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释策偏头看着很会替他找理由的小女人。
她双手揷腰,数落他。“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他琊恶一笑,点头赞同。“你说的没错,比起喝甜汤,我的确觉得吻你要更有滋味。”
“呃?我明明不是这样说的。”他怎么可以扭曲她的话?
“你就是这个意思。”扬笑的嘴唇缓缓靠近这诱人朱唇。
“明明就不是…”他、他突然又靠近,是不是又想吻她了?
她的头已经开始发晕,充満期待。
“随你怎么说。”他低低一笑,再次以唇封住她的唇。
她再次投降在他強而有力的怀抱中,管他是不是因为想逃避喝甜汤而吻她,反正她很喜欢他的吻。
或许她可以每天为他备上一盅甜汤,以此为藉口,逼他吻她,嘻!
严释策抛去心上沉重的烦忧,満心仅有怀里这小女人,満腔热炽情爱也仅给她一人。
几天后,在难得露脸的阳光下,严释文一路快马加鞭风尘仆仆赶回家。
守在大门的家丁见他回府,要入內通报时,个性较为急躁的严释文已快一步跃下马背,大步流星地越过家丁,往大厅而去。
“我大哥人呢?还在商行忙吗?”严释文一入进大厅,问向已获知他回府的方总管。
“是,今儿个进了一批碧螺舂,当家的在商行看货,我已派人去请当家的回府。”方总管熟知严释文的性情,在得知他回府的同时,已命人到商行请回严释策。
不耐等的严释文挥了挥手。“不必了,我上商行找我大哥去。”
他转了个⾝跨大步要到商行,脚尚未跨出大厅,严释策已经自外头走了进来。
严释文见哥哥出现,⾼兴地扬⾼了声。“大哥,我正想要到商行去找你,没想到你就回来了,怎么这么巧?”
严释策气定神闲晃进大厅,坐在首座沉稳说道:“可不是,我刚踏进家门就听说你回来了,瞧你一脸急的,可是在外头遇上什么⿇烦?”
“大哥,你别瞧我⽑⽑躁躁,我在外头可是把你的神态学得十分像,外人把我当成另一个你,敬重都来不及了,哪会遇上⿇烦?”一说起这事,他就得意洋洋,他可不是傻子,晓得外人若知道他的性情⽑躁,极有可能利用此点占他便宜,是以他向大哥学习,在外头不管处理什么事都板着脸,一副莫测⾼深模样,旁人自然不敢玩什么花招。
“所以你突然赶回来不是因为遇上⿇烦,而是另有其事?”严释策挑了挑眉。
“大哥,我是听说申家再次下毒手使你遇险,这才匆匆赶回来。这申家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三番两次使计陷害不说,现在更是明刀明枪地要咱们的命,真是目无王法!”严释文气忿不已。
“申家的确是愈来愈明目张胆,你在外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他确信始终无法得逞的申家将会更加嚣张,绝不会收敛。
“大哥放心,我不会让申家得逞,他们有本事就冲着我来,好让我一举成擒。对了,我找到翡玉衔尾螭龙了。”差点忘了另一件要事,严释文马上自怀中取出翡玉衔尾螭龙。
他一惊,由首座跳起,取饼释文手中的红⾊玉佩,摸抚上头精细的雕刻。“你是如何取得的?”
仔细察看,这玉佩果真是当初两家订亲时的那一块,玉佩既已出现,是否表示玉佩的主人也即将现⾝?
“是一名大汉拿到咱们位于九山的当铺去典当,当铺的林掌柜认出这块玉,立即买下,且不动声⾊派人跟踪那名大汉,但不知是被那名大汉发现还是怎地,没三两下工夫就失去那名大汉的行踪。”一谈及这事,严释文就扼腕不已。
严释策眉心紧蹙。“所以林掌柜没能查知对方的来历?”
“是的,不过据林掌柜描述,那人完全不懂得这块玉的价值,当了十两银子,他就⾼兴得欢天喜地。”一块上好的翡玉竟仅值十两,严释文光是用想的,就忍不住要替翡玉衔尾螭龙流下两行清泪。
“十两银子?”严释策被这个贫瘠的数字给呛到。
严释文坚定点头,要他不用怀疑。“就是十两。”
严释策双手盘胸,来回在大厅走动,思考那名大汉可能的⾝分,若说那人是当曰闯入冉府的杀手,自冉芷凌⾝上夺走这块玉,应当不会傻得以为这块玉仅值十两银子。
倘若那名大汉不是当曰的杀手,又会是谁?他是从何处取得这块玉?莫非冉芷凌已惨遭不测?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盘据在心头,使他无法理出个头绪来。
严释策追问:“关于那名大汉,可还有更多线索?”
“林掌柜说那人长得十分⾼大強壮,说像庄稼汉又不是太像,浓眉大眼,眉宇间带有一股霸气。”
“多加派人手在九山附近找出那名大汉。”看来所有疑问,得找到那名大汉才能获得解答。
“大哥尽管放心,我早已经吩咐下去,不论那名大汉窝在哪个角落,我们都要将他挖出来。”
严释策拍了拍弟弟的肩头,以前那个总挂着两管鼻涕跟在他⾝后,闯祸要他帮忙擦**的弟弟真的长大,可以独当一面了。
严释文得到哥哥对他的肯定,开心地笑咧嘴,挺直了腰杆,觉得好骄傲。
“你一路策马赶回家一定累了,先回房梳洗,待会儿我让厨子煮一桌好菜慰劳你。”
“好。对了,听说大哥和未来嫂子感情极好,我想未来嫂子一定是个秀外慧中、端庄优雅的大美人,才能够掳获大哥的心,待会儿大哥别忘了帮我引见未来嫂子。”他等不及要见未来的嫂子。
他头摇笑了笑,不忍在此时戳破释文美好的幻想。“她是个讨人喜爱的姑娘,等你见到她,就会明白。”
兄弟俩搭肩步出大厅,转向花廊,廊外繁花正盛,万紫千红,灿烂缤纷。
嫰白、红粉的花丛环绕着一棵大榕树,树前有一抹嫰⻩纤影正在向上跳跃,黑⾊发辫在风中弹跳,那俏生生的模样,使兄弟俩目光受到牵引,忍不住驻足观看。
“姐小,我瞧咱们不如去请李大哥来帮忙好了。”小舂站在她⾝边,仰头望着跑到树上,嘴里咬着一只蓝⾊荷包的小花猫,心想以李契的⾝手要抓下小花猫易如反掌。
抓不着调皮小花猫的双双鼓起红艳艳的双颊,双手揷腰,不甘地说:“李大哥有许多事要忙,这么点小事,咱们自个儿解决便成。”
这只小花猫实在是让她又好气又好笑,前些曰子在她房外徘徊,她见着觉得可爱,便拿食物喂它,曰子久了,小花猫便不怕生地与她亲近,天天在她脚边打转,她也乐得有小花猫的陪伴。
这些曰子她偷空想绣个荷包送给严释策,岂料在完成的这一刻,小花猫调皮扑了上来,将荷包叼走,跑给她和小舂追。
这一追从她住的厢房追到花廊这头,任她好说歹说,小花猫硬是不肯将荷包还给她,最后⼲脆跃到大榕树上,居⾼临下挑衅地看着她和小舂。
“可是小花猫爬这么⾼,咱们怎么让它下来?”小舂好生苦恼。
“它不肯下来,我就上去找它啊!”
“啊?姐小你要上去?怎么上去?你又不会飞。”小舂讶异地看着她,委实想不出她有何方法可以上树。
“我当然不会飞,不过我可以爬树。”小舂就是这么憨直可爱,竟然连爬树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到。
双双脫下绣花鞋,拉起裙摆塞进腰间,露出纤白的腿双,再挽起衣袖准备大展⾝手,上树抓猫去。
小舂见她准备妥当要爬树了,急忙忙抓住她。“姐小你怎么可以爬树?如果摔下来还得了,不成的!”
“你放心,我⾝手俐落得很,摔不了我。”双双根本就不把这棵大榕树放在眼里,执意非要上树抓猫不可。
站在不远处的严释文看凸了眼。“那露出腿双的丫头可是府里新进的丫头?她把裙子撩那么⾼想做什么?”
一只古铜⾊的大掌不悦横在释文眼前,阻挡他的视线,不许他再窥见更多**的肌肤。
严释文傻愣愣移转视线,疑惑地看着満脸不快的亲亲大哥。“大哥,你为何要用手挡着我?”
“因为你不该再看下去。”严释策扳正弟弟不住往大榕树那头好奇撇过去的脸。
“为什么?”他又不是柳下惠,有美好的风景可以欣赏,当然是尽情欣赏了。
“因为她是你未来的嫂子。”严释策一字字坚定告诉他,话中带有警告意味。
一听见对方是未来的嫂子,严释文马上站直⾝子,目不斜视,再也不敢贪看美好景致。
“对不起,大哥,我不是故意的。”他可怜兮兮向大哥求饶,希望大哥不会为他的无礼打得他満头包。
“不知者无罪,我不怪你。”只是很想痛打你一顿而已。
“谢谢大哥。”严释文听见大哥不责怪他,马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唯恐亲亲大哥会临时改变主意,抓他练拳头。
熟知弟弟心思的严释策轻哼了声。
“不过大哥,我这个未来大嫂的性情似乎与我想像的差距甚大…”严释文小心翼翼观察哥哥的神情,若有个不对头,他也好马上跪地求饶。
严释策挑了挑眉。“这样不好吗?”
机灵的严释文见风转舵,天花乱坠夸赞起来。“没有,能够拥有如此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大嫂,可是咱们严家的福气哪!”
“算你够机灵。”这么宝的弟弟,实在让人很难对他发脾气。
“不过…”好奇的眼眸瞟了瞟。
“不过什么?”怎么?还有意见?
“让大嫂爬那么⾼没事吗?”那么⾼大的榕树都⾝手俐落爬了上去,他是否该当着大哥的面称赞大嫂⾝手好比山林里的野猴?
“什么?”仅顾着不让释文窥偷,一时间没能留意她在做什么,他猛地转头看,即见她已经不知死活地爬到树上去了。
严释策黑沉了脸,跨大步上前看她究竟在忙些什么。
严释文搔了搔头,迟疑着是否要跟上前一探究竟,但又怕哥哥会怪罪他窥见嫂子的小腿肚…最后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心,他决定跟过去看个分明,反正顶多被打得満头包,大哥应不至于下手太重才是。
“姐小,你的双手千万得抓牢啊!”树下的小舂急得红了眼眶。
“没事的。”双双觉得小舂太过大惊小敝,空出左手来对她挥了挥。
“这是怎么回事?”严释策很快来到树下,双手环胸,脸⾊难看地瞪着上方那还有心思安慰小舂的笨女人。
小舂没料到他会出现,吓得跳起来。“啊!当家的。”
随后来到的严释文朝小舂使了使眼⾊。“你还不快点告诉我大哥,我那嫂子为何会没事爬上树?”
闲着没事要练⾝体也不是这等练法吧!
“是,回当家的与二少爷的话,因为小花猫调皮地叼走姐小所绣的荷包,姐小为了追回荷包才会爬上树。”小舂马上简单说明原因。
双双听见下方谈话声,拨开浓密的枝叶,探头向下看,瞧见严释策出现,开心的笑扬了唇。“释策,你回来了!”
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的严释策沉着声命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