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一步一脚印或一步登天,都得付出相对的代价,只要他想得清楚就好了。”曲耘禾不是很想谈林少丰,偏头看了他一眼,道:“你也真奇怪,上一刻还在吃醋宋姐小把我当初恋情人,这会儿又看不顺眼她认错人啦?正义感发作吗?”
楼然以额头轻轻撞了下她的后脑勺,道:“别说笑了,我只是不喜欢林少丰尽得了丰禾的好处,不过是一张越看越不像的脸罢了…”他记忆中的丰禾,已经渐渐变成了曲耘禾现在的样子了。
“你也是给他好处的人之一,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真是双重标准。
“哼!你很⾼兴是吧?”楼然就是心气不顺。
“我有什么好⾼兴的?”虽然这样说,但眼底却是带着一点笑意的。
这人可能是第一次尝到醋味的关系,有点适应不良呢…曲耘禾心底很宽容的想着,然后,才想完,整个人毫无防备的被放倒在床,并被一具伟硕的⾝躯给庒住。
“还敢偷笑,嗯?”他轻咬她耳朵,放出他迷人的声音大杀器。
“我说…你今天肯定是吃到坏掉的醋了,林少丰被当成丰禾诉了衷肠,你吃醋;宋开新堵在二十八楼电梯门口唱情歌,结果唱完了才发现电梯里站着的是他脸⾊铁青的姐姐,马上吓得四处逃窜,结果手上那束玫瑰花就抛到张照⾝上,打掉了他手上那支宝贝得要命的IPHONE5机手——整个二十八楼从来没有那么鸡飞狗跳过,而张照抓狂的样子,也真是挺…像你的。”
谁管张照怎样,那一点都不重要,重点是——
“你很得意是吧?你是男人时,宋姐小心仪你;你是女人时,宋小弟迷恋你,这男男女女的,都给你一网打尽了,阁下真是个万人迷啊。”
“喂,够了哦,我都没吃醋张照跟楼烈林少丰等人对你的爱慕——哎唷!别咬啦!咬下来了也没用啊,饿哦的耳朵又不能煮来给你下酒吃。”
“你全⾝上下不用煮,我一口就能呑下,你不用替我担心味道问题,我觉得你比黑鲔鱼美味多了。”
“是是,你的満意是我的荣幸。”既然阻止不了他的狠性大发,那就给他吻个够吧。
好一会,终于吻够了,才得意的问她:“还敢说那样的话吗?”
“其实是…敢的。”她很勇敢的直言了“别跟我说你没察觉到你很容易让男人崇拜服气,当崇拜到一定的境界时,不就是会产生爱慕感吗?楼烈都有恋兄情结,你不否认吧?林少丰之所以会那么努力模仿我,不正是因为丰禾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再说到张照…”
“你连张照也抓来说,就太离谱了,我与张照以前从没有正式见面,直到他进公司来,才开始偶尔见面,有了浅薄的接触,但也只是当成员工对待,这样泛泛的往来,他哪来的机会崇拜我?”
曲耘禾摇头摇,说道:“喂,你别说你不知道张照今天抓狂的原因——那支IPHONE5只是不慎打落地上,就让一个从来表现得风度翩翩的人气成那样,这难道只是因为机手贵,而且湾台还没有上市?别开玩笑了!他⾝上随便一件物品都比那机手贵多了,可见家里很宽裕,那他为什么生气?”
楼然一时没有回答,不是不明白,是不想多理会。
话说,那支机手之所以让他如此宝贝,不在于现在能在湾台用上的人显得很炫,而是因为这是由楼然亲手颁给他的“总裁卓越奖”奖品,这是⾼丰最⾼奖项,设立至今,张照是第二个拿到这个奖的人。
是楼然亲手颁给他的!而奖品是总执行长掏人私腰包去选焙的!
张照太珍惜这样的礼物了!不在于它来自公司大老板,而在于这是楼然给的。
“我们一定要谈这样无聊的话题吗?”
“你耐心点成吗?结论不是要来了吗?我的意思是,你这个人很招男人呢!你发现没有?”
就知道她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楼然很想白她一眼,却又舍不得。
“招男人如何?招女人又如何?我在意的只有你,能招到你,我就拥有了全世界。”他凝望着她,用他最迷人的声音对她轻轻倾诉着。
“…阿然,有一个问题,我放了两辈子,一直没机会问出口。”她捧着他的脸,轻吻了下,才又道:“你对自己的性向是怎么看的?如果我没生病,一直健健康康的,那么我们会怎样呢?”
楼然轻笑,带着遥想的表情回道:“我想过,从你生病那时起,到后来任何医疗手段都挽不回你的生命时,想得更多,我知道如果你活得好好的,我们会怎样——就如同我们一同创立⾼丰那样,我们会买相邻的房子当邻居,我们会各自结婚、生的孩子会一起玩到大,我们会当一辈子的至交好友,会互损,会帮对方做尽一切,既揷兄弟两刀,也为兄弟两肋揷刀,把所有不会对老婆说的话都跟对方说,我们一辈子信任不疑,互为依靠,一同到老,老了之后,就是死,谁先死了,就让另一个人帮忙收尸送葬,我们就算是死,也葬在隔壁的,不分开。”
“最好的朋友,是吗?”听起来好棒的样子,曲耘禾微笑。
“当然,最好的朋友!比夫妻更亲密的关系——即使一辈子没往性事上想。”
“而我现在是女人了,所以你觉得性事很理所当然?”
“不,”楼然头摇“在你病情开始逐渐严重那时,我就想清楚一切了,并发誓,只要你病痊愈了,我就要将我们这份情谊重新明确的定位,我们不只是最好的朋友,我们还是一生的知己,再没有人能介入我们之间,既然如此,我们就该是恋人,那时如果你真能痊愈,我们也是会上床的。”楼然很理所当然的说着。
曲耘禾不知道该吁了口气,还是觉得遗憾…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下:“喂,你真的知道男人该怎么做吗?”
楼然的嘴角不明显的菗了菗,瞪着她道:“事实上,我连跟女人怎么做,也是跟你做了之后才真正知道的。”以往看过的那些**,毕竟都是纸上谈兵,不能真的当成经验来看待。“这样的回答,你満意吗?”
曲耘禾笑了,连忙道:“満意!很満意!非常満意!”
“你当然应该満意的,如果你是男人,我就是个同性恋;而今你是女人,我就只能是个异性恋。”口气很认命的样子。
“所以,真正男女通杀的人,其实是你对吧?”
“我只通杀你。”他笑出来,对着她唇吻得越来越深,几近凶狠。“无论如何,你总是逃不掉的。”
“是是,死了都要跟你当邻居,我哪敢逃?一直很认命的说。”
“不,不是当邻居,现在改了,是葬同⽳。”
既已生同衾,自是死同⽳,是吗?
曲耘禾觉得那充満古意的六个字,有机会真正落实到他们生命中与死亡里时,竟是让人觉得一生已然无比圆満,就连死亡,都带着一种美感。
“这次,我们一起走向生命的尽头吧,我会好好活着的。”
“记住你说的话!”
楼然沉声命令完,便牢牢搂住她,将她卷入激情里,在激情里将誓言一再铭记,从⾝体,到灵魂,反复印记,教她永永远远不要想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