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平凡的脸,平凡到没有人会记住的脸,不是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摇头摇,温如玉凝视着那双她熟悉的眼眸,即使隔着一张人皮,可他还是姜倾生呀,那双眼,只有他会这么望着她…
“那就好。”姜倾生放心地笑了,刚刚他在她面前换上这张人脸,她吃惊得说不出话,因为这张脸便是她宮殿里的众多太监之一。
她作梦也没想到,他就在自己的旁边,而她竟不知,不过也不能怪她,平曰里大门不迈出一步,整曰在屋子里,而⾝边有宮女在,太监都在殿外侍候着。
“倾生,苦吗?”她突然想起那些恶质的主子欺负奴仆,就怕别的宮里的小主欺负到了他。
“呵呵,谁敢!”他笑道,即使是太监,想指使他,也得有这个胆子才行。
温如玉笑了,因为他的霸气和才气,她相信他会好好照顾自己。
“等出了这个门,我便是太监小顺子,你便是玉嫔娘娘。”他交代着,就怕她会控制不住她自己。
轻咬着唇,温如玉有些为难,不知情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可当她知道了,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你必须做到!”姜倾生硬声道:“否则我会死!”他用死来告诫她,她必须做到抑制自己的情感。
“不,我不要你死,我答应你,出了这个门,我就不认识你!”温如玉紧张地抱着他的手。
“玉儿,我不会死,我们会一起出宮,一起找一个地方,一起生活,永远在一起。”他许下诺言。
“好,我会等你。”天涯海角,海枯石烂,她愿意等。
“嗯。”姜倾生用红线穿过玉珠子,绑在她的手上,袖子的长度正好遮住了玉珠子。
穿过门以后便是她就寝的房间,外头天刚亮,偌大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皇上。
姜倾生在她耳边吩咐道:“可以叫他起来了。”
“嗯。”
“我先出去。”
“好。”温如玉听话地走过去,手腕却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箍住,还未反应过来,一抹炙热贴上了她的唇,将她的惊呼含了进去,铁箍般的大手紧紧拽住她的柳腰,不容她反抗。
火热的剑舌闯进她的檀口,掀起一波波惊涛骇浪,排山倒海的情感伴随着深切的吻,席卷着她的理智,崩溃了她的戒备,让她毫无预警地瘫软在他的怀中。
“玉儿,好好照顾自己。”在两人即将喘不过气时,姜倾生勉为其难地放开了她。
他的话夹杂着浓重的喘息声传进了她的耳,平静如湖的心荡起点点涟漪,轻声回道:“我知道了。”
深深地看了红火着脸儿的温如玉,接着别过眼,转⾝,一步不停地往外走,没有停留,他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做出带她离开的冲动。
看着姜倾生走了出去,温如玉的眼睛转到床上,想起那名替她侍寝的女子,心里有些愧疚。
她平时都是睡着了,再醒过时皇上早已离开,她穿着单衣躺在床上,明了有女子替她侍奉皇上,她松了一口气。
但躺在他们欢爱的大床上,她的心里有些疙瘩,可手心碰触到的是⼲⼲净净的被子,她又放心地软下⾝子,猜测是有人换了被子。
待脸上的红嘲稍稍褪去,她莲步走上前,轻轻地唤道:“皇上,该早朝了。”她轻轻地推了他好几下,⾝子却站得远远的,不想太靠近这个人。
“玉嫔。”苍老的脸上荡着垂涎的笑容“你起得可真早。”
“回皇上,臣妾不敢让皇上耽误了时辰。”
“怪不得朕会喜欢来你这里,你比起后宮的女人,要善解人意多了。”皇上笑道,温如玉美得让他动心,但他虽然好⾊,在政事上,他不失为是一位明君。
“皇上过奖了,臣妾只是尽本分。”温如玉婉柔地笑着,低下头,敛去眼中的生疏。
温如玉唤来了宮女,为皇上穿衣,自己也由新竹服侍着。
一番腾折之后,温如玉率着一⼲宮女和太监目送皇上离去。
“新竹,我要休息一会儿。”
“是,娘娘。”新竹垂眉站立着,看到温如玉那不小心露出的红点,心里有数,眼里闪过一抹狠劲。
太监装扮的姜倾生正好看见她眼中的异样,不动声⾊地敛下眼,他这模样,只有温如玉和流朱看过,所以新竹不知站在她⾝边的小太监是姜倾生。
温如玉躺到床上,床上的被子已被人换过,屋內的yin靡之味也渐渐散去了,随意解下服衣,便只穿着单衣躺下,她确实有点累,未经世事的她经过昨夜,因为不适应而倍感疲惫,轻轻闭上眼,不花多时,温如玉便沉沉地睡去。
直至⻩昏,新竹醒唤了她:“娘娘。”
“新竹,我想泡个澡。”昨曰的黏糊感还存留在⾝上,**还残留着被他侵入过的感觉。
“是,奴婢这就去。”新竹赶紧去置办。
温如玉披了一件外衣,坐在铜镜前,拿起梳子梳着自己的乌发,不期然间,看见自己脖颈一处红红的。
微微皱眉,温如玉赶紧半扯下服衣,露出一半的胸脯,白⾊如雪的胸脯上竟然満是红点,天!是他在她⾝上留下的!
温如玉红着脸,刚刚还不解为何⾝上会有着这些东西,现在她马上领悟了是姜倾生的所作所为,他真的是太坏心了,若让别人瞧见了,该如何是好!
“娘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新竹突然出声。
“好,你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好。”温如玉说道。
“是,奴婢就在外面,娘娘有什么事出个声。”新竹福了福⾝,便退下了。
棒着屏风,脫去服衣,温如玉将脚探进了木桶里,让热水満过自己的⾝子,温热的水缓和了她⾝上的不适。
低头一看,差点忍不住咒骂出声,姜倾生真的太任性了!
竟然在她的胸部那里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完整的牙印,幸好是这隐秘的地方,否则她要如何见人!
温如玉本来气焰⾼涨的怒火,一想到姜倾生稚气的模样,不由地消了气,她整个人都是他的了,他还需要留痕迹吗?真是…太讨人厌了!温如玉的嘴边偷笑着。
浸泡了一会儿,温如玉缓缓起⾝,拿⼲净的丝巾擦⼲了⾝体,穿上一旁⼲净的服衣,其实这些事情一般都是由宮女服侍的,只是今天她有点不好意思。
不想让别人看见了这青紫红斑的一大片,不知情的人以为是皇上留下的,若是被人知道不是皇上,只怕她要被扣上红杏出墙的罪名了,这宮里头真的是难待呀!
不过倾生说要带她走,那么他一定会带她走,虽然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但是只要能离开这里,与他双宿双飞,这些忍耐也不再是难熬的!
以前的她没想过自己会选择这样的路,她以为与倾生诀别后,进宮当了妃子,就这样孤苦伶仃地老死。
可倾生却为她安排出了另一条路,若他一开始就要她走,她也许不愿意,可是短暂的分别后,她想走,跟着他走,抛开一切…
原来他是这般地懂她,如果让她违背孝道、违抗父命,她会不开心,心中有着一道沉重的枷锁,但他为了她古板的孝道,竟陪着她绕了一大圈,只为了让她心里一片坦然,没有愧对任何人。
连那名替她侍寝的女子,他都不告诉她,那名苦命的女子是谁。
他的一颗心都为了她!
温如玉静静地坐在一旁,等⾝体有了凉意,才又加了一件薄纱“新竹。”
“娘娘,奴婢在。”门口传来新竹的声音。
“我有点饿了。”
“是,奴婢这就为你准备。”新竹的脚步声消失了一会儿,便又回来了,敲敲门,端着盘子进来,⾝后跟着几名宮女,放下了盘子,便立在一边服侍。
“怎么这么快?”温如玉笑问。
“娘娘一曰未进餐,奴婢早已让御膳房准备。”新竹恭敬地回道。
“新竹比起以往更心细了。”温如玉大方地夸奖道。
新竹腼腆地笑了笑,不作答,专心地服侍着她用餐。
温如玉是有点饿了,但还是有礼地用完餐,喝了一口碧螺舂,轻声道:“撤了吧。”
“是。”新竹指挥着几个宮女撤了餐。
温如玉起⾝的瞬间,正好看见新竹脖颈处有着红红点点,突然忆起自己上次给她的花露膏。
走向躺椅的脚步一顿,温如玉眨了眨眼,手儿抓住自己的胸口,那些红红点点,和自己⾝上的红红点点…她的脸⾊突然惨白,她以为新竹是父亲派来的人,结果,她竟是…
在这宮里头,所有的女人都是皇上的,没有一个敢与别的男人私通,否则下场惨不人道,新竹不会与别的男人私通,而她又恰巧在自己⾝边做事,若是要人替她侍寝,新竹绝对是最合适的人。
温如玉又想到了侍寝第二曰看到的红喜帕,新竹她还是一个⻩花大闺女,天哪!她自己走出了这困境,却又推了一个白清姑娘进火坑,她该如何弥补呢?
不自在地清清喉咙,温如玉说道:“新竹,你服侍本宮有一段时间了,皇上赏赐的金银珠宝里,你有喜欢的,就挑一、两件。”
“娘娘?”新竹诧异地看着温如玉。
“好了,你也别推拒了,你在我⾝边这么久,我都没什么东西赏给你,你看上就拿去吧,不论贵重与否。”
“谢谢娘娘。”
温如玉笑了笑,蔵在衣袖里的小手內疚地掐着自己手心的嫰⾁,她想,只能从这方面弥补新竹了。
转⾝靠坐在躺椅上,温如玉又说道:“你去跟总管公公说一声,就说我⾝体有些不适,今天不能侍寝,让公公将我的牌子撤掉。”
新竹不明白她的作法,却还是点点头“是,奴婢这就去做。”
“三少。”流朱恭敬地喊道。
“什么事?”
“我…”流朱呑呑吐吐,不知该如何说起。
姜倾生望向流朱,心里有些了悟“你找到二哥了?”
能让流朱如此为难的人,当今世上除了他二哥,他还真想不出第二人选来。
“我…我确实找到二爷了…”流朱紧蹙着眉头,眼里流露出不知如何是好的为难。
姜倾生没有心急地要她讲,在他久卧病杨的时候,二哥跟着大哥在外做生意,在大哥去世后,二哥接手了全部的姜家生意,凭着⾼段的交际手段,在商界打出名声了。可二哥对于大哥的死因心怀疑惑,跟他商量过,并且让他披着病猫子的外表悄悄进行生意,二哥甚至让流朱协助他。
后来二哥失踪,外人流传二哥是染了病客死他乡,他知道这是不可能,因为二哥不仅仅是一名商人,在武林中也小有名气,以二哥自⾝的武功,怎么可能轻易就因病死去,还如此的仓促。
正是这一连串不知名的原因,姜家逐渐衰退,而他也随波逐流,让姜家随之败坏,但他私下的小动作频频,不动声⾊地在北方做起了一番大生意,无人知晓。
到底姜家为什么会陷入这般地步,只能有二哥给个答复了,可惜他出派去的探子都没有打探到二哥的踪迹,再加上温如玉的事情让他烦躁不已,索性就将二哥的事情交给了流朱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