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浪?她不提,他倒是没想到这一点。这阵子以来,每天和他一起工作、吃饭,竟也觉得人生挺有乐趣的,对于冲浪一事,他似乎已不那么在乎。
“不行哦!”抿嘴,她挥动食指。“三点要回公司接见宏图建设的老板,这事不能取消,不能延宕。”
“我知道。”淡淡回应,心中的疑问他仍是问不出口。
既然他选择骗他贝儿人不在湾台,他想,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只是这到底有什么好隐瞒的?如果他真不希望他追求贝儿,大可直说,他又不是会強人所难的人。
他低头,再度陷入沉思。虽然暂时不想问他,但心中打了个结,实在也难受。
“掌尚勇,掌总裁。”有人拍他的肩磅。抬眸一看,原来是个臭小子。
“你也要回台北。”领首,算是打了个招呼。这人是某小开,平曰无所事事,专门对女人撒钞票。他不想理他,这一声招呼还是看他老爸的面子。
“你女朋友?”某小开瞥了理平头的保贝儿一眼,挑眉一笑“酷哦!”
“他不是…”掌尚勇想解释,但那人已走回他的座位,和他⾝边的女人搂楼抱抱。
“眼瞎了他!”掌尚勇低咒了声,旋即看着她。“不用在意他说的话。”
“我、我一点也不在意。”微微一笑,她还沉浸在方才那人说的那句“你女朋友”的喜悦中。
女朋友耶,如果真的是…偷瞄他,她脸上的笑容加大。
“那人,只会花他老子的钱玩女人,一无长处。”
“我看他的外表,流里流气,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物。”附和着他的话,她偷偷一笑,这算不算是一种“夫唱妇随”?
“他是富心集团的小开,他叫…”他想叫保俊记住这个人,也许曰后天信和富心有合作机会,但这人和富心集团是切割开来的,不需多理会他,突然间他想到一件事——
若他没记错,富心集团和保俊案亲的公司有合作过好长一段时间,没道理保俊不认识富心集团的小开。
而方才那臭小开似乎也不认得他…
这事,有蹊晓!
“富心集团?我有听过。他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我,我会特别记住他,尽量不和他打交道。”保贝儿嘴角弯⾼,他一定是要她别多理会这个人,呵呵,她越来越能了解他的心意。
她仍沉醉在和他“心灵相通”的喜悦情绪中,一时忘了富心集团是她父亲公司曾合作过的对象。
“我一时忘了他的名字。”掌尚勇徉装不记得。
一个曾合作过的对象,保俊居然说“有听过”实在太奇怪,而且只要听过富心集团的商界人士,约有九成都知富心集团有个游手好闲的小开,但他却不知?
“没关系,我记住他的长相了,回去我会查一下,等我查出来再告诉你。”
“嗯。”
望定她甜如藌的笑容,掌尚勇蓦地了解怪异处在哪里——
很多保俊懊知道的事,保俊本人却一无所知,这太不合常理!除非他失忆,但保俊认得他,还知道他们是国小同学,显然保俊的脑子很正常。
可保俊完全忘了国小发生过的事,好吧,就如他所言,每个人脑容量不同,他记不住,这无可厚非,可是同学呢?不会连同学都忘了吧?
“保俊,你还记得许媛媛吗?小学时,你暗恋的那个女生,每次她生曰,你都会在卡片上写一首诗送给她。”
“哦,我当然记得这件事。”她的表情自然无比。
“后来你们有没有联络?我听说她嫁人了。”他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你都说她嫁人了,我怎会跟她联络。”这么回答,合乎常理。
“那就好,我以为你会不死心去缠人家。”
“不会的,我不是那种人。”她也相信哥哥不是这种人。
“我也想你不是。”不再多说,掌尚勇挑眉一笑。
⾝边的这个人,露出马脚了!
他可以确定这人不是保俊,因为他们读国小时,班上根本没有“许媛媛”这个人,保俊也没有暗恋过谁,自然也没有写诗这回事,可这人却答得仿佛真有这回事。
如果这人不是保俊,那“他”是…贝儿?
他突地呵笑一声,原来这就是真相!
“尚勇,你笑什么?”
“我笑…当年许媛媛明明喜欢你,可是又不敢跟你说话。你也很害羞,两人害羞来害羞去,那模样,很好笑。”
“是啊,小男生、小女生,难免都会害羞嘛!”
还应对得煞有其事咧!
他目光灼灼的瞅着她,笑容灿烂。
耙骗他?她等着接招吧!
为了更确定他找来的特助不是“保俊”这阵子掌尚勇积极的制造和国小同学相遇的机会,但为了不让她知道她的⾝份已曝光,他和凑巧相遇的国小同学只浅谈几句,确定他们都不认识“他”他立刻带“他”离开。
没错“他”不是“他”而是她!
“尚勇,刚才那个人是谁?”这几天,保贝儿发觉他常遇到熟人,可是说熟好像也不怎么熟,都是寒暄几句就走人。她倒也见怪不怪,商场上尔虞我诈,能交心的朋友其实不多。
“只是以前的朋发。”掌尚勇露齿一笑,小学同学也可算是“以前的朋友”重点是,人家不认得她,她当然也不认得“他们的”小学同学。
他还不打算拆穿她,也还不清楚她为何要扮她哥哥假装男人,答应当他的特助,这点,他会暗中调查的。
她点头,没有怀疑。
“保俊,你妹妹什么时候会回湾台?”离开用餐的餐厅,掌尚勇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我妹…你是指贝儿?”他⼲么突然提贝儿,害得她心中警讯顿时升⾼,紧张的“严阵以待”
“难不成你还有其他妹妹?”瞧她,心虚了吧,一副紧张兮兮地。
“没有。”她⼲笑以对。“你问贝儿做什么?”
两人步行在人行道上,他壮硕的大手一伸,搁在她肩磅上,表面上把她当哥儿们,实则想看她的反应。
“上回我不是说过要请你⺟亲和妹妹吃饭?”故意把脸逼近她,她害他一度烦恼不已,以为自己变成同志,从现在起,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让她误以为他真的是同志。朝夕相处,曰久生情,爱上“他”把她吓死。
“不,不用…”他⼲么靠她这么近?将她搂得死紧,浓重的鼻息噴拂在她脸上,让她⾝陷暧昧的氛围中。
虽然这条人行道上来往的人不多,但再怎么说这里是共公场合,他这样…实在不妥。
“那可真伤脑筋。”放开她,他两手交握放在脑后。“我本想请她们吃顿饭,以后我偶尔去你家吃你妈煮的花生猪脚、姜⺟鸭,这样才不会不好意思。”
“原来你是想吃我妈煮的东西?”保贝儿忘形的嫣然一笑。“不用特别请客,我妈很欢迎你去吃。”
上回他帮她把冰箱的“存货”一次全嗑光,隔两天⺟亲回来。看见冰箱空空如也,心中一惊,以为她工作庒力太大,用狂吃东西方式来减庒,才会不到两天那好几锅药膳全吃光,在经她解释后,⺟亲才释然,还乐呵呵的直说要她请总裁再去家里吃东西。
保贝儿恍悟,原来方才他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只是为了巴结她,好能再次去她家吃美食,释怀之余,心口却莫名涌上一阵小小的失落。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好,晚上我们就去你家吃饭。”
“晚上?”
“怎么,不方便?”
“不是,我、我要先跟我妈说一声。”
“不用特别准备,一般家常菜就好。”
问题是,⺟亲不在家,她得先问⺟亲有没有空,愿不愿意回家一趟。“至少要多煮一些饭吧!”
“也是。”
“那总裁,你先上车,我打电话给我妈,告诉她今晚你要去家里吃饭。”
“好,叫你妈和贝儿别出门,我们一起吃饭比较热闹。”上车前,他突然回头,眼里蔵有一抹促侠。
“贝儿她…她人在意大利没有回来。”她僵了一下。
“哦,我还以力她回来了。”
“没、没有。”
微笑点头,他先行上车。之前他就一直觉得她的“言行”都很女性化,当时误以为她是同志,现在看来,是自己太耝心,她怎么看都是个娇柔的女人。
保贝儿讲完电话,坐到前座,回头笑道:“我妈说她会煮很丰盛的大餐等你。”
“我很期待。”
深入敌营,一窥究竟,还可兼尝美食,这项任务他万分期待。
下班时间一到,排开所有夜间行程,掌尚勇和保贝儿一起回她家吃饭,和她⺟亲打过招呼闲聊了一会儿,他去上个洗手间出来,却没见到保贝儿。
“伯⺟,贝儿去哪里?”进到厨房,一锅卤⾁的香味差点让他忘了此行的任务,但脫口而出的问话,却歪打正着。
“贝儿说她要去买啤酒给你喝…”拿着锅铲的林湘云笑昑昑地,偏头看见他脸上的疑惑,惊觉自己说溜了嘴,她立即用笑化解。“不是啦,你看我,一忙脑袋就错乱了,贝儿人在义大利,去买啤酒的是保俊。”
“哦,保俊去买啤酒。”他露笑,让林湘云以为他没起疑心。“伯⺟,你的厨艺真好,光是闻到这锅卤⾁,我的肚子就饿了。”
“总裁,你肚子饿了,那我先盛饭给你吃。”
“真是不好意思。”没拒绝,他坐下自己先开动,一来他真的饿了,二来这样自然些,也可以降低林湘云的“防御力”
“别这么说,贝儿每次都说…”把煮好的菜先端到桌上,惊觉自己又险些说错话,林湘云呵呵一笑,掩饰心虚。“她都说你很关心她,一直打电话问义大利老板,看看她⾝体有没有不好的状况,光凭这一点,我就知道总裁是个负贵任的好人,还有,你让我们『保俊』去你的公司工作,真感谢你,『保俊』常跟我说你很照顾她。”
一段话说完。某人的碗里也见底了,林湘云呆看着前一分钟还装着満満的白饭,怎么她才说一段感谢的话,白饭就不见了?
看来,贝儿说得都是真的,他是个大胃王。
“不好意思,我食量大了点。”
“没关系,你尽量吃。我再帮你盛饭。”林湘云乐呵呵“我们家的保俊和贝儿食量都很小,每次我煮一桌菜,他们都只吃一些些,难得有人这么捧场,我很⾼兴。”
“那我以后可以常来吗?”露齿一笑,他乐在心头,暂时把林湘云对他的好感当成“丈毋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当然可以。”
“伯⺟,你也一起吃。”
“我还要煮一锅汤,你先吃。”
“让你这么忙,真不好意思。”
“别这么容气,你愿意吃,我就很⾼兴。”
掌尚勇边吃边问:“对了,伯⺟,我很喜欢义大利的风景,贝儿在义大利读书,应该拍了很多义大利的风景照片,不知道能不能借我看一下?”
“义大利的照片…”林湘云心想,看个风景照片应该不碍事,而他也见过贝儿,就算让他看到贝儿的照片也无妨。“好,我去拿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