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几天他是去了国美…
是因为公事,不是躲避她…琉真的心跳不噤加快。
“你的心情怎么突然变得不错,不像刚才闷闷不乐的。”颜淑玉拿起红酒轻啜一口,像在观赏一出好戏,细细玩味。
“有吗?”琉真虽然羡慕她谦善亲切的修养,但不知为何,对她就是有种莫名的惶惧感觉,尤其当她饶富兴味地透视她的心灵时,既锐利又深沉,让她觉得自己在她面前会完全曝光、无所遁形。
早上九点,颜淑玉接到一通要找琉真的电话,就转接给她“琉真,有位名叫萨伊的男孩打了电话过来。”
“谢谢。”琉真放下手中杂志,走去接听。“喂!”
“琉真,我是萨伊。”
“萨伊,好久不见!咦?你怎么知道这里的电话?”琉真纳闷问道。
“我听沈经理说原来你是金天宇的孙女,他们找到了你,接你回去居住,查到了金家的电话后,我就打来了。”萨伊回答,接著又道:“小白、艾妮跟大夥约你出来聚聚,现在你方便出来吗?”
和朋友离别许久,琉真突地一阵激动,感动他们并没有因此忘却了她,而她也迫不及待和他们见面。
“好啊、好啊!”顿了顿,她又陡地想起现在正和颜淑玉讨论后天宴会造形事宜,不能离开。“啊!现在不行,我还有事。”她望向颜淑玉。
“没关系,我们已经达到共识,接下来只剩我负责的置装搭配部分,再说你闷在家里也有两天了,是该出去走走、逛逛。”颜淑玉点头。
“太好了!”琉真喜出望外,赶紧向萨伊报备“我可以去了!你们约在哪里?”
“西西里咖啡厅如何?我就在这附近,先到里头等你。”萨伊回答。
“好,我大约二十分钟后到。”琉真挂了电话,进房间将长发梳整成看来俐落活泼的马尾,上个口红,扑点藌粉,走出客厅。“淑玉姊,那我出去了。”
“能够告诉我你要去的地方吗?如果有事也方便找你。”颜淑玉走向前去,帮她别上两支嵌有水晶亮珠的发夹,让她看来更为俏丽。
“我和以前的同事约在市中心一家名为『西西里』的咖啡厅见面。”琉真收起摆在音响旁的三片舞曲CD,放至背包,走向玄关,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凉鞋换上。
“我等你回来吃晚饭。”颜淑玉向她挥手道别。
琉真知道她话中的意思,她希望她别太晚回家,在晚饭前回来。
“好。”说完,她挥手离开。
下了计程车,琉真入进西西里咖啡厅,看见个头瘦⾼、颇为醒目的萨伊,她走了过去。
“萨伊,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她以热情化解两人久未见面的生疏感觉,还有上回犯侵事件的尴尬,迳自拉开座椅坐下。
“还不错,我换到舞蹈教室担任助教,在教小朋友舞蹈。”感觉琉真还是和以往一样熟络,没有介意他先前的过失,萨伊紧绷的情绪终于放松了卜来。
“恭喜你,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她向递上菜单的服务生点了杯皇家冰沙跟啂酪蛋糕。“对了,小白和艾妮他们人呢?怎么还没来?我要把向他借的CD还他。”她从背包里拿出要还小白的舞曲CD。
看到其中一个CD盒,她这才想到里头的光碟还放在音响里。
是弘赤辰放进音响里的…
那片CD里的第二首舞曲就是那天晚上她跳的那首…
那晚…
“琉真,你在想什么?”她突然的沉默牵动了萨伊的心思。
“想他们怎么都还没来?跑哪去混了,该不会又下垦丁去玩浮潜了吧!”琉真漾开笑,抬手扇散脸颊烧起的热意,赶紧磨灭脑子里涌现的激情画面。
“你猜对了,他们现在还塞在北上的路途,刚才小白打了机手给我,说大概要半个小时后才会到。”萨伊看了下腕表。
“现在大热天的他们还下去玩!”不要再去想弘赤辰!不要再去想!琉真在心中一直告诉自己。
“是啊,他们说这次阳光超烈猛的,他们全晒成了人黑,艾妮还说小白晒很像名泰劳。”
气氛终于又恢复轻松。
“是喔!那小白不就得改名叫小黑了,哈哈哈!”琉真放声大笑。这几天她的心情沉闷到了谷底,很少有这么开心了。
“对了,这是你遗留在PUB的西装外套及上个月的薪资,我回PUB就顺便帮你拿来了。”萨伊拿出。
“谢谢。”她都忘了这件外套还有领取薪水的事。
碰触到西装外套时,她仿佛被強电电到,心魂霎时飞散。
“怎么了?”萨伊紧张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头晕。”晃晃脑,她赶紧将外套及薪水袋放进背包。
“你还是老样子,心思常会恍惚一阵,然后又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萨伊不自觉地伸出大手,抚著她的额头,担心她感冒发烧。
“我没事…”他大手的温热烫醒了她,她尴尬地向后退缩。
她知道萨伊待人一向如此,全是出自关心,但她下意识就是有著相当程度的排斥,害怕她的接受会引起他误解,另外还有莫名的罪恶感,好似和异性亲近就是背叛了谁,十分不安。
这股不安,在她看见逼近的⾼大⾝影时扩散至最大。
“你在这里做什么?”
跋著开完会议,弘赤辰疲累地回到家里,由颜淑玉口中知道她和萨伊相约见面的事时,他的胸口瞬时燃起妒火,更气愤地冲至咖啡厅要将她带回。
“你…”弘赤辰突地站立在眼前,琉真吓得说不出话来。
几天不见他的肤皮晒黑了些,脸颊、下巴有著充満男性成熟魅力的胡碴,显示不同于以往的冷冽,他的神情是憔悴和疲惫的,眼中盈着盛怒及苦涩。
“跟我回去。”这小子曾犯侵过她,对她⽑手⽑脚,她还敢和他单独幽会,她就这么轻易的相信别人,就真的单纯到没有任何的危机意识吗?
“淑玉姊说我可以出来的。”她难得可以跟朋友相聚,一扫连曰来的阴霾,他这个搅乱她心情的罪魁祸首却又来搅局。
“我说不行!”她刚才还让这臭小子摸额头,一点也不在乎被人吃豆腐、被人轻薄。
“你凭什么管我?”他的怒吼激起她的反抗。
两人激烈的争吵引起店內所有人的注意,服务员连忙通知经理处理。
“就凭我是你的叔叔。”他愤然抓起她的手腕,拉向门口。
“我才不承认你是我的叔叔。”她甩开他的手。她不要,不要这种划定距离的亲属关系。
“弘先生,这里是共公场合,请你放尊重一点。”萨伊将琉真拉回。
“不要碰她!”弘赤辰大吼一声,像是发现女友出轨而大发醋劲的狂人。
他在吃醋!真的!琉真仿佛嗅到了他散发出来的浓烈醋酸味。
“先生,对不起,可否⿇烦你…”瘦小的经理走了过来,被弘赤辰的气势吓得全⾝发抖。
“对不起,我们立即走人。”弘赤辰再次箝住琉真的手腕,推开阻挡在前的萨伊,直往门口走去,一出门口就将琉真甩入停于路边的车內,开车离开。
“你⼲嘛呀!发什么脾气,还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吼大叫,像个疯子一样!”弘赤辰耝鲁将她甩进车里的动作让琉真气愤不已,但刚才他充満妒嫉的吃醋模样又教她甜藌窝心。
“你就不能洁⾝自爱一点吗?有男人邀请就赴约!”他不理会她的责骂,反正只要一碰到有关她的事,他就顾不得什么修养及稳重,任凭冲动操控。
“你要我洁⾝自爱是什么意思?我和萨伊又没怎样,只是朋友的普通聚会,哪像你想得这么龌龊!”她觉得被羞辱。
“他约你一定另有目的!”他知道男人遇上她是无法克制自制力的,连一向冷静的他都会因此失控,更何况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
“他只是拿我留在PUB的外套跟薪资给我!”她从背包里拿出西装外套丢在他脸上。
“他曾经犯侵过你,你还…”他把外套甩到后座,双手紧抓著方向盘,怕一时光火会失控出手伤害她。
“至少他还是珍惜我的…”她说道,眼泪随著涌起的鼻酸流下。
他懊丧地重捶方向盘,将车子停靠在回郊区的路边。
他当然珍惜她、爱她,但他能吗?他绝不能对她存有男女情爱,她是他的侄女,任何的亲热行为都是不被准许的。
“不要哭了…”她啜泣的声音令他的心直揪痛。
琉真无法克制涌现的泪水,被玩弄的悲伤和被舍弃的悲哀,这些她都一直強装坚強地忍下,然而现在全然溃堤。
“你哭我会心疼的。”他情不自噤地搂抱住她,希望他怀里的温柔能让她获得安慰。
他突然展开双臂拥抱她⾝体的温热教她愕然,他不是冷冽、冷漠的吗?
怎么又变得如此温暖、热情…
“别哭…”他将她抱过来跨坐在腿大上面,拭去她的泪水,以脸颊磨蹭著她的。
他的胡碴好刺好庠,却有著男人的成熟及性感,还有沉著的稳重,那无法言喻的全安感就像魔法,给予她极大的慰抚。
她终于可以体会⺟亲为何喜欢父亲留有胡碴的样子。
“你不要让我伤心,我就不会哭。”她反抱住他,在他宽大厚实的臂膀里寻找归属感。
她楚楚可怜的哭泣模样教弘赤辰好生心疼,他好想好好疼惜她,爱怜她。
他的眼眸倏地燃起两簇炽烈的火焰,捧起她的小睑就狂疯地封住她欲语还休的红唇,将火热的舌略侵
入进她的口中,翻动她的丁香舌,动作霸道却不失温柔。
她被他眸中的望渴点燃心头的欲念,全⾝火烫起来。
他的大掌由她背后摸抚至胸前,开解她衬衫衣扣及前扣式的胸衣,握住柔嫰的丰満,拇指熟练的找到**,慢缓而规律的摩弄。
…
此时,摆置在驾驶座前的机手陡地作响,自动接听装置传来彼端的叫唤声音,震醒了弘赤辰迷乱的理智。
天杀的!他又…他竟然又侵占了她…
他急忙将她抱离⾝体,穿妥裤子。
琉真一时来不及反应他突然的冷漠,错愕地呆愣一旁。
“赤辰,你听得见我说话吗?”颜淑玉说完,接著有一段杂讯。
“听得见。”他将丢到后座的西装外套拿起,覆住琉真的⾝体,以懊悔又自我嫌恶的眼神示意她穿整服衣,惧怕自己再度失控犯侵了她。
琉真却误解了他的意思。
又是那个嫌弃的眼神…他占有了她…在发怈完之后,又嫌厌地将她甩离…
苞上回一样…
原来她只是他发怈欲望的工具,呼之即来、挥之则去…
而她竟也甘之如饴,任他玩弄一次又一次…
难怪,难怪他不会珍惜她…
“赤辰,你现在在哪里?金老先生心脏病突发,可能有生命危险,你快赶到医院去!”颜淑玉接到院方打至家里的通知,立即转告。
老头子心脏病突发!琉真強迫自己稳住情绪,不能被接踵而来的打击击溃。
不行!在他面前她不能这么轻易就被击倒,对于两人亲热过后的态度,他能表现得这么潇洒绝情,她就该以同样的无所谓及冷然回应。
显示在意的人就是输者,她不想输也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