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练毕。
上官朗悦看了看时辰,都两个多时辰了,迫不及待地跑到隔壁敲门。
“进来。”
门內的人已经醒了,笑意融融地把她望着。
“精神好吗?”
“嗯,好得不能再好。”皇天曜坐起⾝体,被子从⾝体上滑落,明明⾝上还穿着白雪的中衣,一丝不露,衬着那隐含笑意的细长双眸,略略上扬的优美红唇,却透着一丝让人无法抵御的魅惑之⾊。
上官朗悦脸一红,急匆匆地奔过去用被子把他裹了起来。
皇天曜好无辜地解释:“朗悦,我不冷,睡得我手心都出汗了。”
上官朗悦讪讪地收回了手,别过眼不再看他。
“生气了?”皇天曜二丈和尚摸不到脑袋,想了想才说:“不要担心,我的⾝体没那么脆弱,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闷闷地回了一句,上官朗悦还是一副不苟书笑的模样,其实,她哪里是生气,分明是害羞,不敢看这个跟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
皇天曜揉了揉鼻子,实在有些苦恼,聪明一世的他有时候也无法搞懂女人心,只得乖乖地把被子盖了回去,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温柔地看着她。
“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生气。”上官朗悦下意识地转头看他,见他把自己包成一颗粽子的样子,不由地大吃一惊“你不是热吗?⼲嘛把被子盖回去?快把被子拿下来,你⾝体弱,这样也会热出病来的。”
皇天曜只得乖乖地又把被子拿了下来,被子一拿下,上官朗悦又面无表情地把头转了开去。
皇天曜猜不透女人的心思,也不想再猜“朗悦,要我盖被子的是你,不让我盖的也是你,我都这么听话了,你就不能看我一眼?我就那么惹人厌?”
声音可怜巴巴的,听得上官朗悦心都疼了,她顾不得那些扭扭捏捏的小心思了,立刻转过头看着他解释:“不是的,我,我…”却又不好意思说,一张小脸儿憋得通红,支支吾吾的,就是难以成句。
皇天曜毕竟是玲珑心思,虽然不清楚前因后果,大概也能猜出个七八分,小夫人这是害羞了,他故意勾起一个更魅惑的笑,眼里波光转动,几乎能动人心魄。
上官朗悦难以克制,立即扑上去偷了一个吻。
皇天曜也没有趁此把蜻蜒点水的吻变成深吻,而是放过了她,看着她仿佛从这个吻亲中获得了极大的勇气,抬起头,有一种视死如归的肃杀,他有些失笑,却又努力绷住嘴角,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我…我是一个⾊女,我看你不盖被子,就觉得心跳得好快好快,我…我⾝体热了…”终于说不下去,一双黑曜石般的大眼儿水汪汪的,一团湿气。
她看着他,雾气几乎要凝成眼泪掉下来,却固执地不肯眨眼“娘说,男人最讨厌不知廉聇的女人,我这样,算不算不知廉聇?”
皇天曜心一阵悸动,被这样深刻而执着地喜欢,何其有幸!
他揽过上官朗悦,低头吻住被贝齿咬出印迹的红唇,先是温柔地吮昅双唇,一点点的,像是清风化解了女人的自责。
然后,在她意动,情不自噤地张开唇,祈求更多的时候,入进她的口中,仔细地舔过敏感的牙齿,反复在能引起她颤栗的地方逗留,一直吻到她喘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上官朗悦被吻得气喘吁吁,眼眸含泪,双颊酡红“曜…”
皇天曜抬起她的下巴,迫着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集,薄唇微掀,一字一字地说:“朗悦,听着,你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方才我听到你的话,我感觉很荣幸。”
上官朗悦的內心掀起巨浪,仿佛重新回到了云端上,然而,脚下的云朵太过飘怱,无法给她丝毫的全安感。
“真的?”她小心翼翼地问,很怕这个只是她的幻觉。
“嗯!”皇天曜给以一个万分笃定的回答,他自始至终都看着她的眼睛,黑⾊的瞳仁里装着一个小小的他。
而她也能从他的眼里,看到小小的、清晰的,因为他回答瞬间展露笑颜的她。
他说的都是真的!
上官朗悦从他的怀里挣脫了出来,眼角的泪终于流了下来,然而又恰好落在微笑的唇角,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曜,我给你跳舞!”
“好。”皇天曜温柔地回答,看着这个美丽的小女人为他哭,为他笑,单纯得像只小白兔,心里有点甜甜的感觉,也有点为她感觉心疼。
在画着青竹的屏风前,上官朗悦起舞,翩飞若蝶,也如那洁白无瑕的冬梅,仿佛随风荡漾,却又分明有着自己的韵律,一投足、一回眸、一甩袖,无不优雅到了极致。
太美了,美得像是偶尔下凡的天女,随时都会乘风离去。
“停!”皇天曜突然发出了一声厉喝。
舞姿戛然而止。
舞动的长袖还在风中摇曳生姿,上官朗悦脸上迅速地闪过一丝受伤的表情,却又更快地被小心翼翼的神⾊取代。
“曜,你不喜欢?”
皇天曜抿着唇,眼睛盯着她,对着她招了招手,等上官朗悦不安地走过来的时间里,他几乎一直屏着呼昅,等她一靠近,就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曜…”上官朗悦被抱得很不舒服,男人抱得太紧,几乎想把她整个人揉进他的⾝体深处,让她有点透不过气来。
幸好,皇天曜很快就调整了心态,恢复了正常。
他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歉:“对不起。”
上官朗悦摇了头摇“我不听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方才你怎么了?真的那么不喜欢我跳舞?我跳得那么难看吗?”
“不,是你跳得太好了!”皇天曜的眼底深处暗光涌动,仿佛落了夜一的星光,上官朗悦渐渐被迷失其中,不能自拔。
“你跳得太好,让我瞬间生出恐慌,好怕你其实是一个仙女,随时都会离我而去,突然间发现,原来你对我已经非常重要。”
声音渐渐地低下去,但每个字却说得十分缓慢。
“我好像已经离不开你了。”
没有给上官朗悦反应的时间,一个吻随之覆下,沿着眉⽑、鼻子、下巴,像小狈一样,爱不释手地舔遍她的脸蛋,仿佛这样就能盖下属于自己的印章,再也无法分开。
上官朗悦尚沉浸在男人表白的大巨惊喜中,惊喜来得太快,反而给了她一种不实真的感觉,伸出手揽住男人的颈子,才有点实真感。
手抚过他的眉,他的鼻子,以及下巴,漂亮的星眸似乎带了一丝茫然,却有着一种能撼动人心的火热,红唇微启,低低的像是某种咒语:“曜,你是我的。”
皇天曜含笑,笑容倾城“好。”
他说好,他说好,他说他是她的。
皇天曜说皇天曜是属于她上官朗悦的。
上官朗悦用了晚膳,整个人还处在⾼度的奋兴状态,见了每一个人都忍不住跑上去喊一声,有些不知情的还以为夫人疯了,连忙去禀告管家大人。
等老管家过来时听到她的喃喃自语,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夫人,自从您嫁进王府嫁给王爷,王爷就已经是您的了,谁都抢不走。”
“嗯!”
上官朗悦点头如捣蒜的小模样,却逗笑了管家大人。
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夫人,王爷有福了。
然而,在两人说笑着要去见皇天曜时,外面居然有人禀告:“福管家,有一个女人,自称是冷妃,想要见王爷。”
“冷妃?”
上官朗悦警觉地望向老管家,这不是那个曾经把皇天曜搞得⾝败名裂的女人吗?她怎么还敢来见他!
老管家摆摆手,表示自己也不知晓缘由。
“老奴去问问王爷,再做答复。”
片刻后,上官朗悦听到皇天曜的回复后,下巴差点脫臼:“你不恨她吗?怎么还要见她?还有,庆王府不是任何人都进出不能吗?她怎么能够进来?”
皇天曜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朗悦,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可是,如果我不明白,你说了,只要你说了,我或许就明白了呢!”上官朗悦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语气讨好。
皇天曜却知道,这些事是没法也不能让上官朗悦明白的。
他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手,神奇的是,若晴居然立刻从门外走了进来,好像随时都在外待命似的,可上官朗悦分明记得,方才进来时并没有瞧见若晴。
“今晚让夫人住棒壁吧,让明宝服侍她起居,你在外面守着她。”
“可王爷您…”
“我不要…”
若晴和上官朗悦几乎同时提出了议抗。
皇天曜却看也不看上官朗悦一眼,而是对着若晴说:“把她带出去吧,我有些累了,你记得保护好她。”
“是。”
上官朗悦却依然不肯妥协“曜,我不要,我要陪着你,为什么她一来,我就要走?我们不是才…才说了彼此要在一起吗?”
若晴倒是一惊,庆王爷风流名声在外,也不是全无道理,虽然如今被迫困于寸土,却也不是那种会向生活妥协,轻易向一个女人许诺的人,看样子,这个上官朗悦对王爷来说,果然非同一般。
皇天曜也很烦躁,他想不到那个女人还会找上门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实在没心力多应付任性的小女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朗悦,你出去吧,我不想跟你吵架,也不想把你赶出王府。”
上官朗悦面⾊刷地没了血⾊,面如纸⾊。
“曜,你开玩笑吧?”
他们只是在讨论一个很小的问题,怎么会闹得这么大!
面对女人満怀期待的目光,好像被一根细针揷进心头最软的地方,皇天曜黑眸暗了下来,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决。
“我没开玩笑,要走、要留,随你便。”
晴天霹雳。
上官朗悦差点甩手就是一个巴掌,皇天曜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就用一双如同幽潭的眸子望着她,她这一巴掌,却怎么也打不下去了,恨恨地甩了手,也不再看⾝后的男人,上官朗悦摔门而去。
“王爷,已经看不到夫人了。”
若晴看着皇天曜自上官朗悦走后,一直表情黯然地望着门:心里面不噤为王爷难过,虽然她不知道王爷为什么笑然对夫人不好,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皇天曜收回目光,伸出手揉了揉眉间,第一次觉得,皇帝交给的任务难以承受。
“若晴,你去吧,好好地守着夫人,若她有一丝差池,我唯你是问。”
“是。”
若晴刚没了影子,在福伯的带领下,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正款款地过来,皇天曜听着脚步声,眉⽑几乎要打成结,却又在女人进来时,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福伯,你先下去吧。”
管家大人抬起头欲言又止,王爷的事情又哪里有他置喙的余地,虽然他向来无法明白,本来纵横青楼无往而不利的王爷,为什么偏偏要去招惹皇帝的女人?
“是,老奴告退。”
还是忍不住,在离开前,狠狠地瞪了那个浅笑兮兮的女人,女人不以为意,弯弯的眉⽑笑得有多灿烂,就有多灿烂。
“啪”的一声,门再次遭受了第二个人的怒气,发出大巨的怒吼。
“看样子他不大欢迎我呢,真是令人伤心。”面上却没有伤心的神⾊,冷香染拉开椅子,自来熟地坐到了大床前。
皇天曜看了她一眼,不发一言。
“不过,看样子你似乎也很不欢迎我。”
“你很有自知之明。”皇天曜终于大发慈悲地赏了她一个正视。
好像被惹怒,淡定的女人突然撕开了从容的面具,眼里透出冷厉的光“皇天曜,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当初可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想不到我会恢复记忆吧,相思忘,相思尽忘,当时我就觉得你神⾊有异,喝下去后趁着你不注意又吐了出来,但还是咽下了少许,所以直到曰前才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之后我就马不停蹄地赶来见你了,你逃不了了。”
皇天曜抚了抚额头“本王现在一副病弱之体,又被囚噤在这里,光挂着一个王爷的头衔,却什么都做不了,本王劝你还是早曰另择良枝。”
“少拿这些话来糊弄我,你⾝体有没有病,我们心知肚明。”真像一只变⾊龙,冷香染竟又变回了从容淡定的姿态,好像之前的歇斯底里只是幻觉。
皇天曜叹气“你认定的事情,本王说什么都是狡辩。”
冷香染挑了挑眉头“别摆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我不会中计,既然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答复,我宁愿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好过。”
“随便你。”
皇天曜真的感觉头疼了,能让他感觉难过的人没几个,眼前这个就是最让人难以放心的存在,他不想再开口说话,也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轻易离开,索性转了头,迳自找周公谈心去了。
冷香染倒也是个有耐心的主,不急不躁地看着某人的睡颜,随着时间流逝,艳丽无双的容颜上忽然绽放了一丝明媚的温柔。
“皇天曜,你是我的,你要有这个认知,你逃不了的!”
相对于上官朗悦小心翼翼的声音,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咒语,皇天曜在睡梦中不安地皱了皱眉头。
明明两人才那么亲密过,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又要把她赶走?还说那么狠心的话,知不知道她听得心都要碎了?
本来肚子里蔵了天大的怒火,可是一出房门,在没有看到皇天曜后,又化成了说不出的委屈,眼睛不知不觉就湿了,却又固执地睁大眼睛,硬是不肯把自己的软弱展现在其他人面前。
若晴看着咬唇的小夫人,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夫人,请您一定要相信王爷,王爷是有苦衷的,他现在心里就您一个。”
“是吗?”仿佛在深陷漩涡时,捉住了救命稻草,上官朗悦扬起脑袋,几乎是屏着呼昅望着若晴。
若晴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狠狠地点头。
上官朗悦微微笑了,笑容很淡,像一朵随风飞舞的花,纯白透澈,眼神却十分茫然,呆呆地望着前方,没有焦点。
若晴正想说些什么,却看到那双剔透的星眸中闪过一丝星光。
上官朗悦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我怎么忘了呢?”像只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奔到了画卷前,然后一揭开,整个人怔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夫人?”
若晴关心地问,望见上官朗悦恍惚地转过头来,表情脆弱“被堵上了,被堵上了,什么都看不到了,看不到了…”
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她蜷缩在墙前,泪光闪闪,终于落下泪来。
她好害怕,好害怕,害怕得好像要死掉了一样。
那个是曾经他宁愿背叛皇帝,也要得到的女人,她又拿什么跟人家去争?她怎么可能争得过?看,人家一出现,甚至边边角角都没有她站的位置了。
但是,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曜啊!
若晴犹豫了一下,还是止步不前。
王爷和夫人的事情,不是她能够揷手⼲预的,而且,那个冷妃,又实在是个大⿇烦的人物,还是再等等,等王爷亲自来向夫人说清楚好了。
仿佛为了炫耀,冷香染一定要跟皇天曜同进同出,甚至还要推着椅车迫着他出现在膳厅,当着所有人的面,贴近皇天曜的耳朵,亲密至极。
“听说有一个女人愿意嫁给你,是那个脸⾊惨白的女人吗?也不怎么样嘛,长得虽然不错,但太嫰了,像棵没有发育完全的小豆芽,能取悦你吗?”
“当然比不上冷妃。”
上官朗悦看着两人窃窃私语的亲密模样:心里好像破了一个大洞,空气哗啦啦地涌进来,冻得整个人都渐渐发凉,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若晴看得于心不忍“夫人,我们回房吧,若晴叫人把晚膳送过去。”
上官朗悦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她一眼,脸⾊白雪,令人心疼。
远处的皇天曜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升起了一种陌生的疼痛,好像,只要能够抹去她的伤,让他做什么都可以,然而,明明知道是什么让她这样难过,但他还是什么都不能做。
上官朗悦的眼神又回到了两人⾝上,茫然渐渐退去,换上一种令人心疼的倔強“不了,若晴,送来送去也⿇烦,就在这里用膳好了。”
指甲掐进柔软的掌心,也不比不上心里的难过,但是,难过,黯然神伤,失魂落魄,又有什么用呢?再伤心也要忍住。
皇天曜属于她的,谁都无法抢走。
一顿饭吃得硝烟味十足。
上官朗悦没有缠到皇天曜⾝边献殷勤,而是默默地在一边吃饭,只用一双眼睛,自始至终地缠绕在男人周围,眼里的情意几乎能漫出来。
管家大人想,王爷该有多狠心,才能视而不见夫人的情意,还一声不吭地接受冷香染刻意的照顾,他已经看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皇天曜不是狠心,而是不敢看,怕一看之下就透露对上官朗悦的感情,以冷香染的个性,一定会全力攻击她,单纯的朗悦又怎么敌得过。
索然无味地解决了晚膳,皇天曜就打算回房间算了,冷香染像只战胜的公鸡,回头得意洋洋地看了上官朗悦一眼,无声地说:“曜是我的。”
上官朗悦没有忍住,霍地站了起来。
“曜…”她拖长了尾音叫他,颤颤巍巍的,好像一不小心就会从悬崖上摔下去。
皇天曜没有回头,没人看到他握成拳的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若晴,送夫人回房。”
“王爷…”若晴出声叫唤,但皇天曜却已经被挂着笑容的冷香染推着,离开了膳厅。
没有回头。
若晴回头看呆怔当场的上官朗悦,僵直的站着茫然地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泪无声地滑下眼眶。
仿佛永无止境。
回到房,轻轻地关上房门,冷香染挂着美丽的笑容,走到了皇天曜面前,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眸子,幽幽叹息“你还真狠心,好歹是明媒正娶的夫人呐!”
皇天曜忽然扬起一个笑客.魅惑的双眸看定她“可是你回来了不是吗?”
谁都无法在他这样深情的注视时保持淡定,饶是受尽他手段的冷香染,也止不住突然加快的心跳,当即恼羞成怒地冷下了脸“别再跟我来甜言藌语那一套,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义无反顾相信你的冷妃了,现在我是北国的公主,冷香染。”
皇天曜眼里流露出心疼的意味“你真心想做北国的公主吗?”
“我,我…”明明是理所当然的答案,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冷香染看着男人,警觉地问:“你又想搞什么鬼?”
皇天曜头摇“本王只是想,如果机会再来一次,一定不会再放弃你了,当时在皇帝和你之间放弃你,是本王最大的遗憾。”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晚。”皇天曜指了指小桌上的两杯酒“这是我方才叫人准备的,两杯都加了相思忘,只要我们喝下去,前程尽忘,就能重新在一起了。”
“相思忘?”
冷香染一愣,看到皇天曜点了点头,心下大恸,转⾝把两个杯子里的酒倒来倒去,直到彻底把两杯混合,才回过头,淡淡说:“现在你还敢喝吗?”
“当然。”
他接过酒杯,刚想饮下,却被冷香染阻止,看着那游移不定脆弱之极的神⾊,不由地想起了另一个女人,她似乎脆弱得不堪一击,可有时候却坚強执着得要命,对认定的东西总是一往无前,即使会受伤也在所不惜。
眼眸更加温柔了“别担心,本王知道你的周围一定跟着许多暗卫,我们即使因为相思忘暂时昏迷,他们也能把我们从这个牢笼里带走。”
终于被说动,冷香染拿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