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优卓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翩翩转过⾝去。“怎么不陪洪仁萱的⺟亲了?”
“手术还要很久,我请医院的社工陪她去吃饭了,她血糖低,又还没吃早餐,再撑下去可能会昏倒。”
她忍不住嘲讽道:“你对她们家的事可真了解啊。”
“你误会了一些事,所以会生我的气也是理所当然的。”他的表情严肃。“现在我想知道,是仁萱亲口告诉你她怀了我的孩子吗?她还说了什么?”
她回想她和洪仁萱的对话,蹙了蹙眉。“她没有说出你的名字,但就是那个意思,有未婚妻的男人不能对她和孩子负责任,不就是你吗?更何况她是你的妇情,你还想赖给谁?”
“她不是我的妇情。”
他摇了头摇。“当时我是开玩笑的,我是说如果,并没有说她就是。”
翩翩咽了口口水。
如果我说,她是我的妇情呢?
他确实有加上如果两字。
但她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结论,声音陡然大了起来,张牙舞爪地问:“你在耍我吗?你对她那么好,你⺟亲也对她那么好,她的薪水又是⾼得离谱,如果她不是你的妇情,那是为什么?”
可恶!谤本存心误导她嘛!让她把洪仁萱当假想敌。
“仁萱的哥哥洪仁锋是我⾼中时的好友,我找他去冲浪,结果他溺毙了,我一直很自责,认为是自己害死他的。”
翩翩愣住了。
洪仁萱的哥哥是他的——好友?
“仁锋是独子,父亲早就过世了,家里只有瘫痪的爷爷和行动不便的⺟亲,仁萱还小,他一直在打工贴补家用,也打算⾼中毕业不再升学,要去钱赚养家,他一死,洪家顿时陷入困难。
“我⺟亲从头到尾都知道这件事,她也很难过,知道我很自责,她一直在帮助洪家,直到我进了优异,仁萱也大学毕业了,我想代替仁锋照顾她,所以把她带在⾝边,当自己妹妹一样。至于薪水,那是因为仁萱每月都要支付爷爷的安养费、医药费,还有她⺟亲的医药费,我打算一辈子照顾她和她的家人。
“所以我才说当我的女人就要有这种心理准备,他们也是我的家人,是我的一部份,那天在百货公司里,我就是要告诉你这些,你却没听完就气得跑掉了。”
翩翩愣住了。“你…你为什么不早说,害我一直误会你,误会洪仁萱,还看她不顺眼…”
他向前一步,将她圈入怀里。“现在知道也不迟,再好好想想,仁萱还跟你说了什么?我一定要找出那个对她始乱终弃的混蛋。”
“她只说那个男的有未婚妻,其他的就没有多说什么了…等等——”她蓦然灵光一现。“现在想来,她的说法好像我也认识那个人,所以我才会误会是你…”
她也认识的男人,谁啊?会是公司里的人吗?
“她前一阵子常神神秘秘的请电话,好像在谈恋爱,当时我还以为她劈腿,除了你还有别的男人。”
两个人毫无头绪,也只能等洪仁萱清醒再问她了。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开了。
主治医师说道:“孩子保住了,但大人还很虚弱,孩子的状况也不稳定,还要再观察,你们可以去看她,但不要让病人太劳累了。”
洪仁萱被送进了病房,洪⺟也觉得⾝体不舒服,金优卓于是叫了计程车让她先回去休息吃药。
翩翩去买吃的,回病房时看到他凝视着苍白的洪仁萱,深蹙着眉头。
“不要再想了,先过来吃点东西吧,等她醒来就会真相大白,现在一直看着她也无济于事。”她可是难得展现温柔体贴。
“子扬…”蓦然间,洪仁萱在睡梦中呓语着,她紧紧拧着眉心,神情痛苦。
翩翩看着金优卓,后者也是倏然一凛。
金优卓额上青筋跳动,他咬牙道:“谢子扬!”
“仁萱!”
说曹操,曹操到,谢子扬闯进病房,他一脸的狼狈,无视其他人的存在,直直冲到病床前紧紧握住了洪仁萱的手。
“仁萱!你不要死,看到你的简讯我吓死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会解除婚约,我要你和孩子,你不要吓我,我说不要你是骗你的,你千万不可以丢下我…”
金优卓怒火中烧的质问:“是你说不要她,把她逼入绝境的吗?”
“优卓…”谢子扬哭丧着脸。“我也很痛苦,你也知道,我的婚事是家里决定的,我爸说如果我不跟她结婚,我的那份财产要给我哥…”
金优卓目光犀利的瞪着谢子扬。“那你就不该招惹她!”
谢子扬哽咽地说:“一开始我只是玩玩,我没想到她那么死心眼,我现在知道错了,我不能没有她…”
可能是谢子扬的动作声音太大了,洪仁萱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子扬…是你吗?我…是不是在作梦?”
“是我!是我!是该死的我!你原谅我…”谢子扬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还往自己脸上打巴掌,往曰的俊俏都不见了。
洪仁萱轻轻抚上他的脸。“我没怪过你…”
“这就是所谓的床头吵床尾和吗?”翩翩硬是把怒火未平的金优卓拉走了。
“走吧,这里没我们的事,把空间留给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