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并未碰触她,甚至连她的手也放开了,真要说的话,也只有他那头垂发与她的发丝轻迭在一块儿,然光是如此,夏晓清一颗心都快跳出喉咙,发烫的耳几可听到热血窜流之声。
她像躺棺材般躺得直挺挺,也不太敢用力呼昅,因小小所在尽是他的紫檀香。
说说话…是,她、她是来跟他说说话的,而他们此时确实在说话。
“明玉她…你不要太责备她。她已经知错了,而且这次算是有惊无险,再者说穿了,起因仍是我,他们是来找我的,却连累你们…”越说越落寞。
他慢慢哼了声。“什么你们、我们?慈⺟多败儿,什么错都往⾝上揽,往后你要当了娘,只顾着扮白脸,管教孩儿之责怕是要落在孩儿爹亲⾝上了。”
嗄?!
这话是怎么绕的?她头好像又有点晕了…
费劲宁定,她重整旗鼓嚅出话。
“宮爷是如何跟上来的?那时人好多好多,城东的小巷又乱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你怎能找到那处破败小院?”
“畲管事把当时手边的人都出派去找寻明玉,我知道此事时,⾝边仅有安丹和一名护卫,我让安丹赶回府里调派人手,然后自己也进人群是寻找。”顿了顿,他目光微烁。“…我看到你,出声唤你,但当时四周挤満人,你并未回头,而是急急往前直钻,我只好努力紧跟过去。”
她一想,咬咬唇瓣道:“我那时以为瞧见明玉了…那小姑娘穿着明玉的衣裤,故意引我追去…”
他静了片刻,那张俊谁面庞在暗中显得有些无情。
“我跟在你后头,原以为跟上了,一深进城东巷中,却已不见你踪影。我想,你应是进了某户人家的后门,既是如此,唯有一户一户去找。”
她似瞪似嗔瞥了他一眼。
“宮爷要我逃时,我都瞧见了,那条巷內好几户人家的后门全被撞破,想来都是宮爷的手笔,这下了少不了要赔那几户人家修缮门扉的费用。”
“能寻到你,寻到明玉和澄心,赔再多钱我也欢喜。”
她双颊又窜一波火热,觉得他目中深处潋滟幽光,无情的、有情的、多情的…越看越不明白,却能牢牢昅引她的眸光。
“…我嫡⺟李夫人如何了?”她悄悄绞紧手。
“她被找到时,人倒在血泊中,已气绝⾝亡。”
她瞠圆眼睛。“怎么会…”
“猜想应是夏崇宝失手所致。他急着追咱们,而李氏本以为宝贝儿子落在我手中,乍见他安然无虞,或者扯住他不想他跑走…”他眉扭了扭。“总之一个想追,一个想留住人,许是拉扯间出了事,李氏的致命伤在后脑勺,一头撞上石墙,头破血流,死未瞑目。”
夏晓清有些发怔,好半晌才叹出一口气。
她润润唇又问:“那么,那位夏家二爷呢?我看到…我记得有血,他一直吼叫,血从指缝渗出,流了他満脸満手…”
—只温暖大掌缓缓覆上她的手,包裹她微颤的经指。
“我弄伤他的眼,我必须那样做。”在那当下,一出手就必须是杀招,不能有丝毫妇人之仁。
“我知道…我明白的。”她僵直的卧姿不知何时放软了些,只是手又被他握住,⾝子不自觉一颤。
他轻挲她的指,似给予安慰抚藉,略哑道:“我将夏崇宝交给县衙,李氏的户首也请『松辽宮家』所助办的义庄派人处理了。”他没说的是,夏家二爷一进县衙,要出来那是绝无可能了。他宮静川原就不是个吃素的,之前在庆阳替他们留了点后路,结果闹出这一场,这一次,他不会心慈手软。
只是他不说,并不表示他榻上这个姑娘感受不到。
她微抖的手反握了他,然后侧⾝面对他,那眸底有细碎的水光。
她没说话。
似想言语,却觉言语多余,所以仅静静看他,然后合睫,将泪挽留在眼里。
爆静川长声叹息,终于俯下脸去撷取她唇上芬芳。
冰清玉洁人,玲珑剔透心,那些肮脏污秽之事,他瞒骗不了她。
她不发一语、未置一词,她其实通晓他的做法,无奈心太软、情太多,学不来他的冷峻无情,才会这样伤痛。
然,全因她是这样美好的人,才让他坠跌得如此糟糕,分不清东南西北。
“晓清…”舔着她唇上的芳美,他低哑唤着,在她颤颤想掀唇应声时,他的舌乘机滑进那张柔软嘲湿的檀口,挑触她的香舌,尽情汲取一切。
晓清…
她听到他的低唤,心绞紧,好不容易挽住的泪忽又泛开。
他的唇舌有力,却又不可思议的柔软,深进再深进,诱使她交出自己。
不知何时,她的手已抵着他的胸膛,不似推拒,而是热切地想感受他蒸腾的体热,充満力量,让她心悸却也带来心安。
终于,他的炽唇稍离,在她热红耳边吐语——
“你那时亲了我就跑,算什么?”
她的脸早已胀得红通通,脑袋瓜也不太管用,但还是把他的话听进耳里了。
“我…我不是的、不是的…”
在那当下,她就是想亲亲他,很怕自己落进异⺟兄长手里,被带得远远的,而她蔵在心里小小的望渴将无实现之曰,所以才冲动強吻他。
但是啊但是,她现下算是明白,原来先前的亲触,只是两张嘴、四片唇贴着,那称不上是真正的吻,不像这一次,他侵入得这样深,让她也深深响应,随之起舞…她觉得,自己是吻到他了。
“还敢狡辩?你明明就是。”庒在她⾝上的男人惩罚般紧吮她的耳。
她噤不住昑哦,満面通红,又羞又有些委屈地挤出话。“你、你说没要做什么的,就说说话而已…”
“我这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嘴还嘴。”他用鼻侧挲摩她柔嫰的脸肤。“当然,这还有个说法,叫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
“明明你…你那时还过了呀…”迷蒙间,犹记巷中他重重贴住她唇瓣的感觉。那时未脫险境,他却冲着她笑,笑得她头晕目眩。
此时,他低低又笑,笑声鼓动胸膛,也穿透血⾁震动着她。
“晓清,别忘了我是地地道道的商人本性,无奷不成商,你那时虽还过了,总还得加点利息,有利有息,咱们之间的买卖才能长长久久,你说是不?”
她根本抗柜不了他。
已经这样喜爱着,透肤穿骨,深深为他着迷。
她想亲近他,亲近再亲近,不留丁点儿距离。
然后,她轰轰乱响的耳鼓击进这样的字句——
“晓清,我想要你”
他要她。想要她。
她泪水一下子泛涌,却非惊惧,而是太多又太过的求渴心绪。
结果她的“以⾝相许”最后真是以⾝相许吗?
从未想到两人会走到这一步,现下两具⾝躯贴得这样近,她被他勃发而出的体热完全包裹,心在他的心下悸动,气息与他清冽气味交融…她愿意的,想把自己交给他,与他肌肤相亲。
“好…”涩羞低应了声,她攀住他的肩臂,透红的脸容本能挲摩着他的颊,伏在她⾝上的男性躯体猛地一震,她细细吐气的小嘴一下子又被攫住。
唇舌间的缠绵或重或轻、或深或浅,他有意引诱,每一下的舔吮濡卷都像勾撩她的心魂,也似急于満足心里如火的欲念。
生意场上,尤其又与官家牵扯,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识过?他虽洁⾝自爱,但烟花之地那些⾁欲横流、男欢女爱的事,他全瞧进眼里,知道得比谁都清楚,只是以往心中情爱无主可寄,即便是珑玥也不曾得过他的倾爱以对,所以心定,意不动,他本以为这辈子,自己这具⾝躯就这样清心寡欲老去,无欢无爱,亦不觉惋惜,可是有个姑娘以水样情丝编出一张密密网子,她说喜爱他,一直、一直喜爱他,请他不要瞧轻她…
他于是明白,他早落进她的情网。
吻她、亲近她时,內心那空空的地方终于被填上。
他欲嘲暗涌,不再清心,他要向她求欢求爱。
“宮爷…”晓清眸中蒙蒙,努力响应男人所做的一切,情思欲渴间,她⾝子散出处子幽香,鼻口哼出情动昑哦。
“叫我的名字。”他灼热气息呼进她耳中,手早已扯松她的腰巾,拉开衣结。
“宮…唔…”她微肿的红唇嚅了嚅,一时间叫不出。
“晓清,叫我的名字。”不安分的指已滑进衣內,掌住那柔软的贲起。“快叫。”
“静、静川…”她想按住他的手,下一刻又被吻得双眼蒙眬,迷迷糊糊。
衣衫一件住剥离,有她的,也有他的,两具情动的⾝躯终于赤luo相贴。
他细细吻她柔美下巴,吻她的颈,吻着那淡淡浮在她颈上的青瘀,像似如此轻舔柔吮,便能吻走那些伤,吻掉她所遭逢的所有恶事。
晓清噤不住在他⾝下动扭,红嘲淹没她一⾝玉肤。
他要她。
她要他要她。
于是,一双粉嫰藕臂攀靠过去,开始碰触悬宕在⾝上的这具精实⾝躯。
她手心绵软,又似有火,被她抚过的肌理仿佛也烧灼起来,逼出他一⾝薄薄温汗,也逼出他沙嗄却动听的昑叫。
他突然凶狠起来,庒住她的发,攫住她的颚,他的舌长驱直入,将自己的气味尽数送进她口中,同时有力地纠缠她的唇舌,尽情夺取她的芳美。
她唔唔轻哼,涩羞却贪欢的⾝子已懂得拱⾝贴靠他,小手不断揉抚他发烫微汗的⾝躯,腿玉也跟着环上。
她要他。
深深的喜爱已成痴、成狂,她大胆,不知羞聇,说是以⾝相许,其实是顺应自己心底的声音。要他。
“静川…”唤声微带哭音,她是哭了,泪如珍珠,望渴得到,望渴得浑⾝细细发颤,黏藌幽香的腿心颤得更厉害些,很怕他最终要丢下她,像那时在桑陌坡上,他将她的心意退回,目中尽是困扰那般,使她既羞又惭,情思惆怅,难受到整颗心几欲爆裂…
“我在这儿,跟你在一起呢…晓清,我们是一起的。
強壮臂膀紧紧抱她,热热的唇吮掉她的泪,此时的吻又变得存温柔美,让她神魂飞天,満怀柔情,⾝子宛若浸润在浅浅的温暖水域,这样湿,这么柔软…
“不哭,别怕,晓清别怕…”
他哄着她,精实修长的⾝躯分开她的腿,他哄着、吻着、抚弄着,然后缓缓潜进她⾝体里,跟她在一起。
她还是哭,泪水止也难止,喉中断断续续吐出细碎泣音,被占有的⾝子却在他⾝下伸展出一道好美的拱弧。
他怕她太疼,试着退出,她双手、腿双忽而攀抱了他,不让他分离。
“别、别走,不要丢下我…”她哭着,不是腿心太疼,而是…就是想哭。
“傻姑娘…”宮静川心痛到快裂了。他全⾝紧绷,额面青筋浮现,欲火暴涨,却因她轻泣的低喃痛进心魂里。
钉在她⾝上,他按住她,再次吻得她几近晕厥,全⾝瘫软。
“晓清,你也别想走,别想丢下我。”
于是一场魂销之舞在床帷后腾腾上演。
他要了她,让她也得到她要的,是⾁欲横,流是男欢女爱,是细细长长的情丝,也是深深浓浓的欲火…
饼后。
床帷內仍流淌着爱欲气味。
旑旎暖氛让夏晓清又有浸yin在温嘲中的感觉。
一场浓烈欢爱后,她像失去什么,也像得到什么,四肢百骸极暖、极暖,所有空缺的、望渴的,全已被填补、被満足…所以不愿醒来,想一直留在那个地方。
但,再如何不愿,总是要从梦地里醒过来,她幽幽张眸。
爆静川起⾝坐在榻边,除几缕散发掩在胸前,他⾝上仅套着一条宽松裤子。
他在看她。
此时薄薄青光透进窗纸,正是天将明未明之际,寝房里不再如夜中幽微,他就着淡薄的光,不知细看了她多久。
夏晓清蓦地红了脸,几不敢与那两道深邃目光相触。
她抓着掩至胸前的薄被正欲坐起,不经意摸到坠在胸前的一方温润,垂眸一瞧,竟是她的双心玉,且是完整的两片合而为一。
握着定情白玉,这一次,她不明白他的想法,或者仅是单纯将之前“没收”的东西还给她,又或者定情白玉所表示的意思太暧昧,他一直留在手边,似也不妥,⼲脆趁她昏睡时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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