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们就住在学区附近,走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入进繁华如夜市的闹区,吃的喝的任君挑选。岳含丹买了两个便当跟两杯综合果汁,不用到八点半就可以回到家了。
走进公寓前的那条小巷,岳含丹隐约察觉不对。
父⺟在她⾼中的时候就过世了,家里只有两个女孩,加上公寓的位置位于僻静的小巷內,两名女孩出入都会较为小心。
住在闹区附近,有好有坏,好处是方便,坏处是难免有复杂分子流连,所以只要一离开闹区,就会眼观四面、耳听八方。
此刻,的确有脚步声在她⾝后亦步亦趋。
她放缓了脚步,没想到对方竟然加快速度朝她走来,她不动声⾊,就在对方即将靠近时,猛然回⾝。
对方果然吓了一跳,愣在当场。
那是一个长得不错的男人,留着竖立的清慡短发更显得五官分明,一双黑眸炯炯有神,就算在视线不甚清晰的晚上也可以瞧见熠熠光芒,微翘的嘴角就算他正傻愣着,也像面带微笑。
他穿着黑⾊针织V领衫、深蓝⾊牛仔裤,健美的⾝材曲线表露无遗。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坏人,不过通常越不像坏人的越有可能是坏人。
“你想⼲嘛?”岳含丹怒瞪对方。
对方看起来有些迷惑“我认错人了。”
“不然你本来要找谁?”问题未出口,岳含丹心底就有答案了。
她跟姐姐的背影如出一辙,常被错认。也还好两人虽是差两岁的姐妹,但姐姐的脸长得像妈妈,而她则像姑姑,所以正面还未被认错过。
“我没有要找谁。”裘先盘笑了笑“我只是错认背影而已。”
“你跟我姐姐是什么关系?”
“姐姐?”裘先盘倏忽想起岳含青有个妹妹,而且跟她一样骂人时嗓门特别大。“你是岳含青的妹妹?”
“对啊,那你是她的谁?”
“同事。”
岳含丹上下打量他一会。
裘先盘两手垂放两侧,由着她打量,一副未作亏心事的坦荡荡。
“我家就在前面,一起走吧。”岳含丹指着前方。
裘先盘未料到岳含丹竟然主动邀他回去,也不推辞的点头了。
“对了,我跟你说,我跟我姐虽然背影很像,但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的。”她很骄傲的站直“我⾼了她三公分!”她⾝⾼有一七四的呢!
裘先盘快速打量了她一下。
“看得出来你比她⾼。”妹妹比姐姐⾼三公分,这么骄傲?
“我小时候是个矮冬瓜,岳含青常笑我长不⾼,现在呢,她比我矮,哈哈哈…”岳含丹很得意的笑。
“哈哈哈…”裘先盘非常配合的跟着笑。
“我家到了。”岳含丹要他先在门口等一下“我去跟我姐讲一声,还有整理下客厅。”她眨了下眼。
“好。”
岳含丹一入进公寓,就发挥她的飞⽑腿,一下子就冲到居住的三楼。
打开大门,岳含丹朝还赖在沙发上的岳含青大吼“姐,我跟你说,楼下有个男人,可能是要来寻仇的,准备一下工具下楼宰人。”
“什么男人?”难道是赵苑君的打手?
“一个个子很⾼的男人,大概有一八五吧!”就是因为对手太⾼大,胜算不明,要不然她就先把对方解决了,哪需要回来找帮手。
“一八五?谁?”昨天那两个打手很矮啊!
“我怎么知道是谁!反正不会是你男朋友就是!”所以她也懒得问。
“说那什么话啊,什么叫不会是我男朋友?”听了很不慡耶。
“你又交不到男朋友!”
“谁说的?”看不起她吗?
“那不重要啦!”大姐恋爱经验值零,又不是新闻。“那个人刚把我认错,跟踪我,一定不是好东西。”
“你被跟踪?”那不就跟昨天一样?
那两个矮子打不过她,就找个巨人来了?
不管找谁都一样啦,就算找只大象,她也会把它的象鼻子打成结!
“一起下去修理他!”岳含青从角落拿出两根球棒,丢了其中一根给岳含丹。
岳含丹稳稳接着。
“走!”
走到紧闭的门扉前,两姐妹对看,很有默契的同时点了下头,离门把最近的岳含丹用力拉开大门,岳含青举⾼球棒冲了出去。
“啊——是你?”球棒可笑的僵直在裘先盘头顶。
差一点,就把裘先盘的头打成爆米花了,
裘先盘一脸错愕的看着冲天气势在刹那间结成冰的岳含青,还有她⾼举的球棒。
他这才恍然大悟岳含丹说什么要上楼去整理一下客厅,是拖延时间的说词,她真正的目的是要拿武器跟姐姐一起下楼来打人。
刚才,岳含丹上楼时,他还担忧岳含丹怎么人这么单纯,说要找她姐姐,就把人带回家,都不怕出事情;现在才发现,单纯的人其实是他,她是岳含青的妹妹,自然也是不能小觑的角⾊。
“啊?你认识他喔?”门后的岳含丹好奇的问。
“他是我公司业务部门的经理。”岳含青回头答。
“真的假的?”岳含丹瞪眼放下球棒“不是坏人?”
岳含青耸肩“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裘先盘脸绿。
他是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什么叫做“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有欺负过你吗?这样诽谤我的名誉。”裘先盘不慡环胸。
“你敢指天立誓说自己是好人?”岳含青冷哼“我都不敢说我自己是好人了。”
“你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啊。”
“什么?”她狠瞪着他。
“好人不会以暴力解决问题。”他瞟着她手上的球棒“都还没问清楚就要开扁。”他“啧啧”了两声“都不怕打错人?”
“谁教你跟踪我。”岳含丹摊手。
“你跟踪我妹?”岳含青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当场大卸八块!
“我没跟踪她,是刚好遇到,你们背影很像,错认。”别把他说得像态变杀人狂。
“遇到?”岳含青挑眉“昨天也遇到,今天也遇到?”太巧了吧。
“你们昨天也遇到?”岳含丹好奇的问。
“对啊,昨天我遇到两个混混的时候,这家伙放警车的鸣笛声,把他们吓跑了。”岳含青一脸不屑“他很孬,说什么业务的脸很重要,所以只敢用小人步数。”
“智取懂不懂?什么小人步数!”裘先盘不以为然道。“笨蛋才用暴力回击。”
“你人⾝攻击!”早知道开门时发现是他,更应该将球棒挥下去的。
“我有指名道姓吗?你⼲嘛对号入座?”双手环胸的裘先盘,态度凉凉。
“我不是笨蛋,所以我知道你在说我!”真当她是笨蛋?
“有人耍自动拉椅子坐,那我也没办法。”他很无奈的口吻。
“好啦,不要吵了!”岳含丹受不了的大吼。
两人互瞪一眼,同时撇开头去。
小孩子啊?岳含丹受不了的翻白眼。
“你住这附近?”岳含丹好奇心被挑起了。
“他才没住这附近,他住淡水。”岳含青抢在裘先盘之前开口。
“我没住淡水。”裘先盘否定她的回答。
“对啦,是汐止。”他住山上嘛。
“我也不住汐止。”
“你今天在我经理的办公室明明就说你住淡水还汐止的。”
“我只是随便乱扯而已。”
这八王蛋…岳含青眯眼瞪他。
“所以你到底住哪里?”岳含丹无奈的再问了次。
“我住鲍司附近。”
“那离这里満远的吧?”岳含青瞪大眼“你连着两天来这里⼲嘛?跟踪我喔?想找机会报复我喔?我就知道你小人啦,没安好心眼!”
“我跟你有什么仇要报复你?”裘先盘啼笑皆非。
“我铲除了你业务部门的一个祸害。”
“你既然说是祸害了,那我不是该威谢你,⼲嘛报复?”
“祸害是我在说,搞不好你觉得她是大将啊!”
“嗯…”
“我还听说这件事闹到客户的公司去,所以那个外过的八王蛋臭男人也差点丢了工作。”
“的确是有这么回事。”
“所以你要报复我!”
“我才没这么无聊。”又不是吃饱没事⼲。
“不然你在这⼲嘛?”
“我逛街啊!”
“逛到这里来?”少骗人了。
“我对这儿的路不熟。”
“你昨天来过了耶!”说谎也不打草稿。
“这里像迷宮咩。”
“你要不要随⾝带GPS啊?是男人还没有方向感!”岳含青一脸鄙视。
“谁说男人就一定要有方向感?”
“男人没方向感很逊!”
“那你就有方向感?”
“我方向感超好的!”她得意洋洋。
“那一个人有方向感就好,其他人没有又没关系。”
“我又不是你的GPS!”
“你要来报名我可以考虑看看。”
“喂喂喂!”岳合丹出聱阻止他们继续吵下去“我肚子很饿,要不要去楼上吵啊?顺便让我吃饭看一下电视,今天有新曰剧耶!”
“你们还没吃饭?”裘先盘很是讶异。
“要先打坏人当然没空吃饭。”岳含青把握机会打他一枪。
“那你们去吃饭,我走了。”裘先盘道。
“慢走,不送。”岳含青挥手要他快滚。
也不等裘先盘腿动,岳含青就将妹妹推入公寓內,慡快利落的甩上大门。
裘先盘抬首仰望公寓,驻足了一会后,才离开。
回到家,岳含丹就迫不及待的问“姐,你们刚说什么混混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讲?”
“又不是什么大事,回家我就忘记了咩。”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二楼那个老公外过…”岳含青将事情原由说了一遍,也提到昨晚裘先盘使出的让混混逃跑的孬招。“他本来还想传那个警笛声给我耶!拜托,这么逊的方法我才不用!”
“是喔!”用牙齿撕下鸡腿⾁的岳含丹好奇的问“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正在喝便当附赠的海带汤的岳含青闻言,口中的热汤直接噴往妹妹的脸。
“啊!”岳含丹大喊“脏死了!”慌忙冲进去浴室洗脸。
“我跟他是死对头!”岳含青对着浴室大喊“你不知道他有多阴险狡诈,还跑去跟我经理打小报告,还说我是欧基桑,他根本没把我当女人看好不好!”
“我在洗脸,听不见啦!”水声在耳旁⼲扰,最好她听得清楚岳含青在外头喊什么。
“我去浴室讲给你听!”岳含青索性站来浴室门口,对正在拿⽑巾抹脸的岳含丹不悦的嚷“我告诉你,那男的跟我是死对头,他打我小报告,还说我是欧基桑,你说可不可恶?”
“他打你什么小报告?”
“就是昨天那个混混的事啊,他说我是自找⿇烦,教我以后要用跟他一样很孬的方法吓退坏人。拜托,这是咱们岳家人的风格吗?”
“当然不是!”她们一向正面迎击。
“这就对啦!连我经理也都默认我的作法,就不知道他一个外人罗哩叭唆什么,年纪轻轻就跟个糟老头一样,爱管闲事!”她没好气的冷哼。
“那他为什么说你是欧基桑?”
“因为我说他是爱管闲事的老阿伯,所以他反咬我一口说我是爱管闲事的欧基桑。”
“是欧巴桑吧!”
“欧基桑!”岳含青几乎爆跳“他说我是欧基桑,是男的!”
“其实我公司的人也常说我是男的。”说她是披着女人皮的男人。反正她公司本来就男人居多,被视为男人看待,在某方面来说也是比较方便啦!
“要我跟一般女生一样,遇到坏人只会哭哭啼啼,还是尖叫喊救命吗?最好我⼲得出来啦!”她不屑的说:“自己孬还说我太阳刚,神经病!”
“现在的男人怎么这么没用?”岳含丹蹙眉。
“谁知道啊。”
两姐妹走回客厅,继续吃饭。
“不过我还是觉得,他还是有把你当女人看待,不是欧基桑喔。”岳含丹说出她的感觉。
岳含青双眸一瞪,岳含丹立刻拿起卫生纸挡在脸上。
“我又没喝汤,怕什么。”岳含青将口中的饭呑下。
“我怕你把饭吐在我脸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都说他把我当欧基桑了,你还在吹红粉泡泡?”怎样?交过男朋友心态就比较红粉吗?想太多!
“真把你当欧基桑,管你安危⼲嘛?”
“就说他是爱管闲事的老阿伯啊!”岳含青手上的筷子扬了扬“他应该是找了机会要钉我,报老鼠冤。”她很清楚的,那男人没那么好心。
“是喔?”
“是啊!”
“我想太多?”
“我虽然二十七岁还没交过男朋友,但我可没那么花痴,一有男人靠近就觉得他对我有意思!”
“也好,免得表错情丢脸。”
“没错!”她更为強调的说:“而且我也不是白痴,若男人对我育意思,我一定感觉得出来!”别把她当笨蛋。
岳含丹望着她的眼神有着质疑之意。
“怎样?不以为然喔?”妹妹那什么眼神啊?
“那你这二十几年来,有感觉到几个男人对你有意思?”岳含丹问。
妹妹的问题让她傻愣。
“这个…”她很费力的想“应该…应该也是有几个吧…”
岳含丹才不相信她的头顶真的装有感应天线。
“你记不记得你⾼中同学,王建奕?”
“记得啊。”岳含青点头。
“你觉得他人怎样?”
“他真的是个好哥儿们!”她纳闷“⼲嘛突然提起他?”
“以前有人欺负我们的时候,他有帮过我们。”
“对啊,那家伙很有义气,我欣赏他!”可惜上大学时大家就分开了,联络也慢慢变少了,后来几乎没啥音讯。
“就这样?”
“不然还有哪样?”不就一个有正义感的⾼中同学?
“果然没天线。”岳含丹几乎要叹气了。
王建奕就是因为喜欢姐姐,才会就算被打成猪头也要死命挺着她,而姐姐竟然完全没发现,实在有够迟钝的。
“什么?”又不是天线宝宝,为什么要有天线?
“没事。”她摆手。“对了,我星期五晚上要出去玩,星期曰才回来。”
“跟谁去?”
“男朋友。”
“噗…”汤水以完美的直线噴向岳含丹的脸。“脏死了!岳含青!”岳含丹苦命的再跑去浴室洗脸。
她真是白痴,像这种炸爆性的发言应该挑在岳含青没喝汤的时候公布才是!她真是不懂教训!
“你什么时候又交男朋友了?”跟来的岳含青站在浴室门口惊讶的问妹妹。“前男友不是两个月前才分手的?”
“上个月啊。”
“你分手一个月就交新男友了?”
“拜托,这很稀奇吗?”她挥别情伤的速度一向很快的。
“你一共交过几个男朋友了?”
“加上这个…”岳含丹想了下。“六个吧。”
強烈的挫败感窜上岳含青心头。
妹妹二十五岁已经交过六侗男朋友,而她这个姐姐二十七岁却连半个都未曾交过…甚至根本没人追…
同对父⺟生的姐妹花,桃花怎么会差这么多?
她好想跑去掷笅问父⺟,是不是把该给她的桃花一个不小心,全送给妹妹了?
“为什么你可以交到这么多男朋友?”岳含青不解的问“明明我们的个性一样!”
“谁跟你一样了?”只有发脾气的时候一样,其他地方完全不同。
“我们都是男人婆啊!”所以才留长发欲盖弥彰,试试有没有误飞的鸟飞入长发做成的陷阱挣脫不开。
“可能…”岳含丹略显得意的一笑“我比较懂得吹红粉泡泡吧!”
星期五的晚上,岳含青一个人坐在家里,面对着空荡荡的客厅,心情闷透了。
她实在不懂,她跟岳含丹是姐妹,外型相似,⾝⾼相似,个性也相似,怎么一个桃花朵朵开,一个连花苞都长不出来?
她的个性虽然像男人婆,但她其实也很想找个男朋友谈恋爱,尤其当妹妹跟男朋友出去玩,留她一人看家时,这种想法就会更強烈。但为什么同样都是男人婆,喜欢上妹妹的男生接踵而至,挂了一个又再生一个,她却半个也没有呢?
她跟妹妹的差异在哪?
坐在客厅地上,岳含青一手托腮撑在茶几上,一手拿着两姐妹的合照,瞧了老半天,就是瞧不出问题之处。
而且她也搞不懂妹妹说的—比较会吹红粉泡泡,是啥意思?
含丹也没有穿得比较红粉啊,讲话与言行举止也没有比较女人啊,而且两人都一样骂人时耝话不离口的,那到底所谓的“红粉泡泡”是指啥?
说来,妹妹也真的很没义气,问她什么是“比较会吹红粉泡泡”她一脸神秘兮兮的说——
“就算告诉你,你也不懂啦!”
靠!她的悟性有这么差吗?
她这么聪明,号称创意行销部第一号大将,怎么可能不懂!
“就会蔵私,没品!”岳含青生气的嚷,相框的尖角几乎要戳坏底下的白纸。
那一叠白纸上头写了不少凌乱的字句,仔细看,都是一些跟恋爱有关的文字。
岳含青服务的公司即将推出让女人喝了气⾊红润的补血饮料,还兼具美白作用,早上开会时,经理尹兼岁给了这个功课,星期一固定周会时讨论,创意方向则是走让女人喝了变成万人迷的路线,也就是与恋爱有关啦!
“死岳含丹,什么时候不出去玩,偏偏挑这周末!”她咬牙碎念。
她没有恋爱经验“万人迷”这词更是与她绝缘,她想得出点子才有鬼!
肚子咕噜噜的发出饥饿声,可见人就算心情再不好,再孤单寂寞,肚子还是会不甘寂寞。
将相框放回墙上的悬空置物架,抓了钱包出门,才刚出巷口就看到一个察警骑着摩托车噗噜噜过去。
想想,察警最近巡逻的次数似乎比以前多呢!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察警常巡逻,就比较不会有一些无聊人士逗留,赵苑君的打手小混混也比较不敢出现,曰子就可以太平过!
她也不是喜欢无事惹是非,没事找架打,但若是人家都找来头上了,不会一会,实在“对不起”人家,而且也要让他们知道娘老不好惹,以后才不会来找⿇烦!
⾼中时,就有那种白目分子看她们姐妹没父没⺟,以为好欺负,没想到竟被揍个落花流水,才不敢再找她们碴。人啊,真的要自己硬起来,否则就会被当成软柿子!
出了巷口,有一家便利商店,她懒得到闹区买饭吃,决定今晚吃泡面。
才踏入骑楼,一个熟悉的人影猛然攫住她视线。
那个坐在便利商店骑楼附设的休闲椅上,喝着咖啡,手上还⾼举着一本杂志,人正在讲机手的,不就是那个既不住在淡水也不住在汐止,爱管闲事的老阿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