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全⾝光溜溜的,只罩了件袍浴…她下意识拉紧领口,脸上升起一抹晕红。
是夏子涛帮她换的?
轰!脸迅速爆红!
“没办法,为了不让你着凉,我只能出此下策。”意识到她的思绪,夏子涛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以示白清。
咳!向直海说得没错,他的确是太久没女人了,刚刚为了帮她换下湿服衣,看见的丰満圆浑令他血脉贲张,差点流鼻血…
而现在,她双颊嫣红的难为情模样,竟然让他有股冲动想吻她!
他竟然想吻她,想看看她轻浅的唇⾊会不会也在他的掠夺下染上像双颊一样的艳红…而她莹白透亮的雪缎肌肤,也会在他的抚触下染上艳丽瑰红吗…
嗳…停!在想什么?
一定是交了向直海这个坏朋友,才把自己搞得跟他一样琊恶…
夏子涛挥去脑中荒唐怪诞的念头!
“谢、谢谢你。”上官念嘲嗫嚅,不敢看他。
夏子涛看着她的困窘忍不住笑了,她被他看光了,还跟他道谢?
“我…我去澡洗…”她拿起浴巾就要往浴室奔逃。
“喂!”夏子涛一手挡在她⾝前。
“啊?”上官念嘲疑惑,眼神与他相交不到两秒就尴尬别开。天哪!还是好难为情…
夏子涛笑望她。“要不要吃东西?饿了吧?我去买?”
“好。”她顺从地点头,仍然不敢与他对望,匆匆转⾝又被他扳回肩膀。
“唔?”她纳闷,清亮大眼终于对上他深邃眼眸。
“浴室在那边。”夏子涛指指反方向,哈哈笑。“还有,如果你不想只围浴巾出来的话,最好记得把服衣带进去。”
轰!就像按了个开关一样,她脸上还没退的红嘲又染得更红了!
上官念嘲迅速地拿了服衣逃进浴室里,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然后,她听见夏子涛远去的笑声跟关门声,背抵住浴室门,终于觉得自己呼昅到新鲜空气。
呼…可是,在勉強算得上第三次见面的男人家里澡洗,感觉有比较好吗?
她脸又红了…
夏子涛带了几样热炒回来,从冰箱拿出两瓶啤酒。两人各据沙发一角,托着窗缝透入的月光,就这样吃了起来。
“前几天,我有经过你的广告看板哦!”上官念嘲啜了口啤酒,白皙的肤⾊使她一沾染酒精马上脸颊酡红。
“哪一个?”夏子涛问得漫不经心。所以,她知道他是艺人了?
“巧克力的那一个。”她说。
那是一张及胸的大特写,他头发凌乱微带着水气,盯着镜头的双眼充満致命魔力,而丰实半启的双唇咬着一瓣黑巧克力,要命性感得让过路女性同胞尖叫。
那时她才发现,原来他的嘴唇很好看,让她忍不住想盯着他瞧…
“然后?”夏子涛问,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不说话了?
“然后…”上官念嘲回神,笑了笑。“然后我脫口叫出你的名字,把我⾝旁开车的助理吓得半死。”她想起元芮莲一脸看到鬼的表情,忍不住好笑。
“嗳?”这有什么好被吓到的?夏子涛纳闷。
“她很讶异我竟然认识湾台的艺人!”上官念嘲吐了吐舌。“毕竟她跟我爸都以为我只会吃饭觉睡跟画画。”
吃饭觉睡跟画画啊…夏子涛跟着笑了,他也曾经被埋怨过只会吃饭觉睡跟做音乐。
“提到画画…你湾台的工作怎么样?”他随口问。
“工作很好啊!”上官念嘲回答。她很幸运,有元芮莲帮她打理大小事,她只管画画就好了,连出钱请她来的客户她都没见过,基本上,她连他们的名字都没有记住。
夏子涛看看她,忽然皱眉,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又咽回去。
他想问她怎么会突然去找韩仲谦?又觉得唐突…话说回来,让她知道早上他也在韩家感觉好像也挺怪的。
“什么?”上官念嘲问。
“没什么。”他耸耸肩,算了,两人好像也没那个交情可以问得这么深入。
上官念嘲看见他怪异的神⾊,偏了偏头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早上的事?”
“嗳?”夏子涛愣住。她有看见他?
“我有看见你,和另外一个男人在沙发那。”她牵起微笑,自己对于周遭图像的记忆力一向很好。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在那里?”夏子涛挑眉。
“有什么好问的?”她不懂。
怎么会没什么好问的?!夏子涛呆掉!
她可以问他为什么在那?可以问他认不认识韩仲谦?可以要他帮忙和生父见面,或是任何什么鬼的!
她怎么能这么恬适安静地坐在他对面只是陪他喝酒?
她的一切思考反应,对他来说都不可思议到一个吊诡的境界。
撇开他莫名其妙搭了她的顺风车回家这件事不提,她今早与韩澈的对峙也十分莫名其妙,正常人应该要生气的,也许她有,但以他看来,还是温婉得过分。
上官念嘲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澄澈水眸眨了眨。
“来——”她倏地站起⾝,牵起笑容,向夏子涛伸出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是…画室?
夏子涛跟着念嘲来到上官静的矮房,步上二楼阶梯,四周所见全是満満的画作。不只是墙壁挂満得连一处空白都没有,就连地上都还有已拆出却没有裱框的零散作品,想必整理这间屋子的人,也耗费不少心神处理这些挂画。
“真惊人!”夏子涛忍不住讶然。
空气中弥漫着异常清晰的颜料味。他纳闷,觉得有点熟悉,旋即想起上官念嘲⾝上也有这股味道,淡淡的,不难闻。
“这全是我妈妈的画。”上官念嘲信步走到一幅挂画前,转头向夏子涛微笑。“我最喜欢这幅。”
那是一幅夜晚的海,朦胧失焦的弦月衬托着微兴的海嘲,看起来既温柔又平静。
这里除了各式各样的韩仲谦肖像之外,几乎通通都是海景,各种不同样貌的海。
“妈妈说,她曾经与情人在花莲的海边度过一段很美丽的时光。她很想念花莲的海,于是给我取名念嘲,这是我名字的由来。”
夏子涛没有说话,环顾四面为数众多的韩仲谦画像,说不上心里的感觉是什么。
上官念嘲转头看他。“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妈妈的情人,是她双胞胎姊姊的丈夫。”她苦笑,指着墙角一落小山般⾼的信件。“那些信,不只是写给情人的,还有姊姊的…我随手翻了几封,就难过得不想再看下去…”
就是因为看了这些信与画,她才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它交到韩仲谦夫妇手里。⺟亲已然入土,⾝为女儿的她至少能做些什么,让这故事不要如此遗憾…
下午从韩家离开之后,思绪很乱的她竟又绕回这矮房。站在门口,偏偏又觉得⺟亲的回忆与思念沉重得让她一步也跨不进来…
“为什么要寄回湾台?”夏子涛看着那堆小山⾼的信。
这太吊诡了,越洋买了一间房,把一堆交不到收件人手上的信跟画寄到这空屋?
“或许是怕爸爸看见这些东西难过吧?”上官念嘲说,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从我有记忆以来,爸爸妈妈从没有房同睡过,爸爸爱妈妈,妈妈爱旧情人…妈妈的內疚不只是自己背叛亲生姊姊,还包含了对爸爸感情的无法回应,她一直活得很痛苦,没办法忘记情人,又无法停止自责…知道罹患肺癌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决定放弃化疗。”
上官念嘲轻轻叹了口气,接续道:“也许,会不会当时…妈妈觉得很轻松,终于可以摆脫这一切?”
她看着沉默的夏子涛,他不会有答案,当然,她也没有。
“我不知道该拿这一屋子的思念怎么办,所以才拜托小莲帮我查了韩仲谦的地址。”也不知道小莲怎么找的?竟然三两下就弄来了韩仲谦的地址。
“小莲?”夏子涛疑惑。
“哦,那是我的好朋友兼助理。”忽然想起他又不认识小莲,她还说得这么自然,不噤尴尬地吐了吐舌。“然后,就是你早上看到的那样,我跑去,结果弄得灰头土脸的。”上官念嘲忽然笑了起来。
夏子涛看着她的笑容,微眯了眼。“韩澈那样说你,你不生气?”
韩澈?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上官念嘲没有细想,猜测他指的就是今早在韩家遇见的那个男人。
“本来有一点。”她低头,神情居然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后来又觉得是自己不对,贸贸然跑去打扰人家,他会想保护家人,也是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夏子涛无言。“所以?你放弃找韩仲谦了?”
“不,没有。”她看了看他,神⾊很坚定。“只是先缓一缓。”等她的工作告一段落,也许她能试试其他可以不必透过韩澈的方法。
夏子涛看着她,突然有种领悟,她看起来好像很柔软,骨子里搞不好比谁都硬。他唇角上扬,忍不住贝起微笑。
才想说些什么,她却比他早了一步开口。
“子涛,你曾经这么深刻地爱过一个人吗?”她突然睁着清亮双眼问他。
“嗄?”夏子涛被她突来的问题愣住,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他仔细搜寻过脑中记忆…
爱了二十几年?爱到没办法接受新恋情?爱到画出一屋子想念?
“没有。”他斩钉截铁地摇了头摇。“你有吗?”他看看她,表情有点复杂。
“我也没有。”她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不要有。”
“嗄?”他又呆了会儿。“⼲么?吃过男人的亏啊?”他失笑,又忍不住调侃她。
“才不是!”上官念嘲议抗,脸上的笑容却稍纵即逝。
她走往某幅韩仲谦的肖像前,思绪飘往夏子涛看不见的远方。
“小莲曾经说,她觉得我爸妈这种一生一世的爱情很浪漫…”她顿了顿,口气飘渺得竟然让夏子涛感到很凄凉。“很浪漫吗?不…我觉得爱情很忍残,即使看不见摸不着了,它还是这么暴力的剥夺你的灵魂。”她回头看他,笑得很无奈。“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这辈子都不要遇见爱,不要被它凌迟。”
“怎样?想当尼姑啊?”他戳了戳她额头,拉开笑容,试图让谈话变得轻松。“要不要我介绍几间庙给你?对了!你来湾台有没有拜拜过?掷过筊没有?”
她笑容里的那抹无力只出现了一瞬间,却足够让夏子涛感到揪心。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一个认识不久的女人有这么多情绪?
“拜拜我知道…要拿香嘛!”上官念嘲伸手比画,做了个拿香拜拜的动作。小莲家就是开香铺的,她当然知道啊!
“对!”见她这么认真,夏子涛觉得她好可爱。
“但是掷筊是什么?”她困惑地问。
“掷筊哦…就是…”夏子涛拧眉想了想,该死,这要怎么说呢?总不能画筊给她看吧?
画图给一个画家看?杀了他还比较快!
“嗳…”他搔了搔头。“我下次带你去庙里看吧!”
“好。”上官念嘲笑得好灿烂。“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很好,他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什么时候庙里人很少,不会遇见善男信女帮儿子女儿跟他要签名合照,而且,他还有很多师奶级的粉丝耶…
他走向窗边,看了看蒙蒙亮的天空,心念一动,想起离这不远的一间小土地公庙。
“走吧!”他抛给她一个迷死人的微笑。
“什么?”上官念嘲一愣。“去哪?”
“去庙里掷筊啊!”他脸上又出现大男孩似的笑。
“掷筊?现在?”上官念嘲讶异,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当夏子涛骑着重型机车出现,还递了顶全安帽给上官念嘲时,她脸上的表情比方才听见他说现在就要去掷筊更惊吓一百倍。
她昨天没有开车来果然是个错误至极的决定!
她刚刚,怎么会对这个要去庙里掷筊的烂决定感到雀跃呢?
现在,看着夏子涛脸上促狭的笑容,又不甘心临阵脫逃…
“呐!”夏子涛摘下了手上皮环给她。
“这要⼲么?”她接过,不懂。
“把你的头发绑起来,免得等一下被风吹成疯婆子。”夏子涛指指她长发。
“哦。”她应了声,绑起头发,看着手上的全安帽,很紧张。
“我会慢慢骑啦!”他笑,帮她戴起帽子,扣好扣环,跨上机车。“快上来!”他拍拍后座,再磨蹭,天就大亮,庙里人就多了。
“好…”上官念嘲回答得很无力,怯生生地跨上后座。她还没回神,夏子涛就猛然发动引擎,她差点因为反作用力整个人被往后抛。
夏子涛紧急煞车,比她吓了更大一跳!
“喂!你是笨蛋啊?”他大呼小叫,转头过来拉着她手,让她环抱着自己。“不知道坐摩托车要抱好吗?”
“对不起…”上官念嘲声音听起来很委屈。“我知道了。”
夏子涛催动油门。“我尽量骑慢一点,要是会怕就趴在我背上。”
“哦,好…啊!呀!”她还没说完,就因为夏子涛的飙冲而尖叫!
什么骑慢一点?前面那个正在大笑的男人一定是骗她的!
她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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