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以为我们深夜还没到,就渴饥地爬上床了。”梅默安不忘狠狠地打击她一下。
“怎么办?”棠芯芯傻问道。
“很简单,就是当我的女朋友咯。”梅默安不像她这么困扰,他巴不得这么做呢。
“不要!”棠芯芯拒绝。
“哦,那没有办法了。”梅默安十足的把握,她会愿意的。
“可是,怎么会,她们怎么会这么想?”棠芯芯一脸的痛苦。
“嗯,我刚刚没说什么暧昧不清的话,你呢?”梅默安首先声明自己的白清。
“我…”她犹豫了,努力地回想。
“好好想想。”她应该是说了什么令人浮想连翩的话,他暗忖道。
“梅妈妈问我,你在⼲什么?”
“你怎么回答?”
“我说…我说你在觉睡。”棠芯芯浑然不觉这有什么问题。
梅默安没出声了,仔细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你不觉得这话很有暗示吗?”
“暗示?暗示什么?”棠芯芯没想明白。
“暗示你我关系匪浅。”
“有多匪浅?”
“有可能你是从我的床上爬起,而我还在觉睡。”他循循善诱。
这个场景在他的描绘下,绘声绘⾊地出现了棠芯芯的脑袋里,这场景好像就是一堆情侣刚刚做了爱做的事,然后…
“天哪!”棠芯芯双手捧着酡红的两颊“不是吧!”
一旁的梅默安没安好心地附和道:“恐怕是了。”
“怎么办?”她无辜地望向梅默安,企图他能给她一个解决方案。
“嗯,很抱歉,这祸是你自己惹的,我爱莫能助。”边说边拍拍她的脸颊,一副很抱歉的模样。
他的意思是,她惹祸上⾝,自作自受?有没有搞错,她是为了要照顾他,才接了他家的电话,才…罪魁祸首是他好不好!
“嗯,好香,是什么?”梅默安往空气里闻了闻,一股浓郁的香味迎面而来。
棠芯芯没理他“不管,你要跟梅妈妈和梅姊姊说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听她喊他的妈妈、姊姊这么亲切,他听着既顺又悦耳“不关我的事。”
梅默安不理她,直接往传来香味的厨房走去“你熬了什么粥?”
“海鲜粥。”她拨空回答他的问题,又说:“喂,你一定要说清楚。”
“我要吃。”梅默安耍赖地坐在流理台。一动也不动。
棠芯芯先是不満地瞪了他一眼,又二话不说地为他盛了一碗。
她没有放弃,在他用餐时还不断地索求他的担保“好不好,好不好嘛?”
梅默安当作没听见,最后棠芯芯自讨没趣“那我回家了。”
“我烧好像还没退。”梅默安的话如魔咒一般随风飘进她的耳里。
低声骂骂不争气的自己,棠芯芯跑到储物室,拿出一个医药箱,刚刚她已经摸清了梅家。
拿出电子温度计,人往他的⾝后一站,手轻轻扯开他的耳朵,在他的耳后测试着,仪器上精确地显示出了温度“温度下降了,你看看。”
梅默安不用看,也知道温度下降了,因为他已经比之前舒服多了,不再四肢无力,感觉头部晕晕的了“哦。”
“你吃完这粥,再吃药,然后睡一觉,明天应该就没事了。”他只是小发烧,不是特别严重。
梅默安现在没有借口挽留她了,只能道:“嗯,那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如果你真的很不舒服,记得打电话找我。”棠芯芯虽然是气,却还是不放心他。
真是一个傻气的女人,梅默安在心里笑道。
棠芯芯走到门口,又想起了什么“记得吃完粥,要吃药。”
“是。”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棠芯芯挫败地摇头摇离开梅家,真是混乱的一天,被梅默安腾折了一天,真是太累了。
罢入进家门,棠⺟竟然站在玄关等着她。
“妈?”从她上国小开始,棠⺟就没有在门口等着她回家过了,她惊奇地看着棠⺟。
“芯芯呀,刚刚我跟梅妈妈聊天,她说你跟…”棠⺟笑得可开心了。
“没有!”可以知晓棠⺟接下去的话,棠芯芯立即否定“我没有跟梅默安谈恋爱。”
“你看你,还这么害羞。”棠⺟认定女儿是在害羞。
“妈,没有,真的没有。”棠芯芯无辜了,什么叫有理说不清,讲昀就是她现在的状况。
“呵呵…”棠⺟庒根不在意地笑着。
有理说不清,棠芯芯一跺脚,整个人往楼上跑了。
“芯芯真是的。”棠⺟不懂了“这种事情害羞什么?”
“女孩子家总是这样的。”沙发上的棠父这么说。
“还说呢,我看你就很満意默安。”
“呵呵…”棠父没有否认。
一切都这么敲定了吗?事情可没有梅默安想的这么简单,以为两家家长将他们送作堆,梅默安和棠芯芯就真的会成为一对情侣吗?
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呢!梅少爷什么都没有做,连追棠姐小都没有追,就想让棠芯芯一颗心就贴在他那儿,有那么好康的事情吗?
再说了,棠芯芯外表柔弱,內心坚強,可不是几个人靠一张嘴就能说通的,说好听点呢,叫意志坚定,说通俗一些呢,像石头一样顽固。
于是呢,內心坚強的某女在接下来的几天,天天起得比某男早,早饭看不到他们在一起,中饭时间,某女也不送便当,下班时一个小时后,逛完街了的某女才回家。
所以梅默安以为是囊中之物的女人顿时又从他的掌心中逃开了,而她一次、两次…无数次如懦夫逃跑的行为终于引起了他黑暗的脾性。
“飞姐,⿇烦你下达这个人事通知。”梅默安冷着脸说。
“是。”飞姐赶紧接受命令出去了,实在不敢跟老板待在同一个空间,忍受那超強冷空气,天气都转凉了,冷空气吹多了易感冒,还是少吹为妙。
她不来找他?好,他要她主动来找他,还要她只能出现在他的周围,这样,他要看看,她往哪里跑!被某人给气到爆的男人理性全无了,直到他看见某个女人姗姗来迟地出现在他前面,他不重不轻地问:“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被強制性命令调到了秘书处的棠芯芯脸⾊也不好“机手坏了。”
梅默安冷冷一笑“还真巧了。”
棠芯芯望了他一眼,低头看着鞋子不说话了,她说的是实话,机手确实是坏了,至于原因则是她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没放好,机手就掉在了地上。
机手掉地上也是常有的,却没想到这一次一摔就摔坏了,诚如他所说,真的太巧了。
“啪”的一声,一只银白⾊机手扔了过来,棠芯芯带着不解看向梅默安。
“这是我的机手,你拿去用。”
“呃,不用了,我已经准备买新的了。”都已经看好款型了,虽然他扔给她的机手性能非常好,价格让她觉得心疼,她也不想拿过来,无功不受禄呀。
“棠芯芯!”大老板一声喝令“我让你拿去用,你就给我拿去用!”
堪比关公的吼声让棠芯芯抖了抖肩膀“这么凶⼲什么。”
她凭什么这么无辜,可怜!梅默安只觉自己的怒气不降反上涨了。
“你说呢?”他咬牙切齿。
她说?她觉得现在不应该硬碰硬,以免死无全尸,默默地把机手拿了过来“老板,我出去工作了。”
“谁让你出去工作了?”她的柔顺没有让他开心多少,嗓音冷冷地说。
“那我应该在哪里工作?”棠芯芯低声下气地问。
梅默安手一指,宽敞的办公室里头的一个角落,那儿已经摆放好了一张办公桌和椅子“那!”
“我的办公室不是应该在外面吗?跟其他秘书一起。”棠芯芯发扬着有疑惑就问的精神。
梅默安扬起一抹笑,笑得很冷“你是谁?你是我的女朋友,当然待遇是不同的。”
女朋友?她可没有答应,棠芯芯正想反驳,可看他笑得很是恐怖,到嘴的话就呑了回去,垂着头收拾她的办公桌去了。
他说的待遇不同,肯定是要狠狠地磨折她,棠苍芯第N次地叹息,无语凝咽地看着手中的工作量,眼泪又満了上来。
她的本职呢,是做一些编辑工作,难度不大,而不是现在摆在她眼前那些看都看不懂的图表、报告,她有了一种她是宇宙超级大笨猪的错觉。
明明是同一公司,可做的事情是有区分,秘书这活是真的不适合她。
安静的办公室內,她只听到梅默安敲打键盘的打字声,她偷了他一眼,他全神贯注地认真工作,庒根就没有注意到她的窘况。
虽然飞姐也跟她介绍过,并亲自教导过她,可她还是一个?*男氯耍幌伦右隽λ患暗氖虑椋翟谑怯行亩Σ蛔恪?br />
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棠芯芯偷偷地动扭坐着发疼的臋部。
这几天,她也不是故意要躲着梅默安的,她只是感觉自己是一只鸭子,被人赶上架。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她就逃开了,为什么要逃?她不知道。
为什么不接受他?她也不知道。她对梅默安有着不同的感觉,是什么呢?好像雾里看花,朦胧一片,看不清,她害羞地不敢看清,她对梅默安,也许…也许是有那么一点点…或者不只一点点的…
棠芯芯脸红得像只熟透的虾子,她是喜欢他的,可她希望他能以正常男女交往的方式来追求她,不要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模式来让她被他把上,他懂不懂?
棠芯芯鬼迷心窍地又往梅默安的方向看了过去,真好被他逮了个正着,梅默安没安好心地笑着“芯芯,有什么问题吗?”
他说得可真轻巧,让她这个新手直接接触他们的工作,实在是強人所难,而他还一副他很好心的模样。
死也不能认输!棠芯芯还想弃暗投明,主动求助的,现在对上他看好戏的眸子,她是死也不会认输的,奋斗!奋斗!
优雅的指尖在她的桌子上轻轻地敲了几下“下班了。”
“嗯。”埋头苦苦挣扎的棠芯芯被磨折得头重脚轻。
“走吧。”既然她现在在他的眼皮底下了,他是绝对不让她再躲躲蔵蔵了。
“再等一下。”
“立刻!”大老板否决她的提议。
棠芯芯从文件中抬起头来,一脸的憔悴,才第一天呀,她就这样子了,再这样下去,她都要提前过三十岁生曰了,老化得太快了。
带着怜惜的眼眸扫过她疲惫的脸蛋,心里像针扎着似的难受,梅默安将情绪掩埋在眼底深处,不许她瞧见。
“好啦。”棠芯芯缓慢地站起来,背部还十分的酸痛,她坐太久了。将东西都放进包里,她才有声无气地说:“走吧。”
“把文件带回去⼲什么?”他明知故问。棠芯芯哀怨地瞄了他一眼“回去继续。”
应该开心才对,梅默安反而有些心虚,还有些心疼了“工作是不许带回家做的,这是公司的规矩。”以免有些人怈露了公司的机密,只有梅默安可以带文件回家,因为他是老板。
“可是,我会来不及的。”棠芯芯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