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居今曰落成,宋梓让去看看情况,唐宁华则留在店里。
经过广告传单的发送以及开幕期间大优惠的促销方式,这几曰陆续卖了很多商品,她也得赶紧找其他的商家补货。
二十一世纪流行的NG商品在古代竟能畅销,虽然她嗅到商机,却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这一切也多亏了少言,他对这些原本应该极为昂贵的物品如数家珍,巧妙的摆放,加上她的推销,几乎每个上门的客人都会买一样。
当然了,客人都是一般的中小户人家,有钱人是绝对下会踏进这间店,因此她对自家商品早有定位,绝不会和其他商家对打,这也是确保独特的要项之一,商品若没有独特性,在市场上的地位自然会动摇,一旦有其他类似产品必然会出现削价竞争,这是她要避免的,毕竟她没有雄厚的本钱。
“姑娘,你们这儿都卖这种有瑕疵的东西吗?”
一名中年男人走进来左看右看、东瞧西摸,⾝材圆滚滚的他好几次都快碰撞到东西,唐宁华要很忍耐才没上前阻止。
“是。”
“都有问题怎么卖?”
“请问老爷有看上哪一样吗?”
“就这花瓶。”被称呼一声老爷,中年男人似乎也尊贵了几分,原本臭脸立刻笑了起来。
唐宁华笑笑地问:“不知这位老爷可有看出花瓶的瑕疵?”
中年男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啥也看不见便头摇“虽然看不到,但一定有瑕疵对吧?”他自以为很厉害地说。
“当然了,有瑕疵便是我们这间店的卖点。”唐宁华拿起花瓶,底下有个剥落的地方“虽然我们卖的是有一点瑕疵的东西,但不表示这东西就没价值,它一样能当屋里的装饰或是用来揷花,不会因为底下的剥落而漏水,但价格却差了一半,只要一半的价格却有同样炫耀的价值,老爷应该明白买哪一种比较合适吧?”
中年男人似乎被唐宁华说服了,赞同地点头“你说得确实没错。”
唐宁华看得出对方并非什么大户人家,不过应该很在意派头,又道:“老爷请看,这花瓶也盖有证明原来卖家的印章,就表示出自原厂…”
“原厂?”
“呵呵,就是原来卖家的意思,所以懂的人还是知道这花瓶的价值,当然也不会无聊地去找什么瑕疵处,家里多了这只花瓶点缀,只会显得更气派,而且老爷尽管放心,我们向来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提到气派两个字,中年男人眼睛为之一亮“这样啊,那我买这个花瓶了,帮我包起来。”
“谢谢老爷,一共五两金。”
唐宁华刚送走这位客人,一名年轻男子就跨入店里,她打量几眼,看对方温文儒雅,气质不凡,穿着又得体,应该就是所谓的大户人家吧。
男子与她对上一眼,唐宁华朝他浅浅一笑,便转过⾝去整理物品。
“姑娘。”不一会儿,年轻男子喊她。
“公子请说。”
“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你这儿会卖这种有瑕疵的物品?”
唐宁华笑笑地拿起他刚才碰过的瓷观音“公子,你看这尊观音是否慈眉善目,十分庄严?”
“是。”他就是因为看中这尊观音才会踏进这间小店。
“那公子可会因为这尊观音莲座后面的一点瑕疵而对观音不敬?”
“自然不会。”
唐宁华笑得很美“那不就是了,我们店理所卖的东西不会因为一点瑕疵便失去原本的功用,完美无瑕固然好,但并非所有人都买得起,我认为有瑕疵的物品只要没有失去原本的功能,还是值得收蔵;这就好比我们人一样,完美是人人想追求的境界,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能到达那个境界,那么,缺了一只胳膊或是断了一条腿的人是否就不值得活下去?我只是想让那些不完美的东西也能有属于自己的地方,如此而已。”
“所以店名才叫『瑕不掩瑜』?”
“是的。”
“我喜欢这四个字。”年轻男子笑道。
“谢谢公子,招牌上那四个字是我夫婿所题。”她有个值得骄傲的老公。
“姑娘看起来年纪尚轻,没想到已嫁作人妇,实为可惜。”
“我倒不这么认为,能过上今生最懂我的人,其实是我的福气。”
“我想买这尊观音,不知可否劳烦姑娘送至我府里?”
唐宁华満脸笑容“当然可以,敢问公子贵姓?府上靠近哪里?”
“在下姓齐,齐府离这儿不远,丰县只有一户人家齐姓,随便问个路人都能问到。我该付多少钱?”
“十两金。”
男子拿钱给唐宁华,又问:“贵店就这些东西吗?”除了对观音感趣兴,他也对眼前这名女子有点意思。
“齐公子,真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刚开业,所以货源不充足,下个月有新品的时候,我们会再通知齐公子。”
“敢问姑娘芳名?”
“唐宁华。”她率直地报上名字。
古人文绉绉的说话她学不来,更不懂为何只是名字而已,女人却要像保护贞操一样小心翼翼。
“真是率性的姑娘。”齐宇雁显然也吓了一跳。
嗯…这时要说什么?客气了还是赞谬了?算了,不说好像比较好。
“齐公子,这尊观音等我丈夫回来便会帮你送去。”
“唐姑娘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我们夫妻是前阵子才来到丰县定居,这儿环境很好,我们都很中意。”
“丰县物产丰饶又是水路汇集中心,进步又繁荣,唐姑娘是打算在这儿长住了?”
“是。”如果宋府的人没追来的话。“啊,我夫婿回来了。少言!”
齐宇雁顺着唐宁华欣喜的目光看去,一名男人徐徐朝他们走过来,齐宇雁的眼神转为怪异,似是惊诧。
“少言,这位是齐公子,他刚才买了这尊观音。”
“齐公子好眼光。”宋梓让淡淡称赞,稍微打量了对方一眼。
“客气了。唐姑娘,那观音就有劳了,在下告辞。”齐宇雁说完,转⾝便走。
“少言,这尊观音就⿇烦你送过去,这里只有一户人家姓齐,随便找个路人问就知道了。”
宋梓让曾与齐宇雁照过面,对他这个人印象深刻,齐老爷已不管事,现在是由齐宇雁负责齐氏商行的事,算是他的竞争对手。
他们两间商行早就暗中较劲多时,不过向来都是齐宇雁先出手,他只是被动迎击,只要对方不要太过分,他向来不会出手太重。
“他为什么喊你唐姑娘?”
“因为他只问我的名字。”唐宁华回得理所当然。
“你是我的妻子,理当从我的姓,喊你一声夫人才算尊重。”
齐宇雁外表看起来温文儒雅,实则手段极端,想要的东西从不失手,不要的东西便弃若敝屣,刚刚他打量齐宇雁的目光,觉得他似乎特别注意宁华,这可不是好事。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那你姓什么?”
她趁机问。
“宋。”
“你也姓宋?”真巧,她的“前夫”也姓宋。
“天底下难道只有我前任老爷能姓宋吗?”
“这倒也是。”
“宁华,以后你少和齐公子走得太近。”
“我们顶多是买卖关系,他不来,难道我能去找他?”她单纯以为是他的占有欲太強烈。
“反正离他远一点。”
“遵命。对了,房子整理得怎么样?我们今天可以搬进去了吗?”比起齐公子的事情,她还比较在意何时可以搬到新房子去住。
“我刚刚已把正店的东西都拿去家里了,待会儿我们便可直接回去。”
“我好期待,我这样算是有个家了,不过…”她欣喜的神情却难掩一股担忧。
“不过什么?”
“你说,我是不是该寄一封离缘信告知宋梓让,不然我现在和你在一起不太妥当。”换做在她那里,她已经犯了重婚罪。
“他的事由我来处理,你别操心。”他该挑个好时间告诉她实情,毕竟不可能瞒一辈子。只是那个恰当时机,他还挑不到。
新居终于落成了。
唐宁华欢喜地走进来看,发现里头一尘不染,她想应该是少言整理好了,唯一的缺点就是——
“为什么我们两人要房同?”
“夫妻本该房同。”
“我想等和宋梓让的事处理完毕,再来想我们的事,不然我可能会被冠上不守妇道的罪名。”
“你与我同进同出早就不守妇道了。”
唐宁华冷瞪他一眼“我不管,总之一定要拿到休书,不然我们就得划清界线。”这是她做事的原则,不清不楚到最后会很⿇烦。
“倘若老爷不放人,你告诉他我们的落脚处,不就正好让他来抓人吗?”
“对喔,我差点忘了他还想杀你,那怎么办?”
“写封离缘信告知就好,至于他同不同意那就是他的事了。”
“也只好如此了。离缘信你写好了,我不太会用⽑笔写字。”她只会用原子笔或电脑。
很多古代的东西她也不会用,比如大灶,幸好有少言在,他用得可顺手了,而她只会蹲在一旁递木柴.
少言很专心生火,瞧他专注的表情,唐宁华忽然想起他第一次抱着她的那天,她同样看着他的脸,只是那时觉得冷漠,现在却觉得温暖,明明是同一个人,怎会有如此大的差距?
“少言,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很冷漠,直到相处后才发现你其实很温柔,只是习惯冷着一张脸,如果不是熟识你的人,只怕第一眼就会被你吓跑了。你不肯告诉我你是谁,至少能说说你家里的事吧?我对你一无所知呢。”
她又递了一根木柴给他,眼看火生起来了,宋梓让将锅子放到灶上,然后把洗⼲净的菜扔进锅里拌炒。
“盐。”
唐宁华伶俐地递上盐罐。
三两下一盘青菜上桌,接着他又利落地煎鱼、炒⾁,看得唐宁华入迷,也忘记自己刚才问了什么问题,直到菜全端上桌,两人坐下来吃饭时,宋梓让才轻轻吐出几个字。
“我是小妾所生。”
唐宁华正在咀嚼嘴里的菜,听见他的话,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我是长子却是小妾所生,在家里没有地位,我的家族很大,手足众多,家产自然也多,每个人想争的都是不劳而获的东西,我却对不是自己亲手赚来的钱不感趣兴,所以我娘过世后,我便离乡背井四处游历,最后才在祈曰县落脚。”
“原来我们两个都习惯靠自己,这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辛苦了点…不过你为什么会在宋府?”唐宁华把话题转到她想知道的事上。
宋梓让瞧她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认真,不觉露出笑容。
“这故事很长。”
“没关系,我们有很多时间,彻夜不眠也无妨。”为了得知真相,睡眠也是可以牺牲。
“你真想知道我的⾝分?”
唐宁华很用力点头,没有喂饱她的好奇心,是怎么样都不可能获得解脫,所以——快说吧!
现在算是恰尝的时机吗?
既然不可能瞒一辈子,现在不说迟早也得说,再者,若想知道她有什么反应,不说就永远看不见,不过像这样逗着她挺有趣的,她就像只贪吃猫儿,看见眼前的鱼拚命想吃掉,他这个下饵的人偏偏不让她吃到,他心眼还真坏,不是吗?
“下次吧,先吃饭,你不是饿了吗?”再让他多逗弄几天。
可恶啊!唐宁华一面懊恼,一面扒饭。
少言太坏了,以后她如果有秘密,也一定要吊足他的胃口不可!
是说,她能有什么秘密呢?最大的秘密都已经说了。
啊,有了——
“如果你不跟我说,那我们两人的事情就别谈了。”
宋梓让淡淡扬笑,自信満満地回答:“如今认识我们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妻子,只要我霸占这位子不放,也没人敢觊觎你。”
也就是说,总有一天他必定会等到她举白旗投降。她明明很厉害,一过见他就兵败如山倒,真糟呢,唉…唐宁华懊恼地只能继续吃饭,可恶可恶可恶啊!
“唐姑娘。”唐宁华转⾝,看见齐宇雁“齐公子。”
“家⺟非常喜欢那尊白瓷观音,要我再来问可还有其他观音。”
“真抱歉,最近还没找到新的货源,如果有,我们会马上通知你。”
“这样吧,我为唐姑娘引荐一名商人,他虽卖的是⾼价位的东西,相信应该也会有些瑕疵品可以提供给你。”
“那就有劳齐公子。”她的人脉不广,确实得多多开发,才能保证商品供应量不会短缺。
“能帮上唐姑娘的忙是在下的荣幸,对方是宋氏商行的老板,等我联络上对方再介绍给唐姑娘认识。”齐宇雁试探地观察她,不见她有任何反应觉得奇怪,可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换了个话题“不知唐姑娘待会儿可有空,我想请你喝茶。”
齐宇雁的邀约让唐宁华吓了一跳,虽然她不纠正他对她的称谓是想故意气气少言,但她也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多谢齐公子,不过宁华已有夫婿了,实在不该单独与齐公于会面,这点还请齐公子见谅。”好歹她表面上还是少言的妻,当然不能给他戴绿帽子。
“上回听唐姑娘说话,便觉得姑娘见解非凡,纵然姑娘已有夫婿,难道就不能多结交一名异性友人吗?我们仅是君子之交,在下绝不会做出唐突的举动。”
齐宇雁说得如此大方得体,若换个场景到现代,答应赴约也不会少一块⾁,不过她还是得入境随俗,免得一个不小心落得不守妇道的臭名。
“多谢齐公子的美意,只是仍是不太妥当,或者可以等我夫婿回来,我们三人再一起话家常。”
齐宇雁叹了口气“唐姑娘,实不相瞒,其实你长得很像我曾经喜欢的姑娘,可惜她多年前便香消玉殡了…我十分想念她。”
“我与她很像吗?”原来是想透过她来怀念情人,唐宁华的戒心也稍稍放松。
“有八分像,尤其你笑起来与她一摸一样。”齐宇雁伸手轻抚她的睑。
唐宁华吓了一跳,脚步往后挪,齐宇雁自知理亏也转过⾝去。
这一幕正巧落入返回店里的宋梓让眼中。“少言,你回来啦。”
宋梓让看了齐宇雁一眼,从腰间拿出一包东西,打开来是一支作工细致的发簪,他就当着齐宇雁的面替她揷上。
“我觉得这很衬你,喜欢吗?”
唐宁华轻轻点头,一脸羞怯,齐宇雁不太⾼兴转⾝走人,她才发现他的目的。
“齐公子只是来问有没有其他的观音。”至于齐宇雁邀约一事,她想自己没答应就没必要告诉他,以免他又担心。
“我决定店里再请一个人,以后他若上门就让其他人来招呼。”这齐宇雁也未免太嚣张,竟当着他的面毫不掩饰对他妻子的意图。
唐宁华明白他很在意齐宇雁,也就没多说什么。
“为什么突然送我发簪?”
“当然是向你赔罪。”丫头这几天都不主动和他说话,他有些寂寞。
“那你为什么始终不肯说?”她噘嘴,赌气。
“等你愿意嫁给我的那天,我就会告诉你真相。”他笑道,
“你好可恶!”
“你喜欢我不是吗?”他志得意満。
她真的是被吃定了,唉,不过这种小小的磨折,她也不讨厌就是,就当是夫妻间的趣情。
“去!臭女人滚远点,别影响我们做生意!”
这天,唐宁华与宋梓让正准备开店.怱闻对面传来一阵骚动,她循声看过去,有一名男人正在赶一名服衣肮脏沿街乞讨的女子。
同为女人,唐宁华迅速冲上前护住那个摔倒的女子,眼看男人的脚就要踹下来,她来不及拉走女子准备忍住疼痛,没想到那脚一直没有踹下来,她转头一瞧,竟是少言将男人制服。好样的,她的少言果真没令她失望。
“他是我女人,不准动她。”宋梓让在男人耳边低声警告,然后才放开那人,对方自知对付不了他,骂骂咧咧地回到摊子后。
唐宁华扶起女子,毫不介意地伸手拍去她裙摆上的灰尘,女子没想到会有好心人帮自己,一时悲从中来落下眼泪。
“姑娘,你真好心,谢谢你。”
“客气了,有住处吗?”见她头摇,唐宁华又问:“可有亲人?”
“我无父无⺟是个儿孤,之前有人想把我卖到青楼,我拚命逃出来,不想再回去。姑娘,请你帮帮我!”女子紧抓着唐宁华的衣袖,颤声道。
莫怪她脸上肮脏,应该是想藉此逃过人口贩子的毒手,可恨无论到哪个时代,总是会有这种混蛋。
“你叫什么名字?”
“舂、舂子。”
唐宁华牵着舂子到附近的布庄,不仅为她买了服衣,还多给了些银两请布庄的人帮舂子打理⼲净。
“你要帮她?”宋梓让淡淡地问。
“她看起来那么可怜,又没有亲人,若我不管她,很有可能会被那些人抓去卖给青楼,再说,你不是想请个人,说不定她很合适呢!”救人又能顺道找帮手,一举两得。
“你觉得好就好。”
约莫一刻钟后,布庄请来帮手的妇人将舂子带出来,洗去脸上的脏垢,露出她原本清丽的五官,再搭配一⾝素雅衣裳显得十分美丽。
舂子是属于让人第一眼便迷上的艳丽型女子,至于唐宁华的长相则是甜美可人,两者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舂子的美连宋梓让也看得出了神,唐宁华有些吃味地推推他的手臂“看得那么入迷啊?”
“不,只是觉得她有点像谁…”
“应该是像我吧。”她觉得舂子某些角度很像自己,尤其是眼睛。
宋梓让看了妻子一眼“我不觉得她像你,对我而言,你是独一无二。”
如此甜言藌语,唐宁华听了心儿暖暖,又问:“有没有觉得我捡到宝?”
宋梓让还是那句话“你喜欢就好。”
“宋夫人,我、我真的可以穿这么美丽的衣裳吗?”舂子显得局促不安,双手紧紧抓着袖子。
“当然可以,你穿起来非常漂亮。”舂子的胸部丰満,目测应该有D罩杯,反观自己只有B罩杯。
“老板,请照着她的⾝材多做几套服衣,完成后送至『瑕不掩瑜』。”
“是,夫人。”老板呵呵笑着送他们离开。
唐宁华一见舂子便很喜欢,决定让她住在他们家里。
宋梓让本来不同意,不过这样能与宁华房同,他也就不再反对。
“宋夫人,您对我恩重如山,舂子该如何报答您的恩情呢?”舂子怯生生的模样惹人怜爱。
“别老想着报答我,你先调养好自己,大夫也说了,你⾝子很弱,得好好休息,往后你就安心住在这儿。你才十八,若不介意就喊我一声姊姊。”
舂子握住唐宁华的手,声泪俱下地唤了她一声姊姊“谢谢你…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你真是好人。”
“或许是我们有缘,我和你一样也是儿孤,往后你就是我妹妹,姊姊一定疼你。”
“谢谢。”舂子眼中闪着感激与感动。
安抚舂子入睡后,唐宁华回到宋梓让的房里,只见这位大爷已经躺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等着她。
“夫人,我已为你暖好被了。”唐宁华被他逗得笑了出来“舂子就睡在隔壁,你不可以对我动手动脚。”
“能同床共枕,为夫已相当満足。”他摊开被子欢迎他的爱妻。唐宁华也不再扭捏直接躺上床,宋梓让撑着额侧望着她。“少言,将来我们有多余的钱也来办个儿孤院好不好?”
“你想做便做,我没意见。”
“你对我真好!”
“因为我要让你乐不思蜀啊!”他吻亲她的唇,似舔又似咬。
她的故乡什么都有.可是没有他,这里什么都没有却有他…因为有他,她才甘愿留下来。
为了他,值得。
彰宋梓让轻声下床,走到厨房就看见舂子正在灶前忙碌。
舂子回头看见是他,娇娇一喊:“宋大哥,你起得真早。”
有一次唐宁华早起,结果昏倒了,从此他不让她早起,因此做早饭的事就落到他⾝上。
“以后你不用特别起来煮饭,跟着宁华学习怎么招呼客人就好。”
“没关系,这些事我从小就开始做了,做得很习惯,我也烧得一手好…”
“她习惯吃我煮的。”淡淡一句话便结束这个话题。
舂子默默退到一旁,垂着头走出去,宋梓让忙着注意大灶的火势也就没留意她。
唐宁华醒来发现舂子的房门没关,推开便看见舂子低头啜泣。
“舂子,怎么了?”
舂子辽遮掩掩“宁华姊,我没事。”
“没事怎么会哭,快跟我说到底怎么了?你憋在心底也没人知道。”
舂子菗菗噎噎地终于开口:“刚刚我在厨房想煮点粥给你们,是我笨手笨脚,所以被宋大哥嫌弃了。可是宁华姊,我真的很会煮粥,煮得很好吃,不过宋大哥似乎不喜欢…”
唐宁华赶紧安抚她,拍拍她的肩说:“别哭,你宋大哥应该不是那个意思,我想他是不想让你有庒力,觉得受我们照顾就得做很多事回报,在你还没来之前,一直都是他煮早饭给我吃,因为我低血…太早起来会头昏。”
“原来是这样。”舂子这会儿总算不再哭了,连忙拭去眼泪“宁华姊,你别把我哭的事告诉宋大哥,我怕他会更讨厌我。”
“嗯,我不会说。”回头要说说少言,他严肃起来,那张脸可是效果非凡。
“我真幸运能过上宁华姊,不然现在不知流落何方。”
“我们有缘吧。所以别想着什么感谢,我们能成为姊妹就是种缘分,懂吗?”
舂子点点头“宁华姊,你才长我两岁,为何却有多了十岁的睿智?”
呵呵…唐宁华一脸尴尬,虽然她披着二十岁的外貌,灵魂却早就三十了…
除了尴尬地笑以外,她只能转移话题“待会儿用过早饭,你就随我到店里,我要教你一些事。”
“是,宁华姊,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绝不辜负你的期待。”
“舂子个性很单纯,你别吓坏了她。”
用过早饭,唐宁华趁着回房之际,对宋梓让耳提面命一番。
“这么快你就将她当作妹妹了?”宋梓让不答反问。
“她那么可怜,我多疼她一点也没什么。我知道你不喜欢有外人住进来,不过你把舂子当成自己的妹妹不就好了?说不定等她嫁出去,你还会想念她呢!”
宋梓让看了她一眼,懒得搭理她这种没有根据的说法。若非因舂子住下来可以让他与她同床共枕,他说什么都不可能答应。
“你不怕引狼入室?”
“什么狼?”唐宁华一头雾水。
也只有这女人才会什么都没有察觉,罢了,他也不想让她失望,她要一个妹妹就暂时给她一个妹妹。
“等舂子对店里的事上手了,往后你的时间得留给我。”
“没问题。”
宋梓让低下头,唐宁华心知他的意图便踮起脚尖,说起这⾝⾼,她又有点抱怨了,以前的她有一七0,现在却二八五不到,真哀怨,她现在很想念⾼跟鞋。
四片唇瓣甫相贴,房门突然打开,唐宁华下意识就要推开宋梓让,偏偏某人故意不放开她,牢牢地抓着,这一幕便落入闯入者眼中。
舂子瞪大眼,低叫了声“对、对不起,我以为宋大哥已经出门…宁华姊,我在外头等你。”说完赶紧关上门。
宋梓让这才放开她。
“你又把她吓跑了。”唐宁华懊恼地说。
这也是他的错?宋梓让不理她的抱怨,揽过她的腰,又重重在她唇上亲了一记,才松手放开她。
“记得叫她以后不许随便闯入我们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