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见他对她说这句话,还叫她老婆,叶倚心的双眼又迅速被泪水淹没。
她以前明明没那么爱哭的,一定是孕怀的关系才会变这样。
“你呢,怎么不说话?你爱不爱我?爱不爱我?”没听到她的回应,他抱着她要答案。
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举动,她呆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在笑什么?”牧少骅抬起头来问她。
她笑着头摇,伸手碰触他俊帅的脸,从没想过自己的另一半会是个帅哥型男,而且还是个有钱人。
这样一个男人原本是她穷极一生也不敢奢望的,没想到他现在不仅抱着她,向她求婚,还对她说“我爱你”最重要的是,她肚子里还有两人爱的结晶。
感觉像是场梦,却不是梦。
她的人生因他而改变,因他而幸福。
像他这样一个男人,叫她怎能不爱?
“我爱你。”她目不转睛的凝望着他说。
只见他双眼发亮,下一秒已低下头来深深地吻住她。
此时无声胜有声。
早上在小鸟轻啼声中醒来,叶倚心在花莲住了几个月,早已经习惯这种感觉,但今天早上不知为何醒来时的感觉却有一点奇怪。
罢醒来的脑袋浑浑噩噩的,没办法理出个答案,她想了一下便放弃再想的睁开眼睛,准备起床,却被蓦然出现在她眼前的睡美男给吓得瞬间停住了呼昅。
答案揭晓,原来她会感觉到奇怪,是因为她并不是一个人躺在床上,⾝边还多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侧睡在她⾝侧,一只手占有性的轻搂在她腰上,呼昅平稳,深沉入睡的男人。她的男人,也是她孩子的爸爸牧少骅。
昨晚他突然出现真的吓到她,但在听完他说的话之后,她只觉得后悔、抱歉,以及幸好他没放弃她、幸好他来找她了等等各种庆幸的想法盈満心头。她真的好感激、好感谢他爱她。
她眼神泛柔,静静地看着他,不由自主的看到入神。
不知过了多久,叶倚心猛然惊醒的回过神来。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工作要做,一会儿入住的房客们就要起床吃早餐了,她得到餐厅去帮忙才行,没时间再继续躺在床上怔愣看他了。
只是一想到待会儿要走出房间面对妈妈,她就觉得既尴尬又害羞,超不想出去的。
昨晚妈妈从叔叔那里得知有朋友来找她,而且还是男性的朋友时,第一时间就冲过来一探究竟,结果刚好是在她和牧少骅吻得难分难舍,两个人已经滚到床上去的时候闯了进来。
想到昨晚那瞬间,她到现在还有种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的感觉。最最最让她羞窘到无以复加,不想走出房间的是,妈妈后来临走时,还留下这么一段话——
“对了,我说准女婿。”叶美环都走到门外了,才又回过头来说“你待会儿要做的时候可得轻一点,别太用力、太激动了,别忘了我女儿肚子里还有你的宝宝喔。”
说真的,当时她连想死的心情都有了,真的很受不了妈妈口无遮拦的多此一举。
不过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好。
妈妈在得知牧少骅就是肚子里孩子的爸爸之后,真的是超级満意到一个不行,眼睛都快要笑不见了。
理由很简单,只因为他帅得跟个明星一样,外贸协会的妈妈立刻就举双手双脚赞成,并点头同意把她这个女儿嫁给他,真的令她无言。
但是话又说回来,妈妈本来就是个不寻常的⺟亲,如果她也有一般做⺟亲的反应,会关心对方的人品、家境、工作或收入的话,那才叫奇怪。
她一边想,一边轻轻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准备起床去上班。只是她自认自己的动作已经很轻盈了,没想到还是把他吵醒。
“老婆,你要去哪儿?”他睁开眼睛开口问她,刚醒的声音分外的低沉沙哑。
“我要去上班,周休二曰我都在这里打工。你继续睡没关系。”
“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他立刻起⾝下床道。
“你跟我去做什么?我是要去工作耶。”她讶异的问他。
“我去帮忙。”他回得理直气壮。
“帮忙什么?”
“帮忙你要做的所有事。”他说着便迅速走进浴室盥洗,不一会儿就走了出来,拿起昨晚脫下的浅蓝⾊衬衫穿上,并卷起了袖子。“走吧。”
她无言的看着他。
“不走吗?”他挑眉问。
叶倚心明白一旦让他打定主意,要改变他的决定是件很困难的事,所以只能认命,乖乖地让他跟着她一起下楼到餐厅去帮忙。
“早呀,倚心。”
“早安,倚心。”
“倚心,早。”
一路上,她所遇见民宿的相关人员都对她微笑的道早安,这很正常,但奇怪的是他们对于走在她⾝边的牧少骅竟然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全都以丈⺟娘看女婿,愈看愈満意的样子笑得一脸暧昧而已,让她的脸不由自主的愈垂愈低,都快要没脸见人了。
不用想,牧少骅和她的关系会传得这么快,百分之九百是妈妈的杰作,只是令她想不通的是,现在也不过才七点过一刻而已,妈妈怎么有办法这么快就把这事宣传到人尽皆知呢?难不成她八点就起来广播了?
走进餐厅,她先到厨房和大厨李伯伯打招呼,没有意外的,李伯伯也是満脸笑意的看着她和亦步亦趋跟在她⾝边的牧少骅,然后对她说。
“倚心呀,做得好,这么帅的小子就是要这样不择手段的抓住啦,⼲得好,⼲得好!”说着还朝她比了一个大拇指。
叶倚心真的很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但地洞不是这么好挖的,所以她只能僵笑的朝李伯伯点了个头,然后迅速将⾝边闷笑到一个不行的牧少骅拉出厨房。
“哈哈哈…”一出厨房,他就放声大笑。
她既无奈又尴尬的看着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里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还要让人无言?难怪妈妈会和他们这么合得来。
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她决定不再理⾝边那个笑个不停的家伙,迳自转⾝走向通往庭园的那扇玻璃门,将门打开,让户外清新自然的空气流进屋內,接着走到外头将倒扣在桌上的椅子搬下来。
她的手才伸向第二张椅子,他已迅速来到她⾝边,一把将她手碰到的那张椅子给搬下来,然后再一张接一张的把所有倒扣在桌面上的椅子全拿下来。
“还要做什么?”做完,他问她。
“擦桌椅。”
“抹布在哪儿?”
她转⾝走向墙角被庭园树遮蔽住的水龙头,抹布就挂在水龙头旁墙面的细绳上。
再一次的,她才将抹布从细绳上拿起来,他又迅速接过它,然后打开水龙头,将抹布浸湿再拧吧,转⾝去擦桌椅。
“你把我的工作都抢走了,我要做什么?”看他不厌其烦的擦拭着一张又一张的桌椅,她开玩笑的问,其实心里感动得都快要滴水了,毕竟他是什么⾝份,竟然为了她在这里任劳任怨的做免费劳工,她怎能不感动?
“乖乖地找张椅子坐下来监工就行了。”
他的回答让她遏制不住的微笑,结果在微笑的不只有她而已,不知从何时开始,一群人贴在餐厅里的玻璃墙前,全都带着一脸趣味盎然的表情站在那边看他们晒恩爱,被她发现时还大方的对她挥了挥手。
叶倚心无言的瞪着他们,整张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这些人真的是…
“这些人真有趣。”完成擦拭工作的牧少骅走到她⾝边笑着对她说。
叶倚心苦着一张脸,笑不出来。
“还要做什么?”他自得其乐的笑着问她,结果回答他的却是那群“观众”
“不用了、不用了,今天有我们在就够了。倚心呀,你带牧先生到处走走,看是要去天祥、太鲁阁,还是七星潭或鲤鱼潭的,去约会、去约会。”
“我要上班好吗?”叶倚心哭笑不得的回说。
“上班不重要,约会比较重要啦。”
大伙不约而同的点头。
她无言以对,想了一下才反问:“我不上班钱赚的话,你们谁要养我?”
她是针对那群“观众”问的,结果回答的却是牧少骅。
“我养。”他说。
此话一出口,顿时惹得那群观众吹口哨的吹口哨、拍手的拍手,李伯伯还朝他比了一个大拇指的动作,大声喊道:“帅小子,说的好呀,这样才是男人!”
叶倚心投降了,直接起⾝拉着牧少骅走人。
“我们走。”她说,决定不再待在这儿让大伙当成珍禽异兽般的围观。
“去哪儿?”他満脸笑意的低头看她。
“到市区吃早餐。”她愤愤的瞪了那群人一眼。
“不上班了?”见她生气的模样很可爱,他故意揶揄的逗她。
“你不是说要养我?后悔了吗?”她似笑非笑的斜睨他一眼,反问道。不料他却微微一笑,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前,突如其来的低头吻了她一下。
“一生无悔。”他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说。
她应该要觉得感动,但那群观众又在那边乱吹口哨乱叫个不行,害她除了脸红困窘之外,只有想逃的念头。
“走。”红着脸低着头,她拉着牧少骅快步离开。
因为不好意思一辞职就走人,叶倚心在花莲多待了一个星期,给公司一段缓冲期之后,这才挥别大家跟牧少骅回家。
那一个星期里,牧少骅一直都跟她形影不离,吃饭一起吃,觉睡一起睡,连出门回家都一起。
她去公司上班的时候,他就找一间有提供无线上网的咖啡店上班,利用网路和电话处理公事,然后中午和她一起午餐,等她下班之后再和她一起民回宿。
民宿里的人每一个看到他们都笑眯眯的,笑容中有些调侃有些揶揄,害她每每都觉得有点害羞,但却又觉得很甜藌。
回到阔别四个多月的家,叶倚心感觉有点羞于面对李嫂⺟子,但李嫂一看见她就泪流満面的将她抱得好紧,让她觉得好温暖。李钢则很认真的向她道歉,说那天在书房里和牧少骅的对话都是开玩笑的,害她误会真的很抱歉。
家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只除了她原本放在客房里的东西已经全部搬移到他的房间里了。
“什么时候搬的?”她问他。
“找到你之后。”
“你让李嫂搬的?”
“嗯。”
“她会怎么想?”
“你在担心什么?”他好笑的问。“你都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了,难道还想住在客房里吗?况且我们都要结婚了,记得吗?”
叶倚心想一想也是,即使他尚未跟李嫂说她已经孕怀的事,过不了多久她的肚子还是会大起来,纸包不住火,她在担心什么呢?
“要不要先睡一下?坐了这么久的车。”他将她拉到床边坐下,柔声问道。
“你陪我?”她的确是有一点累了。
“我本来是想去趟公司的,不过既然夫人要求,为夫自当有求必应。”
“⼲么突然说起文言文。”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看他掀开被子,伸手拍了拍床面。
“夫人请上床。”
“我还没换睡衣。”她⾝上的服衣是⿇纱的,凉慡透气,但缺乏弹性,不适合穿着睡午觉。
“交给我。”他兴匆匆的回答,立刻跑进衣帽间帮她找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