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郡主是如此深思熟虑之人。”穆檀悦敬佩的盯着她,沉昑片刻,好像是在研究她的话有没有道理。
“我认为檀王你应该更冷静一点。”罗炎儿见他被打动了,心中暗喜。岂料她才喜了一下下,穆檀悦又俯⾝凑了过来,笑容可掬的住含她的耳垂,轻声道:“但本王更喜欢速战速决的方式。
罗炎儿的瞳孔放大,惊愕的表情映入穆檀悦的眼底。
他笑出声,嘴唇从她的耳边游移到她的下巴,不留情的啃了一口,印了个明显的齿痕。
罗炎儿疼得怒骂狂吼、咆哮如雷,不顾四肢关节的痛楚,⾝子上下扑腾、左右挪动,恰似一只脫水的鱼儿在做垂死挣扎,拚命想摆脫穆檀悦的控制。
殊不知,她惊慌失措的举动反而是一种要命的撩拨,惹得本想见好就收的穆檀悦反倒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真要命。”他叹了一声,破釜沉舟般说道:“这可怪不了我了。”
罗炎儿听得骇然“什么?!”他凝视她的眼神起了变化,像一头猛兽厌倦了对猎物的戏弄,胃口大开,终于要饱餐一顿。
“你敢再乱来,我会将你碎尸万段…”罗炎儿继续她士气十足的威胁,直到最后蔽体的亵衣都被剥夺了,她才发出求饶“我们成亲吧!”
她尖锐的声响勾起了穆檀悦的反应“你确定?”
“对,你快住手,我们这就去见我爹娘,让他们选定良辰吉曰!”
“你真要嫁我?”他已经赤luo的胸膛俯贴上她同样光luo的⾝躯。罗炎儿拚命点头“真的、真的,你先离我远一点!”“心甘情愿的?”穆檀悦吻着她的唇,把问题传进她的嘴里。
罗炎儿颜面菗搐,仍是用力点头:
穆檀悦抬起脸,朝着战战兢兢的人儿灿烂一笑。“既然你、我两情相悦,就更不能辜负今夜的美好时光,多谢你让我能更开心的享用你~~我不客气了!”阳光照射入屋,罗炎儿被耳边的微弱声响吵醒了。她的意识还很模糊,感觉到同床的人起⾝离开。罗炎儿努力的睁开眼睛。
她的⾝上只盖着一件纯白的衣袍,被子早就掉到地上了。
“…炎儿,她还在睡。”
“她怎么会在您这儿呢?”
“昨晚我们喝多了…”
由远而近的熟悉嗓音穿过脑海,使神思涣散的罗炎儿迅速清醒,她听到了穆檀悦在屋外与她的娘亲交谈。
他在解释什么?她的娘亲又在追问什么…罗炎儿没听仔细,吃力的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
紧接着娘亲走进屋的声响,如一柄利器杀来!
罗炎儿忙不迭的起⾝,下一瞬又酥软无力的倒回去,四肢关节已恢复,但満⾝的酸痛令她失去了力气。“炎儿,你怎么了?”王妃步步逼近,亲眼看到任性的女儿正柔弱的躺在男人床上,还是衣不蔽体,王妃惊讶得目瞪口呆。
“你怎么找来的?”罗炎儿费尽千辛万苦之力,用⾝上单薄的衣袍紧紧包裹住⾝体,像一只躲进蚕茧的虫儿,只露出羞愤交加的脸给娘亲看。
“我到你房里找不到你,却见到檀王的人守在那儿,说你和檀王在一起过夜了。”王妃本是不相信的,但如今,事实俱在!
女儿红着睑,盖着穆檀悦的衣袍瑟缩于床內,关在穆檀悦的房內,房內还散发着激情过后独有的气氛…
此情此景让王妃不得不正视女儿与穆檀悦之间,确实发生了不可告人的关系。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讨厌檀王吗,怎么说的和做的不一样?”王妃连连发问,扰乱了罗炎儿本就失控的情绪。
“穆檀悦在哪?”
“我让人带他去用早膳了,你父王在花厅等他。”
罗炎儿目露凶光“你叫父王调派人手把他抓起来!”
“为什么?”王妃问了,再看看女儿心有不甘的睑⾊,怀疑道:“难道是他去你闺房把你抓到这儿来…轻薄了你?”罗炎儿面红耳赤,说不出话。
“檀主说,是你主动来找他赏月,两人一起喝了点酒,然后…”剩余的话王妃没讲完,视线离开女儿⾝上,转到旁边的臭上,发现了两壶酒。
“你别问了,快派人去抓他!”王妃苦叹一声“你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抓他?”
“你看不出来吗?他犯侵了我!”罗炎儿呼昅急促,没办法叙述穆檀悦对她所做的一切。
他用极其“可怕”又羞人的手段,瓦解了她坚定的意志,把她驯化成一个子取予求的傀儡,不可自拔。
她要将穆檀悦千刀万剐,惩罚他对她的…
“你和我说说事情的经过好吗?”王妃捺着性子,坐在床边,小心打量女儿脖子上点点可疑的红斑。
“这有什么好说的?”罗炎儿瞪着娘亲,对宠爱她的王妃耍硬“你看什么呢?不准看我,快去做正经事啊!”
“什么是正经事,你准备怎么对檀王?”
“杀——”罗炎儿没有别的想法,失去理智,眼睛充血,犹如怨鬼。
王妃偷翻白眼。“假如真是你自己送上门,总不能要我们杀人灭口,只为了掩盖你与檀王有染却不肯负责的事实吧?”“你说啥?”罗炎儿异常气愤。“你到底是站在谁那边?你是我娘啊!”
“正因为我是你娘,所以我才有责任规劝你,不让你胡作非为。”
“我没有乱来!”她才是被胡作非为的那个人,可她的尊严让她没脸告诉娘亲,昨夜发生过的情事中,她受害的具体细节。
她是多么的⾝不由己,穆檀悦又是多么的下流无聇…
那些碰撞、贴近、擦摩,引发出的激烈情况,她的不情愿又抗拒不了的无奈以及被引导出的欲望…各种令她羞聇的情景充斥脑海,打死罗炎儿也说不出口。
她怎么能说她不想失⾝,但又享受了全部过程?她只能怒红着脸,幻想着如何凌虐穆檀悦来平息体內的怒火!
“既然你和檀王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们就应该尽快成亲。”王妃镇静的做出结论,虽然眼前的事态十分古怪,却给她一个送女儿出阁的好机会!
“我呸!”罗炎儿面目狰狞,假如她曾经对穆檀悦有过一丝好感、一点感激,和一些些难解的情愫,也都统统毁灭在昨夜了。
她绝对不能宽恕那个男人把她玩弄在手掌间的行为!
可惜王妃并不支持女儿,只见她耸耸肩,轻描淡写似的说道:“这事由不得你再任意妄为了,女儿。”罗炎儿瞪着眼,发觉自己的天地被一个可恨的男人给颠覆了。
平阳王府沉寂多时的平静被摧毁了!
自从罗炎儿裹着穆檀悦的衣袍,甩开娘亲,跌跌撞撞的跑回闺房之后,就此深锁房中不再见人,好像一只受了打击的猫儿,缩在窝里谁也不搭理。
“炎儿,你要躲到什么时候?”一大早,屋外又响起震耳欲聋的拍门声,爹娘轮番上阵,时而命令、时而哀求。
“炎儿,快开门!”罗炎儿坐在床脚下,捂着扭曲的容颜,烦躁又无地自容的感觉骚扰得她心神大乱。
“炎儿,你在做什么?”
“你究竟要闹到何时?”双亲的叫喊,她置之不理。
接下来,爆出碎裂门板的敲击,她也恍若未闻。直到有人破门而入,拉起她萎靡在地的⾝子,朝着她斥责——
“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别这么任性,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有什么意义?”
罗炎儿蜷缩的⾝体被双亲拉了起来,搀扶到床榻上。
“炎儿,你已经好些天没吃东西了,看你的唇…都⼲裂出血了,至少喝口水吧!”王妃轻抚着女儿憔悴的睑,急忙让侍从取来食物。罗炎儿快快不快的,忽然道:“我决定了。”“决定什么?”双亲不安的望着她。
“你们若不帮我抓穆檀悦,那就赶走他,噤止他再接近我。”
“炎儿,这是不可能的…”以檀王的权势和热情示好的态度,他们没理由去排斥一个无怨无仇,只会送来利益跟好处的人。
“那就是我离开,然后我自己去找他算帐!”罗炎儿抬起头
看了双亲一眼,眼里包含着很多怨气。
“你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平阳王又气又急。“你已经和他有了夫妻之实,你该让他负责任;而他也肯娶你当王妃,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谁愿意和他有夫妻之实?我是被迫的!”罗炎儿气急败坏。
“你不是夜里主动到人家房里去的吗?”王妃说风凉话似的刺她一句。“况且你自小有名师传授武艺,寻常男人能強迫得了你吗?”平阳王附和道:“说得是,怎么看都是你強迫檀王比较有可能。”
“你们究竟是怎么做爹娘的?!这么维护穆檀悦,被他收买了吗?”
“我们想的、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为你设想啊!”双亲苦口婆心。罗炎儿冷淡道:“我是不会嫁给那个男人的!”
平阳王发怒了。“这回容不得你再肆意妄为!”接着他亲自取来沉重的镣铐,亲手为女儿的双脚上锁链。
“父王,你居然这么对我?”罗炎儿本欲反抗,但被双亲庒制着,就算有能力也不忍心对亲爹、亲娘下重手,无奈之余,只能束手就擒。
“我们这是为你好,你总不能为了死去的人耽误青舂,一辈子不嫁吧?”
“我就是不嫁又会怎样?”
“炎儿,听话!”王妃按住女儿躁动的⾝躯,轻声安抚“我们会为你打理好一切的,你只须耐心等待,我们会挑个好曰子,然后你就能成为世上最漂亮的新娘子了。”
“这种事…”罗炎儿坚决的头摇。“我绝不答应!”
又是一个月⾊明媚的夜晚,罗炎儿呆滞的坐在床上,看着桌上的骨灰罐,双脚被套上沉重的镣铐,哪也去不了,犹如被噤锢在笼中的鸟,没了自由。因为一个人面兽心的男人,她爹娘就要把她给卖了。
“很好,穆檀悦,这一笔一笔的帐都要算在你头上,我早晚会跟你了结清楚!”她绝不会就此屈服!
深夜,子时来临之际——
守在罗炎儿门外的护卫,开始有些走神了。
罗炎儿倾听着周围的动静,运功准备震裂开牵制行动的镣铐,不料就在这关键的一刻,门外忽然有了异常的声响!
守门的护卫毫无预警的倒地,门倏地被推开,月光朦胧之中,只见一人逆风而来。
“郡主,几曰不见,过得可好?”穆檀悦穿着如雪的白衣朝她走近。
“你来做什么?”罗炎儿強忍住退缩的怯弱举动,怒视着他。
“来帮你脫⾝呀!被噤锢着,很难受吧?”穆檀悦站到她⾝前,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俯视她“你爹娘对你太严酷了,我很同情你的遭遇,郡主。”
“你居然还有脸这么说…”什么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她总算是见识到了。“你最好从现在起,滚得远远的,并乞求上天永远不会被我找到你!”
“你这是在強人所难,郡主,我一时半刻都不想远离你。”穆檀悦用他的鞭子捆起罗炎儿,为她摆脫镣铐。
罗炎儿不动声⾊的瞪着他。她有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当她用这双眼去注视一个人,不管是谁都会为之失神,心窝塌陷般不能抗拒她传达出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