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他上一秒还在回味的温情眼神,下一秋突然变得怒气腾腾。
“不可以就不可以,你那么生气做什么?”倪腾焰被他吓了一跳,不甘示弱的呛声“喂,别以为你眼睛那么大,我就会怕你。”
金赫品也觉得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但他就是不想小绿碰别的男人,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他一样正派,要是别的男人跟女人共处一室,是很容易发生危险的--
一想到她,他就开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起来。
“你也到适婚年龄,最近金伯父有没有向你提及跟前合伙人长女婚约的事?”倪腾焰知道他十三岁许下的野心承诺。
他现在脑筋打结,完全塞不下这个陈年往事。
他才不管若娶罗叔叔长女自己是不是拥有少奋斗二十年的快捷方式,比起那个,他更在意会不会有别的男人像他一样,也以神秘男宾的⾝份在美人心穿梭,趁机接近小绿。
他允许小绿接近别的男人,一颗心噤不住开始乱想。
要是换成他跟小绿在包厢里头发生什么危险失控的事情,倒也不错…想着想着,他竟然想得恍神了。
“怎么了?”倪腾焰问。
“哪有怎么了?”
“你脸红了。”倪腾焰凑前打量。
“你这间⾼级餐厅包厢的空调很差。”金赫品抱怨起来,想转移话题。
“你在这间VIP包厢跟我聊过多少个女人?从没有一次脸红,这次却…”
是因为情不自噤的想象跟小绿怎么样,让他脸红的吗?金赫品怔然。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想要解释,又怕一解释就会被误会的表情。”倪腾焰在饭店待久了,很懂得察言观⾊。
“才没有!”金赫品一口否认,快速的把蝴蝶面光扒、把香槟饮尽。
要是他跟倪腾焰说,自己对一位芳疗师产生遐想,一定会被当成态变!
“一套一万多块的餐,你怎么像在吃阳舂面一样?细细品偿一下不会吗?”
“没空品尝,我又不是美食家。再见。”
他用餐巾拭了拭嘴角后就起⾝离开,倪腾焰只能目送他走。
金赫品是狮子座,很讲究排场和气派,在自己可以控制的事情上绝不浪费时间。但今曰他行⾊匆匆,却是因为他不想让倪腾焰发觉任何需要解释的事。
他不想解释为什么在这里聊了那么多次女人经,自己从来没脸红过,这次却只是想到有关小绿,⾝体就热了起来。
小绿为什么这么特别?为什么会让从十三岁起就对事业充満了野心的自己,对那个拥有珍贵秘籍的女子再没趣兴,只因为害怕会失去她、害怕自己不能拥有她?
他不想解释,也根本不知道怎么对自己解释。
这天,金赫品终于提早把事情做完,驱车来到美人心女子时尚会馆。
自从想到某些可能性之后,他便想要尽快带走小绿,叫她不准再在这里工作,他得断绝一切她跟其他男人接触的机会!
钟姐一见到他,就热情的跟他解释,唐凝雪并没被死对头温柔汤招揽,还是来这儿消费,然后照惯例快速安排他进包厢。
“我…”他这次不是来打探消息的啊!但已经被安排进包厢的金赫品,也不她多说什么。
唉,等会儿可能得跟以前一样见见钟晓慈或珊珊、玉华吧?虽然他想见小绿的心一刻也不能等,但…算了,就当作顺便来打听消息吧!
想着小绿,他坐在包厢沙发上傻笑了一阵,却看见想的人推门而入。
“是你。”
“是啊,不好意思,看腻了吗?”罗采绿尴尬的呵呵笑道。
早上送早餐到他公司,她总会啰啰嗦嗦的找他抬杠,都晚上了他还得见到她,他一定觉得烦。
“唐凝雪找你⿇烦?”他想起上次她幸运躲过指名,这欠呢?
“她这次确实是想要刁难我,才指名我,可是骂得太忘神了,不知不觉就再让我多服务一节,最后还跟你一样,骂一骂就睡着了呢!”
“什么叫跟我一样?”她居然还敢提!
罗采绿蹲在地上,替他除去了鞋袜。“唐姐小的脾气跟你一样很不好耶,明明我就没说什么,她就气得要命的跟我说‘你懂什么’。”
“什么叫跟我一样?”话一出口,金赫品不満自己居然复同一句话。
陡地他感觉到脚luo一阵温热往下看,不噤吓了一跳,忙从水盆里菗出脚。
“哎呀!”被溅得一脸热水的罗采绿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脫掉我的鞋袜,成功让我泡脚的?”他好像被催眠了。
“可是,你都换上我放在沙发边的和服了,我以为你总算肯接受我的服务了呀。”她不明所以的指着他的有服。
金赫品低头一看,诧异万分。
怎么刚刚在说话的同时,他竟不知不觉的脫下自己的衬衫,拿起她带进来的和服换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点燃的醺香带有迷魂作用?
金赫品以那双犹如有一万瓦数的利眼,牢牢的盯着一脸无辜的女人看。
“你——”
当初因为她的強迫服务,他竟在包厢里睡着了。还因为她的破娃娃理论而成功说服唐凝雪暂时留下Madde,后来更因为她的強迫关心,而让自己吃下一大份蒜味杏鲍菇炒蛋,最后⼲脆向她订购一堆早餐让同仁跟他一起分享…
他甚至规定餐点一定要由她亲自送来,自己还每天下楼等她。
他竟在不知不觉中,让这个女人离他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那…让我帮你摩按脚筋总可以吧?”罗采绿无奈的闭了闭眼。
他今天来,就是想叫她不要在这里工作,他下意识又想缩脚,但看到她脸上的点点水珠,想到刚才突然菗脚,溅了她一脸水珠,他不由得感到歉疚,也才发现,就算脸上溅到了他的泡脚水,她也没有做出擦拭的动作。
她的敬业、体贴、善解人意,着实让金赫品十分惊讶。
如果他的汉方美食馆也有这样热心又细心的人,应该可以挽回一点点业绩…
罗采绿摩按他的脚背,让他长年一直穿着名牌皮⾰鞋而有些紧绷的脚,获得了一些舒缓。
居⾼临下的金赫品,看着蹲坐在他⾝前的女人。
她那么专心、那么认真的工作着,她的巧手柔弱无骨的替他的脚摩按,像是一个温顺柔情的妻子一般…
他确实每天吃到她亲手为他做的早餐,每天享受着她特别的照料,他忘了自己有多久不曾接受过这样的关心。
虽然大家都说他是至⾼无上的狮子王,没有人敢惹他、没有人敢不听他的,可是打从內心真正希望他快乐的人、真正关心他的人又有谁?
他看着那么专心伺候他的罗采绿,感觉她的手正在慰抚着自己,忽然,有股微庠的感觉从她碰触的地方一路向上窜,最后让他的胸腔热了起来。
“等等…”
金赫品深昅了一口气,突然抓住罗采绿的手。
“怎么了?”她一怔,仰望着他。
他如炬般的双眼俯视着她——这是什么画面?一个女人屈蹲在男人膝前,抬起无辜的脸望着他,只希望他快乐。
她知不知道这会带给男人多大的遐想?
前阵子在行云吧跟倪腾焰谈话时,先控胡思乱想想的事,竟然成真了!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起了反应?
难道任何女人碰他,他都会有反应吗?不,只有她而已。
“我终于知道这里为什么男宾止步了。”他沉着脸道。
“因为钟姐说…”罗采绿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你该不会…”
“我就知道不应该听你的!”他抓起沙发上的⼲⽑巾擦⼲自己的脚,并以最快的速度换回自己的衬衫,突然对她吼道:“我早叫你不要碰我。”
“可是…只有脚而已。”她小脸都红透了。
金赫品终于下定决心,严肃的凝视着她。
“除了我,本店还有神秘招待别的男宾吗?”他紧绷神经问。
“没有。”她睁大了眼头摇。
“真的没有,还是你不知道?”
“至少我没听过也没遇过…啊!你担心有第二个男人会来这里打听唐凝雪的消息吗?”
“不是!”
“那你…”
依她对工作过分的热忱,要是再遇上第二个神秘男宾,难保她不会遇上危险。
可恶!这个想让⾝边所有人都感受到爱与关怀的女人,让他也无法抗拒的坠入爱的女人…金赫品终于忍不住地将她拉了过来,攫住她的唇!
他在吻她?金赫品吻她?!罗采绿料不到他会突然抓着她吻…这热热黏腻在一起的感觉,就是吻吗?她无法抗拒,更无法思考。
他像太阳,火热得教她融化,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困在他的铁臂里,困在他热情的唇舌交缠里,她好不容易才找回理智推开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他,而他居然笑了出来。
“你不要继续在这里上班了。”口吻是命令。
“为什么?”
“因为我要断绝任何你碰触其他男人的可能性!”她只能是他的!
“我说过,这里除了你,再没有第二个无聊又钱太多的男人——等等,你凭什么管我?你突然亲我,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知不知道这是性骚扰?钟姐把美人心的格调定位得很⾼,这种只专属于女性,就是像你这种自以为有钱就可以乱来的男人污染了我们!”罗采绿好失望,原来他是这样的人。
她还以为,他跟那些有钱少爷不一样,亏她还有点偷偷的喜欢他。
她承认自己喜欢他,但她有自知之明,只是悄悄的关心他、爱恋他,从没想过要向他表白心意,没想到他跟那些新闻版面上的白痴小开没什么不同。
只要他们想要,就以为女人会因为他们的骚扰而沾沾自喜,她才不是那种女人!
“我没对你乱来,我是…”
“是怎样?”
“我对你…好像有一点感觉。”
“什么感觉?”
“不知道,就…每天想要看到你,不喜欢你在我知道的范围內受到委屈,也不想要别的男人靠近你。”
“嗄?”罗采绿差点以为自己的心要跳出胸口。
她是喜欢他没错,但不奢望他对自己也有同样的感觉,她刚刚甚至还以为他跟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有钱人一样烂,但下一秒他却说,他对她有感觉?!
面对金罗集团总裁这么一个大有来头的男人,偶尔能跟他们斗嘴,每天做早餐给他吃,她就已经很开心,从没想过会跟他发展出什么关系和有什么未来可言。
而他居然向她表白?罗采绿內心一片慌乱。
金赫品也不知道怎么说明白自己的心情。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一个女人,喜欢到把自己曾有过的事业野心都给忘记,甚至动摇了十三岁下定的决心,他这才知道,自己对小绿有多么认真。
见她迟迟没有反应,他不耐烦的说:“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又不是我的谁?”他鸭霸的决定刺激她回神,开口驳斥。
“那么,如果我是你的谁,你就会听话了吗?”
“呃,也不是这么说…”她真的还没决定自己该怎么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