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带着玉丹璎走上迂回小径,来到一处幽静无人的小院落里,将其中一扇房门打开,便不再入进。“玉夫人,请进吧。”
玉丹璎神⾊自若地走进房里,果然见到已在房內等待多时的棠觐,棠觐一看到她现⾝,马上扬起欣喜的笑。“玉姑娘,咱们可又见面了。”
严夫人已完成棠觐交付她的任务,便转⾝离去,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棠觐自己一人处理了。
“原来是那一曰路上遇到的公子,不知公子引妾⾝到此处是何用意?”玉丹璎脸上带着淡柔笑意。
他果然轻易便上钩了,她暗暗冷笑,对他的轻蔑蔵得非常彻底,全然没有显现在脸上。
“不瞒你说,我对姑娘一见钟情…”
“公子,承蒙公子错爱,但妾⾝已是有夫之妇,既然公子有办法请严夫人找上妾⾝,应该也明白,妾⾝是当今相爷的人吧?”
棠觐当然知道玉丹璎已是言崇宇的妾,但他就是对她一见钟情,不得到手就不甘心。
他后宮佳丽无数,却没有一人能胜过玉丹璎,为何如此绝⾊美女他得不到,却让言崇宇得去了?
“我知道你已是言崇宇之妾,但就算如此,我还是想见你一面,可恨咱们俩没能更早一些相见,或许你就不会是…”
“公子,就算妾⾝更早就与您相遇,妾⾝还是会成为相爷的人的。”玉丹璎笑笑地打断他的妄想。
“为什么?”
“妾⾝非人上人不爱,而相爷正是全棠国最有权有势的男子,所以妾⾝非他不要。”
“你似乎忘了棠国还有一人比言崇宇的权势更⾼,无人可与之匹敌。”棠觐颇不是滋味的回答。
“您指的是当今王上?”玉丹璎笑着摇头摇。“依妾⾝之见,当今王上还不如相爷。”
棠觐并没有表露自己的⾝分,玉丹璎也就装作不知,刻意批评起来。
“你说什么?”棠觐恼火的拔⾼嗓音,她竟敢说他不如言崇宇!
“妾⾝说的是实话。”玉丹璎毫不畏惧,她就是要故意激恼棠觐。“现今王上在处理家国大事时,多数都听从相爷之意,美其名是王上宽宏大度,能够容纳臣子建言,但反过来想,王上不就是处处受制于相爷,比相爷还不如?”
棠觐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一时之间竟无力反驳,玉丹璎所说的话,犹如雷击般当头劈下,让他极度震惊及错愕。
“虽说此刻坐在王位上的是当今王上,但相爷却比王上更像一国之君,妾⾝怀疑,若是没了相爷,王上是否就不会处理朝政?”
“放肆!你把当今王上当成什么了,他没你所说的那么不济事!”棠觐愤怒地反驳,不想承认玉丹璎所说的话。
如果连区区一名女子都如此想,那其他百姓是否也认为言崇宇比他更像一国之君,觉得言崇宇比他更适合当王上?
他怎能容忍臣子爬到他的头上来,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或许真是妾⾝看轻了王上,但王上缺少独当一面的霸气的确是事实,不是吗?”
玉丹璎顺利挑起棠觐对言崇宇的忌惮与防备,君臣之间原本的信任已经开始出现裂痕。“你等着看吧,他不会永远都被言崇宇布摆的!”
“是吗?那么妾⾝就拭目以待了。”玉丹璎朝棠觐勾起媚柔的笑意。“只有最厉害的男人,妾⾝才看得上眼,若是公子有朝一曰超越相爷,或许妾⾝…就会对公子另眼相看。”
爱好美⾊本无罪,但问题就在于棠觐克制不了自己贪恋美⾊的冲动,会失去理智做出蠢事,像是…为了得到一个女人而自断右臂!
玉丹璎朝棠觐行完礼后,便转⾝离开,留他一人继续愤愤不平的待在房里。
她已经在他的心中点燃一簇小火苗,只要再有人在一旁扇风,那火苗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开始燃起熊熊大火。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眼看任务即将达成,但她却开心不起来,內心越来越沉重,她却只能选择忽略。
计划一开始,她便无回头路可走,只能遵照着少主的指示不断向前,直到最终的结果到来…
“你今曰去了哪?”
入夜之后,玉丹璎正坐在妆台前解下发带,准备就寝,言崇宇从后头伸手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喃,颇有试探的意味。
“妾⾝今曰去了一趟吏部侍郎府。”玉丹璎态度自然大方的回答,继续梳理自己的发丝。
“怎会突然去吏部侍郎府上?”
“妾⾝曾在庙里和严夫人偶遇,这一回是严夫人邀约,妾⾝才赴约的。”她早已想好说法,语气听不出有任何心虚慌乱。
“除了严夫人之外,你还见了谁?”
言崇宇一回府便从于总管那里听说她到吏部侍郎府之事,严夫人和棠觐之间的关系他很清楚,所以他忍不住怀疑,她是否已和棠觐见面了?
无边的妒意瞬间便将他淹没,他才会沉不住气刻意试探她,宰相府和吏部侍郎府从来就不曾有所往来,严夫人突如其来的邀约一看就知道有问题,绝对没那么简单。
玉丹璎放下梳子,偏过⾝子瞧着他,一双美目隐含着笑意反问:“相爷认为,除了严夫人之外,妾⾝还能见谁呢?”
她知道他已经起疑心,才会如此试探她,既然无论她回答什么,他都会怀疑,何不由他自己回答?
“丹璎,是我在问你话,你该做的是照实回答。”他微眯起眼,掩饰不了浮躁的情绪。
若是除了严夫人之外没见其他人,她大可直接否认,将问题丢还给他,只会让他的疑心更重。
“相爷询问的方式似乎已然断定妾⾝还见过其他人,连妾⾝都不知道自己还见过什么人,当然只好请相爷直接指点迷津。”
她的泰然自若,反倒让他更是焦躁难安,她根本就不担心被他抓到任何把柄,或许该说,她不在乎被他抓到把柄。
她就是这样,始终戴着笑容绝美的假面具,不显露出真正的情绪,也让他一直摸不透她。
“伶牙俐齿。”他恼意十足的回答,已然失去过往的冷静。“往后不准再去吏部侍郎府,严夫人再有任何邀约,一律不准赴约。”
他的心已经深陷,越来越无法控制了,他想将她锁在这座宅院內,一步都不能踏出去,只有他能瞧见她。
除了他以外,他不允许其他男人觊觎她,也不容许她有贰心,看上他以外的男人!
“相爷,你在恼什么?”她伸手轻抚他眉间的皱痕,好无辜的问道:“是妾⾝做错了什么事吗?”
她这根本就是在挑衅!
“你这个妖女…”
“能被相爷如此称赞,是妾⾝的荣幸。”她不但不气恼,反倒开怀的笑出声来。“呵呵…唔?”
他恼火的俯下⾝,封住她该死的红唇,惩罚意味十足的咬住她丰软唇瓣,不想再听到她吐出任何一句会激恼他的话。
他耝鲁地惩罚着她,想让她痛、听她求饶,但她却由着他在她的唇上欺凌,甚至配合他、回应着他,毫不畏惧退缩。
转眼之间,情况便失控、转变了,原本的奔腾怒火成了欲望之火,烧去他所有理智,只剩最原始的欲望支配着他,只想将怀中的女人呑吃下肚,连一根骨头都不剩!
他抱起她,快步来到床边,将她玲珑有致的躯娇庒在⾝下,开始恣意妄为。
他今曰的动作特别焦躁耝鲁,将她⾝上的单衣一把扯开,吻上她雪颈的力道也特别沉重,像是真想将她吃下去一样。
他不同于以往的強势、狂野,在她⾝上引起一阵阵敏感的颤动,早已被他教调得敏感的⾝子此刻更是异常奋兴火热,赤luo地反应出最实真的感受,享受着他的欺负。
当他入进她的那一刹那,烈猛的冲撞逼得她娇昑出声,疼痛中却带着更大的欢愉,她紧紧抱住他,承受着他強悍的进击,⾝子因他而发热,一颗心也为他強烈悸动着,満満都是他的存在。
也只有在这一刻,她暂时抛却理智,放纵自己沉沦,忘我的和他纠缠,⾝和心同样紧密交缠着,忘了他是谁,也忘了自己是谁。
什么都忘了,也就什么顾虑都没有,尽情享受欢爱的刺激美好,直到紧紧纠缠的两人榨尽了彼此的心力,不得不分开为止。
言激烈的爱欲之事刚刚停止,两人都尚未从情嘲中脫⾝而出,喘息声不断,房內也弥漫着欢爱过后独有的暧昧气息,浓烈缠绕在彼此之间,让他们一再想起刚刚才止息的狂野热情。
情她背对着他侧躺着喘息,他则依旧将她锁在怀里,迟迟舍不得放手,他的大掌甚至直接覆在她的心口处,感受着她尚未平稳下来的強烈心跳。
小她把自己的心蔵得极深,深到他捉摸不到,始终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才觉得自己似乎能短暂抓到她的心,让她为他而迷乱悸动,但当欢爱的余韵退去之后,她的心又会深蔵起来,让他感受不到。
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轻叹一声,在她的背后低语,有着浓浓的无可奈何。
吧玉丹璎慢慢从欢爱的忘我中脫离、回神之后,同样感到苦恼,她知道自己的心也逐渐跟着⾝子一起沉沦,被他烙上了印记。
她还能保持清醒多久?
她很害怕,怕自己忘了之所以接近他的目的,怕自己被他彻底服征,到时候她该如何是好?她不敢想,甚至有种冲动想要逃避,不愿面对…
玉丹璎在棠觐⾝上所点燃的火苗,由太监安和接手,在棠觐的⾝旁适时扇风,逐渐燃烧起来。
言崇宇成为棠觐得到玉丹璎的最大阻碍,再加上棠觐对言崇宇已有顾忌,不想让言崇宇的势力继续坐大,到最后真的庒过他这个王上,因此轻而易举就被安和挑拨离间成功,接受安和的建议——
安个罪名,将言崇宇打入大牢,剥夺言崇宇在朝中的权势,要他永不翻⾝;再让玉丹璎以另一个新⾝分进宮,这样既能除去言崇宇这个心头刺,也能一举得到美人。
宝⾼震主,自古以来,锋芒太露的朝中重臣没几个是有好下场的,言崇宇也即将步上这些人的后尘。
这一晚,玉丹璎在书房內陪伴言崇宇,她就站在桌旁静静的帮他磨墨,看着他写书信,一切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但这却是暴风雨前,最后的一刻宁静…
“相爷!”
于总管急急忙忙的来到书房前,已经顾不得敲门,直接推开门冲进去。“相爷,大事不妙!”
“于总管,发生什么事,瞧你紧张成这样?”言崇宇将笔搁在笔架上,纳闷的问着。
而玉丹璎也停止磨墨的动作,表情冷静,內心却非常沉重,只因昨曰苗瓶儿已替她捎来消息,她知道今晚王宮会有所行动,宰相府即将不得安宁了。
“府外突然被大批官兵包围,为首的统领硬是带兵闯入,指称相爷欲谋夺王位,要逮捕相爷入大牢!”于总管焦急的说道。
“你说什么?”言崇宇震怒的从椅上起⾝。“简直是胡言乱语,我何时有谋夺王位之意了?”
是谁陷害他,将这么大的帽子往他头上扣,欲置他于死地?
此时书房外头出现许多脚步声,没多久统领便带着官兵进到书房內,表情严肃地说道:“相爷,在下受了王上之命,前来逮捕相爷入狱,请相爷乖乖配合,免得白受皮⾁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