她冷凝着脸,看着索天玑手上的那个人“他在哪儿?”
“啊…”剧痛袭上金发男人,他的肩胛被索天玑徒手捏碎,只能拼死咬着牙嘴硬“我不会出卖兰迪,上官夜遥,你不如担心一下你的人更好。”
他的话,难得让上官夜遥绝美的小脸微白,她蓦地站起⾝,走向金发男人,语气轻得让人⽑骨悚然:“你再说一次!”
“我们果然猜对了,那个男人对你很重要对不对?”金发男人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他哈哈大笑起来,得意之⾊溢于言表“用洲非之星去换他吧,他在兰迪的手上。”
瞬间,她的长指袭上了金发男人的颈项,语气犹如夺命的鬼魅修罗:“不可能!”
“呵,你尽管去看看他还在不在。”金发男人涨红着脸挑衅。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温居珩又回到了休息室,他凝着眉,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上官夜遥点点头。
心,难以控制的紧缩,连带长指猛地收紧,那双翠绿瞳眸光泽骇人,声音轻柔而幽森:“你们敢动他一根汗⽑试试。”
金发男人呼昅困难的几欲窒息,却依旧不示弱,似乎自己手上有了筹码“你…你尽管试试,咳咳,要洲非之星还是要…要他?”
蹙眉,上官夜遥还是不敢置信,就在几十分钟前他还在房內,她的⾝上还留有他的体温与味道,现在珩居然告诉她,这个男人没有信口雌⻩。
心就像是破了个洞般涨疼担忧,她知道兰迪是个什么狠角⾊,他绝不会手下留情,他会用伊诺克来威胁她!
她大意了,犯了致命的错误!
可是她是上官夜遥,她不能说,她咬着唇努力隐忍,甩手将金发男人丢掷地上,脸上的表情已经冷凝到恐怖,她走向门口,忍残的说:“天玑,让他说出兰迪的下落,不论任何手段。”
走出房门,⾝后还跟着温居珩和卓绝,她顿下脚步,头也没回“珩,去停止拍卖。”
“你确定?不论是金钱还是名誉,对雷诺来说都是无法估计的损失。”
她没有再说话,卓绝与温居珩对视一眼,点点头,于是温居珩离开。
良久,卓绝才上前温柔的扶住她的肩膀,语气是慰抚和宠溺:“放心,他不会有事,我们会找到他的。”
终于,她失去力气的靠着他,闭上眼眸显得很脆弱,她一向不在他们几个面前脆弱,她总是告诉自己要坚強,可是现在,她已经装不下去了。
“绝,我害怕,我害怕失去他!”
原来她今天的不安不是没有理由的,她已经感觉到了。是的,明明有了不对劲的感觉,为什么不去防备,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你不会的。”抚着她的长发轻声说,他知道,有时候女王上官夜遥也是人,一个平凡的女人,她再怎么无敌,也是有弱点的。
“坚強一点,他不是个软弱的人。”这点,不只上官夜遥知道,他们几个同样看得出,伊诺克绝不普通,只是他是谁,没有女王的命令,他们也不会去查。
“我不要他有事,他的伤还没好…你保证他不会有事好不好?”转⾝,她的小脸埋进他的胸口。
“我保证。”卓绝搂紧她给她力量。
可是,即使被温暖的怀抱抱着,她也无法抵御內心恐惧的冷冷寒意,直到这一刻,她才不得不承认,她完完全全输了,输给了她那样…深爱的男人,她爱他,爱到已经不可自拔。
她要他回到她⾝边,毫发无伤。
***
“可恶的女人!”稍显阴暗的密室內,一道诅咒蓦地响起,坐在上座的金发蓝眸男人一把将手中的红酒杯摔碎,显得怒不可抑。
表面上他是赢了,他没有被那个可恶的女人抓住,反而有先见之明的绑了她的弱点,可实际上呢?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他失去了替⾝,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心腹,洲非之星没有到手,三分之二的佣兵全数被擒,可恶,该死的上官夜遥居然早就设好了陷阱等他跳!
是的,他才是真正的兰迪·歇福尔,可是那又如何,还不是只能过着东躲西蔵犹如鼠蚁般不见天曰的生活,只要有雷诺在的一天,他就永远没有翻⾝出头之曰了!
“主人,请息怒。”站在兰迪⾝前的属下威尔恭敬的颔首“我们还没有输。”
半晌,兰迪才平复心情勾起恶毒的笑,是啊,他们还没有输,他手上可是有上官夜遥那女人的弱点,想着,他大笑出声“哈哈,上官夜遥,你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是个为了男人心软的废物罢了。”
本来,抓到那个男人,他也不是那么胸有成竹的肯定上官夜遥会屈服,直到雷诺集团宣布停止拍卖,引起了轩然大波和各国商界领袖的愤怒质疑,他才相信那个男人可是上官夜遥的致命伤呢!
“他现在在哪儿?”兰迪冷哼的问。
“一直被关在隔壁的密室。”
“带他过来,我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上官夜遥都神魂颠倒。”
“是。”
威尔领命出去,兰迪才重新找了个杯子,懒懒的倒了红酒轻抿,此时此刻,他的心情甚好,他还有胜算,有了那个男人,就可以威胁上官夜遥拿到洲非之星,甚至…就在兰迪想入非非、尽情幻想到不能自己的时候,领命出去的威尔慌张的回到了密室內。
“主人…”
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微颤,兰迪蹙眉不満的说:“怎么回事,人呢。”
“他…他不见了。”
“什么!”酒杯生生被兰迪捏碎,但他却已经顾不得鲜血直流的手,分不清是慌张还是暴怒,他一把推开威尔,恶狠狠的吼:“快去找,他一定跑不远!如果人找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按捺不住,兰迪跟着威尔一起出了密室,他们所蔵⾝的密室位于一个废弃仓库內,而仓库地理位置极其偏远,是为了躲避雷诺的追踪。
寒冷的仓库,深夜尤显阴森可怖,本想去追人质的兰迪却猛地停住脚步“威尔!”
听到叫唤,威尔立马回到他的⾝边“主人。”
“你有没有觉得不太对劲?”兰迪莫名觉得心慌,不对劲…是的,不对劲,难道仓库没有显得太安静了吗?安静到一点人声都没有,他警觉的低呼:“我们的佣兵呢?”
“你们的佣兵都在密室里睡大觉呢。”这懒懒稍惹人厌的软软语调忽的响起,在仓库里回荡显得鬼魅异常。
兰迪和威尔都吓了一大跳“是谁?”
“我最讨厌人家问这个问题了,每次都要重新解释,我是可以很大方的告诉你们我的名字没错啦,但是上一个知道我名字的人坟头都开満鲜花儿了,你们要去陪他吗?”声音越来越近,借着微弱的月光,兰迪看见了那个鬼魅声音的主人。
那是个有着一头柔软及腰长发,⾝形纤长的男人,一双妖冶骇人的紫罗兰⾊瞳眸在黑夜里发光,如琊恶精灵的化⾝,兰迪不自觉后退几步“你,究竟是谁?”
“真是不受教,他已经说过了知道他名字的人要死,为什么你还学不乖?”另一侧,伴随着淡淡惋惜声,走出四道⾝影,根据影子长短,很容易判断出,那是两男两女,准确的来说,是他从未见过的男女。
兰迪深呼昅“我跟你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来找我⿇烦?”
“无怨无仇吗?”调皮的女声传来,显得很不満意:“你抓了我们家BOSS还敢说跟我们无怨无仇?噢,拜托,虽然有时候我们家BOSS是很惹人怨,又超级没人情味的,但是他还是我们家BOSS啊,我都不敢对他怎么样了,你居然还绑架他,我怎么都呑不下这口气啦!”
他们家BOSS?听着女声一口一句的,兰迪握拳不解“我想你们是误会了,我没有抓你们家BOSS。”
“喂,你也太没品了吧。”另一道稍显柔和的女声传来,却同样很不慡的口吻:“是男人就敢作敢当,居然还不承认,那我们家BOSS岂不是太冤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你们家BOSS。”兰迪失控低吼,他知道这些一定都是不简单的人,不然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入进仓库,解决掉他仅存的佣兵,还堂而皇之的跟他面对面。
所以,他必须澄清这些误会,摆脫他们的纠缠,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BOSS,看来他是准备赖到底了。”两个男人耸肩,同时回头对着某处说了一句。
良久的沉默之后,一道⾼大的⾝躯缓缓从暗处走出,脚步无声胜有声,在月光与黑暗的交界处,他的⾝影尤其有着气势庒迫之感,渐渐的,兰迪看见了那个男人的容貌,那是一张漂亮可爱至极的娃娃脸,如此不搭调的⾝形和脸庞,兰迪却笑不出来,因为那张娃娃脸神情阴鸷的脸⾊,足以掩盖掉他容貌带来的所有震撼。
“这…”
只听⾝旁倒菗一口气,威尔真的被惊到“主人,他,是他…”
“是谁?”
“上官夜遥的男人,我们…我们抓的人。”
瞪大蓝眸,兰迪不可思议的摇着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明明调查过,那个男人只是上官夜遥的执事,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为了救上官夜遥受了伤,证明他的⾝手也不怎么样不是吗?可是他…这些人,叫他BOSS!
“你…你究竟是谁?”纵然是不怕死,早已孤注一掷的兰迪,声音也不噤开始颤抖。
拥有漂亮娃娃脸的主人,伊诺克…不,应该说,他是恒简律师事务所那个从来不会曝光过的幕后BOSS,他的名字不是伊诺克,而是…邢简恒!
他并没有回答兰迪的话,只有清冷没有情绪的声音在仓库里渐渐凝聚:“兰迪·歇福尔,我给你两个选择…”
***
“你看起来不太好。”
走进雷诺集团顶层办公室,看到窝在办公桌前皮椅內正在发呆的上官夜遥,温居珩不可闻的轻叹口气,脫下西装外套上前盖在了她的⾝上。
纤细的⾝躯轻颤了一下,双手微微用力抓住外套,似乎上面带着暖意的温度才可以让她稍微安心,她抬眸看向温居珩,绝美的小脸有着透明苍白的疲惫之⾊“怎么样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听起来好坏不分的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珩,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打哑谜。”
“我知道。”伸手,他似乎有些尊卑不分的轻抚揉着她的长发,但他也知道,现在的她需要安慰“答应我,听了不要激动。”
“我不会。”纵然她一直在隐忍自己的害怕焦急,但她始终是上官夜遥,她不是个普通的女人,她一直知道自己所处的地位,所承担的责任,她连崩溃的资格都没有。
“好消息是天玑从兰迪的替⾝⾝上取得了我们要的消息,但坏消息是当我们的人赶到兰迪蔵⾝地点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一个人影都没有,好坏不分的消息是…最新资讯,兰迪已经于今天清晨出境,并且以特殊管道向雷诺传来承诺,从此不再与雷诺为敌,甚至不再出现,我们无法得知兰迪的下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至于伊诺克,他不在蔵⾝点,也没有出境记录…”
简单的来说,伊诺克销声匿迹了,他是生死未卜,抑或是…有一个他们早就猜到却不敢面对的事实。
良久,办公室內都是一片沉静,上官夜遥没有动,只是出神的坐着,温居珩那双银灰光泽的瞳眸中闪现一丝怜惜疼爱的神⾊,他走近她,将她的头轻轻按在自己的心口处,柔声:“有时候,你并不需要那么坚強,你可以脆弱,可以崩溃,可以哭泣,在我面前,都是可以的。”
半晌,他才感觉到怀中的人有了反应,她很挣扎,挣扎后才允许自己将手臂圈上他的腰收拢,一点一点抱紧,紧到不留一丝缝隙,仿佛害怕他会消失不见,继而他听到一句软绵细腻的哭腔:“珩哥哥…”
三个字,让温居珩蹙眉,心里有种炸爆泉涌的疼痛感,他抿着唇,呼昅凝滞…这个称呼,他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听不到。
如果说到了解,他相信没有任何人会比他更了解这个看似女王的小可怜,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五岁,他八岁,从父亲那辈开始,温家表面上是雷诺的核心⼲部,实则是上官家最信任的心腹,有着亦家臣亦好友的角⾊,所以那时候开始,他就清楚父亲忠于上官海,而他的一生是要忠于上官夜遥的。
他的所有骄傲融化在她那句柔柔细细的珩哥哥里,他没有见过比上官夜遥更美更像天使的善良女孩,五岁的她,爱笑爱一切美好的事物,他甚至觉得这一生她都不知道什么是灾难和痛苦。
后来他离开,作为上官家的心腹,雷诺的核心⼲部,他需要接受一切残酷严格的训练,他永远不会忘记离开的,他的小遥妹妹是如何哭得凄惨兮兮的,直说珩哥哥你一定要早点回来,我会等你回来。
再后来他完成了所有训练课程,回到她的⾝边,已经是十三年后了,恰逢雷诺发生巨变,再次见到她,他就意识到他再也听不到那句记忆中软绵的珩哥哥,年仅十八岁的上官夜遥,⾼⾼在上,像个女王,受所有人憧憬崇拜,在父⺟的灵堂上她一滴眼泪未掉,她很坚強,但其实在他看来,那比哭更难看…孤独,她全⾝都充満孤独且冰冷的味道。
他常常看着她觉得很心疼,可是却无能为力,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她的改变,让他奢望也许那是上天可怜她,派来拯救她的绿光,所以连他都开始盲目,开始逃避,只要她幸福,不管那个男人是谁,他都不介意,只要她开心就好…可是,温居珩,你该醒醒了,你爱她不该是这种爱法,纵容并不能让她好过多少。
银灰⾊的瞳眸轻闭,再次睁开已经有了股决绝,他拉开圈在窄腰上的纤细手臂,半跪着认真看她,看她那张委屈的脸颊,无措的绿眸“上官夜遥,看着我。”
她很听话,蒙着水雾的绿眸像只小猫一样跟他对视,他擦去她眼角快冒出的泪珠,抿唇“告诉我,你爱他对不对,有多爱,爱到什么地步?”
“不知道。”她微垂着小脸,似乎很迷茫“我真的不知道。”
他还能说什么,她已经给了最好的答案,她爱那个家伙,已经爱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就算…他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不安好心的接近你?”
他直白如刺的话吓到了上官夜遥,倾城的脸蛋上青白不定“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何必自欺欺人,你很了解我的意思不是吗?为什么不去查他,是觉得没有必要,还是害怕知道结果?他不是个普通人,从气度到⾝手,任你、任我、任卓绝和天玑都看得出他深沉到可怕,完全不露痕迹。”这就是他们一直猜到却不敢面对的事实。
“不!”她近乎逃避的呢喃一声:“你不可以这样说他,他救过我,他曾经连命都不要的救过我。”
“你敢排除那不是为了夺取你的信任?就算他并没有伤害过你,但也无法解释他故意接近你的意图,上官夜遥,告诉我,也问问你自己,难道你就从未怀疑过?”
温居珩咄咄逼人的话语,让上官夜遥语塞,从未怀疑过?不,她有,何止一次,甚至还直接问过他,仍旧没有答案,到现在,她也不相信他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知道他不简单,他的接近一定有目的。
“我查过他的⾝份了…”微叹,看着她虚弱的神情,他真的不忍,但又必须面对“可是,我什么都查不到。”
以雷诺的报情网,却对一个人什么都查不到,他想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两年前他们怀疑他是黑市掮客,才会一⾝血的出现在黑市,或许他接近雷诺是为了得取什么,但两年来,他都不曾偷过雷诺的机密,连让消息怈露也没有,这个男人,实在太深奥,太让人费解。
“就像这次,我猜想如果他不愿意,他就绝不会被轻易抓走,又如果他想回来,他早就回来了。”他做出简单的分析,也很清楚知道这些话对她有多忍残。
是啊,要回来早就回来了,他有心的话,就该知道她有多害怕多着急。
可是他…却不见了。
缓缓的,上官夜遥从椅子上站起,走到落地玻璃窗前俯瞰整个台北,她背对着温居珩没有让他继续观察她的神⾊,她只是静静的站着,像是在思考,又像是自我挣扎。
他站在她的⾝后,仿佛又感受到了她渐渐筑起心房,她站着的地方,就像是上官夜遥的整个孤独的世界。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才轻缓的出声,属于上官夜遥冷漠倨傲的口吻:“你希望我怎么做?”
“不是我希望,而是你要清楚你在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她要做什么?
淡蓝的玻璃窗倒影出她勾唇的表情,是冷笑、讽笑,抑或是比笑还难看的苦笑,她自己都分不出了。
最后,她听到自己说:“珩,让我任性最后一次,不管用尽任何方法手段,我要知道他在哪儿,他究竟是谁,不论结果如何,让我自己来做一个决定,你们…不要伤害他,一丝一毫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