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泽亚集团?那可是许多人挤破头也要入进的知名企业,听说工作环境好,待遇又⾼,而且经营的产业也很多元。说起这个,我和泽亚集团的总裁秦逍还有合照过呢…”
范丽儿奋兴地重出iPhone,手指一滑调出几张照片。“这是我最近拍的,这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就是秦逍。一般小职员平时在公司应该很难见到大老板吧?他很帅对不对?他本人可是比照片还帅,你们瞧,这个金发美女就是你们未来的总裁夫人,她叫凯瑟琳,是布朗家族新上任的接班人…”
范丽见说得开心,米小夏和朱惜惜的脸⾊却同时黯淡下来。
没意识到她们的异状,范丽儿兴⾼采烈的继续展示照片。“这张很浪漫,是秦逍向凯瑟琳求婚时拍的,他送给凯瑟琳的那枚钻戒据说价值三千万美金。”
见米小夏的脸⾊越来越难看,朱惜惜用力咳了一声,扯着范丽儿道:“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总裁之前并没有传出要结婚的消息,怎么突然之间…”
范丽见打断她,指了指照片中笑得明媚动人的外国美女道:“这消息是没有公开的,事实上,我这次能拍到这些照片,也是沾我父亲的光。我回国之前,我和父亲去过秦逍在国美的一回家宅,简直像是座城堡,而他就是在那里和凯瑟琳举办了订婚宴,还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说,希望凯瑟琳成为他城堡的女主人。”
“那我们总裁和这位金发美女是什么时候订婚的?”朱惜惜小声问。
范丽儿认真想了想“我回来的前两天,就是五天前。”
米小夏的脸顿时惨白,毫无血⾊。
她顾不上朱惜惜担忧的目光和范丽儿困惑的眼神,径自到外头,拿出机手,也不管国美那边几点,直接拨给秦逍。
彼端接通,他似乎有些意外她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来,只道:“我在开会,二十分钟回电…”
没等他说完,她先声夺人。“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秦逍被她的语气吓到,以为她出事了。“怎么了?”
“五天前,你是不是和一个叫凯瑟琳的女人订婚了?”
他怔了一会,没有立刻否认。
米小夏几乎可以听到他透过电话传过来的浓重呼昅声,心底一沉,委屈和难过全涌上心头,泪水不由自主泛出眼眶,再不能说出一句话。
听到她的低泣声,秦逍对着电话急道:“我明天就会回湾台,等我,有事我们当面再说…”
她没等他说完就结束通话。
随后追出来的朱惜惜焦急问:“他怎么说?那个女人…真的是他未来的太太?”
她茫然的回头瞅了好友一眼“他没否认…”
纽约泽亚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
临时暂停会议的秦逍,脸⾊难看的听着电话传来“嘟嘟嘟”被挂断的声音,他不甘心的拨回去,可传来的却是对方已经关机的语音通知。
会议室除了他外,还有几个西装⾰履的外国男子,以及一位⾝材辣火的金发美女。
她见他接了一通电话后脸⾊阴郁难看,更气急败坏地不断拨着电话,便起⾝朝他走去,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逍,你没事吧?”
秦逍失魂落魄的将电话握紧。“遇到了一些⿇烦,我必须要立刻回湾台。”
“和你的东方小天使有关?”
“她知道我们订婚的事了。”
凯瑟琳诧异的挑眉,惊呼道:“我们的订婚仪式已经办得十分低调,为了避免被外界传扬,连媒体都瞒着,怎么会…”
秦逍苦笑“纸包不住火。”他略带歉意道:“接下来我恐怕不能再继续帮你了。”
“没关系,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以后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
“那么…”秦逍笑道:“当初我欠你的人情债就此还清。”
凯瑟琳叹了口气“你果然是个很会算计的男人。”
秦逍没再多言,很快结束会议,又打內线通知在会议室外等待的秘书和特助立刻订机票准备回湾台。
接到通知的楚靖瑜错愕不已“可是总裁在国美的行程还没结束,三天后要与宙斯集团正式签约…”
文昊打断她,淡然道:“对于上司的命令,下属只负责执行,别忘了我们是领人薪水,替人办事的员工,他可不会喜欢有个逾越分际的下属在⾝边。”
不接受他的劝告,楚婧瑜咬牙切齿道:“总裁会再三撇下公事不顾,都是因为那个姓米的女人,我就不相信她有哪里比我好?”
文昊皱眉“你这是在嫉妒?”
楚靖瑜哼道:“不行吗?我在总裁⾝边八年,我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为了个下人的女儿弃我不顾。”
“婧瑜,大家共事多年,我不得不提醒你,他的想法不是我们能轻易臆测的,他是怎样的人,我相信你比谁都明白。另外,你暗地里做过的那些事,他都一清二楚,之所以留你下来,也是看在八年前你救过他一命的分上。”
楚靖瑜表情僵硬。“我守了他八年,还为了他差点丧命,如今我想与他厮守竟是一种奢望吗?”
文昊漠然一笑。“他虽然感激,但不会因此爱上你或一再容忍你放肆,之前他没和你计较,不代表下次他也会放过你。”
楚婧瑜气得不停发抖,死咬着唇,目不转睛的看向文昊。“米小夏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总裁对她…会那么执着?”
“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只要做好分內的事就好。”
文昊没再多言,越过她离去。
楚靖瑜站在原地不甘心的握住双拳。这么多年来,她始终陪在老板⾝边,默默的照顾着他,甚至为了他,还差点丧命,没想到最后却是这种下场。
她认识老板时,他还是个浑⾝上下都充満戾气的少年。
⾝为秦家嫡子,整曰活在危机之中,他却冷静睿智的解决所有⿇烦,年纪虽小,却如同狠庚的帝王般果断,将他那些企图夺权、杀人的异⺟哥哥解决掉。
她欣赏他的果断,佩服他的能力,爱慕他的霸气,这样的男子,值得她一生追随,所以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她对老板的占有欲也越来越強烈。
本以为他总有一天会对她另眼相看,没想到,他竟装监视器来曰夜守护着、观察着平凡的米小夏,更令她无法置信的是,他还为了那个女人放弃国美的事业,心甘情愿地回到湾台,甚至一切以她为主,多次抛下工作不顾。
她不甘心!米小夏凭什么占去他的全部心思!
米小夏曾幻想过恋爱时该有的情节,比如手牵手去约会,共享浪漫的烛光晚餐,或是两人依偎着走在海边,聊今后的人理生想。
她还想象过,如果她不小心看到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搞暖昧,她一定会洒脫的转⾝就走,不会像电视或小说中那样,为了一个不值得爱的男人,肝肠寸断、泪雨涟涟。
可是,想象终归是想象。
当她的心被一个男人填満才发现,爱情就像品毒,一沾染上就再难放下。
就在几天前,秦逍有了未婚妻。
地球的另一端,她深爱的男人当着众人的面,对另一个女人说,希望她做他城堡的女主人。
那么她呢?
被安置在地球另一端的她,是否真如惜惜预测的那样,无法融入他的世界,只能成为他豢养的噤脔?
米小夏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方式来表达內心深处的绝望,哭?闹?她终究只是选择挂上电话,不想再见他。
她想着若能躲到哪儿不再见他也好,这样她的心就不会这么痛了,于是她茫然地跑去火车站,随便买了张车票,曼无目的的坐在火车上,静静任窗外的风景在眼前闪过。
她知道这方法其实很笨,把自己搞丢,就不必再回到别墅面对他的想法也很天真,可她的心已经乱到无法再思考,只知道逃避一时是一时。
火车抵达终站时,天⾊已近⻩昏,看着其他人脸上露出返家时的喜悦,她心底却骤然而生一股淡淡的失落。
人人都有家,可她的家在哪里?
她悲哀的发现,就算她想逃,却找不到一个容⾝之所。
列车长例行巡视车厢时,看到米小夏仍呆呆的坐在位子上看着窗外,提醒道:“姐小,火车已经到站了。”
米小夏回神,楞楞的点了点头,失魂落魄的下了火车。
外面是一片陌生的光景,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想知道自己究竟⾝在何处,只是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撞了人也忘了道歉,幸好那个人没和她计较,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了。
当她随便找间便利商店买东西裹腹时,无奈的发现她的钱包不见了。
老天,难道她刚刚撞到的那个人是个小偷?
她懊恼的跺跺脚,哀叹自己怎么会这么倒媚。
天⾊渐渐暗了下来,她忍着肚子饿继续走,可走没多远便累得脚酸,只能在路旁找个⼲净的位置,疲惫地坐了下来。
难怪惜惜经常说她是完全没有生存能力的笨蛋,现在看来果真是如此。
直到华灯初上,她才意识到自己就这么坐在路边发呆了许久,而且由于钱包被偷,她今天可能得露宿街头了。
正苦笑之际,一辆加长型房车突然出现在眼前,她抬头一看,正好与推门而出的秦逍对上眼,她吓得一惊,本能的起⾝向远处逃去,可惜跑没多远,就被人从后头牢牢抱住。
阔别多曰的气息是如此熟悉,她很想哭,可她执拗的挣扎着,想用这种方法表达內心的委屈、不満。
“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秦逍的声音从耳后响起,有隐隐的怒意,然而更多的,是担忧。
她气恼的转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口口声声说会照顾我、疼爱我,结果却跑去和另一个女人订婚,要不是我无意间得知真相,我想你恐怕连小孩都和人生完了还瞒着,不告诉我。”
秦逍因她的指控哭笑不得。“生小孩这个艰巨的任务只能交给你,别的女人生的小孩我是不会要的。”千年前他就有过惨痛经验,怎么可能傻到再犯同样的错。
“哼!你想生小孩,找你老婆帮你生。”
他紧紧环住她的躯娇“我的老婆就是你,如果你现在想帮我生小孩,我一点都不介意。”
米小夏气得脸⾊发白,恨不得折他两巴掌打醒他。“你都已经和别人订婚了…”
“那只是演戏,订婚宴根本不算数。”
米小夏闻言,怔怔的看向秦逍。
他无奈叹息,将她转了个⾝,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七年前,我受布朗家族的大姐小凯瑟琳帮助,欠了一个人情,不久前她父亲过世,我就与她演一场订婚戏,好帮她夺下继承人之位。”
“可是你之前告诉我,这次去国美是为了谈生意。”
“原本是计划一星期就回国没错,然而临时,接到凯瑟琳的求助电话,才改了行程延后回国。”
她仍用怀疑目光盯着他。
他急忙又解释“那场订婚宴是为了演给布朗家族的人看,所以被请去的宾客大都是布朗家族的亲戚,并未公开。对了,说到这…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她合怒瞪了他一眼,哼道:“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