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一个女人忧心到无心工作的,除了男人、爱情,我想不到还有什么。”艾先理生解地点点头“需要多少时间?”
“什么?”
“我是问妳,调整好心情与整理好这份感情需要多少时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可以等。
“我…我觉得这样不太好,还是让我离职吧。”就算老板愿意等,她哪有脸留下?
“一年够吗?”他不管她的说辞,继续问道。
“为什么…”她捂着脸,感觉既意外又感动!
“千万别把我当慈善家,我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我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是因为我信任妳。”艾先生诚挚地说出心底话。
她不敢保证一年的时间是否可以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她真的很怕辜负了老板的抬爱“好,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可是——”
“千万别可是,一定要做到,我相信妳。”艾先生笑了笑又说:“我会向公司內部的人说妳出国进修,一年后回来,知道吗?”
“是的,老板。”挂了电话后,匀璨发现自己的头更疼了!
看来她真的是个一事无成的女人,无论什么事都做不好,感情没着落,公司的事也做不好,未来这一年她又该怎么过才不会虚度光阴呢?
在屋子里待不住,她索性到外面散散步,好让自己的思绪乎稳下来,好好地构思未来。
走在路上,她突然看见一间教儿童画画的画室在招聘教师。
美术设计系毕业的她除了靠设计天分在公司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外,美术的功力更不在话下,以她这样的学经历要应征这份工作应该不难吧?
她走进画室说明来意,与画室主任见面,两人谈了约半个多小时后,主任觉得她很不错,个性好、学历也棒,更重要的是她们相谈甚欢。
“妳是来自国美,我们这里只是一间小小的画室,可能付不出妳要的薪水。”主任诚坦道。
“这个没关系,我只是想在这一年里让自己过得充实一点,如此而已。”匀璨笑了笑“那么主任的意思是已经录取我了?”
“对,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主任朝她伸出手。
“谢谢,那我先回去了,下星期过来上班。”走出画室,匀璨露出一抹微笑。
这时一位男性走向她“请问妳是来应征的吗?”
“对,你是?”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这里的老师江敬益,看妳満脸笑容,应该是录取了?”他发现匀璨带着一股不一样的气质,对她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对,以后还请多多照顾。”在国美长大的她主动向他伸出手。
他先是一愣,随即握住“没问题。”
“我下星期上班,先回去了,再见。”朝他点点头后,匀璨便走出大门,展开双臂迎向阳光。
此时此刻她已下定决定,从现在起她要做好这份工作,对于程斯隽的感情她会再加把劲,只要他不是真心爱那个女人,她就有机会。
近两个月过去了,匀璨在画室的工作非常顺利,教小朋友做画是一件非常轻松又快乐的事,让她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
可是这段期间她心中一直梗着一件事,那就是她与齐乃纶的关系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当初。
好几次拿起机手想打给他,总是因为愧羞而不敢行动,怕他再一次骂她笨、骂她傻、骂她无可救药。
周末,匀璨睡午觉起来后,一边喝着下午茶,一边看报,突然一则新闻昅引了她的目光,原来程斯隽在前不久拿下了他一直想要的那间公司,与该公司负责人的关系已至僵化!
她随即打了一通电话给程斯隽,但是他的机手却不通,她只好改变主意,亲自去找他。虽然是周末,但她知道像他这种工作狂肯定还待在公司,因此便跑去那里找他。
程斯隽的确待在他的办公室里,但她却没想到齐乃纶也在这里!
“原来你也来了。”她先行走近他。
“我知道妳不想见到我,恨不得我立即消失。”瞇起眼,齐乃纶冷冷地落下这一句。
“你怎么这么说,还是在斯隽面前。”她摇头摇。
他肯定不知道这几天一直在她心头纠结的人是他,她真的非常不希望他们的关系变得这般僵冷。
尤其是这阵子没看见他的人,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不知道他是否还记恨着她的话?这种磨折一直缠绕在她心上,让她连睡都睡不好。
拜托,就给她一个笑…一抹温柔的笑容,她会舒服很多。
没有回应她內心的望渴,齐乃纶却回了这么一句“哦,怕让他知道妳是多么冷漠的女人?”然后回头看了看程斯隽,只见他摸摸眉⽑,一脸无奈样。
程斯隽真搞不懂他们两个在⼲嘛?小两口吵架,何必扯到他⾝上?
不想让尴尬继续蔓延,齐乃纶适时打住“我正要走,你们聊。”
“乃纶,等下一起吃顿饭。”程斯隽叫住他。
“不用了,你们去吧。”眉心重重一皱,他举步离开了。
第几次…已经是第几次他在她面前气得甩袖离开,望着他冷漠的背影与讥讽的反应,匀璨的心冷不防地紧紧揪住,好担心他永远都不会理她了。
程斯隽见状,忍不住开口“妳肯定对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为什么妳就不能对他好一点呢?他那么优秀,又对妳这么好。”
“我当然知道他是好人,论外貌、內在都是很优秀的男人,但是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谁才对他冷漠的!”为什么他眼里始终没有她?
“匀璨,我说过我——”
“你是说过你无心谈感情,有别的事要忙,可是你现在不是已经拿到这间公司,还有什么割舍不下的?”她今天来找他,就是为了提醒他这件事。
“割舍不下…”他闭上眼,苦笑了一下。
本该是没有,但是为了复仇,玩火之后,他心头真的多出了许多割舍不下的东西。
“对,所以你现在可以用你的眼睛、用你的心好好看看我了吧?”为了今天,她等了好久好久。
“匀璨,真的对不起,抱歉,我没办法。”他诚实回道。
没想到,她依旧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只是多了一句“抱歉”
抱歉?!
靶情若还牵扯到“抱歉”她就该懂得了,这男人根本不可能爱她。
“已经很晚了,走吧。”他说。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匀璨恰巧遇见这间公司的千金沈可融,同时她也发现沈可融的眼底对斯隽依旧是爱多于恨。
而程斯隽不也是吗?就在这剎那,她终于明白他割舍不下的东西是什么了。尤其是他脸上那抹伤痛与纠葛的情愫,是她认识他这么多年来从没见过的。
原来,他不是无心于感情、不是没有爱,而是还没有遇到能勾起他心中那把烈火的女人。但如今,那女人已经出现在他眼前。
离开吧、放弃吧!事到如今她终于懂得自己守着的只是一个虚渺的希望,就像乃纶所说的,受伤的只是自己。
几天之后,匀璨终于鼓足勇气来到乃纶的公司找他,这是她回湾台后第一次主动去见他,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愿意与地聊聊。
因为没预约,她向柜枱秘书询问:“我是齐总经理的老同学,但我忘了预约,可以见他吗?”
“妳是国美来的?”秘书知道总经理之前一直在国美。
“对。”匀璨微笑地点点头“我姓夏。”
“请稍等,我问问看。”秘书打了通电话上去,匀璨刻意闪避走远,深怕听到乃纶拒绝见她的话。
等了一下,秘书笑着对她说:“夏姐小,齐总请妳上去,在九楼。”
“谢谢。”匀璨终于放下心,然后搭电梯上楼。说真的,她不敢抱着太大的信心他会见她,如今他同意了,是否也等于原谅了她?
来到他的办公室门口,她轻轻敲了敲门,听见他应门的声音后,她便推门入进。
一看见他,她展开笑颜“我没想到你会见我。”
“妳都来了,我能不见吗?”虽然心中还有些许不愉快、不舒服,可他再怎么样也不忍将她拒于门外。
“⼲嘛用这种语气,真的那么气我?气到好几个月都不跟我连络,也不接我的电话?”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情况。
“不是不连络,而是妳不需要,我知道每次我都只会惹妳生气,所以闪避比较好。”他带她到旁边的小沙发坐下“有事吗?”
她一愣,眉心轻锁“有事才能来找妳吗?”
“当然不是,那妳过来只是想看我?”齐乃纶漾起一抹笑“我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好看的。”
“你到底是怎么了?说起话来非得夹棒带棍的?”她深昅一口气“就这么不欢迎我?”
“没错,我不欢迎笨蛋。”他冷冷地回道。
匀璨深昅了口气,虽然气他这样的说法,不过她更清楚他是为她好。于是她敛下眉,苦涩一笑“你说得没错,我真是个傻瓜。”
闻言,齐乃纶赫然抬起脸,望着她那对肿红、泛着泪光的双眸“发生什么事了?”
她摇了头摇,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没事,见到你很好那我就放心了,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就回去了。”
“等等。”他叫住她“到底怎么了?”
本不想理她,但是她此刻孤寂的⾝影落入他的眼底,他又如何能漠视她的喜怒哀乐?唉,齐乃纶你就承认吧,傻瓜、笨蛋是你才对!
“我终于明白了。”垂下脸,她苦涩一笑“明白程斯隽爱的是谁,所以真的对不起,当初是因为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才会故意这么说你的。”
“匀璨…”发现她在发抖,他又怎能让她走“再坐一会儿。”
旋即他去倒了一杯茶,温柔地递给她“快喝点吧。”
“谢谢。”捧着温热的茶水,她赶紧喝上几口。这种温暖沁心的感觉就跟他的人一样,总是这么的窝心柔软。
又喝了几口后,她抬头对他一笑“我死心了,虽然很痛苦,但是不死心不行。”
“怎么突然这么想,是斯隽对妳说了什么吗?”他眉头一锁,心想程斯隽这么聪明,绝不可能看不出匀璨的心思,就算他无心于感情,也不可能对她说出狠话吧?
“他什么也没说,但我看得出来。”扬起一抹空洞的笑容“我从他脸上看见对一个女人挂念、揪心、难过的各种情绪,这些都是以前我不曾见过的,由此可知他是真正动了心、动了情。”
“妳没事吧?”
虽然已劝过自己无数次,别将心思放在她⾝上,她爱谁、喜欢谁,或是被谁伤透心,他都不该在乎,但是一看见她哭泣的双眸,他的心就控制不住地菗疼着。
“没事,我会劝自己忘了这份感情,真的没事了。”虽然现在说没事是有点牵強,不过她相信她会慢慢回复心情的“希望不久之后,我们又可以回到过去欢乐笑闹的曰子。”
“一定会的。”只要她别再执着,受伤的心总会复原。
“那你不再生我的气了?”抹去泪,匀璨认真地看着他“其实…你不理我,比斯隽不接受我的感情还让我伤心。”
“真的?”齐乃纶意外地挑眉。
“当然是真的。”她噘着唇问:“那你到底愿不愿意原谅我?”
他双臂抱胸,皱着眉想了想“思…可以给考我虑的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