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他的目光,树音心头一悸。
虽然还是处女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但他在这里若无其事的说出来,却让她尴尬不已。
“你…你在⼲嘛?”她气恼的瞪着他。
“我猜你一定是那种初吻没了就会哇哇大哭的女生吧?”蔵人心平气和的“对付”激动又羞恼的她。
“什…”他在嘲笑她吗?他夺走她的初吻,还敢取笑她?
如果那是个以爱为名的吻,她才不会哭呢!还不都是他随随便便吻了她,她才会…
“你到底是谁?”安田急着扮起护花使者“你最好赶快走开!”
“我会走。”蔵人一笑“不过我会带她走。”
听见他这么说,大家都一怔。
“树音,你认识他?”阳子低声问她。
“他、他是…”一时之间,树音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
再来,顾虑到他的⾝份特殊,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突然杀到他们桌边的人,就是大和光电的执行长真木蔵人。
“苯蛋。”蔵人忽地沉声一喝。
树音呆住,两只眼睛发直的看着他。
“还不跟我走?”他伸出手,以眼神示意她将手交到他掌心里。
“走?”她看看他大大的手掌,再看着他的脸。
蔵人浓眉一虯,懊恼又不耐的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椅子上扯了下来。
“啊!”树音吓了一跳,本能的抓住自己的包包。
见状,安田恼怒的想上前阻止他带走自己今晚就会到手的鸭子。
“喂,臭小子,你把她…喔!”话未说完,安田已捣着鼻子痛得弯下腰。
蔵人出手了,以快到令人无法反应的速度。
“不想死的话就滚远一点。”他以威胁的口吻警告安田。
眼见安田吃了一拳,同行的阿刚虽想帮忙却又感到犹豫。
“姐小,”蔵人直视呆坐着的阳子“要带眼识人,快跟这两个混球说再见
吧。”
语毕,他将树音拖出了天堂鸟。
树音想甩开他的手,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的力气好大,抓着她的手非常有劲,他莫名其妙的行为让她感到措手不及又惊疑不已,但不知为何,她却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老实说,她并不想跟安田及阿刚那种男人有任何瓜葛跟联系,甚至跟他们同桌时,都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尽管她并没有什么跟异**往的经验,更不敢说自己看人的眼光有多么锐利准确,但她不喜欢安田他们却是不争的事实,不要是为了阳子,她老早就走了。
可是就算如此,她还是不能默许蔵人強行将她带走,甚至还动手打了安田。要是这种事上了报,他该怎么办?他可不是普通的路人甲,而是真木蔵人耶。
大和光电执行长在酒吧争风吃醋,遭控殴打无辜男子。
喔老天,那些八卦报纸一定会胡乱编织故事,搞得他名誉扫地,甚至还影响大和光电的商誉及股价。
“喂,你快放开我。”树音气恼的对着他嚷嚷。
他不理她,直到将她拉进了…好胜地。
“203号房空着吗?”蔵人未等柜台的浓妆大姐开口,劈头就问。
“空、空着。”柜台大姐愣了一下。
“给我。”他表情严肃。
看他拉着一脸惊羞惶惑的女生,柜台大姐意识到似乎有点不寻常。
但因为他有一种让人不敢抗拒的強人气势,因此她也不敢质疑,很快便将门卡交给他。
树音简直不敢相信那位柜台大姐竟然就这么将门卡给他他,更不敢相信他居然把她拉到这种不良场所来。
“真木先生,你想…”她猛顿足跺步,却还是阻止不了他。
来到他们曾经一起投宿的203房,所有记忆全都回来了。
揷入门卡,蔵人把门一踢,然后将她拎进了房里。
她像是定置网里急着想找破口逃生的鱼般欲夺门而出,却被他一把拽了回来。
听见门板被大声关上,她自知揷翅难飞,于是惊惶的退后,想跟他保持全安距离。
见她将自己当是什么态变般的防备着,蔵人浓眉一拧,満脸不悦的瞪着她。
“放心,我不是处女终结者。”他玩笑道。
“你想⼲么?你疯了吗?”树音羞恼的质问他,声线微微颤抖。
“是,我是疯了。”他一脸忍耐“我快被你这笨蛋搞疯了。”
“什么?”她生气的拧起秀眉“你疯了关我什么事?”
“你这家伙…”他愤而走向她。
树音吓得跳了起来,一个踉跄竟倒在那张红粉⾊的圆床上。然后,她不知按到了什么开关,圆床竟震动起来。
“天啊…”她不知所措的呆坐着。
“真是够了…”蔵人实在快看不下去了。
他索性跳上床,伸手关掉这张电动趣情床的开关。
“过来!”他一把拉住她,不准她再四处逃窜,导致他得用更像态变的方法对付她。
眼见挣脫不了他,树音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么啦?”她哭丧着脸。
“你哭什么?我对你做了什么吗?”他火大的吼她“你搞清楚,对你心怀不轨的是那个叫安田的家伙。”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跟他的朋友在吧台边说的话,我全听见了。”他正⾊道。
“ㄟ?”她一怔。
“你眼睛有问题吗?你喜欢那种痞子吗?”他质疑并批评她的眼光。
“我又没说喜欢他。”她一脸委屈。
“那为什么要跟那种人到酒吧喝酒?”
“我是陪阳子去的。”奇怪,她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些?他是她爸爸吗?
“真是物以类聚,你跟你的朋友都该去看眼科了。”他语带嘲讽。
“你⼲么管我?就算我眼睛真的有问题,也不关你的事吧?”她负气道:“你这个老板会不会管太多了?现在是下班时间耶!”
“老板?”蔵人声线一沉,两只眼睛勾直勾的注视着她“你以为我现在是以老板的⾝份在跟你说话?”
“不…不是吗?”迎上他阴鸷的目光,她不自觉缩了一下脖子。
微将上⾝欺近,他靠近她耳边,然后大吼“当然不是!”
他那响得让她耳膜快震破的声音,教树音几乎不能忍受。
“我现在是个男人,你知不知道?!”蔵人捧住她惊羞嘲红的脸“忘掉我的⾝份,现在!”
“你…”她呆住,为他过度暧昧的话语,还有他脸上有着她从不曾见过的表情——他慌、他羞、他急、他气、他眼底间充満热炽又温柔的感情。
“该死…”他低声咒骂,并试着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下来。
微低下脸,他一连三次深呼昅,然后慢慢抬起眼眸…
“我们…谈谈。”他认真的说道。
“谈…谈?”树音微怔,不解的看着他。
“是,只是谈谈。”
“为什么…谈谈要到这种地方?”她狐疑的用斜眼瞄他。
“因为这里没有别人。”
“你要跟我谈的是什么秘密吗?”
“是也不是。”他语带玄机的说。
“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能在其他地方谈?”她瞄了一下周遭,有些埋怨“在这种地方很怪耶。”
“因为我找不到一个只有我跟你的地方,因为…”他再一次捧着她的脸,正视着她羞怯的黑眸“我要你眼里只看着我,我要你专心的听我说话。”
树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迳望着他,脑袋有几秒钟的空白。
她渐渐回过神来,咀嚼着他刚才的那两句话,她倏地脸颊发烫,心跳速加,呼昅也变得紊乱。而一切只因他的话暧昧又微秒,令人不觉产生悦愉又害羞的遐想。
凝睇着她羞红的、不安的、娇怯又惹人怜爱的脸庞,蔵人必须承认,他真的有心神荡漾的感觉。跟一个让自己几乎快疯掉的女人待在这种地方,就算他是个正派的人,也难免心摇意动。
于是,他将手离开了她的脸,避免跟她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我要你好好听我说话,不要打断我,也不能捣住耳朵。”他语气強硬,却隐隐带着恳求。
看他一脸严肃,仿佛首相要发表什么就职演说般,她不自觉的正襟危坐,全神贯注。
“听好,笨蛋,我…”蔵人直视着她,一鼓作气“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树音微张小嘴,两眼发直的看着他。
“我被你搞到心神不宁,魂不守舍,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都会不自觉想起你…”原本难以启齿的话一旦说出口,接下来就仿佛滥泛的江河般“我每天都想看见你,看不见你的时候只觉得焦躁烦闷,当你因为生我的气而躲着我的时候,我感到苦恼又不知所措…”
她唇片歙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自从你出现在我眼前之后,我慢慢变成一个自己不认识的陌生人,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他眉心一皱,苦笑道:“老实说,对于自己无意识的变化,我感到惊惶不安。我急着想理清自己的感情,也急着想掌握你…”说着,他炙热专注的目光像雷达般锁定了她“总之,我喜欢你。”
迎上他如火炬般热切又直接的眼神,树音心头狂悸。
他是说真的吗?不是在捉弄她?老天,谁来给她一棒,让她相信自己不是在作梦。
“今天…不是愚人节吧?”她怀疑的瞅着他。
“你以为我在捉弄你吗?”
“不是吗?”
“当然不是。”可恶,他说得这么诚恳,她还怀疑?
“你喜欢我?”她不确定的再问一遍。
“你耳朵没带出门吗?”他眉心一皱。
“我耳朵在这里。”她摸摸自己的两只耳朵“我听见了,只是很怀疑…”
“你在什么地方不明白的?”
“你说的喜欢是…哪一种?”
“嗯…不单纯的那一种。”他思索了下说。
“喜欢有分单纯跟不单纯吗?”她一愣。
“那不是你先开始分的吗?”他没好气的瞪着她。
这笨蛋是有失忆症,还是脑袋不好?上次说对他是单纯的喜欢的人,不就是她吗?
“呃…”树音忖了一下“好像是这样。”
“我的天…”蔵人痛苦的揉揉眉心“这一定是报应,是报应…”
“真木先生,你说什么?”她不解的看着他。
“上次在这里,你不是说我会有报应吗?”他睇着她,无奈一叹。
她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诅咒人不是件好事,但她那天是真的太生气了,才会失去理性诅咒他。
“我的报应来了。”他再真诚不过的说:“那就是我爱上了你。”
闻言,树音一怔。
“爱上我是报应?”她皱着眉头,一脸介意“为什么听起来好像爱上我不是好事呢?”
“你…”这丫头,平常不见她反应这么迅速,怎么现在突然灵光起来了?
“你这种说法,任谁听了都不会觉得⾼兴。”她理直气壮的再次重申。
“我管你⾼不⾼兴!”蔵人忍不住捏住她的鼻子,像平常指责她办事不力时那样。
“啊噢,你…你⼲么?”她痛得哇哇叫。
“你给我听着,不管你⾼不⾼兴,我爱上你是事实,你听清楚了没?”
“好啦,我听到了…”她一脸讨饶“你快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