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也头更痛了。
原先他以为奥田博史是里绪腹中孩子的爸爸,却没想到事情变得如此复杂难解,又教人苦恼沮丧。
里绪跟奥田博史从来不是交往中的关系,那么…她的现在进行式男友另有其人吗?
是谁呢?为什么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让她怀了孩子的男人是谁?是可以对她及孩子负责的人吗?
看来是不行。否则她就不会一脸世界末曰来临的表惰,还说什么“会自己搞定”这么意失消极的话了。
不行,他不能让她独自面对这样的困境。
他爱她,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都将会是他梅泽征也的孩子。
他要向她求婚,他要她跟孩子都有幸福的归属。
思付着,他打开菗屉,拿出两年前就已经买好的戒指往裤子口袋里塞——
“叩叩。”
他正要起⾝,有人敲了门。
“进来。”
“嗨。”办公室的门打开,探进来一张脸,那是一张幸福、悦愉的笑脸,属于他的妹妹——梅泽那实。
“那实?”征也陡地一震“你怎么…”见挺着八个月⾝孕的妹妹走了进来,他立刻起⾝上前,牵着她到沙发处生下“谅兵呢?”
“我一个人来的。”那实一派轻松地说着。
“什么?!”他简直不敢相信妹婿谅兵居然放任孕怀八个月的妻子只⾝到东京来。
“哥⼲么大惊小敝?”那实壁眉一笑“我是孕妇,又不是病人。”
“小妞,你已经有八个月⾝孕了。”他无奈的叹息“你来⼲么?”
“看你啊。”那实咧嘴笑道。
他浓眉一皱“挑在挺着大肚子的时候?”
那实唇角一扬“有什么关系?孕妇本来就要多动的。”
“从大阪来这里不是动,是劳顿。”他语气严厉地。
“呵,你太紧张了啦。”她笑笑“我没你以为的那么脆弱。”
他又无可奈何地瞪了她一眼“真不敢相信谅兵居然敢让你一个人跑来。”
“他当然没那么好说话啊,不过…”那实挑挑眉,得意地说:“他是拗不过我的。”
“你这丫头真是…”他一脸“我被你打败了”的表情“你到底跑来⼲么?”
“见未来大嫂呀。”那实眼底燃着期待的光芒“你搞定她了吧?”
他眉心一拧,没说什么。
她微怔,试探问:“怎么?她不肯原谅你吗?要不要我出马帮——”
“拜托你不要让事情更复杂,现在已经够⿇烦了——”他打断她。
那实微顿“发生什么事了?”
“她孕怀了。”
那实一惊,奋兴地说:“她怀了你的宝宝?那不是很好吗?你就…”突然,一条警觉的神经将她由过分亢奋的思绪拉回,她候然沉静下来,疑惑的看着哥哥“孩子不是你的?”
“嗯。”征也神情凝肃地点头。
笑意瞬间从她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苦恼。
“那她…她要跟孩子的父亲结婚了吗?”她问。
“不,她说要自己搞定。”
“咦?”她一楞“那是什么意思?”
“我猜想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孩子的父亲不认帐,第二就是…她不知道那人是谁。”
“两种听起来都不太妙耶…”那实沉昑须与“那你有什么打算?”
他目光一凝,态度坚定的表示“我要向她求婚。”
闻言,那实瞪大了眼睛“哥?”
“不管如何,我不会让她独自面对一切。”
“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
“她的孩子就是我的故子。”他又打断了妹妹,因为知道她要说什么。
那实沉默的看着他,眉头纠结着,好一会儿没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哥,”她抬起眼,直视着他“你真的很爱她吧?”
“当然。”他毫不犹豫地道。
那实叹了一口气,慡朗的一笑“好,你是孩子的爸,我就是孩子的姑姑,你去跟她求婚吧,祝你成功。”
得到那实的认同及祝福,征也露出了笃定、沉静的笑容。
“我叫剑三帮你安排饭店,晚一点我去…”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她眉心一拧,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那实?”他一惊“你怎么了?”
“肚子…肚子…”那实双手环护着肚子,⾝子微微的蜷缩起来。
见状,征也立刻抱起她,低声安慰道:“没事没事,哥立刻带你去医院。”
饭田桥,三井妇人病院。
“前辈,我们刚才去看了你的女儿,她好漂亮喔。”
“是啊,眼睛好大,超可爱的。”
“呵呵,让我看了也好想赶快怀上一个小宝宝喔。”
躺在床上休息,虽然有点疲累却露出一脸“有女万事足”笑容的产妇,笑视着前来探视她的同事彩子“彩子,你可是三人之中最快有机会当妈妈的人喔。”
“呵,说的也是。”三个月后就要步入礼堂的彩子羞怯的笑笑。
“前辈,第一胎生得很幸苦吧?”
“可不是吗?差点儿要了我的命,不过看见宝宝漂亮又健康,就感觉什么都值得了。”
“嘻,前辈现在全⾝上下散发着⺟性的光辉耶。”
聊着,彩子的机手响起。她从包包里拿出机手,不好意思地道:“抱歉,我到外面接一下电话。”
抓着机手,彩子飞快的来到病房外。
“喂?喔,是富永姐小?”机手那头是她的客户富永姐小,她刚跟对方签了一张保单。“咦?真的吗?妳的姊姊也想…好啊,我们约个时间。”电话那头传来富永姐小的姊姊也对同一张保单有趣兴的好消息,令彩子乐不可支。“嗯,好的,那明天晚上我…”突然,她的视线范围內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影,虽然她已经两年没见到他,她仍记得他——
那是失踪两年后再度回到她最好的朋友里绪⾝边的…梅泽征也。
他在妇产科医院里,而且神情焦急的抱着一名大腹便便的美丽妇少,在医护人员的伴随下,匆忙又紧急的疾走而过。
显然地,他并没有发现到她的存在。但她,却把他看得一清二楚。
彩子楞住,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富永姐小疑惑叫唤她的声音。
“…是,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她回过神,连忙跟富永姐小约了时间“谢谢你,富永姐小,那我们明天见。”
结束通话,她木木的站在走廊上好一会儿,她不懂梅泽为什么会出现在妇产科医院里,又为什么会跟一个孕妇在一起?那个孕怀的妇少是谁?难道除了里绪,他还有男一个女人?他音讯全无的这两年,莫非就是跟这名女子在一起?
喔,老天,直觉告诉她——她的姊妹淘又要受伤了。
不行,⾝为好姊妹,她绝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再度重演。无论如何,她这次一定要阻止悲剧发生。
里绪懒洋洋的回到家,发现征也还没回来。
她神情恍惚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枕头跟被子发呆。
孩子是那个人的?
喔,天啊!她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
他为什么会认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呢?他跟她发生过关系,难道他不会认为那是他闯的祸、播的种吗?
他心里到底有什么盘算?他不是因为爱她才回来的吗?为什么当他听到她孕怀峙,却是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
她好伤心,真的真的好伤心。
他不想要孩子吗?不想负起应负的责任?不想跟她共组家庭?既然如此,他到底是回来⼲什么的?
虽然他曾经伤了她的心,失踪了两年,但当她知道自己孕怀时,还是想生下他的孩子,可是他…他根本不想要。
是因为他还没准备好为人夫、为人父?还是,他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打算?
“里绪?里绪?你在家吗?”门外传来彩子的声音,唤回她远驰的思绪。
她起⾝走向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彩子一脸严肃又焦急的表情,看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彩子?怎么了?”她忙问。
“里绪。”彩子一把抓住她的手“快离开他。”
她楞住“什么?”离开他?谁?征也吗?
“我跟你说,他不是你能依靠的男人。”彩子神情凝重地道。
里绪一顿,觉眉苦笑“你不是第一天这么说了…”
“这次我是说真的。”彩子说:“之前我说如果你还是爱他,我愿意给你祝福,现在…我收回那句话。”
看好友一副“事态严重”的模样,里绪心里开始上心志起来。“彩子,发生什么事了?”
“你冷静,千万不要激动,我…”彩子深呼昅了一口气,沉痛地道:“我看见梅泽他带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去医院看诊。”
这一瞬间,里绪的脑袋一片空白。
“我偷偷跑去问护理站的护士,她跟我说那个女人叫梅泽那实。”彩子一脸心痛的表情“里绪,那个女人姓梅泽,那家伙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已经跟另一个女人结了婚,而且还即将有小宝宝了。”
小宝宝?征也已经快当爸爸了,而即将为他生下孩子的却不是她,是另一个女人?
原来如此,她懂了,她全明白了。难怪他不想认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原来他已经有其它的孩子了。
但他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磨折她?她到底曾对他做了什么,非得换来他如此残酷的对待不可?
明明在离开她两年的这段时间里已有了家室,为什么他还要跑来纠缠她?还口口声声说爱她?
她无法原谅他,可更无法原谅的是仍爱着他、甚至又被他耍了一次的自己。
真是自作自受蠢到了家,她活该有这种下场。
“里绪?”见好友神情茫然,眼,中有深不见底的哀伤,彩子心头一惊“你别吓我…”
里绪仿佛没了灵魂的眼睛慢慢地聚焦,然后看着彩子。
“我没事。”她不想让好友知道她心里有多痛,更不想让好友知道她孕怀的事。
彩子早已经提醒过她,是她不受教,才会沦落至今时今曰的境地。
“放心,我不爱他了,早就…不爱他了。”
晚上十点多,一辆计程车火速杀至三井妇人病院的门前。
计程车门打开,从上面跳下来一个⾼大的黑衣男子,他急忙往医院里冲,在他后面则是付了计程车费,也飞快尾随他脚步的吉井剑三。
“护士!”黑衣男子冲到柜台前,神情惊急紧张地问:“梅泽那实在哪间病房?”
“请问你是…”柜台的护士因他俊美的外表而惊艳得瞪大了眼。
“我是梅泽谅兵,她的丈夫。”
“喔。”护士回过神“梅泽太太她在…”
“谅兵。”这时,征也出现在一旁的转角处。
“征也?”谅兵快步走向他“那实呢?”接到征也的电话后,他火速从大阪赶来,只因担心他心爱的老婆那实。
“那实姐小没事吧?”随后跟上的吉井剑三也忧急的问着。
“她睡着了。”征也放低音量“跟我来吧。”
三人放轻脚步朝病房走去,然后小心翼翼不发出声音的打开了房门。
那实躺在床上,床边还吊着正在输液的点滴瓶。
谅兵急忙的走过去,握在床边,忧心又自责的看着她。
“嗯”原本已经睡着的那实发出虚弱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睛“谅…谅兵?”
“那实。”见她醒了,他立刻紧握住她的手“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微微一笑“是哥大惊小敝…”
“我不该依你的。”谅兵浓眉一拧,神情懊悔。
“别怪自己,你才呦不过我呢。”她说:“放心,我们的儿子没事。”
“我担心的是你。”
“我还好,只是有点动了胎气。”她看着一旁的征也“哥,医生不是说我躺两天就能出院了吗?”
“嗯。”征也点头“不过这两天还是得再观察一下。”
“谅兵,”见梅泽谅兵那么担心,吉井剑三一笑“放心吧,那实姐小的⾝体好得很,不会有事的。”
“是啊,你根本不必跑来的。”那实壁眉笑叹“没告诉老爸吧?”
“你开什么玩笑?这么重要的事,当然要告诉他了。”谅兵说。
“糟了。”那实一脸“我死定了”的表惰“老爸一定会把我骂到狗血淋头的啦。”
谅兵爱怜的叹息一声“你也会怕?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我怕,怕耳根子再也不清静。”像是想起什么,那实转而看着征也“哥,你回去吧,未来嫂子还在等你呢。”
“是啊,征也。”谅兵拍拍他的肩膀“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征也想了一下“也好。”那实此时最需要的是谅兵,不是他这个哥哥。“那我跟剑三先走了,明天再过来看你。”说罢,他跟吉井剑三使了个眼⾊,转⾝便要走。
“哥。”那实唤住他。
他回头,温柔一笑“梅泽家的小鲍主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今天回去就跟她求婚吧。”她说:“我希望你明天来时,不是一个人。”
征也与她互视两秒,唇,角一勾“遵命。”
彩子离开后,里绪闭上眼窝在沙发里,像是一具没了魂魄的躯壳。
已经快接近夜午了,他在哪里?八成是待在“她”⾝边吧?
彩子说那女人叫梅泽那实,表示已跟了他的姓,搞半天,他老早在她等着他求婚的时候就已娶了别人,那他为什么还来纠缠她?
她真的恨死他了,但气人的是…她却还是相信他是爱她的。
因为他看着她的眼神是那么专注热炽,说话的语气又是那么诚恳深惰,那绝对不是演出来的。
然而如果他爱她,又为何要娶别人…老天,她真的糊涂了。
怎么办呢?她怀了他的孩子,而他也让男一个女人怀了孩子,这不单只是三角习题,还牵涉到两个无辜的小生命。
“喀啦”一声,她听见闻门的声音,心神一提,警觉地睁开眼睛。
“里绪?”一进门,看见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回到房间休息的她还待在客厅,征也愣了一下,但他想,她大概在等他。
她一定为了孩子的事非常苦恼吧?现在的她,肯定就像那实需要谅兵般的需要他。此时此刻,他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了。
他走到她⾝边,见她还瘫在沙发里,一副虚弱的模样。
“有吃晚饭吗?”从他回来后,她的晚饭都是他打点的。今天他没来得及帮她准备,也许她就不吃了。“想吃什么?我帮你弄。”
温柔的话语、关怀的眼神…里绪看着这样的他,眼泪忍不住自眼眶中涌出。
他明明无法对她负责,为何又要这样贴心的对待她?
“里绪?”见她掉下眼泪,征也心头一紧。他把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将她拥在怀里“别吓我,你怎么了?”
里绪推开他,眼神幽怨的看着他。“够了,你走。”
他微怔,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她。他猜想她是真的想独自面对一切,因为没有人要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而她也不想⿇烦他。
但他不会对她置之不理的,不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陪在她⾝边。
“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他说。
她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声音颤抖地说:“你早就抛下我了。”
他一怔,困惑不解地望着她。
“我会生下孩子,然后一个人把他带大,不用任何人帮忙或负责。”她噙着泪说:“你…你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吧,那儿还有别人等着你。”
听见她这番话,他真有种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倔強的她想一个人养小孩,他可以理解,但她要他回哪里去?又有谁在等他?
“里绪,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一叹,轻捧着她泪湿的脸“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生下孩子的,不管孩子的爸爸是谁,只要是你生下来的,都是我的孩子。”
这下换她秀眉一拧“你在说什么?”孩子的爸爸不就是他吗?他到底在说什么火星话?以为这样就是在对她施恩了吗?
“是我不好。”征也一脸歉疚“是我伤了你,你才会伤了自己。”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暗指她男女关系复杂,所以连孩子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吗?
可恶!他到底当她是什么?他难道从没怀疑过孩子是他的?
一股不知哪来的火从她脚底板迅速往上窜,一瞬间便烧到了头顶。她霍地站起来,恶狠狠的瞪着他。
迎上她愤恨的眼神,征也不噤一楞。他说错什么了吗?不会吧?他觉得自己这番话还挺感人的呀。
看来,光是动听的话还不足以打动她的心。
他将手伸进口袋里,摸出了那只求婚戒指。戒指是白金材质,上面镶嵌着三颗小小的钻石,样式简单又素雅。两年前他在玻璃窗外一眼看见它,就确定是它。
他拉住她的手,将戒指放进她掌心里。“嫁给我,里绪。”他深深注视着她,坚定的说道。
里绪陡地瞪大眼睛,困惑又生气的看着他。嫁给他?他以为他活在江户时期,可以一夫多妻吗?
摊开掌心,看见他塞在她手里的戒指,她难过得眼泪直飙。五指一收,她紧紧捏住戒指,然后冲到了阳台,振臂一掷——
看见这一幕,征也整整呆住五秒钟才恍然回过神来。
他冲了出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检视她只是做做样子吓他,还是真的把戒指扔到后面那一片黑庒庒的菜园了。
他检查了她的两只手,发现她掌心里空无一物,不噤也动了气。不是舍不得那只戒指,而是气她如此蹋糟他的感情。
他是真心的,连命都不要的爱她,即使她怀了别人的小孩,他还是坚定又毫不犹豫的爱着她,而她她是发了什么疯?
浓眉一蹙,他两只眼睛凝肃的直视她。“你到底在做什么?”
“你在凶我吗?”听见他的语气,里绪像座噴发的火山般失控。她扑向他,胡乱发狂的朝他⾝上猛槌猛打“你凭什么凶我?你这混蛋!你这闯祸的混蛋,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他没阻止她,更别说是“回敬”她,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只是挡一下,都可能会让她受伤。
但她实在太激动了,他得想办法让她冷静下来,不然恐怕待会儿察警就会因他们妨碍安宁而找上门来。
“里绪,你冷静点。”他试着跟她讲道理“十二点了,邻居会——”
“你闭嘴!我恨你!”她像在场战上杀红了眼的士兵,空手白刃的又朝他一阵猛劈。
“够了、够了。”他声音微微一沉“你想打架吗?”
她像是听不见他说了什么,继续朝他⾝上一阵乱槌。“我不必你负责!我一个人也可以把孩子养大,你滚!滚!”她又哭又叫,完全失去理智。
眼见再这样下去,邻居一定会警报,征也索性一手持住她,一手捂住她的嘴,然后将她腾空往屋里提。
才刚踏进屋里,他便感觉到自己的手掌一阵剧痛,知道是她咬了他。
他将她抱到沙发上放下,懊恼地看着她“你咬我?”
“对,怎样?!”里绪恶狠狠的瞪着他,寻衅地说:“你再不走,我把你鼻子都咬下来。”
“试试看啊。”他火气也上来了“被你咬就像被三线鼠咬到一样,不痛不庠。”
闻言,她跳了起来又扑向他,这次,他没放任她,而是一把将她搂住,低头重重吻上她的唇。
她奋力地推开他“不要碰我!”
看她气喘吁吁又情绪激动,他不噤想起动了胎气的妹妹那实,不希望她有任何意外,于是他只好冷静下来,语气无奈地道:“你到底要我怎样?”
她咬着唇,可怜又委屈的看着他。
“你不想我跟你一起扶养孩子吗?”他不舍地说着“难道你要去求那个不愿意负责的男人跟你一起…”
“你在说什么?”她打断他的话,激动得泪如雨下“孩子是你的!”
“什么?!”征也呆住了。孩子是他的?他什么时候在她⾝体里播种的?
里绪再也庒抑不住情绪“这两年来,我没爱上任何一个男人,更没跟谁睡过,只有你…只有你孩子是你的,混蛋!”
他惊讶地看着她。她这两年来都是单⾝?所以说…她没爱上别人?
“里绪,你…一直在等我吗?”
“对,混蛋!”她像个孩子似的哭着“我居然还爱着你这个家伙,你是混蛋,我是笨蛋。呜…”捂着脸,低着头,她哭得伤心又无助。
但,征也脸上却慢慢地浮现了笑容。
她爱他,一直在等着他…太好了,他想要的就是这句话。
不过话说回来,她孕怀是怎么一回事?她没跟谁睡过,可他也没碰她啊。
“里绪,”他捧起她的脸“你冷静听我说。”
“我不听。”她哭得一脸狼狙。
“你一定要听。”他目光一凝地盯着她“听着,我没对你做坏事,更别说在你⾝体里播种了。”
她楞住,神情茫然的看着他“可是那天…你说…你说…”
他蹙眉一叹“那是骗你的。因为你跟别的男人喝得烂醉回来,我很生气,所以…”
“我…我们没炒饭?”她半信半疑。
他苦笑“连炒面都没有。”
“那我…”
“你验过了吗?”他问“去医院?或是自己买验孕棒?”
她摇头摇“我的好朋友已经迟了快一个星期,我从没迟过。”
闻言,他忍不住笑出声音来。“姐小,你都三十岁了,居然就只因为好朋友迟来就认为自己孕怀?”
“那是因为你说我们有『那个』,我才…”说着,里绪突然感到下部腹一阵不适,这种感觉,以她十几年的经验,她想是那个来了。
转⾝,她飞快的往厕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