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了让别人很不开心的话,这样不好。”
“你说的是那个长得像鬼的姑娘吗?”
表谷真不悦的纠正道:“她不是鬼,她是我府里的贵客。”
“真哥哥,你不像从前那般温柔了。”
表谷真冷摸的盯着她瞬间垮下的小脸,许久之后才轻轻吐出一白话“你应该去找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了,因为我们早在半年前就解除婚约了!”
脚步未停的冲进狼王府专门为自已准备的药房里,玉钰儿气恼的将辛辛苦苦蓖集来的客种毒虫蛇蚁全放到小药钵里,用力捣得稀巴烂。
每捣一下,还不忘低咒几声。
表谷真这个八王蛋居然没说他蔵了个未过门的小娘子。
那福小蛮就像一个刚蒸熟的糯米丸子,软软嫰嫰,一副香甜可口的样子,连说话的声音也软绵纬的,很是好听,比起自己这张不人不鬼的阴阳脸,不知強上多少倍。
据说她还是鹰王的宝贝女儿,自幼便和鬼谷真仃下亲事,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难怪福小蛮看到鬼谷真便热情的私上去,満口真哥哥的,叫得亲昵无比。
但最可恨的就是,鬼谷真不但不推开她,反而还因为自已吓福小蛮而斥贵她。
她越想越闷,越想越气。
玉钰儿恨不得钵里的毒虫蛇蚁就是鬼谷真,她狠狠的捣、狠狠的戳,谁让他骗她、骂她!
“你再捣下去,那钵就要被你捣烂了。”
表谷真顺长俊挺的⾝影,在夕阳余辉的映衬下出现在门边,带着一脸笑意的望着她。
玉钰儿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旋即狠狠瞪他一眼,然后就无视他的存在,低头继续捣着。
表谷真耸耸肩,慢条斯理的将门掩好。
刚刚打发了福小蛮,鬼谷真没有直接去房里找玉钰儿,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会乖乖回房才怪。
丙不其然,找来这儿便看见她正磨折可怜的小虫子。眼看着虫子被她捣碎,诡异的恶心味道弥漫了整间屋子,她却丝毫不觉,仍一脸气恼,下手不留情,分明一副把虫子当成他来捣的模样。
表谷真头摇笑了笑,眸中尽是对她的疼宠。
他姿态优雅的走到她⾝边坐下,顺手给自已倒了一杯茶。
玉钰儿气恼的娇斥道:“你不是陪你那糯米丸子般的未婚妻去了,怎么还有空来我这里喝茶聊天?你就不怕她吃醋发脾气吗?”
“糯米丸子?”鬼谷真饶富兴味地挑眉。
“你那未婚妻长得又白又嫰,一副娇滴滴、软绵绵的模样,不是糯米丸子是什么?!”
被她的话一逗,鬼谷真忍不住哈哈大笑。
玉钰儿气得小脸煞白,气冲冲的转头,对着他的鞋面狠狠一脚踩下去。
表谷真痛得皱起眉头,敛住笑容,委屈道:“你踩我千什么?”
“我没踩你,是你的脚碍着我的脚了。”她气呼呼的吼完,又回头继续捣东西。
表谷真知道她为福小蛮的事在气恼,忍不住打趣道:“你是不是在吃…那糯米丸子的醋?”口吻中难掩几分得逞的笑意。
玉钰儿没理他,心底却不噤泛出酸味,她知道自己的⾝分尴尬,就算她只是沐湛有名无实的妃子,在外人眼中,她也是一个有夫之妇,所以当她得知鬼谷真有未婚妻后,既不敢问也不敢听,尽可能的逃避这个事实。
直到她亲眼看见那娇嫰的福小蛮出现在狼王府,与鬼谷真之间所拥有的小幸福就像美丽的气泡,瞬间破天得无影无踪。
表谷真看出她眼底的悲伤,知道她肯定在介怀着自已的⾝分,不忍再继续闹她,起⾝从后面轻揽着她。“你这个傻瓜,何必和自己过不去,我与小蛮早在半年前就已经解除婚约了。”
玉钰儿死都不肯承认,自己在听到解除婚约四个字对,明显松了一口气。
“虽然我自幼体弱多病,但因鹰族与狼族一向交好,鹰王仍执意与狼族结亲,直到最近几年,我的⾝体越来越糟,鹰王担心自已的女儿嫁过来会守寡,所以半年前就已亲自退了这门亲事,而他应是觉得理亏吧,已有好长时间都没来拜访了。”
表谷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懊恼,因为他只把福小蛮当成妹妹看,丝毫没有任何情人的爱意存在。
可鹰王大概是听闻他多年的恶疾已治愈,所以便派自己的女儿以拜访为名,欲与鬼谷真重修旧好。
表谷真虽然不可能如了他们的意,但也不能明目张胆赶福小蛮回家,以免伤了和气。
听了他的解释,玉钰儿虽不再气闷,可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回头膘着他“就算退亲还是可以再结亲,那糯米丸子摆明一副吃定你的摸样,眼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已经把你当成她的未来夫婿。”
“她把我当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把你当成了什么。”鬼谷真慢慢扳过她的⾝子,认真的与她对视“我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位置从来都与她无关。”
玉钰儿小脸涨红,嘴里却不肯认输,
“就算你的心里没有她的存在,可迟早有一夭,你也得娶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做王妃。
“那糯米丸子既是你的青梅竹马,必定是死心塌地的要嫁你为妻,若你们俩就此成双入对,比翼双飞,那我怎么办?”
她刁蛮的双手擦腰,摆出女王架式。
“看来像我这般柔弱瘦小又总是逆来顺受的可怜丫头,只能寄人篱下,当个被呼来喝去的受气包,万一她瞧我不顺眼,用针扎我,拿蜡烛烫我,稍微做得不満意便对我拳打脚踢,那我岂不是会被活活虐待死,一”
未等她异想天开完,鬼谷实真在是受不了了,肩膀不断颤抖着,一副憋笑到快要內伤的模样。
玉钰儿刁蛮任性、胆大妄为可是全天下皆知,她哪可能被欺负?
“喂,不准笑!”她气得掐他一把,更不客气的揪住他的衣襟“鬼谷真你听清楚,虽然我曾经是沐湛的妃子,但对他来说,我只是他藉以思念我姊姊的替⾝,对我来说,他则是杀害我姊姊的罪魁祸首。
“现在我离开了那个该死的地方,从此与沐湛之间也彻底的脫离关系,如果你对我不是真心的,你就不要再来招惹我。如果你真心爱我,那往后就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我非常自私又霸道,设有我姊姊那般宽容大度,可以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接连将妃子纳入后宮,与别的女人共事一夫。
“她能为爱柄牲自己的幸福,我可设那么伟大,所以,如果你不确定能够爱我一生一世,从现在开始,我们便分道扬镰。”
表谷真因为她的话微微一征,过了好半晌,才扬唇微笑,轻轻抚着她散落在颊边的长发,柔声道:“你对我说了这么多心里话,我怎么能不接受你这番深情?钰儿,我接受你的表白了。”
她被他调侃得耳根羞红,娇吼道:“谁对你表白了,我这是…在宣布我的命令!”
表谷真一把将她揽迁怀中,笑着在她耳边低声道:“遵命,只要是你的命令,我都服从。”
虽然狼王府上下对当初鹰王退婚一事极为反感,但福小蛮打着拜访的名义前来,狼王一家也不得不欢迎。
只不过习良王夫妇心知肚明,自己的儿子与玉钰儿关系匪浅,小俩口情深意切,就算儿子没当面明说,他们也已将玉钰儿当未来媳妇看待了,自然不可能再接受福小蛮。
所以此刻福小蛮对自己在狼王府所受到的待遇非常不満,即使狼王府上下对她仍算十分礼遇,可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对了。
记得小时候,真哥哥都会带着她在临安城里四处逛逛,她想吃什么、玩什么,都会有人马上为她准备好。
可是现在,真哥哥不再陪她去逛街,下人们更是不再像从前那般把她当未来王妃尊敬。
最让她气恼的就是,在真哥哥的眼中,居然已有了别人的存在,偏偏那个人不但没有自已漂亮可爱,还丑得像鬼。
她知道真哥哥一家人对自已的父亲解除婚约的事很反感,但她是无辜的!
就算真哥哥活不久,她也心甘情愿当他的王妃,可她爹仍执意要退婚,她也无可奈何。
她相信真哥哥明白她的情意,所以才会只带着几个贴⾝侍卫就这么来到临安,一心想与真哥哥重结连理。
可是…那个该死的玉钰儿打碎了她的梦想。
听荣华和富贵说,玉钰儿来自盛京,亲人都已去世,因为医术⾼明,救了真哥哥一命,所以他们才把她也带回临安。
她只是个孤女而已,凭什么和自已争真哥哥,她一定会想办法赶她走的。福小蛮听了荣华和富贵的话后,在心里做了决定。
这天清晨起床之后,刚好过上鬼谷真和狼王带着人马出门办事,福小蛮便想趁机教训下玉钰儿。
听闻南方的姑娘性子软弱、胆小怕事,相较北方姑娘的豪气慡朗,南方姑娘根本就比不上,所以当她向玉钰儿提出挑战对,她很満意的从对方脸上看到一闪即逝的惊讶。
“比试骑马?”
埃小蛮非常认真的点点头“没错!我要和你比赛,赢的一方可以提出一个条件。”
“你想提什么条件?”
“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你把我的真哥哥还给我。”
玉钰儿听了忍不住笑出声“还给你?为什么。”
幅小蛮一本正经道:“因为我是真哥哥未过门的娘子,真哥哥是我未来的夫婿。”她恶狠狠的指着玉钰儿捉翘漂亮的小鼻子“你抢走我的真哥哥,所以我要和你决斗。”
她打听过,南方姑娘多半从小养在深闺,别说骑马,恐怕就连家门也难得出去过几次,所以只要玉钰儿答应与自己比试,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赢回真哥哥。
见对方久未答腔,她气恼的瞪圆双眼“玉钰儿,你该不会是怕了,不敢和我比吧?”
玉钰儿配合的露出恐惧神情,抖着嗓子说:“我对骑术并不精通。”
埃小蛮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那你认输好了,只要你肯认输,我便取消这场比试。”
玉钰儿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鬼谷真这位前任未婚妻还真爱強人所难,可表面上,她却一本正经的摇头摇“认输?那可不行,认了输,我岂不是很设面子?”
“既然你不肯认输,那我们就来比比看谁厉害。”
结果,在福小蛮的百般“威逼”之下,玉钰儿“惶恐不安”的与她来到狼王府的马房,选了一匹比自己还要⾼的枣红大马。
埃小蛮看了不噤偷笑,没想到这个玉钰儿嘴巴刁钻、性格讨厌,居然还笨得这么离谱。
不会骑还选匹大马就算了,要知道北方的姑娘可是人人都会骑马射箭,更何况她爹还是鹰王,虽然她长得娇软白嫰,可骑马射箭可是一样都设少学。
于是,带着志得意満的心情,在狼王府众多仆人的围观下,她与玉钰儿之间的比试正式拉开序幕。
起初,福小蛮以为自己必胜,骑着马等着看玉钰儿出丑,可渐渐的,她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这个南方来的小甭女怎么会那么利落的就骑到马背上,又怎能在马背上坐得那么安稳?就连扯着马缓的动作都不知道比自己熟练了多少倍?
就在福小蛮惊觉不对劲的瞬间,只见玉钰儿一甩马鞭,口中轻喝了声,她跨下那匹⾼大的马儿就像受到了指示,以非常优美的姿态从她眼前飞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