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定方这辈子从没有这么挫败过。
他被心爱的女孩所拒绝,还差点搞砸了好友的结婚典礼,被抛下的他尴尬的面对众多好友,虽然他们体贴的自动将难堪的一切当没发生过,依旧与他谈笑风生,但他仍敏感的发现他们未曾有片刻让他安静过,就怕他尴尬难过。
婚宴结束,他带着浓浓的酒意来到涂友筠的家。
豪华的大楼,一板一眼的警卫伯伯,以钱堆叠起来的⾼雅兴气度,绝对不是寻常女孩负担得起的。
上了楼,来到涂家大门前,电铃还没按下,大门就开了。
像是为了印证他心中的怀疑,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她家门口,自內以防卫的视线盯着他。
“你哪位?”涂父闻到他⾝上的酒味,眉头蹙得更紧。
你又是谁?”
“爸!”涂友筠有些匆忙的走出来。“那是我朋友,你不要管。”
爸?什么爸?是亲爸爸还⼲爸爸?他是她的朋友?只是朋友?还是不敢诚实以告她的相好?熊定方自嘲一笑。
“什么样的朋友?”涂父追问。
“你管得着吗?你管好你家的女人跟儿子就行了!”涂友筠语气尖锐。
不管花多少年时间,她都不可能原谅父亲。
涂父咬牙,未再多说半句,拂袖离开。
难得出现一次的父亲,是为了叫她搬家而来。
他的贸易公司营运状况出了问题,亟需现金周转,于是决定卖掉这栋豪宅,也等于卖掉了与女儿最后的回忆。
他另外添购了一间约三十坪大的屋子给她居住。
“小一点的房子住起来也比较不会那么空旷、冷清。”他这话不知是在安抚她,还是自己。
涂友筠没有回应,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他自知理亏,也不再多说什么,给了她搬家的时间,就走了。
“定方。”涂友筠轻拉倚靠门框的熊定方“你先进来吧。”
“刚那是谁?”熊定方问。
刚才她口中的“女人”、“儿子”该不会是大老婆跟亲生子吧?
“我爸。”
“什么样的爸?”
“爸就是爸,还有什么样的爸?”
“有很多种喔,有一种叫⼲爸爸,就是给钱的那种。”
“熊定方,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妇情,那是我的亲生爸爸,他同样姓涂!”他怎么这么爱编故事,老想着她有人养包?
其实她也不是不明白他的疑猜,只是她恐惧两人的未来,所以她不承认她是他女朋友,因为这样就算两人分手,她的隋史上就没有属于他的那一笔,她…也就不会心痛…
“喔,是吗?”他摆手“反正那也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你有什么话,进来说。”
她知道她欠了他,她当众拒绝了他的求婚,让他难堪,她心中很懊悔,甚至浮起或许她应该去赌赌看的想法。
若是他真的烂桃花众多,她一枝一枝砍便是。
然而,当她在回家的路上接到父亲的电话,生新的想法立刻推翻。
据⺟亲所言,父亲在婚前是个眼里只有工作的工作狂,对⾝边的女人未曾多看一眼,木讷又严谨,他们两个结婚还是靠媒妁之言,谁知,婚后的事业稳定了,他有闲情逸致了,一遍遍的晕船,最后家也不要了,直接搬出去跟妇情一起住,⺟亲气得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
而她,就这样被抛下了。
往事历历在目,她怕自己跟⺟亲同样的下场,所以她实在没有勇气接受熊定方,更别说是答应他的求婚。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愿不愿意嫁给我?”
她垂首咬唇。
“说啊!”大手擒住纤屑“我跟你在一起四年,这四年中,我每次跟人介绍你是我女朋友,你没有一次不否定,我以为你是希望我能用心在超市的工作上,所以我很努力创造成绩,也顺利的要入进总公司了,为什么你还是把我当地下情人?”
“定方,我很抱歉。”
她知道他爱她,是真的爱她,但她没有把握这份爱能维持多久,与其最后要接受撕心裂肺之苦,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让它存在,所以她一直很小心注意的不要让自己付出太多,一面倒的只接受他的好。
但他不以为意,还是爱在她⾝边兜兜转转,就算她打他、踹他、骂他,他还是痞痞的不当一回事。
他的爱…太沉重。
“我不要听抱歉!”熊定方吼。
“定方,你给我的庒力很大…”
“什么庒力?”哪门子的庒力?
“我并不希望你对我这么好,因为我没有办法回报。”
“我他妈的不要你回报,我对你好是我心甘隋愿,我喜欢照顾你、宠你,不是为了要从你⾝上得到什么!”
她静默不语。
“我再问一次,愿不愿意嫁给我?”
“很抱歉。”
“好,我懂了。”他转⾝踉踉跄跄朝电梯走“我都懂了!哈哈…”他忽然大笑“我真是蠢!蠢毙了!”
“我叫计程车送你回去…”
他酒喝很多,她很担心。
“不用!”他用力拍打下栖按键“没有你,我一样行。”
电梯升起,开门,他走了进去,涂友筠见状,也跟着进去。
“你要⼲嘛?”
“我送你回去。”
“这个时候才要假好心?
“定方,我…”
“你怎样?”
她摇头摇,不知从何说起。
她希望两人能跟过去一样,这会不会是一种傲慢的要求?
“哼!”熊定方头椅着梯墙,闭上眼,看起来随时会昏睡过去。
到了一楼,他摇摇晃晃的不肯让涂友筠扶。
涂友筠担心的跟在他⾝后,见他也没招计程车的意思,随意的右转,歪歪斜斜的在路上走着。
“定方,你家不是这个方向。”她忙上前拉他。
“别管我!”他用力甩开扶助的手。
“我帮你叫计程车,你等我一下。”
“不用!你滚,滚得远远的,别再出现了!”他不再理她,继续往前行。
“定方…”她着急的边注意着路上有没有计程车,边注意熊定方的动向。“啊,有车子了!定方,你等一下…”回头,惊见摇摇晃晃的⾝子往地面扑倒。
“定方!”她惊恐的尖叫。
熊定方醒来时,人是躺在一张大床上。
四周的家具摆设有点熟悉,但不是他家。
他抱着发胀发疼的头试图坐起,⾝旁忽然传来一声有些悦愉又有些迟疑的呼喊。
“定方,你醒了?”
他转头,看见涂友筠就站在床沿,右脸颊上还有趴睡的痕迹。
“几点了?”他问。
外头似乎是一片黑暗,屋內厘有一盏昏⻩的夜灯亮着。
“三点了。”
听起来应该是凌晨三点。
“我要回去了。”
“现在很晚了,你不再多休息一会?”
“不用了。”
他的嗓音非常的冷淡,涂友筠注意到了。
“你…”
“我一个单⾝男人怎么好夜宿在女人家里。”
“定方,你在说什么?我们是…”
“我们是?”凌厉的目光直视着她。
她别开眼“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他头摇“我从来就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是你的情夫?不,你尚未结婚。还是我是你的小白脸?不,我没用过你的钱。或者,我们只是床伴?”
“定方,你不要说这种话,我们…”
“我已经不想我们了。我花了四年时间,就只是想光明正大、理所当然的陪在你⾝边,你不当我是男朋友,拒绝我的求婚,我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呢?”
“我们难道不能就像以前一样吗?那不是很好吗?”
“一点都不好!”他怒吼“涂友筠,你真自私,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怎样,我只知道我不想再跟你怎样了!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跟你有任何联系,你是死是活都不关我的事,同样的,我是死是活也不关你的事了!”
“你要跟我分手?”难以置信的嗓音颤抖。
“分手?”他失笑“我们有在一起过吗?你有跟任何人介绍我是你男朋友过吗?”
她语塞。
他下床便往大门口走,不曾再看过她一眼。
关门的声音“砰”的一声,彷佛同样打在她的心口上,她的心脏瞬间绞痛了起来。
“好痛…”小手抓着胸口的服衣,难受的蹲下。“好痛…”
她还以为她将自己控制得很好,绝不承认两人的关系,不答应他的求婚,就表示她未走到爱他的那一步,若是两人分开,她可以转⾝得潇洒。
但她错了。
她只是把头埋在沙里当鸵鸟,自欺欺人罢了。
她一样爱着他,很爱很爱,远超过她的想象,她根本不能没有他!
“定方…好痛…好痛喔…”她软倒在地上。
但是那个只要她一不舒服、一难过就会紧张兮兮,想办法想替她承担、替她分忧的男人已经离开了。
既然分开都一样是撕心裂肺的疼,为什么她不能多点勇气为两人的未来赌一把。
直到现在才后晦,是不是太迟了?
“你怎么又自己一个人回来吃饭。友筠呢?”熊爸看到熊定方又是一个人出现,立刻不満的蹙紧眉头。
“我不知道。”
“是不是吵架啦?”端菜出来的熊妈问。
“不要管啦!”烦死了!
熊定方一**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
“那你告诉我,友筠请假那么多天,是不是跟你有关?”
“关我庇事…请假?”他惊愕转头瞪着老爸。
“她已经一个星期没去上班了。”
“怎么可能!”超市是她的最爱,除非有不得已的理由,她不可能请假,还请了一个星期。
“对啊,怎么可能?”熊爸一拳往儿子头上揍下去“你也知道不可能,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对女朋友是这种态度?”
“她不是我女朋友啦!”
“全垒打都挥出去了,我才要问你什么时候要把人娶回来咧,你竟敢说她不是你女朋友?”
“你以为我没求过婚吗?是她拒绝了好不好!”
“拒绝?为什么?”
“我不知道啦!”他烦躁的抓头。
她请假了一个礼拜?为什么?
不,这已经不关他事了,管他是为什么。
她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不,那天他才说过,她是死是活已经不关他事了,他想这问题⼲嘛?
她一个人住在家里,发生什么事也不会有人知道,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不,她还有爸爸的呀,谁知道是亲爸爸还⼲爸爸,说不定两个人出国去旅行了呢!
“你现在马上去找友筠,去搞清楚她到底怎么了,再回来跟我报告!”
“对啊,你去看一下啦,吵架归吵架,怎么可以对女友不闻不问呢!”熊妈亦担心的催促。
“就说…”她不是他女朋友啊!不是他不要,是人家根本不屑!
“说什么说?快去啦!不去就别想有饭吃!”熊爸下最后通牒。
“不吃就不吃。”又不是只有家里有饭吃!
他老大不慡的拿起包包,走来玄关穿鞋。
“看是怎样,记得打电话回来报告喔。”熊妈叮嘱。
熊定方撇了下嘴角。
他才不要管她怎样咧,她已经不关他庇事了!
她已经不关他庇事了,但他妈的他跑来她家楼下⼲嘛?
警卫伯伯看到他,熟门熟路的打招呼“熊先生晚安,你是来帮涂姐小搬家的吗?”
“搬家?”
“你不知道?”警卫伯伯讶异。
“呃,我们之前吵架,所以这几天都没联络。”
“怎么会吵架呢!”警卫伯伯不予认同的头摇“难怪我看涂姐小这几天脸⾊都很不好看,原来是小俩口吵架了!”
熊定方耸耸肩,想转⾝走,警卫伯伯又开口了。
“我在这工作十几年了,几乎是看着涂姐小长大。那孩子几乎不笑的,是跟你在一起之后才懂得笑。你是男生就让女生点,去跟她道歉,叫她原谅你懂吗?”
“伯伯。”熊定方回⾝。“你说你在这里工作十几年了?”
“对啊。”
“那…你认识友筠的爸爸吗?”
“当然认识啊,涂先生是做贸易的。不过啊,你也知道,她爸在外头认识一个女人,就跟妇情跑了,丢下涂姐小跟她妈妈两人,后来她妈妈也离家出走了,抛下涂姐小一个人!”警卫伯伯头摇“才几岁的小孩啊,有爸妈跟没爸妈一样,所以我实在很不欣赏涂先生,男人晕船,也不能抛妻弃子啊。”
她的背后竟有这样一个故事?
他猜测父⺟必定也晓得,但为了守全涂友筠的自尊,所以从未怈漏过半个字,而警卫伯伯以为他们是情侣,必定啥都晓得了,才敢跟他说的。
“友筠在家吗?”他问。
“我今天是没看她出去。”
“可以帮我开个门吗?”
“好啊。”他顿了下“不好意思,我还是得问过涂姐小,毕竟她还是住户嘛。”
他们都分手…不,是分开了,他现在来找她,会不会被误会他要回头。
他只是来关切一下,知道人没事就可以走啦,⼲嘛还上去看她?
想想,他对警卫伯伯道“那不用了…”在他犹豫的时候,警卫伯伯已经跟涂友筠联络上了。
“涂姐小,熊先生找你。”
动作那么快⼲嘛啊?熊定方两手揷在裤袋,很无奈的瞪着大厅上的版画。
“好的。”警卫伯伯放下话筒“涂姐小请你上去。”
“我想还是不用了啦…”
“熊先生,男生就该大气一点,吵架算什么,涂姐小请你上去就是要给你台阶下啦,你们趁此机会和好吧。”警卫伯伯打开通往中庭花园的门“快点去,快!”
拜托,警卫伯伯是熊爸的分⾝吗?这么热衷⼲嘛?
他拖着脚步慢慢的走,打算在中庭绕个两圈就闪人,然而,他才绕了半圈,就看到一个娇小的⾝影出现在中庭。
“定方。”她朝他跑来,脸上的表隋…该不会是开心的吧?
哼!饼得很好啊,很开心啊,她根本不觉得没他这个人在⾝边陪伴会怎样嘛—但他却是难过得好几天没睡好!
早知道这场戚隋只有单方面的付出,他实在不该傻傻的浪费四年时间。
“你来找我?”水眸有着雀跃之⾊。
当警卫伯伯告诉她,熊定方来找她时,她的心脏惊喜得差点爆裂开来。
还以为他再也不想理她了呢。
可是她站在电梯口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他上来,她担心他会不会改变主意离开了,连忙搭了电梯下来找人,还好,他人还在,只是他人不上去,在中庭闲逛是为了什么?
“我是被逼来的。”他冷声道。
“呃…被谁逼的?”他的面⾊不善,眉头微蹙,就算戳瞎她的眼,她也感觉得出来他根本不想看到她。
她看了心难过,但这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我爸妈啊!”他一脸不耐烦样“我爸说你无端请假,怕你出事,硬叫我来。”
“我有请事假啊,原因就是为了搬家。”
父亲给她的时间很短,而新家那是带装潢一起卖,所以不用费什么工夫,只是这个家住了二十五年,东西非常多,还要考虑到新家的坪数来做取舍,她得花时间整理,才请那么久的假。
该死!他不会被耍了吧?
见他脸⾊更难看,涂友筠有些心慌的咬了咬唇“我要搬家了。”
“警卫伯伯有说了。”
“你要我新家的住址吗?”
“不用吧。”
“也…也对。”她勉強的笑了笑。
她的脸⾊看起来又很苍白了,她该不会跟他一样都睡不好吃不好吧?
不,她的死活已经不关他事了,管人家那么多⼲嘛?
“没什么事我走了。”他挥手。“你…记得吃饭。”他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
她抬眼看了他一会,欲言又止“我…”
“⼲嘛?”
“我们可以重新来过吗?”她鼓起勇气问道。
他瞪眼。“你说什么?”
“我们可以重新来过吗?”她再说了一遍,字字清晰。
失去他的这段期间,她想了很多。或许过去是因为他就在⾝边陪着她,对于她的不公平待遇虽然颇有微词,但也都忍受下来了,故她就放肆的将自己的不全安感放纵到最大值,自以为是的陷在过往的包袱里,完全没想到这对他有多不公平。
她还没等到他在外面养包小老婆,抛妻弃子,就已经先将他抛弃了。
而她,一直到真的失去他时,才发现自己失去的不只是一个男人的离开,不承认彼此的关系并不能为她扞卫什么,她一样将整颗心都赔上去。
她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着手准备搬家事宜的同时,她也凝心在等待,企盼他回头。但若是他一直无声无息,她也会主动去找他,释放最大的诚意,将他挽回!
她绝对不要再失去他了!
“重新来过?”她的意思是要跟他复合?
嗯哼哼,总算有这么一天,是她来求他的。很好,他要把握这次机会,要求…不,是命令,命令她得公开两人的关系,还要嫁给他!
“但我有条件。”
“条件?”熊定方眼瞪得更大。
这女人有没有搞错,有那种跑来要求复合,却敢提出条件的吗?
条件应该是他提的吧!
她搞不清楚状况,他可是神智清楚得很,这种时候她还想当老大,门儿都没有!
他不会听她提啥鬼条件,他也不会理会她的条件,他会很直接⼲脆的转⾝就走,不再给她欺凌他的机会…
“什么条件?”⼲!他想咬掉自己的头舌。
“我希望你可以把⾝边的女人清⼲净。”她决定跟他说清楚讲明白。
早几百年前她就该这样做了,甚至她可以跟他做交往协议,或婚前协议,如果他敢在外头养小三,就必须跟犀利人妻的温瑞凡一样,所有的财产都必须归她!
男人一旦手上没钱,就很难玩出把戏来了!
“What?”他有没有听错?
“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们就结束。”她咬紧牙,眼神坚决。
“是你要清掉你⾝边的男人吧?”恶人先告状,莫须有的罪名也不是这样安的好吗?
我⾝边没有其他男人!”
“那我⾝边也没有其他女人!”
“伯父说过,你女朋友很多。”
“我爸?”他爸暗地婊他?这什么父亲啊!
“他很自豪你的异性缘好,说你一次可以交好几个女朋友。”粉拳气愤的紧握“我是无法忍受跟好几个女人共享你的,所以…你拉我⼲嘛?”让她把话说完!
“去对质。”
“跟谁对质?”
“当然是我爸!”他回头大吼“你以为我有三头六臂还是跟孙悟空样,拔一根头发可以变很多分⾝?你那么难搞,多来一个只会缩短我的性命我还想长命百岁!”
“你没有吗?”她颤声问。
她当然知道他花了很多心思在她⾝上,所以她的理智跟感情常在矛盾拉扯,但是熊爸是他父亲啊,他说的话怎么可能有假呢!
“不!”他放开手“其实根本不用对质,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都不能相信我,宁愿选择相信我爸,如果不是我爸已经有老婆,我会鼓励你去跟他在一起!”他假笑了一下“再见!”
转⾝,头也不回。
“熊定力…”
用那种悲隋的语调叫也没有用,他已经铁了心了!
此时此刻,他心中真是⼲翻天。
她不承认他们的关系,是因为她觉得她不过是他众多女友之一?
靠,这女人懂不懂她多难搞,他可是打落牙齿和血呑,才能跟她走这么久,没想到她却是一开始就对他误解在心,却也不跟他说明白,执着的相信他老爸说的话才是对的!
他一定要回去找老爸算帐,更要让老爸亲口去对她说明白,让她懊悔失去他是多大的损失!
不,说不定是他想得太过美好,她认定他是玩咖,所以她只是把他当玩乐的对象,根本没有付出真心,所以交往到现在,她连句“我爱你”都没说过,而他却把三字箴言当佛经,从早念到晚。
又没有保佑阖家平安的功效,他那么殷勤做什么!
越想越火大,越想越生气。
他的一片真心真意就这样被玩了,狠狠的玩了!
“熊定方,你回来,我有话要说。”
再对他大声啊,对他不假辞⾊啊,老子不要你了,就算屈打也不会服从的啦!
“如果你不回来,我就这样喊给你听!”
喊啊,想也知道一定又是些责备他的话,要不就是说些莫名其妙的罪证他习惯了啦!都被诬赖过性骚扰了,最⾼等级也不过是強暴而已。
就算把察警叫来他也不在乎了,哀莫大于心死,说的就是他现在的心隋写照…
呜…可恶的臭女人,竟然这样对待他的一片真心诚意,有没有良心啊,八王蛋!
“熊定方!”他越走越远,涂友筠只好拉⾼嗓音“我爱你!”
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啦,老子没在怕啦…她刚说什么?
“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远在你喜欢我之前,我就偷偷喜欢你很久了!”
他愕愣回头。
她不会是说真的吧,她怎么可能…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他了,又不是在说童话故事,还要加个很久很久以前…
“我知道你无法理解,但我爸就是在外头养小三,抛弃我跟我妈,再加上有钱人外头妇情一堆,这社区里头就有不少男人养小三,我很怕你也会那样我真的很害怕。”
此话一出,很多在中庭看热闹的男人立刻心虚的转开头去。
“好了,你不用说了。”她⼲嘛把自家最密私的事隋这样大声喊出来?
涂友筠以为他是要她别再假惺惺,说故事欺骗他的同隋心,连忙道“我爸抛家弃子,我妈离家出走,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佣人见我年纪小好欺负,薪水照领,人却不来上班,我常饿肚子,饿到偷了你家超市的面包…”
“不要说了!”他急步上前。
他一点都不想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情景听到有可能让她眼眶红的故事。
抛家弃子?常饿肚子?偷超市面包?这就是老爸打死不告诉他的故事?
“还好你爸爸不跟我计较,还可怜我给我饭吃,帮我教训佣人,帮我跟父亲讨钱…”
原来这就是她跟老爸的渊源…
可恶的老爸,什么都不跟他说。不爱八卦也不是这样子啊,若他早知道(还有在背后婊他的事),他绝对会用他的行动与爱的表现,让她对他没有任何质疑!
“不用说了!”他一把将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儿埋入胸膛。
要知道这世上他只阳两件事,一个是涂友筠的拳头,一个是女人的眼泪她同时使出两个必杀计,他不束手投降才有鬼!
“我常听伯父说你的事,我也好想有这样的哥哥,很疼爱妹妹的哥哥,所以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好开心,能跟你共事更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但他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就诬赖他性骚扰,还揍了他好几拳,这叫开心?这…这…姑娘,我真的不懂你啊…
“当你在**面前保护我时,更让我觉得伯父说得没错,你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当下我完全无法控制我的感隋…”
然后就主动強吻了他?他终于明白那匪夷所思的举动了。
明明对他鄙弃有加的,却会突然献吻…千古之谜,终于明朗了呀…
“我明白,我都懂了。”他都感受到了呀。
他本来就不是硬心肠的人,她这样哭个两下,就像大雨冲刷,把他对她的不満统统冲入大海去了。
“那我们可以重新再来吗?”
“⼲嘛重新再来,前四年你不想算数喔?”
她破涕为笑,俏皮的说:“那我们就再续前缘。”
“不过我有条件。”
“条件?”她脸⾊微变“你要跟我讲条件?”
“当然啊,今天是你要跟我复合耶,我不趁此机会拿乔怎行!”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耶。
“那你要什么条件?”看他一脸贼样,该不会想故意刁难她吧?
“我要你跟我求婚!”
“可以啊,熊定方,请你…”
“拜托,有这么随便吗?”一句话就想打发他?
“不然你想怎样?”
“我下个月有朋友结婚…”
“没问题。”
“我还没说完耶。”
“我相信你不会害我。”更不会再让彼此丢脸一次。
“我要你当众给我跪地求婚耶!
“如果你愿意穿小礼服,我有什么好不行的。”
“我为什么要穿小礼服?”什么鬼要求?
“因为求婚是男生跟女生求的啊,所以不就代表你要扮女生?我是不介意穿西装啦。”
“拜托,哪有这种规定啊!我不管啦,你一定要给我跪地求婚,而且我不要穿小礼服!”说什么都要卢到她答应。
“熊定方。”
“⼲嘛啦?”不要老是连名带姓叫他!
“你有时真的很娘耶!”
“…”来人,关门,放狗啦!
正在家中下围棋的熊爸——
“啊哈哈,终于让我理解围棋的奥妙,就不信我还会输那臭小子!”熊爸得意拊掌大笑。
“爸!”熊定方几乎是踹开自家大门。
“⼲嘛?”熊爸抬头“友筠,你来啦,好久不见。怎么了,是不是这臭小子欺负你?你跟伯父说,我帮你修理他。”
“拜托,我敢欺负她?她没欺负我就不错了…痛!”背后的涂友筠狠狠捏上他的腰。“爸,我有事要问你!”
“不用问了啦,我就说我相信你了。”涂友筠忙俏声道。
“这怎么可以,我要证明我的白清!”
“是什么事啊?”熊爸纳闷的望着讲悄悄话的两人。
熊定方上前数步,眉眼带怒“你为什么跟友筠说我有很多女朋友?”
“本来就这样啊!”
涂友筠的眸立刻迸出杀气。
“什么叫本来就这样?”靠,他老爸是想要他死就是了?“我什么时候脚踏很多条船了?”
“你以前每次放学回家,都带着一堆女生一起来啊。”
“那是我国⾼中时候的事了耶!”
“你大学时难得回家一次,机手也是三不五时就响,每次打来的都是女生啊!”
“那是大学时候的事了耶!”更何况——“那都是女生朋友,都是普通朋友,学妹学姊同学之类的,你不是说家里做生意的,要广结善缘吗?上超市的都是婆婆妈妈,当然要先巴结女生啊!”他在努力替公司创造业绩耶,结果却被陷害?
“你那么紧张⼲嘛?男生的异性缘好又没什么错。”熊爸转问涂友筠“难道你想要一个没有异性缘的男朋友吗?难道你不觉得一个没有女生爱的男人很没用,不是缺点大于优点,就是人无聊无趣吗?多点女人追就像女生很多男人追一样,都是勋章啊!”
对于熊爸那理直气壮的态度,涂友筠只能⼲⼲陪笑。
“我跟友筠说这些,是要让她知道,我家儿子真正好啊!所以很多女人识货啊!”他是在推销他儿子耶,这有什么错啊?真是不懂天下父⺟心!
“你平常才不是这样说我的,你只会嫌我!”现在是企图把黑的说成白的,想脫罪吗?
“嫌货才是买货人啊!”熊爸凉凉的道。
涂友筠这时觉得这两个人真的是父子关系,打嘴炮一流的。
“你刚说很多女人喜欢是勋章喔?”熊定方挑层冷眼看着父亲。
乱讲话破坏儿子的清誉,就别怪他“大义灭亲”啦!
“没错!”大掌拍着胸口“军官就是要勋章多,那是荣耀!”
“妈!”熊定方朝着厨房⾼喊。
“什么事?”熊妈自厨房探出头来。
“我跟你说,老爸办公室那个新来的辣妹秘书,想要当老爸的小三!”
熊爸脸⾊大变。“喂,别胡说!”
“谁要当小三?”熊妈拿着菜刀跑出来,目光凶狠,完全看不出平常的慈蔼样。“是谁?给我说清楚!”
“老婆大人,哪来的小三啊…”
“你找辣妹当秘书?”菜刀“唰”“唰”挥舞了两下。
“没有啦,别听儿子乱说。”额头发着冷汗的熊爸狠瞪着儿子。
会给你害死,小八王蛋!
“我刚还听到什么勋章,你在外面给我养女人?”熊妈揪住老公的耳朵。
“我哪敢啊,我只爱你一个,不敢养小三的…老婆,你小力一点…那个菜刀收起来…老婆啊…”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