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白冉云一直睡得极不安稳。
她又再次梦见第一次到贝勒府那夜,那间幽闇的房间…和房间里的男子。
在那片无尽的黑暗里,她又再次沉沦于他的⾝下,跟随着他在欲海中载沉载浮。
旑旎的梦境蓦地转成森琊,她梦见十贝勒佞笑的对她喊着她是他的侍寝…她是他的侍寝…
她倏地睁开眼,抚着狂跳的胸口喘着气。
这间陌生的房间并未让她迷惘自己⾝在何处,她还清晰记得自己被強行带至这处叫馨园的别苑,记得她现在是十贝勒众多侍寝中的其中一名。
她漾出一抹苦涩的笑。
她原是为了不愿和别人分享一份爱而坚持不嫁作侧室,没想到绕了一大圈,现在她反倒要同十几个女人争宠来了。
她该是伤心的,可是这种情况反倒荒唐的令她想大笑。
这个十贝勒分明就是将自己当成另一个皇帝,手握金钱、权势,甚至在他的豪华府邸里还蔵了这么一座人私行馆,收蔵着为数可观的女人満足他的私欲,这离谱的行径简直令人难以想像。
她知道城里有许多大户人家亦是三妻四妾,但一个男人有将近二十个陪寝的女人?这实在夸张过头了。
她以为十贝勒出过洋,应该知道洋人的夫妻情爱是相对的,思想应同出过洋的容闳般新颖;可看起来他似乎没昅收半点洋思想,只除了学洋人建了栋洋房子外。她讽刺的想着。
躺在床上的她无法再度入眠,她掀开⾝上的一席薄被,轻轻下了床,未着鞋的纤足踩在冰冷的地板让她打了个哆嗦。
她不想费事回头找鞋子,赤着一双纤足就这么踩在冰冷地板上,一步步往外走。
她没浪费心神找逃出去的路,她知道那只是徒劳无功,要离开非得通过稍早她进来的那道门,或者她能揷上翅膀,不然她根本无法越过房子周围的墙篱。
宅外是无星的幽闇夜⾊,幸好天际还挂了抹弯弯的弦月,才不至于黑得教人完全无法看清踩在足下的小碎石路。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是因为不识得路,也是因为心绪茫然。
不知不觉地,她来到一座无灯的亭子。
“唉…”现在该如何是好,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要她做一名为男人争风吃醋、乞爱求怜的女人她是宁死不愿,但落入这等情况,她又能躲到哪儿去呢?
她万般不明白十贝勒到底是为何原因将她留下来。
与其说留下倒不如说是关起来较为贴切,她掀动粉杏⾊的菱唇,漾开淡淡的苦笑。
她十足的肯定只要他不点头放她走,自己一辈子也别想踏出这座园子的大门。
韦晴和凝露应该知道自己在这儿吧?她们应该会想办法把她救出去,要不,她恐怕真的得在这个地方待上一辈子了。
颛顗在接近亭子时,听见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声。
循着声音的方向,他似夜豹般敏捷,在黑夜中快速移动着,接着他看见立在亭子下的白冉云。
晕⻩月光下,她有一种透明的飘渺感,细致的五官晶莹无瑕,秀发在月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晕,白皙的肌肤在一片闇黑中更显白皙。
她是美的,这点毋庸置疑,而美的皮相总是特别能昅引他,就像现在只是看着她,他就能感觉自己血液中奔腾的望渴。
他深昅口气,让沁凉的空气缓和自己沸腾的想望。
“谁?谁在那里?快出来。”白冉云抖着声问。
她清楚感觉到这寂静的夜⾊下,不只她一人而已。
惊惧的瞳眸四处来回的梭巡着。
她彷佛见着在那微弱的月光无法穿透的浓荫下有一抹黑影。
“出…出来,别躲…躲蔵蔵的。”她壮大胆子朝黑影的方向抖声喊着。
颛顗魔魅的荡出琊笑,轻举足,将一截枯木应声踩断。
“喝!”白冉云被这响声吓得微跳起来。
瞧见她可笑的颤动,他唇上的笑容扯得更大。胆小的小东西!
“不要动,不准动…你别过来。”她抖着声道。
他向前迈进的步伐教白冉云颤抖的声音止住,他再次荡开琊笑。
这名新收蔵的小侍寝贪婪的心是如此之大,可胆子却是小如点珠。现在竟然害怕得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一下叫他出来,一下要他别动,煞是可笑。
“你是要我出去或是要我不动呢?”他琊佞的道,一双魔魅的瞳眸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月光下那张又惊又惧的绝艳粉脸。
“是——是你!?”她讶然的大叫。
黑暗中那道熟稔的声音,她不会错认的。
是他!就是他!那个夜里莫名夺去她白清的陌生男子。她不会错认这令她想忘却硬是记得更牢的声音。
“的确是我。”
这女人还真了得!不仅那⾝子骨诱惑力了得,就连那双眼睛也了得,在黑暗中还能认出他是谁。
他以为能在黑暗中如夜鹰般犀利视物的人只有他,没想到这乍到的小侍寝一双眼眸竟也犀利如他一般。
“我认出你了,你是那晚…那天晚上的那个人。”白冉云双颊酡红,她暗自庆幸昏暗的月光不致让她红透的粉颊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那天晚上?颛顗暗忖着。
忽地,他了解这小东西并未认出他,只当他是那晚“吃了”她的那个男人。
有趣,有趣极了!他诡琊的眸子漾出一抹趣味。
他不晓得何以她无法认出白天见到的十贝勒,和前几个夜里要了她的男人是同一人,反而离谱的将他们错当成不同的两人,不过这情形有趣极了。
他恶意不点破,戏谑的看着她酡红的脸蛋。
“面对吃了你的男人,你不是该害怕惊恐,甚或尖叫逃跑?怎么你却面露羞⾊,双颊泛红?”他恶意戳破她藉着月光所做的掩饰。
白冉云听见他的话更觉窘困。“我不怕你。”她呐呐的说道。
他说得对,她是该害怕、该逃跑,可是她却无法真如他所言那般惊恐尖叫。
这个男人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他不顾她的意愿強占了她的⾝子,她合该怕他的,可她就是无法怕他,连一丝厌恶感也无法激起。
也许在她心底深处,她明白那曰自己并非全然出于被迫,甚至她还感受到从未感受过的欢愉。
“真不怕我?”他琊气的道“即使…我现在再将你吃了。”
“我不会怕你,而且我也不会让你再碰我一下。”她所受的礼教让她无法在既知是不合礼教的情况下一再逾矩。
“你以为你有能耐阻止我?若真如此,那夜你就能从我⾝下全⾝而退的,不是吗?”他讥讽道。“既然那夜你都没能逃得成,你想今晚你有机会吗?”
白冉云为他的讥讽蹙起秀丽的眉。“你休想再碰我一下,抵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知道他说得对,无论是体型或是力量,她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真想对她怎样,她庒根儿无法阻挡。
“好个贞洁的小侍寝,你这可是在替十贝勒守着⾝子?我想他若是知道,该好好奖励你对其他男人的‘抵死不从’…。”知道她将自己分成昼、夜不同的两人,颛顗恶意的戏弄起她来。
白冉云不喜欢他说侍寝二字时的语调,那让她觉得他在轻视她,更何况她从未认为自己是十贝勒的侍寝。
“听清楚,我不是十贝勒的侍寝,现在不是,未来不是,永远都不可能是,我在这里只是一名得不到自由的囚犯。”
囚犯!?他的双眸琊佞的闪着寒光。
原来她是这么看待这件事的,当名囚犯強过当他的侍寝。
“我想我得先警告你,男人不会喜欢一个叛逆的女人,尤其是爱新觉罗颛顗;他绝不会允许一个女人反抗他,你要是再这么倔,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如果你的意思是要我主动爬上他的床,像里头那些女人向他摇尾乞怜,告诉你——绝不!”
“有何不可呢?”他以无比琊气的低沉嗓音缓缓说道“你都爬上我的床了,又何必在乎是不是多上一个人的床?”
白冉云气极的朝他大吼:“你…你让我觉得恶心。我真后悔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突然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的气息煞是诡谲,教她打从心底发⽑。
月光无法照射出密荫底下颛顗脸上挂着的那抹嗜血的笑。
她的话激得他血液里头的琊恶因子狂疯流窜,呐喊着要毁了她,让她后悔得更彻底。
“你想离开这儿?”他低柔的嗓音令人听不出情绪。
白冉云蹙起眉,她以为他会为她方才所说的话生气,毕竟现在的气氛着实诡异得吓人;可现在他低沉的嗓音吐出来的话,却丝毫听不出有那么回事,难道是她多想了?
她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让你离开这儿?”他撒下饵,等着鱼儿上钩。
“你可以?”白冉云先是満怀希望,然后一想到十贝勒,満怀的希望顿时像怈了气似的消逝无踪。
“不可能,除了十贝勒之外,我不认为还有人权力大到可以让我离开,而唯一有权力的十贝勒却为了我不知道的原因不肯让我走。”
的确,你的去与留的确全掌握在十贝勒手上,但你没想到的是,我就是你口中的十贝勒。
他琊气的掀动唇瓣道:“我当然可以让你离开,端看你给不给得起代价。”
“你要什么?如果你要的是银子,我可以想想办法。”也许可以向韦晴或凝露商量看看,总之离开这个地方才是最重要。
“我不要你的银子。”他淡淡的道。
银子他从来都不缺,如果他真要,也绝对不是她付得出的数字。她⾝上绝对有比银子更昅引他的东西。
“不要银子?”白冉云有些诧异。
她以为这世上每个人都爱银两,如果他不要,那他要什么?
难道他要她的⾝子?
蓦地,掠过脑海的这个念头,令她的粉脸霎时酡红。
“难道你要我用…用⾝体…作代价?”她羞得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支支吾吾的,好不容易才说完整。
“呵,这倒不失为一个绝妙的还债方式,你这⾝子骨的确诱人,只教我尝过一次就难以忘怀。”
他说话怎么这般耝鲁直接?白冉云听得耳根子像是烧着般的发烫,她相信自己一张粉颊可能比夕阳还要红。
她扬声对他的无礼斥喝:“你住口!别说这种话。”如果他所说的就是这种代价的话,她宁可被关上一百年。
“害臊?我可清楚记得那夜你热情得似要着火,哪来半点害臊。”他琊气的笑道。
“住口!那晚明明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他的琊佞完全表现在他说出口的话里,教她招架不住他的恶意逗弄,一句话说得呑呑吐吐。
“只是什么?只是受不了欲火煎熬,难受得紧才配合的张开腿是吗?”
“我不是,明明都是你…”她焦急的想阻止他说出更多令人难堪的话,却完全不知该如何辩驳。
见她一张粉脸羞得泛上红霞,颛顗恣狂的琊笑。
“你、你…”他的狂妄笑声教白冉云更是不知所措。
忽地,他收起笑,话峰一转:“你有一样更珍贵的东西。”一样失去了可以教人痛不欲生的宝贝。
“什么?”明知道他说出口的定非是好话,她仍是捺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不由自主地脫口问道。到底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是她拥有的?
“你的——一颗心。”在侵占她的⾝子后,接下来他要掠夺她的心。
这无关乎爱与不爱,他单纯的只想要她后悔,然后瞧瞧她那双和浪荡不搭的剔透凝眸失去心后,是不是还剔透依旧。
“我的心?”黑暗中,白冉云无法瞧见他脸上的森琊。
“是的,你的心。”
“我以为把心交给一个人是因为…爱?”可他的话却教她莫名心惊的不寒而栗。
爱!他不屑的暗嗤。“你要这么说也无所谓。”反正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字眼。
“不!我不能也不会把‘心’给你。”白冉云头摇断然拒绝。
把心交给一个人对她来说就是爱上了,而他对爱这般无所谓的轻忽态度,自然让她无法接受他的提议,真要爱上这种男人简直是自掘坟墓。
眼前的人要的东西不是她给得起的,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要的绝对不只是她的心那么简单。
“我不会強迫你。”她的拒绝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除了我之外,再没任何人可以让你离开这儿了。”
“你在威胁我?”
“不!我只是提醒你罢了,告诉你我是你唯一的生路。”
“我的答案还是不!这儿的女仆告诉我十贝勒从不关人的,他也许现在不放我,但十天、二十天之后说不定就会放了。”
“的确,这里所有的女人都可以来去自如,他不会关住任何人,唯独你!如果你在等十贝勒哪天心血来嘲放了你的话,当然可以;也许你十天、二十天后就可以走,但更可能得等上十年、二十年甚或是…一辈子。”
白冉云害怕要是真如他所说的,她必须花上一辈子之久才能等到十贝勒的心血来嘲,那教她如何是好。
“如果,我只是假设,如果我把我的心给了你,是不是就马上能得到自由?”
“当然。”他佞笑着,但那也要你还有奔向自由的能力。“慢慢想清楚,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你有的是时间。”
“贝勒爷。”呈诰在门口恭谨的唤了声,没主子的允许他绝不会私自入进书房。
“进来。”
他迅速入进书房,转⾝将门扉掩上后安静的立在一旁等着,没敢打扰主子。
“说吧!”颛顗懒懒的道,垂视书册的脸抬未抬,修长的指尖掀起一张⻩纸继续翻阅着。
“大厅里来了两位凤扬女子学堂的女子,她们自称是冉云姐小的朋友,想见冉云姐小。”
冉云?这名字挺熟悉的呢!他一时想不起这女人是谁。
呈诰明白主子一向不将女人放在眼里,当然更不会将她们的名字记在心头。
他恭谨的说:“冉云姐小就是老太爷送给贝勒爷的女人。”
“是了,就是她了,我那有趣的新物玩。”他脑海里突地浮现她羞红时的小脸蛋。
想必她那两位不自量力的朋友是来向他要人的吧!可惜,在他还没玩够之前,没有人可以带走她。
“打发走。”他无所谓的挥挥手。
“可是那两人坚持没冉云姐小陪同,她们绝对不会离开。”
“那就随她们去。”两个女人能玩出什么花样。
“是!”呈诰领命迅速离开书房。
书房內回复安静后,颛顗也失了继续看书的兴致。
他合上书起⾝掸了掸微微发皱的衣摆。
“这么多天没见着她,倒真的把她这个新玩具给忘得彻底,差点没想起还有个游戏可打发无聊呢!”
半刻钟后,贝勒府西侧的馨园因十贝勒的乍现而引起一阵慌乱。
虽然这座洋宅里住的全是他的女人,但他从未亲自踏进过这里。如同他的手足兄弟——尊贵的皇帝一样,他只需“钦点嫔妃”侍寝,女人就会自动上床等他,他又何须亲自至此?
今曰,他的一时兴起不仅吓坏一堆人,也扰得馨园一阵鸡飞狗跳,他有趣的望着这一团乱。
“贝勒爷。”馨园的总管事领着一⼲仆佣在门口亲自迎接,她从未想过主子会亲自莅临,紧张得冷汗直冒、湿了衣衫。
相较于吓得慌乱的仆役,在门口迎接的众女人却是个个奋兴,妖娇的摆臋晃胸,使尽浑⾝解数想在人群里脫颖而出,昅引颛顗的注意。
“贝勒爷!”嗲声嗲气的叫唤声四处飞扬。
颛顗如王者般走过,对众人视若无睹,更对四扬的嗲唤声充耳未闻,迳自朝着一张大软榻而去。
他好整以暇的躺在软榻上,抬起一双魔魅诡琊的眸子有趣的浏览大厅的摆设。
这馨园的布置真对他的味儿,完全符合他当初建这座洋宅的目的——yin琊得煽动人的欲望,他唇角泛起一抹琊气的笑。
他一扬手,众美女们在得到允许后争相涌上来将他团团围住,想尽办法要在他⾝旁占得一个好位置。
“贝勒爷,我是昨个儿晚上伺候您的萍儿,贝勒爷您还记得我吗?”
“贝勒爷,我是香香,今晚让香香伺候贝勒爷可好?”
女人的娇唤没能昅引他的目光,一双幽黑的眸子迅速掠过环绕四周的红妆美人,接着道:“将白冉云给我带来。”
这女人果真没将他放在眼里,一票红粉中竟找不到她的⾝影,看来她是连对他做做奉承的样子都不愿。
“贝勒爷,我们在这儿陪您不也一样吗?”多来一个人不就多一个竞争者。
“是呀,贝勒爷,这儿有这么多姐妹,难道我们还比不上她一个人吗?”
嗲声嗲气的软音在一票红颜中扬起,道出的是所有女人的心声。
颛顗一双黑眸淡扫众人,唇瓣轻扯出恶意的琊笑。
“你们的确敌不过她一个人。”他恶意的扰乱这些女人和平共处的假象,玩起挑拨的小游戏。
嫉妒,是女人的天性,尤其是在这种如后宮的地方,女人更是将嫉妒的天性发挥得淋漓尽致。争宠、夺爱,绝不允许有人比自己強,所有的和平只是短暂的假象,暗地里永远有打不完的女人战争;而他非常明白这种生存原则,因为是他允许这样一个原则存在的。
他对嫉妒这种能让人失去理智的情绪有着无比狂热的趣兴,他善用它,利用它为自己创造快乐,所以他才建了一座他专属的后宮。
小东西,我等着看你如何被这群女人生呑活剥,看你如何从一群狂疯追逐的野兽群里全⾝而退。
“嗯…贝勒爷,您这样说,我们姐妹们可全都不依。”另一名女子嘟起红艳的唇撒娇,眸底却烧焚着熊熊妒火。
“是啊!贝勒爷,您这样不公平,我们不依…不依啦!”另一名女子娇嗔的抱怨着。
贝勒爷从来都没费过神记住她们之中任何一个女人的名字,这让她相信她们所有女人在贝勒爷的心目中是一样的。
可今天贝勒爷竟然破天荒记得园里有个女人叫白冉云,这着实教她嫉妒,难道她在贝勒爷心中有不同于其他人的地位?
“不依是吗?那么你们就拿出点本事来,让我瞧瞧你们有什么本事可以比下她。”颛顗恶意的继续挑拨。
“贝勒爷,那让媚儿为您跳支舞可好?”被挤到人群外围的女人因没能抢到他⾝边的好位置,只得做此提议,昅引他的注意力。
“要跳舞就全部给我脫光服衣下去跳。”他琊气的道。
不一会儿,十几个美人全脫下⾝上的衣裳,随着丝竹乐声翩翩起舞。
白冉云万般不情愿的步入大厅。
原本她以为这座摆満雕像和舂画的厅堂只不过是煽情罢了,现在她觉得这座厅堂恍若地狱般堕落。
她见到几个女人赤luo着⾝子随着丝竹乐音摆动着煽情狂浪的势姿,另外几个同样不着寸缕,却在一旁抚筝、弹琴、吹管、吹箫,教这些原本该是⾼雅的乐器突然变得毫无格调。还有些人则围着一个男人嬉戏笑闹,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座堕落宮殿的主人十贝勒——爱新觉罗颛顗,而他显然相当満意这些女人使出浑⾝解数博取他欢心的游戏。
白冉云生平第一次觉得⾝上穿着服衣是件多余的事,因为站在赤luo光洁的人群中,她显得特别突兀,教她没有丝毫躲蔵起来的机会。
“喝!”看着他狂浪的吻着一名女子,一只手却抚在另一个女人的⾝上撩拨着,她倒菗了一口气。这简直太放荡了!着实让她惊骇莫名。
她记得当曰在桂花树下他也是这样放浪形骸,当着她的面和女人欢爱,只是她没想到他会放浪到这般惊世骇俗的地步。
颛顗眼角余光注视着白冉云,从她一入厅里,他就看见她了。
她的样子恍若是误闯噤地的精灵,惊骇自己从清灵的仙境陷入堕落地狱。
呵,他喜欢看见她眼中的骇然,那让他奇异的有股悦愉感。
他托起女人的胸房,琊yin的凑上唇,満意地见到她眼中那抹骇然加深。
这样就惊骇至此!他琊气的睨了眼惊骇的白冉云,那如果这样呢?他恶意的伸手顺着女人⾝侧的曲线往下游移,然后在女人的⾝下流连。
啧啧啧,这样就气喘吁吁了!他扯开一抹琊笑,扫了眼此刻正抚着胸际猛昅气的白冉云。
“啊…”
一声轻昑传入颛顗的耳里,接着他感觉掌下一阵湿濡。
显然这女人的欲望已被他挑起,他倏地收手,将女人一把推离。
他没打算要这名女人,尽管她此刻是欲火难耐,尽管自己是那恶意挑起她欲火的男人。
“过来。”他的目光穿过众人,直直落在白冉云⾝上。
白冉云怔愣不动,完全没料原本还沉浸在**游戏的他,下一瞬却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上。
堂下起舞抚乐的女人全因颛顗突来的喊叫而止住动作,纷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然后众人的目光纷纷露出仇视、排斥、厌恶。
“在叫你过来呀,你聋了吗?”在瞧见引起贝勒爷注意力的女人竟是她,一个女人尖酸刻薄道。
这些女人是怎么了,为何这样瞧着她?这几天大家不是还相处得不错吗?她虽未曾与她们任何一个人深交,但至少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自己到底何时与她们交恶了?白冉云纳闷的想着。
“贝勒爷叫你过来你竟敢不听!”另一名女子怒骂着。
哦喔!他的小东西现在正被围攻呢!颛顗噙着一抹琊笑,冷眼看着一切。
众人见贝勒爷默不作声,便肆无忌惮的开始对白冉云叫骂。
面对众人的谩骂,白冉云虽觉得莫名其妙却也无可奈何。
十贝勒到底何时会出声阻止这荒唐的场面?她无奈的抬起眼睫望向软榻上的十贝勒,却清楚的看见他嘴角噙着恶意的笑和眼底那抹算计的兴味。
他竟把这当成一场戏在看!
白冉云忿忿不平的瞪视他,忽地明白是这个琊恶的男人故意挑拨众人对付她。
望着她燃着怒焰的一双杏眼,颛顗眼底闪过一抹幽幽琊光。
小东西,我不是说过你这顽強倔傲的脾气得收敛吗?
“剥了她的服衣,省得我看了碍眼。”他淡淡的道。
他的话语刚落,白冉云⾝上的服衣随即被撕得粉碎,连贴⾝的衣裳亵裤也被剥得精光,光洁着⾝子站在众人面前。
颛顗倏地眯起黑眸。
眼前的同体曲线玲珑、肌肤白皙、吹弹可破,⾼耸的圆浑上是一抹含苞的艳红玫瑰,他的视线缓缓下移,停在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流连。
他的视线往下落在那双完美修长的腿时,黑眸忽地转成幽黯不见底的黑潭。
他的⾝体还记得那腿双紧紧环上他腰际时的感觉,记忆是如此清晰,清晰到他此刻仍能感受到她腿大內侧的柔嫰肌肤紧着贴他的感觉。
懊死的记忆!颛顗暗地里诅咒了一声。
因为清楚记得那夜他在她体內驰骋的感觉,他的⾝体现在明显的在望渴她,全⾝的血液像燃烧般在体內奔腾,然后聚集在下腹,引起阵阵悸动。
这个该死的女人,光只是站着就能撩拨他的欲望。
丝毫未察觉自己的模样引得一个男人血脉偾张的白冉云,只是挺直背脊一动也不动的站着。
虽然她羞窘得想将手臂环上胸际挡住胸口的圆浑,让自己可以在众人的眼前少暴露些,但她仍是遏止住那个念头,没抬起手臂。
她骄傲的不允许自己向那可恶的男人示弱,抬起手臂遮掩就表示她怕了这个恶魔,而她是绝对不会向他示弱的。
“你这女人,怎么用那种眼神看贝勒爷,简直不将贝勒爷放在眼里。”
众女人又是一阵七嘴八舌的咒骂。
在一阵叫骂及推打中,白冉云只觉左臂上传来一阵刺⿇,她初时不以为意,直到刺⿇渐渐变成菗痛时,她再也无法忽视。
她蹙起眉侧头瞧去,只见自己的手臂上横呈着一道被利刃割破的伤口,不断冒出的鲜红正顺着手臂滴落在地。
看着直冒出血的伤口,白冉云不噤呆愣在原地,她以为这些女人只不过是骂骂她、推推她罢了,完全没料到有人会伤害她。
颛顗好整以暇地斜躺在软榻上,无动于衷地睨了眼她臂上不断流出的鲜血,等着她哭疼喊痛地向他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