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爹爹、娘亲和大哥若天上有知,也会为她⾼兴的,到时夫君会为她连家建立连氏宗祠,祭拜耝先,以慰先灵。
此外,她还有个心愿,这个心愿她尚未向严霸天提出,不知道他是否答应?
当自己下定决心跟了严霸天之后,这个想法便开始滋生,在私心上,她希望将来他们生的第二个孩子能够从⺟姓,延续连家香火。
不知道他会答应吗?
她没把握,但她猜想,他应该能够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因为他也经历过与她同样的劫难,尝过家破人亡的痛苦,所以一定能了解她有责任延续连家香火。
为了让严霸天同意,她会想办法说服他的,而在此之前,她一定要让严霸天很爱很爱她,她也会全心全意的服侍他、尊敬他、爱他,所以就算严霸天因忙于商务而冷落她,她也会做个体谅的妻子,为他分忧解劳。
必于孩子的这个想法,突然提醒了她一直忽略的事情,如果她记得没错,她这个月的月事似乎迟了…
她心中一惊,心想该不会是…有了?
她不敢抱太大希望,因为除了月事迟了,她并没有任何不适,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她故意以⾝子微恙,让青荷偷偷找了大夫来为她把脉。
当大失诊断出她真的有喜了,她自己也因为这个消息而喜不自胜,给了一锭银子,叫对方多的不用找,并请青荷送大夫出去。
她因为太惊喜而热泪盈眶,两位丫鬟也早就哭红了眼,三人紧握着手,抑不住內心的奋兴。
连水瑶小心的摸着自己的部腹,手仍微微颤抖着,心想,难不成这是天意?她真的有了…
“夫人,严爷知道了,一定很⾼兴!”
“不,先不能声张。”她严肃的提醒青荷和小双。
“咦?为什么?”
“我想给严爷一个惊喜。”
青荷更加不明白了,脸上充満不解。“夫人若不告诉严爷,如何给他一个惊喜?”
这正是连水瑶必须谨慎之处,她用手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神态和举止上显得十分谨慎,喃喃的说道:“严爷很期待我为他生一个健康的孩子,所以必须慎重,近来他受公事困扰,我不希望他为此分心,想找个适当的时机再告诉他。”
青荷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夫人,真难为你了,为严爷花这么多心思。”
小双也道:“我明白了,夫人,您放心,咱们会遵照您的嘱咐的。”
连水瑶轻拍她们的手,露出欣慰的笑,事实上,这只是其中一项原因,她最大的目的,是要先想清楚接下来该如何打算。
有了⾝孕,霸天肯定⾼兴得不得了,而她希望趁他最⾼兴的时候,向他提出第二个孩子从⺟姓的要求,他若答应,一切都好办,就怕他万一不答应。
倘若他不答应,她就以此逼他答应,在她有⾝孕的情况下,霸天为了她的⾝子着想,势必同意她的要求,但这是不得已中的办法,她也希望不必走到这个地步。
“青荷,你去命人准备轿子,我要出府。”
“咦?夫人,您要去哪儿?”
“我要到寺庙烧香拜佛,祈求我腹中的小生命平安。”
小双和青荷露出恍悟的神情。“原来是这样呀。”
青荷受夫人的吩咐,急急去张罗,待轿子备好,忙回来通报,连水瑶要青荷陪她出府,让小双留下,并嘱咐她千万要保密。
这个孩子是她的希望,她一定要好好守护着,此行去寺庙,除了求神保佑这个孩子平安,也保佑自己心想事成。
她们坐着轿子来到寺庙前,这时候的香客并不多,她有了⾝孕,青荷更是加倍小心搀扶着她。
她进了寺庙,拿着青荷为她点着的香,向菩萨拜了拜,有孕的喜悦让她心H到现在还怦怦跳着,突然眼角一扫,她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心中一喜,但顾及⾝旁的青荷还在,于是她转头对青荷吩咐。
“你先去外边等我。”
青荷一听,忙头摇。“不行呀,夫人您——”想到自己音量太大,青荷顿了下,忙庒低声量,在她耳边说:“夫人您有⾝孕,青荷要在旁边守着您呀。”
连水瑶笑笑的安抚道:“我人就在这里,不会有事的,更何况我有些话想跟菩萨祈求,你在旁边,我不好意思说呀。”
青荷眼儿二见,会意出夫人的意思。“我懂了,一定是跟严爷有关的,对不对?”
连水瑶作出害羞的模样。“知道就好,还不出去。”
青荷向她福了福,笑嘻嘻的应答。“是,奴婢这就出去,夫人放心,青荷不会偷听的。”说完笑着转⾝走了出去,留下她一人待在里头。
青荷一出去,连水瑶立即绕到寺庙后头,并且低声唤着。“巴图大哥,你在哪里?”
当她在前头烧香膜拜时,瞥见了巴图对她挥手示意,所以她才支开了青荷,忙过来找他,四处张望,却不见他人影,正感纳闷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
她回过头,瞧见巴图大哥时,脸上浮现惊喜,但在看到他手臂上的血痕时,转成了惊骇之⾊。
“巴图大哥,你怎么了!”
“嘘,小声点。”巴图示意她稍安勿躁,对手臂上的伤不甚在意。“只是皮⾁伤罢了。”
她听了这才松了口气,但神态依然严肃。“这是怎么回事?”
巴图冷着脸,哼道:“杀田广廷的时候,被他的走狗划伤的。”
连水瑶深感诧异。“你丢刺杀田广廷?太危险了,他⾝边埋伏了很多护卫呀。”
“我知道,那些护卫算什么,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只是我没料到,他⾝边竟有五位⾼手,我一人打不过,只好逃了,这臂伤,是被其中一人划伤的。”
“幸好只是皮⾁伤,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巴图大哥,答应我,绝对不要阿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危险?”巴图一双浓眉拧向眉心,盯着她。“报仇本就是危险的事,你大卅是我结拜兄弟,我说过要为他报仇,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你不是也为了报仇,而入了严府为妾吗?”
想到自己和巴图大哥已有几个月没联络,所以巴图并不晓得她已改变了计划,今曰不期而过,她心想必须赶紧跟巴图大哥说。
“巴图大哥,田广廷还不能死。”
“你说什么?”
她知道巴图的反应一定很错愕,因此她赶紧将大致的情况告诉他,迟早是要田广廷付出代价的,但这样还不够,只有找出田广廷贪赃枉法、为了自⾝权利铲除异己的罪证,才能真正还连家白清。同时,她还告诉巴图除了他们,也有人要找田广廷报仇。
巴图听了十分意外。“是谁?”
“这件事,我还不能告诉你。”她愧疚地回答。
巴图一脸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过那个人,要先为他保密,他信任我,我必须守信。”她向巴图解释着自己的难处,希望他能谅解。
巴图还想问她什么,突然听到有人急急跑来的脚步声,并且大声喊着。
“夫人?夫人?您在哪里呀?夫人!”青荷着急的叫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巴图也立刻隐⾝在佛像后,连水瑶这才回应青荷的呼喊。
“我在这里。”
听到夫人的声音,青荷循声找来,见到夫人,她忙紧张地走过来。“不好了,夫人。”
“什么事这么紧张?”她忙问青荷,同时也嗅到不寻常的气氛。
“外头来了好多官差,不知道在搜查什么,我们快点走吧。”青荷担心她有⾝孕,不敢大意,急着要扶她离开此地。
一听到有大批官差到来,连水瑶心下大惊,躲在佛像后头的巴图也是面⾊一沈,显然这些官差要找的人,正是他。
连水瑶心知,绝不能让官差们找到巴图,否则他将难逃一死,巴图是她哥哥的义兄,她也视他为义兄,跟亲人一样,她就算拚了命也要保他。
她镇定的对青荷道:“别担心,咱们又没有做坏事,官差大爷不会对咱们怎么样的。”她一边安抚青荷,一边盘算着,该怎么转移官差的注意力,拖延时间,好让巴图有机会逃走。
可惜她没有太多时间思考,大批官差已经闯进来,将里里外外包围,她冷静的站着,面对这些闯进的官差,神⾊力图镇定,而官差们见着她,都因为乍见此美人,眼睛为之一亮。
“好个美人儿。”领头的官差头儿想不到会在这里过上一个大美人,一双眼上下打量着她。
青荷忙挡在连水瑶前头。“不可无礼,她可是严霸天严爷的五夫人。”
“严霸天的第五位小妾?”官差们对眼前这位美人大有趣兴,用着放肆的目光打量她,还嘿嘿的笑道:“想不到严霸天纳的这名小妾,竟然生得这么美。”
她冷眼看着这些官差,任凭他们打量自己,把心一狠,趁着这位官差头儿对自己评头论足时,打了对方一巴掌。
“你⼲什么?”官差头儿错愕的摸着自己被打肿的脸,愤怒的拿剑指向她。
“我在这里烧香拜佛,你们却公然来戏调我,我这是在教训你。”她冷哼的说着。
“胡说什么?”官差头儿气急败坏的大骂。
她愤然道:“我怎么胡说了,你们将我团团包围,不就是为了要戏调我吗?”
被她这么一栽赃,对方更加火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诬蠛本官爷!”
连水瑶就是故意要气他。“我丈夫可是严霸天,在这里,谁不看我丈夫的面子,你一个小小的官差算什么?我丈夫可是与田广廷大人交情好得很呢。”
一听到田广廷三个字,官差们果然变了脸,严霸天不是好惹的人物,田广廷大人更是他们惹不起的大官。
辟差们毕竟怕惹祸上⾝,不敢对她放肆,让人以为他们戏调严霸天的女人,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但他们是来搜索刺客的,偏偏这女人在这里阻碍他们,两方人马就这么僵持着。
“发生什么事了?”此时传来一声喝令。
连水瑶心中一惊,抬眼望向进门的男子,当瞧见对方⾝影时,出乎她意料之外,来人竟是墨青云。
青荷见到墨总管,可是⾼兴得不得了,忙向大总管请安。
“墨总管,您来得正好,我和夫人可松了口气呢。”
墨青云也是为了追查刺客而来,料不到会在这庙中遇到水瑶:心中也很讶异,但脸上波澜不兴,他容⾊威严的问向丫鬟。
“青荷,怎么回事?”
青荷忙将大致情形说予总管听,她陪夫人来这儿烧香拜佛,谁知官差们突然闯入,又把她们包围,不但吓着了她们,领头的官差还对夫人语出轻佻。
辟差头儿听了大骂。“臭娘儿们,你胡说什么,咱们是来捉拿刺客的。”
青荷有了墨总管当靠山,讲话也敢大声了,手叉起腰抬⾼下巴道:“这里哪来的刺客?你刚才一见到我家夫人的美貌,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辟差头儿被她说得一阵脸红,正要大骂时,墨青云已经先喝骂青荷。
“青荷,不得无礼!爆差大爷们有要务在⾝,捉拿刺客也是为民除害,绝不会对夫人无礼的。”
慑于大总管的威严,青荷忙住嘴,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