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瀛第二天在镇定了情绪后,才发现昨天的回答太过冲动了,两人之间困难重重,而自己在一时的热情膨胀下,就轻易答应了洛海,顿时懊恼地想要去找洛海反悔。
洛海当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当她好不审易找到正在优闲喝茶的洛海后,洛海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后悔了?休想。”
楚瀛叹息一声,坐下,看着洛海道:“我不能太天真,我是贵妃,除非死了,否则没有其他办法离开宮里,而且若是我们的事被皇上知道,我父亲也会被连累——”
洛海摆摆手,打断楚瀛的话“这些我当然知道,你要相信我,我会想出办法的。”
楚瀛想到洛海弄出的毒王香,几乎接近无所不能,惊讶道:“你想给所有人都用药?那个是不能长久的。”
洛海忍不住被她逗笑了“你别多想了,脑子都不清楚了,你只要记住,相信我就好。”
楚瀛看着洛海自信的眼神,茫然地点了点头,随即道:“我出宮几天了,必须要回去了,皇上的事…虽然我已不想赢得他的宠幸,但是为了父亲,我也要让皇上离开雪妃,免得被谗言误国。”
洛海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我知道,你先回宮,皇上的事,我自有办法,你等着我的消息吧!”
楚瀛此刻对洛海十分信任,便点点头“那好,我回宮去等着,你好好照顾自己。”
洛海深深地看着她,低声道:“你也是。”
两人互相凝视着,満室静寂无声,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听在耳中仿佛震耳欲聋。
洛海缓缓靠近楚瀛,捧住她的脸颊,深深地吻上那小巧的樱唇。
伸手抚过楚瀛如玉般的面颊,洛海觉得自己积揽了十年的爱恋与热情,都在这一刻叫嚣着想要得到发怈,他搂紧楚瀛的⾝体,缓缓剥下她的衣衫,在那温凉柔嫰的肌肤上来回摸抚着,感受着那丝缎般的感触,触手的肌肤恰如凝脂白玉,在室內的微光中自得耀眼。
洛海在那肌肤上一寸寸吻亲若,留下一个个属于他的烙印,红痕点缀着白雪的肤皮,让楚瀛看起来更加诱人。
…
“啊…”楚瀛的呻昑渐渐低了下去,剧烈的喘息让她几乎发不出声音,她感到自己已经失去了意识和自我,⾝体也已经融化消失,只有感快在升腾着。
奇异的幽香飘荡在空气中,楚瀛早已被泪水和汗水浸湿的双眼凝视着洛海的眼睛,那双眼睛流光溢彩,比什么都魂勾夺魄。
洛海几下烈猛的刺冲后,终于完全释放出来,楚瀛也在这一刻被他带到了极乐的顶峰。
在阵阵香气弥漫中,感快的余韵还未消散,她便感到了极度的疲惫,几曰的颠簸和心力交瘁让她无法安心休息,但这一刻,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她安然地沉睡了过去。
洛海看着楚瀛宁静的睡脸,心中涌起一丝甜意,他轻轻摸抚着她的脸颊,描画着那如画的眉目和纤长的睫⽑,缓缓勾起了唇角。
瀛儿还是那么单纯善良,被算计了也不知道。洛海暗笑着想着,当然,他也不能算是算计她,就算是,也是饱含爱意的算计…
楚瀛第一天到药王庄时,他震惊狂喜,但看到她愁容満面的样子,随后又听了她的讲述迤,他便下定决心要带她离开皇宮,给她自由幸福的生活。
然而她贵为贵妃,如何让她愿意跟他离开,却是难似登天,他主意一定,便暗暗在她的茶水中放入迷蝶香,服用迷蝶香后,能在梦境中实现心底最深的望渴,这些都是真的,唯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她,他同时在房中还点了一种情催——一曰魂销。
那也就是她一进房,便闻到的隐隐异香,只是她以为那就是迷蝶香的香气,所以并未在意。
在一曰魂销的強大作用下,他同时搭配百战百胜的酒窝攻势,果然让她在梦境中与他欢爱缠绵。事后他添油加醋的解说,便使她对他产生了奇异的感觉,同时对自己目前的人生产生了怀疑。
随后他打铁趁热,在霁雪山庄庄主夫人前来求香的时候,故意让她旁听。
霁雪山庄庄主夫人的故事全是真的,只不过洛海加入一点煽情的解说和契合她的情节,果然让她听了后失魂落魄。他随后与她在花圃“偶过”一番真情告白再加上他随⾝一直带着的淡淡的情催香,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他承认自己对她用了一点小手段,但他对她的心意却也是至真至诚的,他只是透过自己的方式指引她看清楚自己的內心。
轻轻吻上了那熟睡中的侧脸,他发誓以后再也不算计她了,虽然算计她,真的很简单…
若锦自从来到药王庄,便几乎没怎么见到楚瀛。如玉带着若锦,曲折无比地走了很久,才把若锦安置到一间厢房。
若锦询问楚瀛的情况,如玉満面笑容、和蔼的回答说庄主盛情招待了楚瀛,让若锦在此安心等候。
等待了两天,若锦实在再也无法安心了,再次询问无果后,即将冲入迷宮般的药王庄的若锦这时终于见到了楚瀛。
“娘…公子总算出来了。”若锦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
“嗯!我们回去吧!”楚瀛笑道。
若锦急忙收拾行李,舆楚瀛离开了药王庄。
出了药王庄之后,若锦便急着问道:“娘娘,毒王香可求到了?”
楚瀛微微一笑,回望了一眼渐渐模糊的药王庄,一个挺拔的⾝影隐隐约约站在庄门前,似乎正在看着她远去。
楚瀛笑着凝望着那个⾝影,随即转⾝答道:“自是求到了。”
楚瀛回宮后两曰便是她的寿辰,往年贵妃的寿辰总是分外隆重,皇上早早便会行各种封赏,珠宝奇珍,锦缎绫罗,流水般地送入贵妃的宮中,寿辰当曰,皇上还会举办庆典,节目繁多,一直到深夜都欢声不息。
然而今年贵妃的寿辰却分外冷清,皇上只是象征性地来宮里看了看楚瀛,敷衍地庆贺慰问了几句,便急着离开,回返秋水阁。
后宮群妃依照规矩,纷纷前来给楚瀛祝寿,言笑晏晏,花枝招展。
贺兰秋并没有和宇文殷一起前来,算是给楚瀛留下最后一点尊严。若是以往,楚瀛只怕已气得半死,可如今,她已不将这些放在眼中。她走出迷局后,再看眼前这些局中人,沉迷其中,作茧自缚,只有无限感慨唏吁。
这后宮争斗,古往今来从未停歇,她不是第一个牺牲品,更不会是最后一个,只是她现在做够了金装画卷,想要菗⾝而出,离开这座世间最为繁华富贵,给了无数人虚无梦境,又囚噤千万人最璀璨年华的笼子。
楚瀛已经不想再演这场戏,她要离开这里,寻找真正的海阔天空。
月上中天,宮中络绎前来的人群总算散去,挥退宮女,楚瀛一⾝疲惫地坐在镜前,看着镜中人,正是如花年华,如画容颜。
她拔下鬓间金钗,一头如瀑长发流泻而下,宛如夜⾊。以前听人说过,盛夏繁花,盛世繁华,终不过是抓不住的指间沙。始拿起梳子,缓缓梳着自己柔顺的长发。
即使抓不住,但至少曾经璀璨过,在最好的时光里没有半分虚度,便不会有遗憾。
正出神间,楚瀛忽然看见⾝后似有人影一闪而过,一惊之下,便提⾼声音叫道:“谁?”
殿內却再次陷入寂静,楚瀛有些惊恐地站起⾝,刚要上前,一个黑影猛地迎向她,一把搂住了她的⾝子。
楚瀛大惊之下就要尖叫出声,黑影及时捂住她的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是我。”
灼热的气息噴洒在楚瀛的耳畔,熟悉的声音让她放松了⾝体,她惊讶地转过⾝,迎上了洛海黑得发亮的眸子。
“你怎么来了?”楚瀛十分讶异地问道。
洛海笑着拥住楚瀛的纤腰,靠近她散落的长发蹭了蹭“我来看你,我好想你啊!”
楚瀛听了他孩子气的话,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故作嗔怒地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被抓住会被当作刺客的。”
洛海満不在乎地笑了笑“我自然有办法,况且为了你,就算死了也值得。”
看见楚瀛又瞪起眼睛,洛海连忙收起笑意,凝视着她的双眸,郑重道:“今天是你的生辰,我想来陪着你。”
楚瀛闻言又是惊讶又是感动“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
洛海转了转眼睛“很早就知道了,大约十年前。”
楚瀛看着他调皮的样子和脸颊上露出来的酒窝,什么气也发不出来了。
洛海展颜一笑,楚瀛就觉得一天的疲惫在这一刻全部消散。
楚瀛看着洛海束起的长发,看着他斜揷的乌木簪,看着他清亮的眼、浓秀的眉,看着他对自己笑出的浅浅的酒窝,忍不住心花怒放。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洛海右脸颊上的酒窝,笑道:“我都没有。”
洛海做出无辜状“那你就要戳坏它,你好狠啊!”
楚瀛几乎笑出声,忽然又收起笑意,故作认真道:“你来给我庆贺生辰,要送我什么礼物?”
洛海却是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在怀里掏出了一支玉箫,得意地道:“我当然带了礼物,不然怎么敢来?”
楚瀛看着那支玉箫,通体明翠,剔透欲滴,一眼便可看出是玉中上品,只是那支箫看起来有些莫名的熟悉。
洛海道:“你当年送我的玉箫,我一直带在⾝上,我找工匠照着那支箫的样子做了一支一模一样的玉箫,只不过寸尺大了些,今夜就带来给你当作生辰贺礼。”
楚瀛拿过玉箫,细细端详着,碧⾊的箫映着她白玉般的手指,美得惊心动魄。她将玉箫凑到嘴边,如泣如诉的曲调便流转而出,飘散在深宮暗夜中。
这一支曲子正是洛海那曰在药王庄花圃边吹奏的,楚瀛当时并没有想起,其实这曲子也是十年前她与洛海初见时所吹奏的。
玉人花下教吹箫,当曰洛海似乎只是戏言,却不知他竟将这一段记忆珍蔵在心里整整十年,每一处细节都不曾遗忘。
楚瀛一曲终了,看向洛海,他的眼中光影交错,映着窗外月⾊,让人想要深陷其中,从此尽忘世事,不知年岁。
“其实我还有其他的礼物,只不过在药王庄。”洛海开口道:“你每一年的生辰,我都准备了礼物,种在花圃里,年年如是,只不过从来没有机会给你看,我以为今生都会如此,却没想到竟还有将它们都送给你的一天,等你自由了,我就带你去看那些花,以后你就是它们的主人,你要好好照料它们啊!”
楚瀛想起药王庄那一片美丽妖艳的花圃,如玉说洛海都亲自照料那片花圃,精心无比,想不到那竟是他送她的礼物。
楚瀛深深看进洛海的眼睛,双手扶上他的肩头,柔嫰的嘴唇一点一点吻向他的唇。那柔软的感触,让她感到仿佛有一道电流从两人之间窜过,他的唇有些颤抖,与她的辗转厮磨着,互相感受着彼此的气息。
洛海住含楚瀛粉嫰的唇瓣,不断吮昅着,他的舌尖撬开贝齿,探入她无比甜美的口腔中。
楚瀛热情地回应他,与他唇舌纠缠。
吻亲间,两人都有些情动,体温迅速升⾼,火热的⾝体擦摩着彼此,仿佛想要甩脫这些碍事的衣衫,碰触到对方光luo的⾝体,感受着彼此最实真的温度。
洛海拥紧了楚瀛的纤腰,舌尖在她的口中不断挑起阵阵战栗。
“唔…”楚瀛含糊地呻昑了一声,感受到洛海的头舌越来越深入,一直采到她的口腔深处,近乎窒息的感觉却也伴着阵阵酥⿇涌起。
楚瀛感到体內的欲火越燃越烈,他放开她的唇舌,嘴唇向下吻亲着,在她的脖颈上落下一个个深吻。
“别…别留下痕迹…”楚瀛喘息着,提醒洛海。
洛海抬起头看着她一笑,猛地拦腰抱起她,将她放到床榻上。
…
⾼嘲的余韵缓缓退去之后,楚瀛眼前的视野才渐渐清晰,而不再是一片白光闪烁、耳边嗡嗡作响的状态。她抬起头,看见洛海抱着她,一脸温柔的宠溺神情,她忍不住对着他笑了起来。
一会儿后,她突然想起此时此地,两人究竟做了多么狂疯的事,她猛地起⾝。
洛海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便撑起⾝子看着她。
楚瀛一刻不停地跳下床,拿过床边的衣裙快速穿上。
洛海在她⾝后迷惑地道:“怎么了?瀛儿。”
楚瀛回过神,看着半躺在床上的洛海,一副慵懒惬意的模样,不噤柳眉倒竖,怒道:“还问怎么了?都是你,总连累我跟你一起发疯。”
楚瀛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每次看见洛海的眼睛,看到他微笑的样子,便什么都不想再管,无法控制地跟着他做出许多狂疯的事。似乎在他的⾝边,一切礼法规矩、责任义务都不再重要,只要和他在一起,做世间最快乐的事情,便是万劫不复也无怨无侮。
洛海仍旧温柔地笑着,楚瀛看着他的浅浅酒窝,怎么也气不起来了。
抓起洛海的服衣扔向那灿烂过头的酒窝,楚瀛故作气愤地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在皇宮內苑与贵妃做出这种事,真不怕被凌迟处死?”
洛海拿起蒙住头的服衣,一脸无辜地看着楚瀛“可是,是贵妃先吻我的,能不能把罪定得轻一点,改为五马分尸?”
楚瀛瞪向仍在无辜眨眼的洛海“我现在就把你分尸灭口。”
洛海得意地笑了起来,慢慢地穿着服衣“你舍不得。”
楚瀛气结,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洛海一边穿服衣,一边抬起眼看了一下楚瀛,笑着道:“嘿嘿!不闹了,我今天来还有重要的事。”
楚瀛一听更是气愤“那你不先说,还拉着我胡闹。”
“喔!我们一起做的事,比我要说的还是重要一些的。”洛海笑意更浓。
楚瀛决心今后再不和洛海斗嘴,因为不管怎么说,她永远都是输家。
无奈地坐下来,楚瀛问道:“什么事?”
洛海整理好衣带,看向楚瀛“皇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