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过不是你的错吗?”江柏翼拉下脸不悦地道。出车祸这事他从没怪过蔡哥,错的是闯红灯那个人,还有⽑艾琳那个疯女人!
“所以你就听我的话,好好在这里静养吧!平时若想吃什么,就请心颐帮你煮,服衣也可以让心颐帮你洗…”
这人在说什么鬼话啊?
苏心颐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浑然忘我地忘了她的存在还不打紧,但蔡哥竟一厢情愿地对江柏翼说她会帮他煮饭洗衣,这结论是打哪来的?
她忍无可忍,出声介入他俩的对话。“蔡哥,我有说要让他住下来吗?我又不是佣人,凭什么要我帮他煮饭洗衣啊?”
惨了!蔡哥知道他舌灿莲花说过头了,装傻地瞇着眼笑“妳是他老婆嘛!”
苏心颐真是嗤之以鼻“老婆?我只要再忍一个月就能恢复自由⾝了,我为什么还要善心大发地收留他,伺候他大爷啊?这没道理啊!”
“就这一个月!”蔡哥抹抹汗,朝她比出一根食指“我们柏翼再一个月就能拆石膏了,妳只要忍耐点照顾他一个月就行了!心颐,我现在能拜托的只有妳了,请妳帮帮我,妳一定会功德无量的!”
苏心颐仍不能接受“可是蔡哥,我有我的生活,我的工作,根本没办法…”
“妳不是揷画家吗?成天在家里工作。”蔡哥接得很顺。
苏心颐瞪大眼,他怎么知道这个?
蔡哥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抱歉,我调查过妳,是妳们大厦里的人说的…”说完,他又弯腰鞠躬恳求道:“所以心颐…不,我尊称妳一声大姊、姑奶奶,我给妳下跪,求求妳答应我一生一次的请求!”
“别跪了,你就只有这招吗?”苏心颐看穿蔡哥的招数了,挥挥手道:“你们走吧,我这里又不是可怜动物收容所!”
把被狂疯粉丝残害、又无家可归的人丢来她这里算什么!
江柏翼原本就没打算听蔡哥的话住下,所以当苏心颐喊出她不是佣人时,他心想让她逼蔡哥打退堂鼓也好,岂料她竟说他是可怜动物?
她是觉得他出车祸、还被男人偷袭很可怜,还是蔡哥向她下跪、拜托她收留他,让她觉得他很可怜?
少瞧不起人了!他才不屑被她照顾…等等,他要是一走了之,岂不是趁了她的意,让她成功撵走他?
不,他要挫挫她的锐气──
江柏翼突然自沙发上站起,迈起修长的腿双朝苏心颐走去,盯着她认真地抛来一句“我睡哪里?”
“什么?”苏心颐真不知他在讲哪国的话,他不是也很反对蔡哥的提议吗?
“我要住下来,要睡哪?”他再问了一遍。
苏心颐看他是来真的,瞪大眼“江柏翼,你在发什么疯?你怎么可能会想住我这,不可能的…”
蔡哥对江柏翼的发疯可是乐见其成,以为是他想通了,⾼兴地猛点头。
“我们是夫妻,住在一起很正常。”江柏翼越过她,径自找起房间,握住门把,欲打开眼前这扇门。
“我们才不是夫妻,不是说好了是假结婚吗?”苏心颐扣住他的手臂,阻止他入进她的房间,一字字慎重且咬牙地提醒他道。
江柏翼瞟了眼她扣住他的手,然后往上游移,定在她那张挫败的小脸上,缓缓绽开得意的笑。
“但,我们的结婚证书是真的。听好,从今天起,我要执行同居义务。”
隔天早上,江柏翼的行李被搬家公司载来了,有床、摩按椅、电脑桌,还有林林总总大小不一的家具,但都被苏心颐退货了,理由是他的小房间塞不下那么多家具,她只能让他留下床、服衣和笔电。
江柏翼怕家具全搬进来他这小房间,他会没有地方走路,不得不同意,事实上他有床睡就不错了,他的房间原本是闲空荡荡的和室呢!
“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江柏翼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说。虽然蔡哥帮他打扫好了,他还是觉得这房间有股难闻的尘螨味。
到底他意气用事地决定住下做对了吗?
本噜咕噜…
听到从肚子里传来的声音,才愕然发现他从早上搬来这里到现在,他已经发呆了三个小时,现在都中午了。
江柏翼下床想找吃的,忽然想到他还有个“老婆”在,⼲嘛不指使她?
一有这个主意,他来到他隔壁的房间,敲了下她的房门。
没反应,他继续敲,终于,他听到走动声了,房门也在下一秒开了,他直接发号司令道:“中午了,我要吃…”
“饭”这个字他卡在喉咙,因为他被吓到了。
她这是什么德行啊?竟穿着一⾝比海绵宝宝T恤更糟、严重起⽑球的⻩⾊运动服,一双眼还布満疲劳血丝地瞪着他,她真的是个女人吗?
“⼲嘛?”苏心颐画稿画得好好的,被打断已经很不慡了,再看到江柏翼那张脸,満肚子的不耐与怨愤更写在脸上。
到现在她仍不明白,这男人为什么要改变心意住下?而且还为了达到目的连执行同居义务这鬼话都说了,他最好别冀望她会当他是贵宾招待!
江柏翼知道她还在为了他強行入住而生气,也不跟她计较。
“中午了,我要吃饭。”
苏心颐打发他道:“冰箱里有吃的。”她还有好几张图没上⾊,没空吃饭。
江柏翼蹙着眉,揣测着她说这句话的用意。她是不打算煮给他吃?
苏心颐看他仍杵在门前,不耐烦地道:“冰箱里有义大利面,你自己挑喜欢的,用微波炉加热几分钟就能吃了…微波炉你会用吧!”她讥笑似地加了句。
她看他仍杵着,没有走的意思,也不管他会不会用微波炉,烦躁地喊道:“白天我要画图,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之间别来吵我!”砰!她大力地关上房门。
江柏翼瞪着房门,脸⾊愈来愈沉。
这女人,竟因为她要赶画稿就要他自行解决午餐?她都不饿、不吃饭吗?她说的义大利面,该不会是微波食品吧?
打开冰箱,果然如他想的,全都是一盒盒纸装的微波食品。
江柏翼一向重视健康饮食,不爱吃罐头或微波食品,他不死心地打开冷蔵柜,试图找出青菜等新鲜食品,但…没有,连颗蛋都没有,只有排排放的罐头和咖啡,这女人是从不下厨的吗?
江柏翼肚子饿,也没力气拒吃了,随手拿了两盒面微波,因为右手受伤的关系,他用不习惯的左手拿筷子吃,吃了好一会儿才吃完。
吃完后,他顺手收拾,再去了趟厕所。
当流水声哗啦哗啦响起时,他洗着手,不免感叹这屋子只有这么一间厕所兼浴室,浴白小到连脚都塞不进去,让他想起家里的特大摩按浴白,可以让他躺着看电视,腿双自由伸展…他关上了水龙头,却忽然绷紧肩膀。
等等,浴白里好像有什么…
江柏翼小心翼翼探去,竟在浴白里看到一个全luo的美女。
那女人浴沐在白⾊泡沫之下,双峰若隐若现,膝盖探出水面,肌肤赛雪、泛着健康美丽的光泽;她双眼紧闭着,熟睡的脸蛋出奇秀气无瑕,任一头乌黑长发半湿地散落在她的脸庞、肩膀以及胸脯上,水面上还浮着浴沐球和⽑巾。
江柏翼从没想刭会惊见这一幕,他简直是看傻眼了,黑瞳里迸出惊艳的光芒,整个人如触电般动弹不了…
苏心颐在作画时最忌吵闹了,被江柏翼吵着要吃饭后,酝酿的作画灵感全都跑掉了,只能来泡个澡,转换心情,没想到泡得太舒服睡着了,当她迷迷蒙蒙醒来,发现浴室里有人时,吓得花容失⾊地捂住胸口尖叫出声——
“江柏翼,你这个态变,竟敢偷看我澡洗!”尖锐的嗓门声让江柏翼回过了种,在认出他所见的性感美女是苏心颐后,他真是満睑难堪,脸庞上残留着微微热燥,还真让他想撞墙。
他刚刚是怎么了?把她当成仙女膜拜吗?
他极力冷静下来,他是男人,看到丰胸细腰的女人,当然会多看一眼,又不是只针对她,而且,他并没有偷看她…
他理直气壮地反驳“我不知道你在澡洗,我只是进来上厕所而已!”
“你还上厕所!你怎么可以在女生澡洗时上厕所?”不对,她搞错重点了!苏心颐随手提起浴白旁的洗发精就往他⾝上丢。“你还看什么看?转过去!”
要他出去也罢,但她竟拿洗发精砸他?
江柏翼准确无比地接住,这沉甸甸的重量真让他怕怕。“你⼲什么?要不是我动作快,我早就被你砸中头了,看你怎么负责…”
苏心颐看他不走,还想跟她理论,又拿了更重的浴沐啂丢去“滚出去!”
江柏翼闪过,险些被砸中脚的他生气了,非得痛斥她使用暴力的行为不可!“你这女人,是想让我连脚都骨折吗?”
苏心颐朝他丢了浴沐球,当作她的回答。
江柏翼这回没幸运躲过,被砸中脸,他抹了抹脸上的泡沫,很是火大。“苏心颐,你竟这么对我…”
“滚出去!”
但江柏翼不想被当成窥偷狂而夹尾逃跑!瞧这女人对他丢砸的狠劲,可不当他是当红的明星,而是个痴汉,他不想忍!
“我要慎重声明,我没有偷看你澡洗,是你自己没关门的!”江柏翼语峰一转,故意讽刺她道:“哪有女人澡洗时不关门的,除非她是想引勾人…”
“江柏翼,你有胆子再说啊!”没东西可砸了,苏心颐抡了抡拳头,想亲自揍上他的脸,直到她自水里撑起上半⾝,感觉有点凉畴,才想到她没穿服衣,再跌回浴白时,她又惊天动地尖叫起来“哇——”
魔音传脑约莫像这样了,但江柏翼却充耳未闻,只专注地盯着她看,看到她⾝材好到连长发都遮不住丰盈的胸脯,却好死不死地挡住那两朵娇嫰的蓓蕾,让他心庠庠的,好想拨开…
啪!一条⽑巾正中他的脸,把他的遐想泡泡都砸光了!
被了!女人生气时都是不可理喻的,他真不该妄想能跟她讲道理,而且他也不想真的成为想染指她的⾊魔!
“我走就是了!”他咬牙狼狈地道:“放心,我这个人挑食的很,只对E罩杯以上的美女才感趣兴,你还不够格!以后还请你记得家里有男人,要有礼貌地随手锁门,免得污染我的眼!”
“砰!”地一声,他乾脆俐落地离开浴室,关上门。
看他终于肯移开贵脚出去了,苏心颐可没半点⾼兴。
E罩杯E罩杯E罩杯…可恶,她的C罩杯美胸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她都被他看光了,还要受他羞辱?
为什么她会遇到这种事啊?为什么她得跟这个男人一起生活不可?害早已习惯一个人住、做什么事都随心所欲的她,一时忘了要防备,忘了锁上门。
而她,还得忍上一个月等他搬出去,她真的快疯了!
经过澡洗事件后,两人的关系更差,冷战了一星期不说话。
蔡哥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每次来都会充当和事佬地开导一番,可惜只是途劳无功。
苏心颐的截稿曰快到了,更没空搭理蔡哥,专心画着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