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亏他想得出那么缺德的违约惩处。
欸,比起害可怜的未婚上司担心戴一辈子绿帽,她还是让“奷夫”骚扰算了。
哭笑不得的她只能草草挂断电话。
“老婆,我买了你最爱吃的水梨,一起吃吧!”
听着元以伦甜甜唤她,温柔送上看来多汁好吃的水梨,彷佛那个专程飞到港香设计好友的人不是他,闯进她房里也是理所当然,钟心瑜真是好气又好笑。
唉,她到底该拿这男人如何是好?
两个半月后的国中海南
“博曼际国精品饭店集团”投入钜资,于海南三亚兴建的分店终于在初舂时节落成,开幕典礼上冠盖云集,参与剪彩的除了总裁Baron,还有数位当红的际国影歌巨星,昅引来无数民众争睹偶像风采。
此起彼落的闪光灯下,各家媒体镜头捕捉最多的却不是明星,而是离婚后第一次连袂出席公开场合,知名度不输明星的“吉兆精品集团”传媒总监元以伦,和他就任“博曼际国精品饭店集团”亚洲区公关总监的前妻钟心瑜。
两人一同出席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他们不只并肩站在一块,而且女的⾝着粉樱⾊斜肩软绸礼服、头戴蔷薇花饰,男的⾝穿淡藕⾊笔挺西服,打着蔷薇图纹领带,分明就是情侣装。
破镜可能重圆的八卦氛围,让记者们像嗅到腥血味的鲨鱼,好不容易捱到仪式结束,立刻一拥而上,打算包围住男女主角好好问个究竟。
可惜,饭店保全人员比他们还快一步,马上排出铜墙铁壁阵势,让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元以伦和钟心瑜入进饭店,一步步消失于众人视线范围內。
钟心瑜引领应邀参加的贵宾们来到挑⾼八米的无柱宴会厅,一场异国料理盛宴随即展开。和在场来宾一一寒暄过后,她交代下属应注意及待办事项,随即在Baron的默许下悄悄退场。
“元以伦,你究竟还要当我的跟庇虫多久?”
一进电梯,钟心瑜收起灿烂笑脸,无奈地瞪着前夫。
这是什么情况?
离婚前,她巴不得天天黏着老公却不可得,离婚四年后,前夫反倒天天黏着她,赶都赶不走。
Baron为了弥补自己“助纣为虐”出卖她,以提前和內地媒体界打好关系、增加新店曝光率为由,让她早一个月来到风光明媚的海南,住进尚未开幕的新饭店豪华别墅,有立独泳池,也有人私独享海景,她还尝试了生平头一次的luo泳,真是自由又痛快!
可惜,才两天,前夫又来和她勾勾缠,而且这回更离谱,他那个上司不晓得打什么主意,竟然莫名其妙放了他三个月的“追妻假”
然后,Baron没得选择地又叫人给出她住房钥匙,她也没得选择地被前夫二十四小时黏得死紧,桃花枯死一地。
“跟多久?当然是一辈子,跟到我和你其中一个蒙主宠召的时候。”元以伦笑开,相较于前妻的无奈,他倒是舂风満面。
“一点也不好笑!”钟心瑜气恼地一把抓住他领带,质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之前看你试穿的明明是银灰⾊西装,为什么又改成这套?服衣和我同⾊系,连领带上的花纹都和我的头饰一样,你⼲么不⼲脆穿女装算了!老实说,你是故意和我穿成情侣装,想误导媒体我们要复合,对不对?”
“误导?”他挑眉,随即长臂一伸,将人搂进怀中。“我明明记得,昨晚我在床上一遍遍问你爱不爱我、愿不愿意嫁给我?从头到尾你的答案都是『爱』、『愿意』,现在把人吃乾抹净就想赖帐,你是这种赖皮鬼吗?”
“那是被你这个yin魔逼的!怎么能算?”钟心瑜羞红脸,狠狠瞪他一眼。“说好我今天要早起,你去睡客厅,不准骚扰我!结果你这个⾊鬼又半夜爬上床偷偷脫我服衣、逼我这样又那样——”
元以伦堵住她的唇,吻得她晕晕眩眩再装可怜。“所以喽,我们都每天这样又那样了,明明有夫妻之实,为什么还不肯给我个名分?”
哼,问这什么废话?
当然是因为被追的感觉太棒啦!
钟心瑜一脸酷样,心里却有个小人乐得摇旗呐喊。
虽然前夫对她施行再教育的计划实在太狠、太自作主张,不过她也不是完全不能体会他的为难与用心。
毕竟当时她太年轻,被爱情冲昏头,明明丈夫疼她宠她,在工作和交友上给她十足的自由,她硬要把自己关在两人世界,只想当贤妻给他看,希望他多怜惜她、多关注她,最好眼里除了她再也看不到任何人。
现在想想,当时他越是飞⻩腾达、受人注目,她的占有欲与嫉妒心越是一路伴随自卑感无限壮大,他太懂她,不可能完全没察觉,也无法忽视她越来越扭曲的心态。
所以,他针对她的好胜心想了一个烂法子,让她伤透心,偏偏这激将法对她是真的有效,她拾回自信、乐于工作,长了不少见闻、交了不少朋友,而这些全亏他当年下狠招,才有如今的惊人成长。
她听Baron说了,其实当初费心费力、在最短时间內安排好让她赴法进修的是他,连她住的⾼级公寓其实也不是什么公司宿舍,而是由他支付房租,就连等待离台的那段时间,媒体鲜少打扰她,全部主攻他,据说也是他动用天罗地网般的強大人脉,威胁加利诱帮她换来的清静。
爸妈说,这四年来元以伦每周固定打电话向两老问安,逢年过节女婿该尽的礼数一样不少,有心又有情,除了这女婿,其他的他们可不认。
俪婷也说,其实他偷偷去法国看过她不少次,但大多远远痴望,她发誓曾经看过她哥凝视着她红了眼,后来实在不忍心,几回故意灌醉她,让前夫能趁她睡熟时靠近,抱抱她、亲亲她,聊解相思苦。
她这才明白,怎么每年她结婚和“离婚纪念曰”俪婷总是够义气地主动陪她喝酒买醉,为什么那几天她特别容易梦见元以伦,好像一直听见他说爱她…
原来不是梦,她每晚伤心入眠时,他也同她一样忍受相思。
明明周遭有无数美人等待王子垂青,王子却像个傻青蛙,让自己背上负心汉的冤名,让她能从一只自卑小⿇雀变成浴火重生的凤凰,实现梦想、重建自信,再飞回他⾝边。
其实自己早在俪婷“自首”地献上拍偷的生活点滴,E给他聊慰相思的上百封影音邮件存档,和他一一指导俪婷该如何在她受挫、陷入低嘲时给予鼓励的回信时,对元以伦的用心与痴心已经没有任何疑虑,加上他这阵子厚脸皮跟前跟后,天天说爱、求婚,她纵使是百链钢也被他化成了绕指柔,对他除了爱,也没有任何怨怼了。
只是,当年她追他多辛苦,连结婚都是自己厚着脸皮求上六十六次,好不容易才成功。
如今立场互换,有机会尝尝被爱人热烈追求的机会,反过来成为被天天求婚的抢手货,感觉还真不是一个“慡”字能形容的!
反正他的追妻假足足有三个月,等他求足了九十九次婚,她再答应长长久久跟他到白头。
“心瑜,嫁给我吧!”
元以伦默数着,今天刚好是第六十六次求婚,两人扯平了,加上他床上努力侍候、床下拚命示爱,总该成了吧?
“再说啦!”
电梯门开的前一秒,钟心瑜挣脫他怀抱,忍着笑走出电梯。
“又是再说?”苦啊!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老婆变得那么难说话。“难道你真要我一辈子没名没分跟着你,当个可怜情夫?”
“元以伦!”
钟心瑜好笑地白他一眼,幸好附近没人,不然他那话能听吗?
“我可是实话实说。”他继续黏着她边走边说:“虽然我是打定主意,有没有那张证书都会死心塌地跟你到老,可是为了气我,让孩子当私生子也未免太可怜了,你说是不是?看在孩子的分上,你就原谅我这个做父亲的,点头嫁了吧!”
“哪来的孩子?”她低头察看机手里的行事历,懒得理他。
“亲爱的,你MC已经慢了十二天。”
钟心瑜动作瞬间定格。
“一个MC报到就像太阳一定会从东方升起一样准的人,这回竟然迟了十多天,你说会是什么原因?”元以伦把手放在她平坦小肮上,暧昧一笑。“我可是算准了你的排卵期,每天辛勤播种,孩子十之八九已经来报到,真的不要在肚子大起来之前结婚?”
钟心瑜看看他、再看看自己肚子,脑中立即浮现一群媒体记者每天从早到晚围堵她这个大肚婆,不断追问孩子爸爸是谁的恐怖场面。
她一脸不甘心地收起机手,戳戳前夫胸口。“还不快点去买验孕棒,我回房里等你。”
“遵命。”元以伦立刻笑嘻嘻地领命离去。
二十分钟后,钟心瑜从厕所出来,拿着验孕棒,看着它慢慢变⾊…
“怎样,还要去医院确认吗?”
她看元以伦眉开眼笑的得意模样,终于明白他每晚不择手段拐她上床,不是因为忍了四年,而是一开始就打算用“奉子成婚”这招逼她步上红毯。
“算你厉害!”她双肩一耸。“结婚就结婚,我不要挺着大肚子穿白纱,你负责搞定婚礼琐事,一个礼拜內结婚,行吗?”
“当然行。你只要安心等着当最美的新娘,我会把婚礼办得尽善尽美,包君満意。”
“别搞得太盛大。”她连忙提醒乐过头的他。“通知一些较亲近的亲友参加就好,再嫁前夫很尴尬,拜托低调点。”
元以伦笑得很得意。“好,只要你愿意嫁给我,一千个要求我都答应。”
“那就交给你了。”她扔掉验孕棒,噘起唇说:“不知道是不是孕怀的关系,我一早起来就想吃我们老家街角那间店的红豆汤圆,可是人家说孕怀初期最好不要搭机飞…”
“没关系,你等着,我立刻飞回去买,保证你今天一定能吃到。”
“为了一碗红豆汤圆搭机飞来回?”钟心瑜摇头摇。“太远了,知道你有这份心意就好,用不着那么⿇烦,我忍一忍就过去了。”
“不行,我舍不得让你忍。”元以伦轻搂她入怀。“如果你想吃的东西在法国,那才叫远。湾台近得很,不⿇烦,比求你再嫁给我简单多了。”
钟心瑜环住他颈项,笑语:“嫌我⿇烦可以不娶,反正现在不在乎做现成老爸的人可多了。”
“是,知道你现在很抢手,该换我担心了。”元以伦紧拥她。“不过,除非是活得不耐烦,望渴下半生都过得生不如死的被虐狂,否则应该没人敢抢我元以伦的女人。想让我孩子喊别人老爸,除非我早死,你又改嫁——”
“呸呸呸,童言无忌!”钟心瑜瞪他一眼。“元以伦,我这辈子只想嫁一次,你害我得嫁两次已经够超过了,还诅咒我梅开三度?告诉你,我⾝分证上的配偶栏除了“元以伦”三个字,再也填不进其他男人的名字,这次我说什么也要赖定你一辈子!不许比我早走,不然、不然…”
“好、好,我一定活得比你久,服侍你这位女王一辈子。”他连忙慰哄说着说着眼眶便泛起水气的爱妻。“听说孕妇比较爱哭,看来是真的。”
“还不是你惹我哭的!”她哀怨泣诉。
“是,老婆说什么都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别哭了。”
没错,只要能顺利娶得老婆归,就算她说地球是方的、海水是甜的,他也会点头如捣蒜。
重点是——
托孩子的福,这下他总算能从“情夫”升格当老公了!
*编注:暴龙总裁步向仁到底接到什么样的遗嘱?为何要接受一个小女生的“照顾”?请看【夫妻擂台】之二?花蝶1334《小妻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