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她大哥往下走。
“你需要换手吗?”
等到离开其它人视线时,屠勤好笑的故意问:“你知道,她并不——”
杰克没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他道。
“不用,我可以。”
“真的可以?”
“嗯。”他直视着那个男人的眼,他还不想放手,他还想抱着她。
屠勤可以理解他不想松手的原因,所以他只笑了笑,便任由他了。
很快的,他抱着她回到了小木屋。
她大哥帮他开了门,然后道:“我们的人一会儿会到,我得待在外面,你OK吗?”
他点头。
屠勤笑了笑,瞧着那继续赖在那男人⾝上的大妹,道:“小欢就拜托你了。”
他再点头。
屠勤欲替两人关上门,突然又停下来,回头问:“你会和她一起回红眼吧?”
“我会。”杰克说。
“很好。”屠勤笑了笑“晚点武哥会过来和你谈薪水和福利的问题,别担心你的手,我们有一个很厉害的医生。”
然后,他终于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他怀里的女人,没等门关上就从他怀中跳了下来,惊慌的抓着他的右手检查:“对不起,我刚昏过去了,醒来后一下子忘了你的手受了伤,你还好吗?你的医药箱在哪?”
方才有那么几秒钟,她是真的昏了过去,转醒后只感觉到他抱着她,老爸又在后面一直碎念,她只好继续装睡,再加上被他这样抱着的感觉好好,他抱着她时双手又异常的稳定,害她完全忘了他的手受了伤。
屠欢气恼自己的白痴,边碎念边拖着他往厨房走去,翻箱倒柜的找医药箱。
杰克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她自己已经找到了那药箱,又抓着他的手回沙发上,一边迅速确实的替他惨不忍睹的手背清洁伤口,一边脸⾊发白的碎念:“你⼲嘛一直抱着我?你怎么不放我下来?”
“我不想。”他看着她担忧的面容,说:“我想抱着你。”
她一怔,停下了动作,抬眼看他。
“只有抱着你…”他抬起完好自由的手,抚着她的脸,坦承道:“我才觉得心安。”
“噢…”一瞬间,屠欢脸泛红,心头又甜又暖,突然娇羞了起来,又忍不住问:“真的啊?”
“真的。”他笑了出来,倾⾝吻亲她可爱的红唇“我爱你。”
她一手抓着棉花,一手抓着酒精瓶,被他吻得脸红心跳的。
“杰克…等一下…”
“你的手…需要处理…”
“酒精…等等…”
她喘着气,试图要阻止他,但她两只手都有东西,而这男人却一次又一次的吻着她,每当她开口都堵住她的唇。
他之前不会这样的,看来她教坏他了。
然后他将她半庒在沙发上,大手伸进了她的服衣里,罩住了她的酥胸,引起一阵如电般酥⿇的感受,她手上的酒精瓶瞬间掉到了地上,棉花当然也是。
她不由自主的拥抱着⾝上热情的男人,长腿环上了他的腰,将他拉得更靠近自己,正当她被他吻得意乱迷,完全忘了今夕是何夕时,小木屋的门毫无预警的被人打开了。
“小欢——噢。”
她僵住,他也是,门口那个男人却没有。
他看着沙发椅上黏在一起的两个人,嘻皮笑脸的改口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在忙,别介意我,我到外面等就好了,请继续。”
说完,他退了一步,迅速把门关上。
屠欢和杰克无言的僵在当场,只听到门外传来说话声。
“阿南,怎么了?你⼲嘛又跑出来,还把门关起来?那家伙不是手受伤了?”
“没事,等一下再说。”
“为什么要等一下?幽灵不在里面吗?”
“他们在忙。”
“忙什么?不是说他手骨都碎了?”
“还能忙什么,忙你每天早晚都在忙的事啊——”
外面的人七嘴八舌的,阿南哥话一出,她听到好几个男人与女人的笑声,屠欢听得面红耳赤,尴尬得要命。
“抱歉,我们公司的人都这样。”她羞窘的说。
“没关系,我不介意。”他扬起嘴角,发现自己真的不介意,他喜欢那些男人知道她是属于他的。
“我去叫阿南哥进来帮你好了。”
她红着脸顺顺头发站起⾝,他却拉住了她“等一下。”
“为什么?”
“你听到他说的了。”他将她庒回沙发上,黑眸深深的哑声道:“我们在忙。”
她脸红心跳的看着他,双眼瞪得好大。
咦?可是,外面那么多人——
但他看起来好认真,感觉起来也很认真,他的欲望隔着裤子抵着她,鲜明得让她无法忽视,而在经过刚刚那串惊吓之后,她真的需要和他在一起,一下就好。
噢,管他的!
反正平常都是她被放闪光,这回总该轮到她放闪光让那些家伙退避三舍,把墨镜和耳塞戴起来了。
屠欢笑着环住了杰克的脖颈,热情如火的再次吻亲他。
杰克释然的笑了出来,说真的,他的手指该死的痛,但他不是那么的介意,他不是第一次被打断指骨,可这个女人却是他第一次真心想拥有的珍宝。
而她是他的了,真正属于他。
壁炉的火已经熄了,但有她在怀中,他知道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觉得冰冷孤单,再也不会感到寂寞。
小夜曲
圣诞夜。
海面上,星光点点。
陆地上,一片平安谐和。
在吃过丰盛的大餐之后,顽皮的小表们早早就被赶上了床,一楼的餐厅厨房中,女人们收拾清洗着碗盘,男人们则在外头整理着餐厅里的混乱。
一棵大巨的圣诞树被竖立在窗边,七彩的灯光一闪又一闪,散发着迷人的辉光,教窗外经过的路人,总会忍不住因此回头多看上两眼。
然后,夜深了。
六人们陆续各自与伴侣离开,有些人开车回到大屋,有些人则上楼进了房,最后只剩下屠家⺟女还在厨房收拾最后的用具。
“妈,剩下的我和屠爱来收就好,你快上去澡洗
觉睡了。”
“等一下,我先把炉上的汤再滚过,不然明天会坏掉的。”
“我已经在弄了,你快上去吧,不然等一下爸又要自己下来带你了。”
“你知道汤滚完熄火后就不要再开盖子吧?可别再拿汤勺下去搅。”担心少进厨房的大女儿坏了那锅汤,女人忍不住又再交代。
“我知道、我知道,我厨艺进步很多了,而且屠爱也在啊。”她轻推着⺟亲的后腰,好笑的一路将⺟亲推出厨房,穿过花架,上了楼梯,不忘将⺟亲脖子上的围裙解了下来:“去去去,快上去,上去后记得把门关上,叫床叫小声一点,别吵了其它人。”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何桃花羞得満脸通红,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叨念她。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知肚明。”屠欢笑着调侃⺟亲,说完便聪明的转⾝溜回了厨房。
看着大女儿的背影,何桃花拿她没辙,只能抚着热脸摇头摇回⾝上楼,谁知一回⾝就看见老公,害她脸更红。
男人露出洁白的牙,脸上挂着讨人厌的笑。
都是他害的,他还敢笑!
她羞恼的拍了他胸膛一下,那家伙却只是继续无声轻笑,温柔的将她拥入怀中,俯⾝低头吻亲她。
厨房里,两姊妹看着窗外那在花架后暗影下吻亲的老夫老妻,忍不住轻笑。
“妈呀,我的眼睛经过了那么多年荼毒,怎么还没瞎掉?”屠爱翻了个白眼,好笑的咕哝。
屠欢闻言,只笑着说:“你没看你妈正忙着呢,才没空回答你呢。”
屠爱轻笑出声,好气又好笑的问:“姊夫呢?平常看你们俩老黏一起,这次怎么没一起回来?”
“武哥找他帮个小忙,他要我先回来过节,大概明天才会到吧。”
“你老公真是我看过最喜欢跟着老婆回娘家的家伙了。”屠爱把最后一个碗放上碗架,好笑的评论道:“他跑得比武哥还勤呢。”
“嗯。”想起心爱的男人,屠欢心一暖,道:“他很喜欢这里,他和我一样把这里当自己老家。”
提起那个男人,让她的表情不自觉的温柔了起来,屠爱噙着笑,有些羡慕的看着她说:“你真的找到一个好男人呢。”
屠欢闻言,脸上的笑更甜了“是啊。”
“看来我应该没事学你也到处去走走才是,不然有爸在,根本没人敢追鞋。”屠爱自嘲的打趣说着。
这话让屠欢挑起了眉“你还敢说呢,鼓起勇气追你的还不一海票,天天跑来餐厅里报到,害得一般客人都没位子坐了,是你自己挑三捡四的,少把这事怪到爸头上——”
汤滚开了,屠欢熄了火,屠爱把瓦斯的开关锁紧。
“你以为我想啊,人家也是客人啊,我不面露微笑招呼他们,难不成还泼水将他们赶出去吗?”
“我记得你以前就泼过人家水,小时候还带弓箭去学校射老师——”
“那家伙是罪有应得——”
两姊妹一边斗嘴,一边清扫,最后屠欢才笑着把平常也很辛苦的妹妹赶上了楼,自己留到最后关灯锁门,检查门窗。
十二点多了,保全系统显示一切正常,外面街道上早无人来往。
她关上了灯,只留下圣诞树的灯火,让它继续在黑夜中发亮。
然后,她抓起放在平台钢琴上的乐谱,也上楼回房,一边轻哼着小夜曲的曲调,一边还在半空中敲打着虚拟的琴键。
回到房里后,她忍不住又坐在床上看乐谱练了好一阵子,直到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才呵欠连连的瘫倒在床上。
可恶,她应该要先去澡洗的,可她累到不行,不知为何,最近她总是一下子就觉得好累。
算了,她眯一下就好,再一下,等一下她会爬起来澡洗。
她踢掉拖鞋,将长腿缩上了床,没两秒就睡着了。
很快的,世界再次安静了下来。
圣诞树在黑夜中闪着七彩的光。
男人下了车,站在街上,看着那栋屠子,和那在落地窗里挂満了各样装饰品的圣诞树,心头莫名暖热。
这里,似乎无论何时来,都能让人感觉温暖。
以前每逢节庆,他总是只能站在家家户户的外头,看窗里的人欢乐的聚在一起,甚至连看见在吵架的家庭,他都万分羡慕。
但如今,因为那个女人,他不用只是羡慕的站在外头,她让他成为了其中的一分子,让他有了真正能归属的地方。
提着一袋行李上前,他在门口按下保全号码,光明正大的从大门口走了进去,穿过院子,推门入屋。
才进门,他就听见了小小的打呼声。
他循声而去,在吧台里的地板上发现三个六七岁的小表睡得东倒西歪,睡到口水都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