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为这份工作付出很多心力…”他说:“我不想看见你失望难过。”
“所以你…你跟他下跪求情?”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眼眶不自觉又湿又热--尽管她很努力地庒抑着。
“只要能保住你的工作,我愿意。”
“你是笨蛋吗?”她眉心一拧,打断了他的话。
征也一顿,不解的看着她。虽然他说的不是实话,但他帮她保住堡作可是千真万确的事,难道她一点都不感谢他?
唉,他还以为她会感动到投入他的怀抱呢。
“你是笨蛋吧?”她气呼呼的瞪着他“你是男人耶,怎么可以随便向人下跪?”
“我想帮你…”
“我不要!”她用力在他胸口槌了一下“我不要你用这种方法帮我!”
里绪觉得好难过,她居然让他为了她去向别人下跪?她的工作到底有没有了不起到让他做这样的牺牲?
都是她,是她表现得太在乎,才会让他…喔,她真的好难过…
“里绪?”见她眼里泛着泪光,征也又怔住了。
她在哭吗?为什么?又是他把她给气哭了?
“那是我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要跟那种人下跪?”她生气又痛心的质问他。
听见她这么说,征也楞在当场。
这么听起来,她似乎不是在生他的气,而是老天,她在心疼他?
意识到这件事,他忍不住満心欢喜。
“里绪,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而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话一点都不假,而在这个时候说出口,更可收奇效。
这一回合,他想自己的表现远远地超过了那个菁英分子,因为同在一家公司的那家伙,显然并没有帮到她什么忙。
里绪看着他,眼神澄定而深情的他。她的胸口一阵翻搅沸腾,眼泪更是不听使唤的涌出。
她没想到他愿意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她想…他是真的爱她吧,不管他先前⼲了什么伤透她心的蠢事。
一时激动,她忘惰的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为什么要那么做?我…我一直对你很不好…”说着,她颐泣起来,再也说不出话。
征也胸口一热,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要飞起来似的晕陶陶。
把握这难得的机会,他伸出双臂,牢牢地将她环抱。他非常确定她在这一刻绝不会拒绝他。
“里绪,不管你怎么对我,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感惰。”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的说。
当他用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倾诉,她的⾝体仿佛燃烧般,瞬间灼热起来。
此时此刻,她还有什么理由怀疑他对她的感情及真心?
就算他曾经不告而别的离开她两年又如何?他回到她⾝边了,而且还深深的爱着她,这不就够了吗?
她在坚持什么?又为何要得理不饶人?
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再说,也许他真有什么说不得的苦衷…
“征也…”里绪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望着她那梨花带泪的美丽脸庞,征也心情一阵浮动。
他现在可以吻亲她了吧?喔,不,搞不好她会容许他做更多。不是他脑子里充満欲念,而是他实在望渴她太久了,两年的噤欲对一个健康的男人来说,可是非常痛苦又非人的煎熬。
“里绪…”他捧着她的脸,沉住气,慢慢地靠近她。
她迷蒙的双眸如醇酒般令人迷醉,微微颤抖的唇瓣像是在邀请他…他尽可能的克制,让自己不至于显得太猴急。
当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她的鼻息及唇齿间轻怈而出的热气时--
叮咚!叮咚!
“谁?”里绪像是突然清醒,瞪大眼睛。
征也不噤紧挣着浓眉。不管是谁,都该死极了!
她推开他,站了起来,然后走向门口。“哪位?”
“小绪,是我。”
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那是里绪一点都不感陌生的嗓音。
“老姊?!”她陡地一惊。
不会吧?她嫁到长野的姊姊里美怎么会突然来访?天啊,要是让姊姊发现她家里住着男人,她恐怕…不行,她得先把征也蔵起来。
“姊,你等一下,我穿个服衣。”
“⼲么?你脫光光吗?”里美在门外大声问着。
里绪翻了个白眼,很是无奈。
“妳姊?”征也知道她有个名叫里美的姊姊,但却从没见过。他们同居的那两年里,她从不曾让家人来访。
原因无他,只因她父⺟都是非常传统保守的人,可能直到现在都还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们三十岁的小女儿仍是处子之⾝。
里绪飞快将他搁在客厅里的东西包进棉被里,然后一把塞到他手上。
“⼲么?”
“去阳台躲着。”她命令地说:“我没叫你,不准出声也不准进来。”
他一楞“什么”
她推着他往阳台走“你要是敢出声就死定了。”
“让我见见你姊吧?”
“你想害死我吗?”她恶狠狠的瞪着他,庒低声音道:“我姊从小就爱打小报告,要是她在我爸妈面前告状,我爸会连夜跑来把我押回老家的。”
他懊恼的皱了皱眉头“你都三十岁了…”
“谢谢你提醒了我。”她没好气的瞪他“不准出声!”
说罢,她拉开阳台的玻璃门将他推出去,然后再关上门、上锁并拉上帘子。
确定客厅里没有任何征也的物品后,里绪飞快的跑到门口,顺了顺气,然后才打开门。
门外,里美一脸不耐烦的模样将双手环抱胸前。“大姐小,你在⼲么?”
“就跟你说换服衣嘛。”刚才她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换掉⾝上的套装,穿上舒适宽松的家居服。
里美瞧着妹妹的脸“你好像很慌张…”
“我怕妳等太久呀。”她话锋一转“怎么突然跑来了?”
里美大了里绪五岁,因为结婚早,一双儿女早已分别是国一生跟小六生了。
她的丈夫原本在东京上班,但后来回到老家长野继承家业,现在的里美可是百年和果子老店的老板娘。因为店务繁忙,几乎很难走开,距离她们姊妹俩上次见面已是一年多前的事,而且是过年回老家时才难得的聚上两天。
“唔,我们家的招牌和果子礼盒。”旦美将手上提着的精美纸袋交给她,接着走进屋里到处张望,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坐啊。”里绪将纸袋搁在柜子上“要喝什么?我有冰咖啡跟果汁。”
“不用了,给我一杯水吧。”里美坐了下来,依旧用她那X光般的眼睛东瞧瞧、西看看。
里绪有点不安,却只能強自镇定,倒了杯水给姊姊后,也坐下来。
“只有你一个人?”她故作轻松,打趣地问:“怎么?难道是跟姊夫吵架,离家出走了?”
里美白了她一眼“我跟妳姊夫甜藌得不得了,正准备再拚个小表呢。”
“咦?”她一惊“你都三十五岁了耶。”
“哈哈,妳也知道啊?”里美挑挑眉头,语带戏谑地说:“我三十五岁都打算要生第三个了,你呢?你都三十了。”
在不过大她五岁,却已经打算生第三个小孩的姊姊面前,里绪无话可说“你姊夫从前的同事结婚,我们是特地来参加婚礼的。”里美说明她此次前来东京的主因“他们一群老同事相约去参加二次会,我就趁空档来看看你了。”
“喔,原来是这样啊…”
里美若有所思地忽然间打量着妹妹“你一个人住?”
里绪猛地一怔,难掩惊慌地道:“对、对啊,怎么了吗?”
“唔…”旦美没说话,只是扫视着屋內的每一个角落“可是…我闻到不属于你的气味。”
“拜托,你是狗吗?”她勉強开着玩笑。
被妹妹笑说是狗,里美并没有生气,她一脸认真严肃的看着一直在“装自然”的里绪“我说你啊,还不想结婚吗?”
“那个…”
“难道没对象?你知不知道爸跟妈有多担心你?”
“这种事強求不来嘛。”里绪一脸无奈的样子。
她也想结婚啊,无奈两年前征也不告而别,害她了无“婚”趣。
现在他虽然回来了,但谈结婚…似乎又太乐观了些。
“要不要我帮你物⾊适合的人选?”
“咦?”里绪一震,惊急地头摇又摆手“不,不用⿇烦了。”
里美敏锐地问:“怎么?。你有喜欢的男人了?”
“那…那个…”
“你都活到三十岁了,总该有过几个喜欢的对象吧?”
她皱皱眉头“姊,你严重歧视超过三十岁的未婚女性耶。”
“我哪里歧视了?”旦美不以为然又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好心提醒妳,女人的赏味期限是很短暂的。”
里绪白了姊姊一眼“你是来修理我的吗?”
“我是在关心你。你忘了上次回老家过年时,妈要我帮你找个对象吗?”
“你们就是这样,所以我这次过年才不敢回去”她低声嘀咕着。
像是没听见她说什么,里美自顾自的又说:“我跟你说,我手上有两三个还不错的人选…”
“什么?”闻言,里绪慌忙的拒绝“我不要相亲喔!”
里美没好气的瞪着妹妹“你这丫头真的很不知好歹,我帮你找的对象可都是万中选一的好…”
话没说完,阳台突然传来叩的声响,打断了里美的话,也让里绪心头一惊。
声响是征也发出的吧?可恶,她明明交代他不准出声的。
“什么东西在阳台?”里美站了起来,转⾝走向拉上帘子的玻璃门。
见状,里绪飞快的冲上前“没啦,可能是猫。”
“猫?”里美眉心一皱,伸手想拉开帘子。
里绪拦下她的手,掩下惊慌的说:“对啦,是猫,我、我们这附近有很多流浪猫。”
里美挑挑眉⽑,一脸“你在搞什么鬼”的怀疑表情。
“是流浪猫?还是…流浪汉?”
“什、什么流浪汉?”里绪装傻充楞的⼲笑两声。
里美深深注视着她,沉默了下,那⾼深莫测的眼神及表情,着实让里绪惊怕到不行。
“一个人住,还是小心一点的好。”里美旋⾝,走固沙发处坐下。
里绪松了一口气,马上跟过去。“有啦,我有很小心,而且我们这附近的治安还不错。”
“那就好。”里美淡淡地说。
一个多小时过去。
“我该走了。”里美站了起来“我好累,想早点回饭店休息。”
“既然来了就多坐一会儿嘛。”难得见上一面,即使有些心惊胆战,里绪还是希望姊姊能多待一会儿。
“不了。”里美笑噙着她“那个人应该很累了吧?”
对上姊姊似乎了悟的眼神,里绪楞了一下。
“我是说…”里美刻意庒低声音“那个躲在阳台的人啦。”
看见姊姊狡黯的眼神及笑意,里绪的脸蛋瞬间火热。“姊…”
里美挑眉一笑,一脸心照不宣“送我到楼下吧。”
“喔,好。”想到姊姊老早就识破一切,却还装糊涂的配合演出,里绪就觉得自己好糗。
不过姊姊的反应,她想…姊姊应该不会跟爸妈打小报告吧。
带上门,她送姊姊来到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