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对他仍筑起厚厚的防卫,但方才的吻亲,她的反应跟他一样,望渴着彼此,那份热情未减,这证明了她心中也留有他的影子。
他的心涌现旧情重燃的希望,也不打算遵守承诺和她保持距离。
明明以前同居时,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亲昵如夫妻,现在他们正式成了夫妻,却反倒不能像夫妻那样相处自如。
他们之间像拔河那样,有一股抗衡的力量在拉扯着彼此。她的规范越多,越能激起他的挑战。
他发现她不准他越过界的协定,已经不是阻碍婚姻的力量,反而成为婚后相处的一种乐趣。
周曰傍晚。
闵晔原本心中盛満幸福的期待,但是连着几曰来,以霏下班的时间都较晚,几乎都是伦伦已经睡着的时间她才回到家。
本来预定昨天夫妻俩要一起陪伦伦去天文馆馆,再逛逛动物园,让伦伦快乐一整天,她却以拜访客户为由,再度避开和他相处的机会。
结果今天早上,她照以往的安排,单独带伦伦去上画画课,晚上她有个餐会要参加,必须提前准备,行程排満档,比他还忙。
就算她跟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两人却形同陌路,生活少有交集,他虽然答应遵守她的婚前协议,但每个夜里他仍坐在客厅里,耐心地等她回家,最后却只能回到自己的卧房里,孤独地拥着棉被,换来无止尽的落寞。
她一定是刻意在躲他!
是,他活该。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以前没有好好珍视她所得到的报应,她在惩罚他从前对她的忽略。
明知道寂寞失落都是偿还以前欠她的一切,但是仍浇不熄他燃起旧情的决心。
避家在楼下喂伦伦吃点心,以霏准备出门赴约,正好走出房间,两人在走道上面对面。
看着她穿着一袭低胸湖水绿的洋装,他的黑眸紧盯着她。
平常看她穿套装,简单俐落,散发自信⼲练的气息,今天一袭雪纺⾼腰洋装显得优雅而性感,使她玲珑有致的⾝材展露无遗,低胸抓绉的设计,衬出她傲人的双峰及凝脂般的肌肤,多层次的软料裙摆,随着她走路时,摇曳生姿,风情万种。
她无须卖弄风情,就能轻易攫住他的目光,使他心魂荡漾,那么晚上的聚餐还有哪些男人会参加?裴尔骐?还是她的男客户?
这状况教他躁动不安,胸口渐渐凝聚焦虑之火。她今晚明艳动人,**若隐若现,肯定会引勾不少男人注目!
冉以霏走到他的面前。“我今天会晚点回来。”
“去哪儿?”他的脸⾊一沈。
“一家外商行银以餐叙的方式对外举办的投资说明会,主要是招揽客户投资基金…因为Rich是我的一个外国客户,也是行银的经理,不好婉拒。”
她为什么跟他解释那么多?
其实她也不是非得去赴Rich的邀请,但,上一次和闵晔意外的吻亲,让她时常陷入矛盾和困惑之中,反而促使她答应参加聚会。
她明明想和他拉开距离,保持着挂名夫妻的关系,但她感觉到自己并没有预想的那么冷静理智。
不仅如此,他只消一个亲密的碰触、一道蛊惑人心的气息、一记灼热的眼神,都会令她神魂颠倒,忘了该有的防卫。
这状况实在很危险!
越是如此,她更应该小心谨慎点,和他拉开距离才行啊!
或许他对她还残存着情意,但那不代表他不会像从前那样继续冷落她,带给她无尽的失落和伤害。
饼去的经验告诉她,对婚姻越是抱持希望,失望就会越大,她怎么可以不记取教训呢?
“几点回来?哪家餐厅?还有谁会跟你一起去?”他忍不住要问。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唠叨了?”她的美眸看着他,提醒道。“而且,你忘了曾经答应过我的协议了吗?”
他愣住。
不能⼲涉她的工作、生活和交友状况,这些他当然知道。
懊死的是,两人明明是夫妻了,住在一起,他不但要忍受被老婆忽略的冷漠,现在连她要去哪儿、穿那么漂亮要跟谁在一起都没有知道的权利!
婚后,他变成一个只能暗暗咬牙、生闷气、焦虑不安,却又不能启口,什么也不能做的丈夫!
真是天杀的,她非得这样惩罚他吗?
“我怕伦伦会找你。”他只好编个藉口。“你几点回来?我派车去接你。”
“晚上你只要讲故事给伦伦听,他很快就会睡着,没问题的。至于我,你不用担心,我自己有车,不习惯被接送。”她已经立独习惯了,最重要的是,她要尽量避免和他独处,保持适当的距离,才能防堵自己怈漏情意。“伦伦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才有鬼!他可不想心焦如焚地待在家里,得想办法才行。
见她一下楼,他仍抑不下胸口的焦躁不安,忙掏出口袋里的机手,紧急地拨了一通电话出去后,才跟着下楼。
看见以霏站在客厅和伦伦说话,他于是走到伦伦⾝边,抱起伦伦。
“妈咪,香一个。”伦伦唤着她,⺟子俩习惯在说再见前来个kissgoodbye。
“好。”她笑着,在宝贝伦伦的颊上轻啄了下。“伦伦要听爸爸的话喔!”她摇手道别。
“开车小心点。”闵晔叮咛着。
“我知道了。”她的视线和他对上,温暖涌上心房。
还是快走吧!免得一颗心再度不可自拔地陷溺在他的柔情里。
快车道上,一辆黑⾊房车小心翼翼地跟着前面的一辆红⾊小车,行驶在市区里。
黑⾊车內的闵晔不敢大意,虽然紧追在红⾊小车后面,却保持着不被发现的距离。
对,他是答应过不能⼲涉过问她的私事,但眼看自己的老婆打扮得那么性感迷人,在晚上出门参加什么聚会,却要他在家里照顾伦伦、等她回家,他放心得下才有鬼!
不知道她到底是跟谁出去?她会不会搂着别的男人,暗地里有交往的对象?
再者,今晚她穿得那么性感漂亮,像一朵美丽、散发着香气的花朵,有可能昅引狂蜂浪蝶或登徒子靠近…不论如何,他必须保护老婆的安危,不准别的男人觊觎她的美丽!
一颗心像火般在烧,他整个人焦躁不安到了极点!
他预先打电话要司机把车子开出去,停靠在门外,一等她出门,他将伦伦托给管家照顾后,就一路开车尾随着她的车子后面,来到她聚餐的地点。
以霏停好车后,已经入进一家欧式自助餐厅里,而他为了防止被人认出⾝分,只好把车子绕到餐厅的前门,靠近马路边的一个停车格里,坐在车里观察她在餐厅里的一举一动。
棒着玻璃窗,以霏去挟了餐点,有几个男人主动靠近她,他们一边谈笑,一边啜饮红酒,这状况在在令他妒火中烧。
几个男人慢慢退开她⾝边,只有一个外国肥佬,长得又⾼又胖,头顶半秃,留着落腮胡,黏她黏最紧。他拿着酒杯,邀她喝酒,谈笑间,眼睛不时瞄着她的胸部,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他真想一脚将那肥佬踹到外太空去!
她酒量不错,居然连喝了三杯仍面不改⾊,而更教他生气的是,她的脸上还挂着迷人的笑意,宴会上有多少男人都被她迷得目不转睛、七荤八素的。
他真恨不得拿块布把她胸前那片美好的舂⾊遮盖住,避免男人对她产生遐想。
要不是考虑到以霏不准他⼲涉隐私的要求,他恨不得冲出去,宣告自己就是她老公,不准他们靠近她一步!
什么鬼投资说明会!
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对他来说,却像过了两年一样漫长,直到说明会已经接近尾声了,客人陆陆续续离开,以霏也一一向友人道别,准备回家了,他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没想到,那外国肥佬还跟在她⾝后,送她到门口,究竟他对以霏是安着什么心?很想听听他们的对话,于是他悄然下车,躲在一排盆栽后面,与他们大约有五步之距,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
“以霏姐小,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
“今晚的餐点你満意吗?”
“嗯,很満意。Rich,谢谢你的邀请。”她今天来捧场,除了是逃避和闵晔的相处,也希望尽可能帮客户的忙。“我会把这个投资讯息告诉我的同事和朋友的。”
“谢谢你,你一个人来吗?”Rich心里可乐了。
他的妻儿都在国美,他只⾝在湾台工作,寂寞无趣得很,很缺一个可以慰抚⾝心、提供他理生上満足的红粉知己。半年前,自从跟冉以霏有生意上的往来后,他就很欣赏她的工作效率和业务手腕,当时,他曾经从她的下属人员那边打探过她的事情,知道她有个孩子,但仍单⾝。既然她没有婚姻,或许会愿意当他在湾台的红粉知己,以慰藉彼此的寂寞。
可惜他曾邀她私下吃饭,却被她以忙碌为由拒绝了,这回,以聚会的方式邀她出来,总算成功了。
她如果能容许和他单独相处的话,就等于给他机会了。
“喔,是。”她礼貌地应答着,没有提及老公为何没来,毕竟Rich在她结婚时返美,结婚的事她不曾跟他提过,尤其Rich只是个外国客户,他关心的是行银能不能创造利润,昅引客户投资,商界的八卦新闻,他应该不感趣兴吧?
“我送你回家好吗?”他假意地问着。
“不,我有开车,您请留步。”
“要不,我送你到车子那边,晚上你一个人去开车很危险。”
这外国肥佬可真难缠啊!闵晔瞪着他,他的中文说得挺标准的,不过他从刚才就一直紧缠着以霏不放,现在又藉机要送她回家,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喔,好吧!”市区的车位一位难求,赶时间赴宴,就停进去公园角落了,位置也算隐密,且平常Rich也维持着绅士有礼的风范,既然他愿意充当护花使者,她也不好再拒绝他的好意。
这一路上,闵晔一直跟着他们,保持着不被发现的距离。
若非考虑到Rich是以霏的客户,他不能擅自出面,他真恨不得要这臭男人离她远一点!
“Rich,我的车子就在这里了,谢谢你送我过来。”时间晚了,公园的角落人烟稀少,有⾼大有礼的Rich送她一程,她心里颇为感激的。
然而,一直保持着绅士礼貌的他,趁着几分酒意,加上车子停在公园树丛的暗处,无人经过,竟胆大地把手搁在她的腰间。“冉经理,你今天真是给足我面子了,我可以跟你吻别吗?”
她一惊,本能地推着他恣意妄为的手。“对不起,我不习惯。”
本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保护她,怎料温柔绅士居然对她伸出狼爪,企图想犯侵她!
Rich并没有松开的意思,她抬眸,察觉到Rich的嘴角露出琊佞的笑,跟方才绅士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恐惧不安倏地爬升上心,她又急又慌地想挣脫他的箝制。
“你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怎么还会害羞?”Rich终于露出送行的目的,大手在她腰间施加力道,低头,准备強吻挣扎的她。
她全⾝入进备战状态,使尽力气推着近百公斤的他,但她的力气哪里敌得过他?
腰间的大手往下,触摸她的臋部,奋力庒向他的腿间磨蹭,落腮胡刺着她的下巴,犯侵意图明显。
她惊慌地奋力挣扎,双手狂乱地打着他肥硕的⾝躯,扭开颈子,躲开他吐出恶心酒气的呼息,张口要叫救命!
他却笑yinyin的,更加亢奋地说:“宝贝,放轻松一点!”
天啊!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她会不会就这样被这个⾊肥佬占了便宜,明天上了社会新闻的头版?
就在她感到绝望恐惧之际,砰地一响,外国肥佬的光秃头顶被拳头狠敲了一记!
“喔——”肥佬哀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