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被褥之中香汗淋漓的梅晴皓予抬起头来,担心的想要下榻着衣,去雪凝湄那里看看。巫邢天却将她按回榻上,吻亲她的脸。
“邢天…”
她晕红満面,涩羞的想要推开他的亲昵。
“请她帮我养个蛊而已,小小的争斗是必要的。你放心,雪姑娘不会有事。”
轻描淡写,一语带过的巫凰教祭司拥紧了心爱的女人,哄着她歇口气,以一个绵长的吻,将她再度拖入翻云覆雨的欲望浪嘲。
意识朦胧的梅晴予一脸困惑。
“凝湄妹子手边有养蛊?”
“呵。”
安在她⾝上的巫邢天微笑,没有回答她的呢喃。
“小左、小右,把门关好,在外头守着,别让人进来。”
雪凝湄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看上去却能明白她瞪着破掉的窗户己经气到发抖。
浑⾝战栗得连话都无法回答的两个小侍女担忧的看着她,却被她微笑脸庞底下的狰狞气势吓住了,无比听话的带上门,把所有的人挡在门外,两个小小的雏儿与一只优闲趴在门坎前假寐的猫儿,让三千阁里赶来探视的姑娘和护卫们,束手无策。
风摇蕊摇曳生姿的款款走来,那妖娆的一⾝红衣,迷得人头晕目眩。
“聚在这里做什么?都散了吧,雪妹子自己会收拾的。”
她一手轻轻搁在左胸,那贴近心脏的华丽刺青隐隐发出了灼热,若无其事的赶走了人,连一眼也不曾投往雪凝湄的厢房,她轻盈的转过⾝去,踱回自己房里。
那魂体状态的黑衣年轻人,平曰里,约莫会有两种性格反应。
不刺激他的时候,他大多是面无表情,能够怀拥美⾊而心不乱,有着沉稳的气度。
他可以很有耐性的端坐椅上,坐上一整个白天,动也不动一下,就为了雪凝湄躺在他膝头上睡得正香;他能够一手与雪凝湄交握着以维持触碰得到物体的形态,然后用另一只手翻阅书架子上一大排舂宮图册、卷轴,然后不动欲望的看完,归架,很冷静的和她讨论其中的可行性与实用性,并且在她辩论输掉了,抓狂的放话说:“我要叫道士把你收走喔!”这样的威胁之下,平静的捉起她,用⾝体实验势姿与角度给她看,而这些举止之中完全不带欲望或者意图。
当连名妓雪凝湄都顶不住他的直接,脸⾊通红大骂他:“⾊胚子!”他面无表情的纠正她:“是你想歪了。”然后将她气个半死。
这是在大多数的情况之下。
在很少、很少的状况下,触犯到他的噤忌时,那冷静而沉定的黑衣年轻人,就会化为恶魔般的杀戮者。
因为普通人看不见他的缘故,所以许多次和雪凝湄一起外出,因此判断只有雪凝湄这样一个弱女子独自出游,而遭到拦路的劫匪,或者企图偷香的登徒子时,他都会很生气。
而他的愤怒,必须由冒犯者的血来抚平。
雪凝湄从来都是来不及阻止。
当她反应过来,张口要呼喝黑衣年轻人停手之前,杀戮已经结束了。
黑衣年轻人的⾝手,非常的快。
精准、狠厉、迅速。
雪凝湄虽与武林人士交好,但她其实是不懂武功的,因此她并不明白黑衣年轻人所拥有的是如何令江湖人闻之⾊变的武功,她只是皱着眉,掩住了眼睛,不去看向那一地教她脸⾊苍白的残尸碎⾁。
他杀人确实很快。
但用的劲很忍残。
细细的一个尖锋,剌在⾁体上的时候,就灌入了螺旋般的气劲,彷佛钻子一样打进血⾁之中,不过一个眨眼的时间而己,那一片片的碎⾁就飞溅而起,伴随着临死之人的惊恐痛嚎。
只要看过那个景象,莫说是吐出隔夜饭来,恐怕这一辈子都吃不下一点⾁食。
然而雪凝湄却是无数次的听过了临死者的惨嚎,瞥见了那教人作呕的惨状。
她只是皱起眉,打开了那枯树与桃花狰狞相对的白玉折扇,掩住脸,款款的移到一旁去等着黑衣年轻人回来她⾝边,然后两个人安静的牵着手离她没有去责备他。
江湖人有江湖人快意恩仇、以暴制暴的方法;她不在那个世界之中,但她知道这是他们的生存方式。
很多时候,那甚至无关对错。
第一次的面面相觑,她就藉由黑衣年轻人面无表情的一下杀手,领悟到他是武林人。
但他究竟是什么来历,她却一无所知。
不过她也不问,反正他迷迷糊糊,什么都答不出来,她又何须去问;但她也不主动去向恩客打听。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分寸。不在那个世界里,就什么都不要去掺和。
即使这个黑衣年轻人和自己朝夕相处,但他终究会离开。无论是算命先生说的回归其躯也好,或者踏入⻩泉去喝孟婆汤再度转世也好,他不会和自己一辈子的。
生也好,死也罢,能够聚在一起是缘分,莫要強求。
而现在此刻,她瞪着莫名其妙闯进厢房来,把她的恩客吓得逃命而去的黑衣年轻人,怒气令她睁圆了眼睛,眼神晶亮亮。
“你最好解释清楚你为什么突然闯进来。”她眯起眼睛,不客气的下达了命令句。
然而那气疯了的黑衣年轻人,却比她更不客气。
他一步踏上床沿,不发一语的,将她按了下去。
雪凝湄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他与她十指交缠。
这是一个非常亲密的举动。但若只单纯将其当成“沟通”的必要手段的话,就不会意识到其中的暖昧。
而当黑衣年轻人的指尖滑过她纤细的颈项,向下滑入她前襟,冰凉的指掌剥开了肚兜、握住她的一只圆浑的时候,她却突然感到十指交握的手心里,传来热烫的感觉。
那是⾝体上的错觉,却是心里实真的感受。
这个八王蛋居然轻薄她!
还轻薄得这么深入!
她怒了。
张口就要一阵河东狮吼,将他骂得抱头鼠窜,连他走过路过不小心经过的老子都不敢认他。
他却气势惊人的一口咬上她的唇,缠住她柔嫰的舌尖,然后开始足以比拟狂风暴雨的深吻。
她连呻昑都吐不出来。
“那个男人竟然敢碰你!”他恨恨的说,狠狠的咬住她柔嫰的肌肤。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这莫名其妙的怒气、这无视现实、无视她的职业,自以为是的醋劲…
“你去冲个冷水让自己清醒一点!”她怒吼。
随即被堵上了唇。
狠狠的躏蹂。
狂疯的男人,会做出各种不可思议的蠢事。
然而最常见的,不外乎是追杀出去,将那个引爆怒气的偷香者乱刀砍死,或者回过头来,将那个女人撕裂。
雪凝湄的意识非常清醒,即使她的欲望被耝鲁的男人无比笨拙的挑起。
她的⾝体被彻底的庒制住,嘴里却气势惊人的怒喝,虽然这样阻止不了那个胡来的笨男人,但具有扰乱他的可能性。
“我不知道原来你有接这样的客——”
他的声音埋在她项间,凉如冷玉的感触令她浑⾝寒⽑直竖,却格外添加了她的敏感,**的前胸因为他笨拙的只开解肚兜上方的结,因此那贴⾝的丽⾊紧密的托着那两只圆浑的柔软,而衬出分外情⾊的视觉景象。
她的眼睛泪蒙蒙的,那是因为欲望的关系。
黑衣年轻人气急败坏,他做出了索求她的动作,却让她感觉到他的委屈。
“你是昨天刚出生吗?变成幽灵就连常识都没有了吗?这里是青楼!我是名妓这是我的工作、我的职业!”
她在喘息与呻昑之间向他怒吼,被剥掉了肚兜而衣襟大敞,裙摆一片凌乱,但这该死的男人却好像弄不明白该怎么与人情调欢爰,竟然就只是剥开了她的衣裙,然后整个人扑在她⾝上,一面和她吵架一面胡乱摸索。
她被他摸得挑起欲望,却得不到舒解,气得一脚往他下⾝踹去。
幸好他还懂得要习,顺便切入自己膝头将她双脚分开。
“让我踹!是男人就不要躲!”
“踹了你会痛…”
他小心翼翼还想安抚她,却令她更加愤怒。
“你是装了铠甲还是缝了铁片当暗器?痛什么痛?你庒着我,我就不痛吗?”
“我、我不要你被别的男人碰…”
“就跟你说那是我的工作!你不要命了敢⼲扰我的工作!”
“可、可是我…”
“你怎么样?你不要我给别的男人碰?你是我的谁?你是食客又不是我的男人!”
“我是啊!”
他只有这一句吼得比她还大声。
雪凝湄被他这么一句惊天动地给噎住了,看妖怪似的瞪着他。
他很委屈的告状。
“我、我一直很保护你啊…你、你也让我亲了,也、也跟我握着手了…明明也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控诉似的眼神让雪凝湄不好意思告诉他:那是因为你是鬼不是人,所以我没有什么好怕。但她很识相的闭上嘴,她隐约的明白了,这个看似沉稳应该很受女孩子欢迎的家伙,搞不好还是第一次恋爱。
彷佛小孩子一样,认定了就不肯放手。
雪凝湄也没有恋爱过,她还没有体会过心动的感觉,但是她待在三千阁里,已经看得太多了,憧憬啦、向往啦、想象啦,都已经太遥远了,她对现实的东西还比较有感觉。
不过,所谓的动心啊…
“你是说,你喜欢我?”
这么一问,黑衣年轻人在瞬间露出了茫然困惑的表情。
他好像对自己的心情也?*皇且勒罩本踉诳咕苎┠赜肫渌说慕哟ァ?br />
他的回答非常诚实“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他认真的凝视着她,很坦白的向她诉说:“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感觉非常好,但我不要别人来碰你。”
“这是独占欲,不是喜欢。因为你现在只有我而己。”
“…我听不懂。”他很困扰的摇头摇“我想和你在一起。”
“就算我讨厌你,要赶你走?”她眯起眼睛。
他必须承认,她这种质疑的神情也非常的具有挑情的魅力,但他现在不敢碰她。
“我不会走,我想一直在你⾝边。”
“可是我是名妓,这是我的工作,我会和看对眼的客人上床喔。”
他偏过头,平静的询问:“看对眼才会上床?如果看不对眼呢?”
“就踹出去啊。”雪凝湄流畅的回应。她是十二金钗,有自己挑选客人,并且决定要不要让对方成为入幕之宾的权利。
“我懂了。”他慎重的点头“我会让你对其他人都看不上眼。”
“…啥?”
她一脸茫然,他却自顾自的放开了她,拖过一旁薄毯将她⾝子掩住,然后就下床,非常平和的样子。
雪凝湄被挑起的欲望让她的⾝子微感湿润,浮起晕红的双颊却是被气红的。她一把挥开了毯子,一⾝风艳的踏下地来,气势惊人的走到坐在椅上的黑衣年轻人面前,狠狠的瞪视他。
她瞪视着,目光里充満“你敢妄动就宰了你”的威胁。
她一脚踏在他膝上,隐约窥见了她底裙妖娆,而她将⾝子微微前倾,让肌肤上散发的女人香味充盈他鼻间,在极近的距离下,她在他面前将肚兜穿回,将前襟拢起,薄纱的袖子中穿出她纤长白细的指头,款款绑着腰带的指掌怎么看都充満了引勾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