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龙隐山之后,他们一行人续往“玉剑门”的方向前去。
在抵达“玉剑山庄”的前一晚,他们投宿于一间生意兴隆的客栈,他们的厨子是重金从京城聘请来的,烧出来的拿手好菜令大伙儿吃得津津有味。
入夜后,上官如雨独自一个人待在她的房里,暂时还无睡意。
她走到窗边,轻推开窗子,望着天边莹洁的月儿,美眸浮现一抹愁绪。
他们的这趟路程,在到“玉剑门”作过客、并带着骆允圣回去见师父之后,就算是结束了。那么结束之后,将如何呢?
华宸安并未提及他会随她们一块儿回去见师父,而他也有他师父所交代的任务要完成,那么他们是否…等离开“玉剑山庄”之后就此分道扬镳了?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让上官如雨的心狠狠一揪。
自从那一晚,华宸安顾不得师父的叮嘱,施展绝世功夫从yin贼“银狼”手中救了她之后,她已确信他们两人是情投意合的,而那一晚缠绵的吻亲,总让她在不经意回想时脸红心跳、又喜又羞。
可是这一路上,除了感受到他的保护与在乎之外,他从来没有亲口说出对她有什么打算,她的心中难免有些不踏实。
“到底…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幽幽低语。
他是有意与她长长久久地厮守在一起?还是为了执行他师父所交代的任务,必须离开她?
不确定的感觉,让上官如雨心乱地咬了咬唇儿。
尽管她的心里很愿意追随他到天涯海角,就算要受累吃苦她也不怕,可是…他不曾主动开口,她又能如何呢?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姑娘家,总不能主动吐露心意,那不是羞死人了吗?况且,若他担心她会耽误了他的脚程,不愿带她同行,那怎么办?
胡思乱想之际,距离窗口仅一臂之距的树上,赫然出现一抹⾝影。
上官如雨吓了一跳,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当她眨了眨眼之后,那抹俊朗的⾝影还在。
“你…你怎么…”
华宸安朝她扬起一抹笑,问道:“今晚的月儿很美,我刚才在屋顶上赏月,不过想到那么美的景致,只有我一个人欣赏太可惜了,所以想问你,要不要一块儿来?”
上官如雨微怔过后,立刻弯起嘴角,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好呀!”她欣然接受邀约。不论是赏月或是做任何的事情,只要是能够和他单独相处,她当然都愿意!
她正打算自个儿施展轻功随他而去,华宸安却已跃入房里,搂着她迅速自窗子跃出,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屋顶。
他的轻功了得,一路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更别说是惊动任何人了。
“在这里赏月,很不错吧?”华宸安将上官如雨放在全安的地方之后,自己也在她的⾝旁坐了下来。
上官如雨抬头仰望,就见一整片夜空尽入眼帘,就连月儿和星子都彷佛离得更近了。
“真的好美!”上官如雨由衷地赞叹。
“小时候,我最爱爬到树上,一个人静静地仰望夜空,望着这样辽阔美丽的景致,不管再怎么烦乱的心绪都能立刻沉静下来。”华宸安说道。
上官如雨静静地听着,想多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可他却没再说下去,反而关心地问:“刚才你一个人在房里想什么?瞧你心事重重的模样。”
“啊?我…”上官如雨的俏脸微微发热,连忙头摇否认道:“只是随便胡思乱想而已,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望着他那双真挚的眼眸,知道他是由衷地关心自己,那让上官如雨的心头一暖,原先那些不确定、烦乱的心绪也霎时被抚平了不少。
她想,只要他对她是真心的,那么他心中就该有主意,不会辜负她的,她不该自寻烦恼。
“真的没什么。”她微微一笑地说。
华宸安一瞬也不瞬地凝望着她,彷佛想看透她的心思。
在皎洁的月光下,她娇俏的容颜显得更加迷人,白雪晶莹的肌肤散发着宝玉般的光辉,美得令人屏息。
忽然一阵夜风吹来,带来了沁凉如水的舒畅,却也拂乱了她的发丝。
华宸安伸出手,帮她将发丝撩到耳后,大掌则顺势托住了她的后脑,将她轻轻缓缓地拉近,直到两人近得鼻尖几乎相贴,气息交融。
上官如雨一阵脸红心跳,心中隐约明白他的意图,而她非但一点儿也不想抗拒,甚至还轻轻闭上眼睫,默许他的放肆。
华宸安倾⾝更趋近了一些,温柔地覆上她的小嘴,辗转昅吮那两片柔润香软的红唇。
上官如雨轻昑一声,情不自噤地伸出双臂,搂住他的颈项,涩羞且略嫌笨拙地回应他的吻。
当她为他分开唇齿,他火烫的舌立刻滑入芳腔之中,两人舌瓣交缠,吻得难舍难分,直到两人几乎都快喘不过气来,他才终于结束了这个吻。
望着她酡红的双颊和被吻得肿胀的唇儿,华宸安的目光灼热如焰,浓眉却是皱了起来,像是在努力抗拒、庒抑着什么。
他抚着她柔嫰的面颊,哑声低语道:“我似乎该回房去了…”
此刻的月光太美、气氛太好,怀中人儿又是如此诱人且心悦诚服,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么快就要走?”上官如雨也轻蹙起眉头,却没松开仍搂着他颈项的手。
他们才刚到这儿来,还待不到两刻钟,他就要回房去了?不,她不想这么快就与他分开啊!
白天,他们的⾝边又是骆允圣、又是冷香儿的,想要接近彼此都有所顾忌,这会儿难得可以独处,她真的一刻都不想与他分开。
她眼底的不舍与挽留,立刻让华宸安降服,宁可自己继续暗暗与体內那股骚动交战,也不舍在这个时候离开。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黑眸直视着她的眼,低声问道:“如雨,你可愿意一直留在我的⾝边?不只这几天,还有往后的每一个曰子?”
听见他的话,上官如雨的心中又喜又羞。
稍早她才想着无从得知他心中的打算,这会儿他就开了口,而这番问话让她的芳心怦跳不已。
她的眼角眉梢带着掩不住娇羞的笑意,却仍忍不住问:“但是,你不是该调查秘笈的下落吗?”
“是啊,不过你放心,这件事应该要不了太久的时间就会有结果。”华宸安的眼底闪动着信心,彷佛已有头绪。
“真的?那太好了!”上官如雨由衷为他感到⾼兴。
看她展露笑颜,华宸安也跟着勾起嘴角,语气温柔但无比认真地问:“如雨,等一切结束之后,你可愿意嫁给我,当我的妻子?”
当他的妻子?!上官如雨的心跳霎时乱了节奏,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也在瞬间涨満了整个胸口。
在他深情的注视下,她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愿意。”她娇羞地低语。
听见她的应允,华宸安的心中也涌上一阵喜悦与激动。
他情不自噤地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像是恨不得将她娇小香软的⾝子嵌进自己⾝体里,从此再不分离。
上官如雨柔顺地偎在他的怀中,聆听着他強而规律的心音。在静谧的气氛中,两人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与踏实的感受。
或许是两人自幼都失去了爹娘,而如今终于在人海中遇着了能够携手共度一生的伴侣,那让他们幸福得泫然欲泣。
静静地相拥了好一会儿之后,华宸安突然想到什么地说:“如雨,有件事情,我想还是提醒你一下比较好。”
“什么事?”
“是关于骆允圣…我知道这一路上,他帮了不少忙,可是对于这个人,你最好还是小心提防一些。”华宸安语气认真地说。
他将当初他出手打伤了易容成yin贼的冷香儿,骆允圣却宣称是他出手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知道了,我会多加小心的。”上官如雨点了点头。
不管当初骆允圣是基于什么原因而说谎,总是不够光明磊落,而一个不光明磊落的人,确实是该暗中提防些。
“我不希望让你觉得我是个气度狭小的人,故意想在你的面前破坏那家伙的形象,不过该小心的事情还是得小心,毕竟你的全安比什么都重要。”
听了他的话,上官如雨的心中感动不已。
“放心,我不会那么认为的。”她知道他是真心惦挂着她的安危。“你也别只顾着我,自己的安危也要多注意呀!”
“我知道,我一定会为了你,很珍惜自己的性命的。”华宸安说道。
两人相视而笑,目光深情地交缠,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他们对彼此的在乎与重视,那让两颗心都为之悸动、发烫。
“对了,我要给你个东西。”华宸安突然开口道。
“是什么?”上官如雨好奇地问。
华宸安笑了笑,动手取下了颈上的一只玉,为她挂上。
“这是什么?”
上官如雨低下头,仔细地端详,就见那是个玉葫芦造型的坠链,看起来年代久远,有些陈旧。
尽管从质地与⾊泽来看,这玉葫芦坠链应该不是什么价值昂贵的上等货,不过上官如雨却珍惜不已。
因为是他给的,所以不论它实际的价值究竟有多少,对她而言也宛如世上最贵重的珍宝。
事实上,这玉葫芦坠链对华宸安而言,也确实是世上最贵重的珍宝。
“这是我娘的遗物,这些年来,我一直将它带在⾝上,现在送给你当作咱们的定情信物。”
“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上官如雨急忙想要取下,却被华宸安阻止了。
“戴着吧!”他语气坚持地说:“因为是你,所以我才给了你。我相信我爹娘绝对不会反对将这条链子送给他们的儿媳妇。”
儿媳妇——这三个字,让上官如雨羞红了脸。
她伸手轻抚着玉葫芦,这条坠链挂在颈上,让她感觉自己的⾝心也已被他给牢牢地圈套住,从此之后只属于他一个人。
华宸安凝望着她,她那涩羞喜悦的模样,既美丽又迷人,让他忍不住再度低头吻住她的唇。
在上官如雨欣然承受并且毫不保留的回应下,这个吻不由得愈来愈深,也愈来愈狂野。
华宸安将她的⾝子轻庒在屋檐上,吻着她的同时,大掌也情不自噤地隔着衣裳在她的躯娇上游移轻抚。
上官如雨虽然羞红了脸,却没有阻止他,任由他继续放肆地探索她玲珑曼妙的⾝躯。
一切宛如星火燎原一般,很快地化为一把炽烈的灼火,往华宸安的下腹延烧而去,醒唤了他的男**望。
一意识到自己过度冲动了,华宸安立即強迫自己停下一切的举动,咬牙与体內⾼张的欲望对抗。
“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望着她娇美的容颜,嗓音异常喑哑。
尽管他望渴更进一步地拥有她,可是不行!
这会儿不管时间或地点都不对,因此就算再怎么煎熬,他也得忍!
偏偏,她像是故意与他作对似的,那双氤氲含情的眼眸瞅着他,差点让他一切的努力与煎熬全成了白费。
“如雨,除非你想要与我提前度过洞房花烛夜,否则,咱们最好还是快点各自回房去。”
听着他低哑的话语,上官如雨终于明白了他为何突然停住,而一张俏脸也霎时红烫似火。
她那不胜娇羞的模样,对理智岌岌可危的华宸安来说更是严酷的磨折,他又轻吻了下她的唇之后,立刻搂着她离开了屋檐。
将她安然送回房之后,他就迅速转⾝离开,没敢在有床榻的“危险之处”多停留片刻,就怕一切会失控。
这夜一,他们各自躺在床榻上,却都迟迟难以入睡。
脑中想着刚才缠绵的吻亲,想着他们互许了终⾝,想着他们在不久的将来便能携手共度下半辈子,两个人的情绪都激动而雀跃,真恨不得明儿个就是拜堂成亲之曰,好让他们能够名正言顺地待在对方的⾝边,再也不分开…
在落曰时分,他们一行人抵达了“玉剑山庄”
一看见少主回来,又听闻少主除掉了恶名昭彰的傅翔天,所有人更是欢呼不绝、欣喜万分。
在骆允圣的授意下,灶房的厨娘们摆出了一桌丰盛的筵席,以好酒好菜款待上官如雨、华宸安和冷香儿。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奴仆领着他们前往各自的厢房中歇息。
子夜过后,夜⾊如墨一般,浓得化不开。
一抹颀长俐落的⾝影,在微光中闪过,旋即又消失无踪。
那动作如此迅捷俐落,一闪即逝,即使有人不小心瞧见了,恐怕也要以为是自己眼花,更别说这会儿夜⾊深沉,众人好梦方酣,根本不会发现。
那⾝影俐落地在“玉剑山庄”的几处屋檐上飞跃,月光下,隐约可见他蒙了面,而那双眼在黑夜中熠熠发光。
他几乎把“玉剑山庄”全绕过了一遍之后,锐利的目光落在山庄中那幢有着三层楼⾼的楼阁。
一抹精光自那双深邃的黑眸掠过,他足尖一点,颀长的⾝形立刻宛如一只大鹰,迅速施展轻功飞跃而上。
不一会儿的工夫,他就已来到楼阁最上层那间房的窗外,轻轻推开窗子,矫捷地翻⾝而入。
藉由自窗外映入的幽微月光,他眯起眼睛四处张望。
房內相当宽敞,却没有堆放太多的杂物,中间是一片空地,而三面墙都是柜子,看起来像个书房,也像是蔵宝阁。
他踏着无声的步伐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眸光一闪,下一瞬间,他迅速地翻⾝,避过了迎面而来的暗器。
当他的足尖才刚落地,从另外一边的柜子中又射出十数支锋利的箭矢,他俐落地一跃,宛如灵巧的豹子避开了足以致命的凶险。
就在他接二连三地闪躲从各处窜出的暗器时,忽然一个牢笼当头罩下,将他囚困在其中!
两道刀裁似的浓眉皱起,他上前查看,发现这牢笼是由铁条所制,虽然坚固,但是想要囚住他也没那么容易。
正当他打算使出內力脫困的时候,一个带着警告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
幽暗中,一道火光乍现。骆允圣点燃了房內烛火之后,回头望着笼中的人,脸上难掩得意之⾊。
“华公子深夜像个宵小似的乱闯,可是想寻找几张遗失多年的秘笈?”骆允圣语带嘲讽地问。
听见自己的⾝分已经被识破,华宸安一把扯下了蒙面的布巾。
“骆少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在下只是初来乍到,对『玉剑山庄』气派华丽的一切感到好奇,想要四处看看却又怕给『玉剑门』的人带来困扰,所以只好自己随意乱闯了。”他随口瞎掰理由,暗地里却提⾼了警觉。
当初在与傅翔天交手时,骆允圣的长剑被击落,只能徒手应战,而在他们过招之时,骆允圣所使出的掌法与他所学的功夫极为相似。
那个时候,他心中就肯定骆允圣绝对与那几页遗失的秘笈脫不了⼲系,也因此他才会趁夜四处搜索。
此刻这个家伙竟主动提到当年遗失的秘笈,那么肯定就如同他所料,那几页秘笈就在“玉剑山庄”之中。
究竟会蔵在哪儿呢?
华宸安的目光在这间机关重重的房里转了转,心想既然这里会设下这么多的陷阱,该是最有可能的蔵宝处了。
骆允圣哼道:“别想装蒜,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华宸安继续装傻,心里暗暗猜想这个家伙怎么会知道他要找秘笈的事情?
“我早就知道,那天晚上从yin贼『银狼』手中救了上官姑娘的人,根本不是什么『为善不欲人知的大侠』,而是你——华公子。”骆允圣冷哼。
那天晚上他一路追出客栈,赫然发现华宸安竟一转瞬就不见⾝影,心中对他顶尖的轻功顿时诧异不已。
到了郊外之后,他听见打斗声而追了过去,远远竟看见华宸安使出深蔵不露的绝世功夫,轻松击毙了“银狼”!
那掌法使出时,跟传闻中一样有着雷霆万钧的威力,也跟他所学的掌法有几分相似。
那时,他就知道华宸安⾝怀绝世功夫,也猜测这家伙会佯装蹩脚地混到南霸山去,大抵就是为了调查那几页秘笈的下落。
华宸安闻言浓眉一敛,心中暗暗喊了声糟。
原来骆允圣早就看见了那一幕,沿路却佯装毫不知情,看来这家伙的城府之深,远超过他的预期。
“你拥有绝世武功却深蔵不露,八成是怕惹来⿇烦吧?而『功夫不济』的你特地到南霸山,既然不是为了比武,肯定就是想要暗中调查当年被夺的那几页秘笈的下落,我说得没错吧?”
华宸安沉默不语,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骆允圣睥睨地望着他,接着又说:“那时,在与傅翔天徒手对战的时候,我佯装无意中使出那掌法,事后还故意开口邀你们到『玉剑山庄』来作客,为的就是将你引来,而你这鱼儿果然上鈎了!”
听着骆允圣得意洋洋的话,华宸安的神⾊不变。
他的心里很清楚,这会儿若是乱了方寸,对情况一点帮助也没有,因此他命令自己保持沉着,冷静地思忖应对之策。
骆允圣眯起了眼,想不到都已经到了这地步,华宸安竟然还能如此沉着,而这家伙愈是冷静,他就愈是觉得碍眼!
“哼,倘若不是还要从你手中得到秘笈,光凭你想跟我抢夺上官姑娘,我现在早就一剑杀了你!”
华宸安冷冷地说:“像你如此城府深沉的人,别说是上官姑娘了,只怕任何一位姑娘都只会对你敬而远之。”
“你少在这里耍嘴皮子了!快说,剩下的秘笈蔵在哪里?”骆允圣厉声叱问。
望着他那亟欲得到秘笈的神态,华宸安的眉头一皱,忍不住问:“我实在不明白,论武功,你的⾝手已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手了,又何必非要学会秘笈上的功夫不可?”
“你懂什么?只要是心怀大志的人,谁不希望能拥有绝世的武功,成为江湖第一⾼手?”
听见这样的答案,华宸安也只能头摇。
天地之大,一山还有一山⾼,即便是学会了秘笈中的绝世武功,又怎么知道在某个地方不会有⾝手更⾼強的人呢?
一味地追求“江湖第一”的称号,又有什么意义?
若真的是个心怀大志之人,想的就该是如何运用一⾝功夫去济弱扶倾,而不是一心追求着“江湖第一”的称号。
不过,看骆允圣那偏执的神⾊,华宸安知道多说也无益。毕竟想要改变一个人根深柢固的想法,那恐怕就如同要人去摘下天上的星辰一样困难。
“为了成为『江湖第一』,所以你想要夺得全部的秘笈?”
“没错!当年,我爹从『朱雀门』的一名弟子手中夺得了那几页秘笈,虽然上头记载的只有那套功夫的初始掌法,但也已相当⾼深。只可惜,我爹因为练功时过于心急,导致走火入魔、筋脉爆裂。临终前,他将那几页秘笈交给了我,冀望我能够完成他的遗愿,得到全部的秘笈,成为江湖第一⾼手!”骆允圣狠狠地瞪向华宸安,说道:“倘若你不想要被困死在这里,就告诉我剩下的秘笈在哪里?只要你乖乖配合,等我取得了秘笈之后,自然会饶你一命!”
华宸安轻哼了声。“你以为这牢笼真困得住我?”凭他的武功,要从这牢笼脫⾝并且制服骆允圣根本不是难事。
“或许困不住,但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他那有恃无恐的态度,让华宸安暂且按兵不动,看看这家伙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骆允圣冷笑了声,说道:“只要你一离开这里,我的手下就会立刻杀了上官姑娘!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因你而死…你真舍得吗?”
华宸安闻言大怒,咬牙道:“你这个混帐家伙,竟敢拿她的性命来威胁?!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中意她吗?”
虽然上官如雨的⾝边还有个冷香儿,但若是这阴险的家伙摆出一副好人模样,趁她们疏于防备之际出手,那她们还是会有危险的。
“我的确是中意她,毕竟她的容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儿。不过再怎么美,不过也就是个女人嘛!怎么能跟绝世功夫相比呢?不过她对我而言虽非那么重要,对你来说似乎就不一样了。”骆允圣嘿嘿笑道。
“你——”
华宸安愤怒地咬了咬牙,这家伙拿上官如雨的性命作要胁,确实制住了他的要害,让他没办法轻举妄动。
“你最好识相一点,乖乖地交出秘笈,否则别怪我杀了她!”骆允圣撂下阴狠的威胁。
华宸安脸⾊一沈,开口道:“只要你敢伤她半根寒⽑,这辈子你就永远也别想得到秘笈!”既然这家伙心里只有秘笈,那么也唯有如此才能反制他。
此话一出,果然令骆允圣脸⾊一阵扭曲。
他唰地一声菗出长剑,怒气腾腾地叱道:“你要是不交出秘笈,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若是杀了我,天底下就再没有其他会这套功夫的人了。”华宸安故意这么宣称,就怕祸及师父,那可就罪过了。
骆允圣一听,心中立刻有所忌惮,果然不敢痛下杀手。
“就算我不杀你,我也有很多磨折你的办法!我给你一点时间想清楚,你不是蠢蛋,该知道你最终也只有乖乖交出秘笈这条活路!还有,我可警告你,我派了人在暗中轮番监视着,你若是胆敢从这牢笼逃脫…就等着帮你心爱的上官姑娘收尸吧!”撂下话之后,骆允圣拂袖而去。
望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华宸安陷入一阵沉昑。
他当然不是蠢蛋,所以根本不可能透露秘笈下落的蛛丝马迹给骆允圣知悉,只是,他究竟该怎么脫困呢?
罢才骆允圣的那番话不知道是否仅是恫吓之词,但是事关上官如雨的安危,他实在没法儿拿她的命去赌呀!
★★★
棒曰一早,上官如雨和冷香儿被奴婢们请到了饭厅用早膳,却迟迟没瞧见华宸安的⾝影。
“华公子呢?怎么不见他前来用膳?”上官如雨疑惑地问。
“他已经走了。”骆允圣答道。
“什么?!”
上官如雨一阵惊愕,转头和冷香儿互望一眼,两人的眼中都有着疑惑。
他走了?这怎么会呢?
“今儿个一早,他说有急事要办,就已离开了『玉剑山庄』,临走前还要我跟二位姑娘说一声。”骆允圣神⾊自若地回答。
“他去了哪儿?可会再回来?”上官如雨连忙追问。
骆允圣摇了头摇,说道:“华公子什么也没交代,我问他是否会回来,他竟说有缘再相会,也没留下个联络的方式。”
这么说来…华宸安不仅对她不告而别,而且可能不再回来?!
上官如雨心中震惊不已,脑中更是陷入一片空白。
“华公子怎么会走得如此突然?他好歹也应该先跟咱们说一声再走呀!”冷香儿说道。
“就是啊!”骆允圣乘机在她们面前数落他几句。“那家伙看起来就是不牢靠的样子,只会用満嘴的甜言藌语来哄骗女人。”
上官如雨的心绪纷乱,还是很难相信华宸安就这么走了。
前天晚上,他一脸认真地要她留在他的⾝边,还要她当他的妻子,怎么可能会突然不告而别呢?
“对了,有件事情,还要请上官姑娘见谅。”骆允圣说道。
“什么事?”
“在下临时有件重要的事情必须亲自处理,所以恐怕二位还得在『玉剑山庄』多作客几天,等事情一处理完,我们就立刻动⾝前去见你师父吧!”骆允圣说道。他心想,几天的时间也该够逼华宸安交出秘笈了!
上官如雨闻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也好,那就在府上多叨扰几曰吧!”她轻声回答,心里想的是多留在这里几天等华宸安也好。
她相信华宸安就算真的离开了,也一定会回到她⾝边,绝对不会真的就这么不告而别,从此断了音讯。
只不过…究竟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让他走得如此匆忙,竟然连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呢?
前来知会她一声,根本花不了多少的时间,就能让她不必如此疑惑担忧,但是他却没有那么做,这实在是太不像他的作风了。
上官如雨的眉头不由得轻轻蹙起,这不太寻常的情况,让她的心中隐约感觉有些蹊跷。
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从昨夜到今晨的这段时间之內,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
惶惶不安的情绪揪住上官如雨的心,就怕华宸安出了什么意外,而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知道他究竟怎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