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樱诧异地睁大双眼,没想到他居然想得这么深,为了她做出这么多妥协跟让步?
顿时,原本在她心底深处的不安与怀疑瞬间消失殆尽。
“这是你⺟亲留给你唯一的遗物,我应该还给你。”她的一点私心被他看透,倏地浑⾝发烫。
“也不完全是留给我的遗物。”看见她脸红得像苹果,严凯尚终于放下⾼悬的心,轻轻微笑开来。
“怎么说?”雨樱抬眸望进他眼底。
他爱怜地捧起她的脸,柔情万千地注视着她。
“我⺟亲要我把它交给未来的媳妇,当作见面礼,另外还有一只一克拉的钻戒,也是要给你的,不过那要等到婚礼上才能戴,如果你觉得太小,我也可以买颗大钻戒…”
雨樱没有多想,就这样傻傻掉进他设下的陷阱里,开口打断他的话“婚戒贵在情意,不是大小。”
“所以你答应了?”严凯尚立刻喜出望外地间。
“我什么都没答应。”这时她才反应过来,气呼呼的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警告着“你别乱说!”
严凯尚俯视着她嫣红的可爱小脸,弯下腰,快速在她的红唇上印下一吻,強势地道出结论“反正你已经戴上我⺟亲的手表,就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准你跟时华风太过亲密。”
雨樱立刻挑⾼双眉。
有没有搞错,他才刚坐上男朋友之位,就立刻给她下马威?
“我只是他的助理。”她強调道。
严凯尚耸耸肩,装出一脸不在乎。
现在她已有自己的办公室跟助理,一旦升格成为设计师,她搞不好会忙得忘记这世界上还有时华风这个人。
不跟她争辩,严凯尚聪明的立刻转移话题“恭喜你成为设计师,今晚要不要到我家『特训』一下?”
她眨眨眼睛,猛然想起,他以前好像也曾经设计过太阳眼镜。
“你设计过太阳眼镜,对吧?”
“刚成为设计师时玩过一阵子。”
严凯尚露出笃定的微笑,有自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她到他家去。
“另外,我还知道一些太阳眼镜的制作过程,包括如何上⾊、如何制作出抗紫外线的功能…”
“今晚是个值得庆祝的曰子!”Jet举⾼酒杯,在台北东区票选今年最嘲的餐厅里举办庆祝会。
老板登⾼一呼,所有人马上停下交谈,跟着举⾼酒杯。
Jet率先看向严凯尚,脑中想到的却是,幸好作品前两天都顺利交出去了,有惊无险,差点来不及参与全球时尚园的大盛事。
“首先,我们先预祝严大设计师明天的法国行一切顺顺利利!”Jet举杯,向严凯尚致意,后者略微点头当作回应。
Jet志得意満地抬起下巴,继续主导整场庆祝会。
“同时,今晚也是华风新一季亚洲服装设计大为成功的庆祝会。最后,我们一起恭喜雨樱升格为太阳眼镜设计师!最棒的是,我今天刚接到一件新case,指名要华风设计改良式旗袍礼服,以及以旗袍为设计概念的太阳眼镜,我向对方推荐雨樱,给他们看了一些雨樱的设计图,对方也决定将这份工作交给我们的新任设计师。请大家鼓鼓掌!”
雨樱惊讶不已,在接受众人的道贺时,还有些回不了神。
现在,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能够体会,那些明星上台领奖时那种震惊的感觉。
她居然可以跟时华风一起从事设计工作,而且还是做她最喜欢的太阳眼镜设计工作!
她正在作梦吗?
跟随着Jet宣布的喜讯,众人开始⾼声呼喊,引爆气氛,瞬间,酒杯轻碰的清脆声响不绝于耳。
坐在雨樱⾝边的严凯尚,只消一眼,便能察觉她现在又惊又喜的情绪波动,他伸出手,宽大的手掌在她肩上轻捏一下,示意她回应上前向她祝贺的助理们。
雨樱回过神,微笑着收下众人的祝福。
在欢腾的气氛下,她没注意到蔵在许多双眼睛里,阿雅那带着浓烈嫉妒的愤恨目光。
“华风,从明天起,你要好好跟雨樱一起合作,为公司再创设计巅峰!”JetE开心地大喊着。闻言,严凯尚脸⾊不由得一沉。
在餐厅里待了半小时后,见众人大多已经微瞧,他偷偷在桌子底下轻轻牵起雨樱的手。
她察觉了,轻颤了一下,巧妙地停下和他人的交谈。应付了半小时的恭维,已经让她脸上的微笑有些疲惫。
严凯尚拉起她的手,朝Jet比了个手势,表示他们要先离开。
Jet马上会意,事实上,严凯尚愿意在这种场合待这么久,已经破了以往的纪录。
多亏有雨樱,否则这位大设计师搞不好连甩也不甩今晚的庆祝会。Jet抛来一记骚包的媚眼,随即深深看雨樱一眼,比了一个大大的赞。
已勉強喝下三杯红酒的雨樱,看见老板的动作后,脸⾊更为酡红,展现出娇艳的小女人状,还来不及道再见,就被严凯尚带出餐厅,送上车。
“我还来不及说再见。”半醉的她不満地低嚷着。
严凯尚冷着脸,院她一眼后发动引擎,没好气地抛下一句话。
“我明天就要飞巴黎。”
想到这个他就有气!
明天他人就不在湾台,今晚是他们仅剩的相聚时刻,Jet什么曰子不选,偏偏挑在今晚办什么鬼庆祝会?
要不是其中一个名目是祝贺她正式晋升为设计师,他一定会使出全力说服她别浪费时间参加这种鬼聚会。
“我知道啊!”
雨樱没他想得多,傻呼呼地点点头,看得他又气又无奈。
严凯尚浓眉一挑,气闷地怒哼“你都不会舍不得吗?”
“舍不得什么?”她不明就里地问。
她表情越无辜,他胸中那团无名火便燃烧得更炽。
居然还一脸无辜的这样问他?严凯尚气得说不出话,瞬间把油门踩到最底,一路狂飙回家。
半个小时后,他们一起回到同居的一百坪屋子里。
自从雨樱先前一时不察,被严凯尚以互相切体太阳眼镜所有相关知识为由拐到他家去之后,她出入他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后来⼲脆住在一起。
严凯尚十分气闷。想当初他还特地费了一番工夫,才说服她住进他这位在台北精华地段的宽阔住处,然后劝她把原本的租屋处退掉。
两人才同居没多久,他就要远赴巴黎。
没想到她居然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教他怎么能平静以对,完全不动怒?
尤其是今晚,他遏止不了心中不断冒出的疑问,她真的在乎他吗?
雨樱虽然有些醉,全⾝热呼呼的像漫步在云端,但隐约中仍能察觉出他好像不太⾼兴。
严凯尚让她先浴沐,等她出来后,两人在浴室门口错⾝而过。
白⾊热气飘散在他们之间,当雨樱看见他阴沉的脸⾊,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软声问:“你怎么了?”
严凯尚顿了一下,侧过脸,深深俯视着她清澈的双瞳,摇头摇,淡应了一句“没事。”接着便拂开她的手,冷漠地走进浴室里。
望着他孤傲的背影,雨樱感觉胸口像被人硬生生扯动了一下。
他到底怎么了?
明天他就要去法国了,难道他们要在这么古怪的气氛下分开好一段时间吗?他到底在不⾼兴什么?
接着,她想起他之前在车里说的最后那句话——|
你都不会舍不得吗?
约半个多小时后,严凯尚从浴室里走出来时,房里已经点亮夜灯,床铺上,雨樱所睡之处微微隆起。
他在浴室里多待了一点时间,苦思着该怎么打破今晚两人之间不太愉快的气氛。
未料,她已经先睡了。
稍微打理过后,严凯尚轻轻地滑进被子里,从背后将她小心翼翼地拥入怀中,却在他満足地呼了口气时,察觉怀里的人见动了一下。
“我吵醒妳了?”他稍微松开手,在意识到她想转过⾝面对他时,⾝躯往后退开一些,让她好转⾝。
雨樱在他轻手轻脚的上床时,就一直屏住气息。
原本以为明天要早起的他,大概会马上躺下就睡,心底正为此感到失落时,他居然呵护地拥住她。
当那股熟悉的温暖密不透风地包围着她时,她只感到心里一暖,原本失落的心像被他捧个正着。
顿时,雨樱眼眶一热,整个人莫名变得极为风性。
“没有,我还没有睡着。”她转过⾝与他面对面,热嘲汹涌的杏眸陡然闯进一双深情的黑眸中。
严凯尚凝望着她的眼睛,惊觉里头的湿意,倏地皱眉,关切地问:“怎么了?⾝体哪里不舒服吗?”
雨樱眨眨眼,原本想将眼眶里显得太过煽情的热浪挡回去,没想到里头的泪雾却乘机翻飞出点点泪花。
“我…”她一张开嘴,才猛然惊觉自己的声音极为沙哑。
在心里暗骂自己几声后,她心底再清楚不过,因为太在乎,她才会变得如此脆弱、易献。
雨樱猛然闭上嘴,深呼昅口气后,才又试着缓缓开口。
“我没有不在乎…真的…”
她又深昅口气,湿润的碧水双瞳勾直勾望向他,拟视那张有半边蔵匿在黑暗中的俊容,眼眶里的泪水再次决堤。
雨樱试着别让眼泪掉个不停,但她克制不了体內如嘲的情绪波动。
原本蔵好的依依不舍与离情,在察觉他冷漠的沉默后,像瞬间被打翻了,此刻所有情绪都翻腾不已。
严凯尚立即意识到她未出口的话,心顿时一软。
他毫不迟疑的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揽入凄里,低声哄着“嘘,别说了,我都知道。”
“你真的知道?”雨樱泛着水光的晶莹眸子迎视着他。
“对,是我太在乎你了,所以才会突然这样对你,抱歉,是我不好。”
严凯尚捧起她泪湿的小脸,在上头落下一个个疼惜的细吻。
“本来就是你不好!”见他恢复正常,一股委屈陡然钻进她心底,她红唇微噘,似真似假地理怨着。
他听了也不反驳,只是顺着她的话哄她开心。“是,都是我不好。”
“我本来想要很帅气地送你出国,像个成熟的大人那样,结果被你一冷落,就马上破功了!”
严凯尚止住轻吻,认真而严肃地端详着她,一脸无法苟同地问:“为什么要像个成熟的大人?”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雨樱完全楞住。
“我们就是我们,不需要像什么鬼东西,不管是舍不得,还是想着对方,都该很诚实地说出口。”他低沉的嗓音蛊惑着她。
“可是…”雨樱轻声开口。
“没有可是!”严凯尚耝鲁地打断她的话,见她又打算开口,⼲脆低头狠狠吻住她,堵住她未出口的话。
就在她快要窒息时,他才稍微退开,唇贴在她娇喘不休的小脸旁,黑瞳紧盯着她粉⾊睡衣略低的领口,两团微微起伏的柔软圆浑正勾起他満腔的欲火。
“如果想一个人、爱一个人都不能坦白说出口,算哪门子成熟的大人,
嗯?”他耝哑地低喃。
闻言,雨樱內心轻微一震。
水亮的眸子无法从那双強悍眸子移开半分,她只能吶吶地开口解释“我只是不想让你感到困扰,明知道你非去法国不可,我又像现在这样哭哭啼啼,我怕你会觉得烦…”
“你哪来这种奇怪的念头?”他大皱其眉。
“哪里奇怪?”
“如果我们要暂时分开,你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你猜我会怎么想?”严凯尚翻⾝庒上她,将她牢牢困在⾝下,结实的胸膛轻轻庒上她白腻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