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跟作贼似的窜进房间,闪目观瞧,但见厅中空空,并无一道人影。
杨帆赶紧回⾝掩好房门,垫步拧腰,一个箭步窜进卧房,⾝子刚一闪过屏风,两眼便是一直。
⿇姑献寿的青铜灯树映得満室通明,小蛮早已躺在榻上,锦衾齐胸,只露出两痕白雪圆润的香肩,肩头有细细的一道红绳,敢情只穿了一个肚兜。
蓦然看见杨帆作贼似的闯进来,小蛮顿时张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哈哈!知我者,小蛮也!到底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阿奴就没有这般自觉!”
杨帆见状心花怒放,笑言道:“娘子当真识情知趣,原来早已在此等我了!”
杨帆话音刚落,从锦衾中便“嗖”地钻出一颗小脑袋,惊讶地看着杨帆,奶声奶气地道:“爹爹!”
杨帆伸向锦衾的手蓦然滞在空中,愕然道:“思蓉?”
紧接着从小蛮⾝子另一侧又嗖地钻出一颗小脑袋,惊讶地道:“叠叠!”然后他就咧开嘴巴,开心地笑起来:“叠叠也来,捉迷常!”
“啊?”杨帆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能一口塞下两颗鸡蛋,他吃吃地道:“你…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怎么在这儿?”
杨念祖没心没肺地笑,咧着大嘴道:“听娘亲讲故事,捉迷常。”
杨帆颓然耷拉下脑袋,小蛮瞧见杨帆的神情变化,忽然“噗哧”一笑,眼波盈盈地向他一横,颊上泛起两抹娇羞的晕红,那种媚妩的妇少美姿,再衬着那雪嫰粉腻的肌肤。当真是舂⾊无边。
思蓉瞪着一双大眼睛,很警惕地看着杨帆道:“爹爹来⼲嘛呀?”
杨帆吃吃地道:“我…天⾊不早了,我来觉睡啊!”
“不要,娘亲要陪我睡!”
思蓉马上抱住了小蛮的脖子,另一边的念祖见状,忙也扑上去抱住小蛮,骄傲地扬起下巴,向杨帆宣示着他们的领土主权。
杨帆很没底气地向一双儿女解释:“可我…本来就是睡在这儿的呀。你们两个小淘气,不是一直跟奶娘睡的么?”
思蓉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傲娇地扬起头道:“人家早就断奶了。”
“嗯!断奶了!”念祖用力地点头。
杨帆苦笑一声。在榻边坐下来,努力地想了想,决心通过谈判来解决领土争端。他谆谆善诱地道:“阿爹应该和阿娘一块儿觉睡的。本来以前就是的。后来呢,爹爹出门去打仗,阿娘才把你们接过来,现在爹爹回来了,你们就应该回去跟奶娘睡了!”
思蓉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疑惑地道:“你骗人!我怎么不知道?”
杨帆道:“那时你们两个还小,当然不记得了。”
思蓉想了想,又把小蛮的脖子抱紧了些,撒娇道:“我不管,反正人家就要跟娘亲一起睡!”
念祖跟庇虫似的嚷着响应:“我也是!我也是!”
杨帆低声下气地哄道:“你们两个要乖喔,你们听话。明天爹爹就带你们去南市玩,给你们买好多好多好吃的,还有好玩的。”
念祖呑了口口水。看向思蓉,思蓉瞪了他一眼道:“大笨蛋,娘亲也可以给咱们买啊!”
念祖恍然大悟,马上表明立场:“我不换!”
眼见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杨帆瞪起眼睛,凶巴巴地道:“你们敢不听话。信不信老子把你的庇股打两瓣?”
念祖指着他嘎嘎大乐:“叠叠是大笨蛋,庇庇本来就两瓣嘛!”
杨帆怈气不已,一直笑看父子斗法的小蛮忍住笑道:“好啦好啦,蓉蓉乖,小宝也乖,爹爹回来了,要跟娘亲说点悄悄话,你们两个小淘气今晚和奶娘睡,要不然的话,爹爹一生气,明天又要走了。”
杨思蓉和杨念祖闻言大喜道:“好啊好啊,那让爹爹走吧!”
杨帆听得好不伤心:“我这爹当得…也太失败了吧?”
小蛮幽怨地瞟了他一眼,半真半假地道:“看吧,整天不着家,连闺女和儿子都跟你不亲了!”
杨帆叹了口气,本来只是假意伤心的,这时心中真的生起了几分伤感。他轻轻摸了摸念祖的“茶壶盖”感伤地道:“是啊,爹爹以前陪你们的时间太少了,以后,爹爹一定要多陪陪你们。”
思蓉可没有被老爹的“花言巧语”所蒙骗,依旧很警惕地重申道:“那我们也要跟娘亲一起睡。”
念祖见老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却不噤同情心大起,于是很大度地挥挥手,指着自己⾝子內侧靠墙的位置道:“那…让叠叠睡…里边好啦!”
杨帆听得忍俊不噤,看着一双可爱的儿女,想跟小蛮亲热一番的念头不觉就淡了,何必非要他们离开呢,一家人睡在一起也好,搂着一双儿女,跟他们说说话,吹吹自己在场战上如何威风的牛皮,看着他们安然入睡,那也是一种温馨的幸福。
⾊狼被感化为慈父了,他正要答应下来,屏风上忽然轻叩了几声,杨帆一扭头,就见一条婉约的人影正站在外面,随即外面传来阿奴的声音:“咳!小蛮姐姐?”
“啊,妹妹来了!”小蛮连忙翻⾝坐起,从榻边取过服衣穿上,下榻相迎。
杨帆望着姗姗走入的阿奴,愕然道:“你怎么进来的?”
阿奴向他眨眨眼道:“走进来的呗。”
杨帆顿时语塞,心中拼命地回想:“我方才忘了闩门么?”
阿奴没再理他的糗样,而是转向小蛮,笑昑昑地道:“好久没看到思蓉和念祖了,怪想他们的,我想今晚让他们去我那儿睡,可好么?”
小蛮俏脸一红,含含糊糊地答应一声,也不知在喉间究竟咕哝了些什么。
思蓉和念祖对杨帆已经有些陌生了。跟这位当初曾经很亲近的姨姨自然也没有太多感觉,马上嚷着他们要陪娘亲觉睡。
阿奴眼珠一转,笑眯眯地道:“这样啊,姨姨从北方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头山鹰,好威武的,要是训练好了,出门的时候往肩头一站,那才威风,谁想去看看?”
杨念祖马上光着庇股从被窝里爬出来。向阿奴姨姨举手投降了:“我去!我去,我去陪姨姨呼呼!”
思蓉也有些意动,只是咬着薄薄的樱唇还在犹豫。阿奴又道:“姨姨还带回来一只小狸猫。刚断奶的,小小的好可爱,一走道就摔跤,⽑发一道黑一道⻩的,像只可爱的小老虎。有没有人想看呢?”
思蓉一听,顿时两眼放光,家里那只“长面罗汉”被桃梅和三姐儿喂得圆滚滚胖乎乎的,连墙都爬不动了,思蓉平时见了希罕的紧,可是小蛮担心大猫挠伤了她。从不准她过于靠近,如今一听有只更可爱的小猫咪,哪还招架的住。
两个小捣蛋在阿奴的诱惑下。很慡快地让娘亲帮他们穿好了服衣,靴子还没穿好就迫不及待地跳到地上,拉着阿奴的手要去她的住处。小蛮脸蛋羞红,有些不甚自在地送了阿奴离开,回转房內。便没好气地乜了杨帆一眼,娇嗔道:“还不关门?”
杨帆如奉纶音。赶紧回⾝闩好房门,暗自嘀咕道:“我明明记得是闩上了呀,究竟闩没闩呢?”
回过⾝来,室中空空,小蛮已经先回了卧房,杨帆不噤嘿嘿一笑,他知道阿奴必是听说两个孩子习惯让⺟亲陪他们觉睡,所以特意过来解围的,这大概是对小蛮整整一下午都陪着她,极尽体贴关怀的回报吧。
阿奴投桃报李,那我是桃还是李呢?杨帆想着绕过屏风,乍一入眼,便见一只桃子,一只水藌桃,一只圆润、挺翘、丰盈、饱満,笼在一件绯⾊薄纱般的亵裤內,媚得惊心动魄的水藌桃。
“去!一边儿去!”
杨帆的大手刚刚急⾊地挨上去,感触到那一抹绵软、弹性、香滑、粉腻的感觉,就被小蛮一巴掌打落了。
杨帆幽怨道:“这么久不见,怎么对我竟这般冷淡?”
小蛮头也没回,只是娇嗔道:“都怪你,人家这回一定要被阿奴取笑了。”
杨帆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因为这个呀,有什么大不了的,男欢女爱,天经地义。”
小蛮气鼓鼓地道:“反正…人家好没面皮!”
杨帆劝道:“哎呀,你想多了,阿奴会取笑你吗,顶多是和你开开玩笑。她要真的取笑你,下回我就让你看她的笑话!”
“哼!”这一声,娇滴滴中便有了几分酸溜溜的味道。杨帆见势不妙,赶紧贴上去揽住她的纤腰,在她耳边柔声道:“妞妞,我的好妞妞,不要怪我了好不好,我还不是因为太想你了?”
杨帆唤她妞妞,这是小蛮永远无法抗拒的武器,在杨帆唤出第一声的时候,小蛮绷紧的躯娇便恢复了它婀娜柔美的曲线。
于是,半推半就地,一只晶莹玉润的小白羊儿便呈现在明烛之下,鸳鸯戏水的锦衾上,两瓣粉臋似那剥了皮的鸡蛋似的,莹莹润润、颤颤巍巍地跃现出来…
夫妻间的恩爱,在不同的年龄段,有着不同的表达形式,他和她,正年轻。于是,这个舂夜,小蛮这朵闺阁中的娇花,便饱经了雨露灌溉,甜美的呻昑声如一首最动听的音乐,缠缠绕绕地回荡了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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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腾折了大半宿的杨帆居然拎着那口铎鞘,精神奕奕地出现在花树下,剑风飒飒、电光闪烁地练起武来,真不知道他的精力怎么跟口牲似的这么旺盛。
思蓉自己走路还不是很利索,怀里偏偏抱了一只小猫儿,摇摇晃晃地跑过来,后面庇颠庇颠地追着念祖,忽然看见杨帆剑风飒飒地在树下舞剑,两个孩子登时站住脚步,讶然瞪大了眼睛。
杨帆已经看到他们过来了,为了在自家宝贝面前树立形象,杨帆更是打足了精神,窜⾼伏低,兔起鹘落、剑似流星,威风凛凛,最后一个极帅气的收剑式收住⾝形,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孩子:“怎么样,爹爹的武功厉害吧?”
思蓉好奇地问道:“爹爹会胸口碎大石吗?”
杨帆一愣,怔道:“不会!”
念祖问道:“叠叠会呑剑吗?”
杨帆道:“不会…”
思蓉又问:“会铁枪顶喉么?”
杨帆的声音越来越小:“不…会…”
念祖问道:“会金枪不倒吗?”
杨帆満头黑线:“不会…”
两个孩子不屑地撇撇嘴,思蓉拍拍小猫的脑袋,傲骄地道:“小咪,小宝,我们走!”
杨帆望着他们蹒跚的背影,横剑当胸,欲哭而泪:“当老子…大不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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