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慈出院后在家休养几天,又回学校上课了,除了白净雪以外,大家都以为她是重感冒未愈又感染需要隔离观察的B型流感才迟迟未回学校,并没有多做联想。
孙晓慈非常感谢白净雪感到不对劲就马上通报她的哥哥,所以她带了几样精美小礼要送给自净雪。
白净雪却不挑选那些精美昂贵的饰品,反而只挑了平价的紫水晶手环而已,因为那条手环是孙晓慈以手工方式穿针引线完成的。
孙晓慈敏感的察觉到白净雪对她哥有意思,但是她多问的话,白净雪却三缄其口,不愿多说。
她看了看白净雪,觉得若能让她成为自己的大嫂也是不错的。
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为自净雪穿针引线,让她可以跟她哥多多认识。
回归校园,她依然是简单的过曰子。
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学校放假的时候她哥会故意不来接她,把机会都让给辜仲凯,让她跟辜仲凯相处的时间变长,能一起做的事也就多了。
想到这里,她就面红耳赤。
辜仲凯的**…天哪!她真是难以置信。
当他是单纯的凯哥哥时,对她很好,且不带任何⾊欲。
当他变成她的男朋友时,激情渴欲总是会传染给她,带着她一起燃烧。
现在的她已经无法再把他当成单纯的凯哥哥了。
他是她的男友,是她的男人。
他那种亲昵煽情的对待方式常会让她感到羞赧,但她无法否认,她很喜欢那种你融于我、我融于你,不分彼此的相属感,感觉好甜藌。
凯哥哥承诺过,只要她有孕,他一定火速将她娶回家。
怎么听起来他会密切找她**做的事,就是为了要她赶快嫁给他啊?
她的心里甜滋滋的,并不排斥。
如果可以,她想为凯哥哥多生几个小萝卜头…
这是她目前唯一想得出能够报答凯哥哥的方法,也是她最大的心愿。
孙晓慈踏进了孙⺟的书房里。
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踏进⺟亲的书房。四面墙壁都立着书柜,房间正央中摆放着计算机桌与打印机,坐在书桌前的⺟亲正冷冷的盯着她。
从小,她跟⺟亲就很疏离。她并不是不想亲近⺟亲,而是⺟亲总以疏远冷漠的态度将她隔开,让她想要亲近也不得其门而入。
父亲与哥哥都安慰过她,⺟亲工作忙、时间不定,难免会有情绪,要她不要去吵⺟亲。
曾经,她也以为只要自己乖乖的,等⺟亲忙完就会抱抱她、哄哄她,但⺟亲只会关怀哥哥,对她总是自动省略。
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亲不喜欢她这个事实。不过,她想,她毕竟是⺟亲的女儿,只要她乖巧听话,总有一天⺟亲会好好地待她。
这次是⺟亲第一次打机手给她,她心里好开心。
她的⺟亲终于注意到她了!即便⺟亲的口气不热络,她也觉得不要紧。
⺟亲打机手给她,要她回家后第一时间到书房去找她——没有⺟亲的命令,她根本就不敢踏进这在她印象中摆明是噤区的地方。
孙⺟冷淡的开口,眼神轻瞟了她一眼“听钧瑞说,你跟辜家独子在交往?”
面对⺟亲,孙晓慈站得笔直,感到有庒力“是的。”
“我要你马上跟他分手!”孙⺟瞪了她一眼,下达命令。
孙晓慈的心像掉进冰窖一般,全⾝瞬间冻僵。
为什么?她的脑子里闹烘烘的只有这句疑问,但是她不敢问出口。
“你要听我的话照做。好了,我话说完了,你可以出去了。”孙⺟手轻挥,连看也不看神⾊惨淡的孙晓慈一眼。
孙晓慈没有任何举动。
孙⺟心火一冒,不耐烦的怒斥“你还要待到什么时候?出去!”
“我…我不想跟凯哥哥分手。”细小而清晰的嗓音从孙晓慈的嘴里吐出。
孙⺟变了脸⾊,咄咄逼人的狠瞪着她“你敢不听我的话?”
“我不敢…可是,凯哥哥对我很好,我喜欢他。”
孙⺟毫无预警的给了她一个巴掌“不知羞聇!”
孙晓慈重心不稳往后踉跄了两、三步才停住,她没有任何辩解喘息的机会,孙⺟寒着脸冷冰冰的看着她“你连这种喜欢不喜欢的话也挂在嘴边,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幸福!”
孙晓慈没有去摸抚辣痛的脸颊,她心如死灰,凄楚而纳闷不解,心中疑团莫释。疑问一个又一个争先恐后的冒出来,她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这是一个⺟亲会对待女儿的态度吗?
当妈妈的,不是都希望女儿幸福吗?辜仲凯不论外貌、人品、⾝世都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女婿,当妈妈的不是应该祝福女儿吗?
为什么…她的妈妈却不希望她幸福?
为什么她的妈妈面对她时,眼里是闪着恨意的?
是的,那是恨,很明显的恨…
她不懂,她不清楚,她不明白。
她自小就不得妈妈宠爱,但…为什么妈妈对她会有恨意呢?
她是妈妈的孩子不是吗?妈妈是不是对她有什么天大的误解?如果有,她要利用今天这个机会把两人之闭的心结给开解,她一定要!
“妈…”孙晓慈艰难的开口,嫰颊肿红,眼圈泛红,泪盈于睫“妈,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但我不想跟他分手…”
她爱他!她已经不能没有他了…
孙⺟脸⾊骤变,愤怒淹没了她“你居然敢反抗我的决定?妳要知道,以妳的出⾝,根本就配不上他!”
她伤心的落下泪来“妈…”
“我不是你妈!”孙⺟发出尖锐的低吼“你妈是差点毁掉我的婚姻的小三,要不是她难产死了,你⾝上又流着你爸的血,你爸又向我发誓绝对不会再有外遇,你以为我会愿意让你冠孙家的姓、入孙家的户籍吗?”
一道无形的雷电劈得孙晓慈全⾝每个细胞都震惊!
孙⺟咬紧牙关愤恨的怒骂“每次看到你,都会想到你爸对我的背叛,像你这种⾝上流着你⺟亲肮脏血液的人,怎么配得上辜家那尊贵的⾝家背景?妳不配,你永远都不配!”
孙晓慈面⾊惨白,泪光闪闪,静静的站立着。
这才是她的⾝世?
这就是为什么她想要亲近⺟亲,⺟亲却总是不要她的主因?
原来,她的亲生⺟亲早就死了…
原来,妈妈从一开始就无法喜欢她,因为她的出生是她心中永远抹灭不去的痛!
她喉头梗塞,她的心口已经千疮百孔。
“你如果还想待在这个家里继续姓孙,就赶快跟那个姓辜的一刀两断!否则,我一定要让你把户口从这个家里迁出去!”意思就是不顾她的死活。
孙⺟面罩寒霜“我也不怕你去找你爸或你哥诉苦,如果你泯灭良知,要跟他们告状,不想离开这里的话——”她顿了一下,唇畔逸出决绝的笑“那就是我离开这个家!”
忍了这么多年,孙⺟已经无法再跟她共处一室了!
在孙晓慈心里,基本的孝道还是有的,她不可能让年近半百的孙⺟离开这个家。
所以,在这个家与辜仲凯之间,她无法两全其美…
她全⾝颤抖,神情飘忽,无法立刻下决定。
孙⺟挥了挥手,不想再看到她的脸。“妳出去!这件事你想清楚了再给我答案。”
孙晓慈像游魂似的走出了孙⺟的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她才敢让泪珠一下子全部崩流而下…
她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她完全没有头绪了…
心头无比难受的她泪腺发达,脸上蔵不住痛楚,任泪水淹没了她的视线,哭得不能自己。
当天夜里,孙晓慈收拾自己的行李,带着自己这些年存的钱悄悄的离开了这个家。
她没有回学校,也没有去找辜仲凯,她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一般,没消没息。
所有辜仲凯送给她的小礼物,她统统原封不动的放在自己房里的书桌上。
她没有留下任何只字词组,没有说她要到哪里去。
辜仲凯狂疯的打她的机手,她的机手就放在房问菗屉里,不断的响着。
孙父、孙钧瑞打电话去问她大学里的同班同学,其中白净雪关心又不解,却希望能够跟着一起寻人,也热心的表示一有孙晓慈的消息会回电给孙钧瑞。
孙父、孙钧瑞甚至将她⾼中同学录中每个同学的电话都打过、问过,然而,就是没有人见过她。
孙晓慈不见了她真的不见了!
因为她存心要躲,她又可以在穿衣、打扮、化妆上做伪装,所以没有任何人找得到她。
而她这一躲足足就是九个月!
直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辜仲凯才又有了跟她连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