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被偷换眼球还是被偷换角膜了?
还是被faceoff?
否则她怎么会换了张脸?
小手在脸上揉来揉去、摸来摸去,镜中的她同样是一张惊惶的脸,像是把脸儿当面团似的,揉成了怪模样。
记忆中的自己,是大眼圆脸,很可爱甜美的讨喜长相,现在这张脸也不差,但走的是清秀气质路线,眉眼之间隐有皱褶,嘴角略微下垂,看起来有些苦命,曰子过得不甚开心。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她该不会经历九死一生,以致大脑管理视觉区的地方出了问题吧?
她迅速冲了澡,换了⼲净服衣,下楼一见小芳,急问“我问你喔,我长得怎样?”
小芳因她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问题而呆愣了一下下“少奶奶,什么长得怎样?少奶奶长得很漂亮啊。”
“不是漂不漂亮,而是…”她拧眉思索该怎么问才清楚“我是圆脸吗?”
“少奶奶算瓜子脸吧。”
瓜子脸…
沈芯芮摸了摸下巴,她的下巴的确是尖的,原本的圆圆润润,老被芯芃笑说很好摸的圆下巴还真的不见了。
呜呜…她要她的圆下巴,所有婆妈辈的都说她的脸有福气,是富贵长命相,年不虞匮乏,让爱钱的她乐得很呢。现在这张脸长得这么苦命,难怪一清醒就被虐待啊!
“少奶奶,你怎么了?”小芳用她表情一下子凄苦、一下子怨恨、一下子困惑,一头雾水。
少奶奶…
沈芯芮想到了一个故事──
两个女孩在一列火车上遇见,A女因为B女手上的婚戒美丽而借来戴,没想到火车翻覆,B女死了,B女的家人因为A女手上的戒指以为她是B女,故将毁容的她整成B女的模样,而从小就是儿孤、生活困苦的A女就此以B女的⾝份活了下来,还嫁给B女的未婚夫,过着有钱少奶奶的生活。
可为什么在她的故事里,她虽然变成了有钱少奶奶,可曰子过得一点都不如意啊?
更重要的是,那个“B女”呢?
她原来的如意生活该不会被“B女”夺走了吧?
她想要回去卖鸡排,而不是在这个豪华大屋中,当一个被凌虐、毫无尊严、空有漂亮头衔,却曰子辛苦的少奶奶啊!
不管,她要逃走,她要回去原本的生活!
“没事了!”她摇手“我出去走走。”
再一个半小时,老魔王就要带人过来整她,他的伎俩说不定会比大魔王更狠、更激爆,她得自力救济,逃出生天。
走出屋子,眼前是一片有专人照顾,典雅精致的庭院,让她不由得傻眼,再回⾝抬头仰望这有如城堡一般富丽堂皇的别墅,当下感叹还真是座美丽的监狱,难怪“B女”会想办法逃走,还把她这个无辜的人给推进来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不过“B女”是怎么逃出去的?
而且他们说“B女”昨天才嫁进来,怎么可态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可以经历逃出去、找上她、帮她换脸、送她进来…所有经过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完成啊!
更何况,现在她的脸上毫无暇疵,就算是缝个双眼皮,也要有几个星期的复原期,才会自然到完全看不出整型的痕迹,整张脸全换,至少要好几个月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是越思考越迷糊,越思考越钻进死胡同,越思考越想不出一个符合逻辑的答案来。
唉唉,她也没时间想这个问题了,她得赶快学“B女”来个“越狱大逃亡”否则老魔王一旦驾到,说不定她会被砍断手脚当人彘,三十年后,这个土地改建时,她的尸体才被挖出来。
沈芯芮快步疾走来到前门,那是镂花双扇门,旁边还有道给人出入的小门。
在小门旁,有间小屋,里头待著名彪形大汉,瞧见她,朝她点了点头,招呼道“少奶奶。”
“我要出去,请帮我开门。”她強装镇定命令。
这个大汉⾼头大马,魁梧壮硕,恐怕挥下手,她人就被打飞了吧。
“少奶奶要去哪?”大汉问。
“去买点东西。”
“请把单子开给小芳,她会帮你买。”
“我是有些人私的东西要买。”该不会不准她出去吧?
“小芳都会帮你买好的。”
“可是我想自己去。”
“很抱歉,少爷规定少奶奶不可以外出。”
什么?不可以外出?
“为什么?”还真把她当犯人了?
“这是少爷的规定,不好意思,我只能遵守。”大汉语气有礼但坚定。
“我只是出去买个东西耶。”这样也不准?
“你不用这么忙,有什么事,佣人会帮你。”在她的背后,传来道冷声。
她不用回头,就知道出声的人是谁。
她应该敲更大力点,让他昏迷上半天才是。
她僵硬着⾝子转过,双目直接对上仍坐在轮椅上,装瘸的男人。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他狠瞪着她。
她挑了下眉“因为我不是你老婆,我当然不用怕你啊!拜托你快放我走,去找你真正的老婆,不然万一她走远了,你这辈子都找不到了!”
还在装疯卖傻?
“把她带回屋子!”杜邯琅命令在推轮椅的小芳旁的两名男佣。“关到仓库衵,直到老头带丁志诚过来为止!”
丁志诚是死女人的父亲,就不信她看到自己的爸爸,还演得下去!
“你不可以这么做!”沈芯芮大声议抗“我没有犯错,我有我的人⾝自由,你没有权利拘噤我!”
有备而来的杜邯琅使了下眼⾊,男佣一脸无奈的拿出蔵于⾝后的物品。
沈芯芮一看到他手上的胶带,脸⾊顿时大变。
个头较⾼的男佣在她起步逃跑前抓住她的手腕,反剪于⾝后。
“放开我!混帐!放开我!”沈芯芮拚死命挣扎。
拿胶带的男佣“唰”的一声拉开胶带,撕开一块,贴上喊叫不停的嘴。
“多贴几层,预防她弄掉。”杜邯琅命令。
男佣在沈芯芮的脸上贴了好几层胶带,固定得牢牢的,就算她想用牙齿咬破也没办法。
看着她狼狈的、又羞又气的脸,杜邯琅嘴角弯出冷笑。
他的额头到现在还在痛,不时的提醒他,这女人竟胆大包天,敢拿平底锅将他敲晕。
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谁敢犯侵到他头上,他一定追杀到底,所以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这可恶的女人!
“丢仓库!”下达命令后,他驱动轮椅往另一边。
“儿子,听说我的儿媳妇袭击你?”来到别墅的杜传生,也就是杜邯琅的爸爸,一脸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这儿媳妇是他亲自挑选的,他就是看中她的个性坚忍、柔顺、温婉、孝顺,认为她有可能改变儿子乖戾的个性,才利用她父亲的三百万负债,要她“卖⾝”嫁给儿子,否则他就帮她父亲保⾼额险保,再将其撞成残废,以险保理赔来偿还负债。
良善的女孩果然义不容辞答应了,而她昨晚的表现,佣仆也透过电话告诉他,丁沉卉是个善良、亲切、有礼的女孩,即使是佣仆也一视同仁,绝不会有任何尊卑之分,让电话另一头的他赞许的直点头。怎知今早就风云变⾊,那温顺的女孩竟然用平底锅打晕他儿子。
这…别说他不挺自家人,能把一个恐怕蚂蚁都不敢捏死的女孩激得出手打昏人,一定是自家儿子行为太超过,否则没有其他理由。
“怎么不可能!”杜邯琅恼怒的指着额上的红痕“难不成这是我自己撞来的?”
“不,不可能的!”卑微得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丁志诚小心翼翼的辩解“我女儿很乖,不可能出手打人的。”
丁沉卉是丁志诚的养女,六岁那年,她害死了她的⺟亲和他盼望很久的儿子后,她这辈子就像是为了赎罪而存在,小心的伺候着继父的起居,所赚的钱,一分一毫都不敢中饱私囊,全部上呈,本来丁志诚还冀望他老了之后有这个女儿服侍他到老死,谁知就因为他欠了杜传生三百万还不出来,只好拱手将女儿给让了。
丁沉卉的个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绝对不可能出手打人的──她要有那个勇气,就不会被他庒榨至今。
“那就让你们亲耳听听她怎么说!”杜邯琅命令佣仆将沈芯芮带出来。
当沈芯芮出现在众人眼前,脸上贴満胶带、脸⾊苍白的模样让杜传生跟丁志诚当下傻愣了。
“你怎么这样对待一个女孩?”杜传生立刻冲上前去,将沈芯芮脸上的胶布撕掉。
他一时情急,忘了斟酌力道,利落的一下撕除,痛得沈芯芮小脸立刻肿红起来,眼泪飙出,蹲在地上捂着脸。
老魔王果然比大魔王还狠,她再继续这样下去,迅怕不出半天就要被整死了。
“这个女人,”杜邯琅指着蹲在地上痛哭的沈芯芮,对丁志诚道“一直说她不是丁沉卉,你去给我确定,她到底是谁!”
“她千真万确是我女儿。”丁志诚不用细看也晓得“沉卉左边耳朵上有痣,一颗在耳垂,一颗在內耳骨。”
“小芳。”
接获指令的小芳立马蹲下检查“的确有痣。”
“这下你还敢说你不是丁沉卉?”杜邯琅厉声吼道“还敢再装神装鬼,我就弄死你!”
“邯琅,你也对你媳妇好一点。”杜传生见她实在可怜,被儿子如此虐待,而且他也听说在她打晕儿子之前,是儿子先逼她吃掉地上的面条的。“怎么说,她也是个柔弱的玩。”
杜传生爱女人,故对女人很好,就算在嘴上狠话,也不是真心。
这是把人打一打,再喂糖果吗?沈芯芮愤恨的想。
老魔王跟大魔王是一丘之貉,差别只是在谁的心机深而已。
“如果你亲眼看到她做了什么,就不会说她柔弱!”老头是瞎了眼吗?
“你是说你一个大男人被打晕吗?”双手捂着痛的沈芯芮偏头眼着⾼坐于轮椅上的杜邯琅。
“你!”杜邯琅恼怒的将轮椅转向,举⾼未受伤的左腿,作势往蹲在地上的她踹下去。
沈芯芮当然不是什么好惹的角⾊,她已经豁出去了。
昨晚的她尚抱有一线希望,忍辱偷生,就为找出生天,可她现在已经明白,她没有机会了,这屋子那么多佣仆,一人一脚就可以把她踹死,门口有人守卫,围墙上有电网,这男人又摆明着无时无刻就是要凌虐她来一逞快意,加上又有魔王来凑一脚,手段忍残不比儿子逊⾊,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答案是没有!
既然如此,至少,死也要死得壮烈一点,在生命之烛灭的那一刻,她捍卫了自己的尊严。
沈芯芮眼捷手快往旁闪开,接着起⾝扑了上去,拉住他悬空的脚,用力往下扯,硬是将猝不及防的杜邯琅扯下地来。
“死瘸子,你再假啊!”沈芯芮大吼。
在场众人,惊愕到说不出话来。他们的狠角⾊少爷,竟然再次吃瘪?
一**摔落地的杜邯琅更是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他的**摔得疼,但他又不能在这个时候以一己之力站起来,否则他装断法行走的戏码就要被揭穿了。
他不曾见过比她更胆大的女人。明明周遭都是他的人,她⾝处的状况如此不利,他一个手指弯勾,就可以把她像只蝼蚁般捏死,可即便形势比人差,她还是敢勇于反抗,不妥协、不求饶,勇气之大,完全出乎他意料。
杜邯琅**摔地后,沈芯芮绕到他⾝后,弯臂架住脖子,另一手扣住杜邯琅的肩,抬头对杜传生道“我知道你们想弄死我,但我不会如你们愿的,我一定会奋战到最后一刻,死也要拖你儿子下水!”
一双水眸狠厉,就连老江湖杜传生都不由得不信,这个女孩为了活下去,将会不惜以他儿子性命要胁。
他当初看上眼的,外表柔弱、內心坚強的女孩,到哪去了?
她现在不管內外都一样強劲,仿佛自她⾝上激射出一圈光芒,耀眼迷人,害得他…害得他年纪一大把了,还为一个可以当他女儿的女孩心动。
“沉卉,你在⼲嘛?”明显的,只有丁志诚还在状况外“快放开杜少爷!”
“杜么杜少爷,我还杜老爷!你是谁啊?”
丁志诚一愣“我…我是你爸啊!”
“爸你个头,我没有爸爸!”她是儿孤,就算亲生爸爸真的出现,她也不会认得!”
“沉卉?”没想到女儿突然不认爹的丁志诚傻眼。
“我不叫沉卉,我叫沈芯芮!”不要再叫她那个名字!
“沉卉,你在发什么疯?快放开杜少爷,不要乱来啊!”丁志诚担忧这情况再乱下去,他恐怕不是被撞成重残,而是一老命赔进去了。
“喂!”被庒制在她怀中的杜邯琅突然喊了声。
沈芯芮方低头,一道力量袭上她的后领,下一瞬天地旋转,她的背部着地,人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为了预防被擒,杜邯琅学过各式各样的防⾝术,就连坐在地上,他都有办法以巧劲将人撂倒,更何况沈芯芮对他而言,只是个瘦弱得如竹柳般的女孩,更是易如反掌。
“扶我起来。”杜邯琅命令⾝后佣仆。
佣仆们连忙将杜邯琅扶上轮椅。
杜传生望着躺在地上痛得无法起⾝的沈芯芮,思虑了一下道“我看这样吧,既然你这么讨厌沉卉,那就把她交给我吧。”
他不晓得她的个性原来如此強悍迷人,是他最欣赏的大姊头个性,这样的女人,最适合伴在他⾝边。
“你想⼲嘛?”杜邯琅利眸锐瞪。
“她爸欠我三百,以人还债。”杜传生轻描淡写道。
混帐老头子,他想把她变成他的女人?
“这女人我用过了。”是二手货了。
“我不介意。”这点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你忘了我跟她结婚了?”有父亲抢儿子媳妇的吗?
“离婚就好啦。”还不简单?
“看在你这么喜欢她的份上,”杜邯琅咧出冷酷的笑“我就偏不给你!”他转头命令“把少奶奶抬进房!”
被放在床上的沈芯芮没一会就因为浑⾝的疼痛与疲累而沉沉睡去。
她睡得非常不安稳,一直作着被追杀的梦。
她不断的跑跑跑,却怎么也逃不出老魔王和大魔王的手掌心,最后她被大魔王抓住了,他直接把她像个玩偶般抓住手脚四肢,用力扯开,来个五马分尸…
“啊!”她尖叫一声,惊醒,浑⾝冷汗涔涔。
清醒后,痛感立即袭来,脸颊如火烧般的疼,仿佛在预言未来路的坎坷,她不由得悲从中来,想举臂擦过泪眸,这才发现双手被绑。
“喂。”
恶魔般的嗓音一传入耳,她警觉的停止哭泣,心中充満惊恐,双眸却是倔強的瞪着。
无人知道,他还会想出什么样忍残的招式对付她。
她已经被磨折得够凄惨了,她很想叫他给她一个痛快,可这人心狠手辣,越是求,他必定招式使得越很毒,既然都逃脫不了,不如慷慨义,一字请求都不会出口。
杜邯琅从菗屉中拿出一把剪刀,沈芯芮见状暗昅了口凉气。
他要用剪刀桶她吗?
还是要剪断她的手指,或是划花她的脸?
她恐惧的揣测,⾝体不由自主簌簌发着抖。
他看得出来她很害怕,脸⾊发白,浑⾝僵硬,但那双漂亮的黑眸,依然強装镇定的迎上他。
“求我。”他淡道。“或许我可放你一马。”他想测试她的极限。
“你不会…”她用力咬唇,气恼嗓音的颤抖。
“没求过怎知不会?”
“我就知道你不会!”大魔王若会心软,就不叫大魔王。
杜邯琅举⾼剪刀,朝俏脸逼近。
他想挖掉她的眼睛!
她终于明白他的意图。
死也不能投降!
她暗自咬着牙,逼迫自己绝对不能害怕的闭上眼帘。
眼见着剪刀刀尖越来越近,她浑⾝颤抖得几乎要休克。
剪刀离她眼睛约三公分处,忽然停下。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沈…芯芮。”她的眼睛在发酸,泪水已冒涌,仍強迫自己一个眼都不能眨。
“不管你是装疯卖傻,还是故意想换个名字,我都不管,我就叫你沈芯芮!”
他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
将她埋起来的时候,决定在墓碑上所写的名吗?
剪刀转了向,在她惊愕中,剪掉腕上的绳子。
她抚着被绑疼的手腕,一骨碌坐了起来,充満戒备的瞪着他。
他看透她的惊恐。
她不是不怕,事实上,她怕得要死,可她的勇气远超过她的恐惧,不肯在他面前显现任何懦弱。
而他,竟在屡屡被她惹恼的情绪下,产生了另一种情感──欣赏。
当老头子开口想要她的时候,那份情感,瞬间冒涌了出来。
他本以为,他不想把她拱手让出,是因为对老头子的抵抗,可当她躺在床上,眉眼充満皱褶,毫不平静的睡着时,他就坐在床边,望着她,细细的思索自己真正的想法为何。
他未曾见过,比她更勇敢的女孩了。
可恨老头子竟比他早发现此点,若不是老头子一开口就意图明显,他也不会发现。
大手拂过她肿红受伤的双颊,他有些懊恼,却又有另个主意升起。
他不可能和善对待她,否则,她会成为他的弱点,而他,是不能有弱点存在的,否则潜蔵在暗处的敌人,随时有可能利用此点一口咬断他的喉咙。
“沈芯芮,我们来合作。”他庒低嗓,让他的话语只存在这间房。
“合作?”她没听错吧?这急转直下的剧情是怎么开始的?
而且他现在的和善态度是真的吗?
还是想整死她的毒计前戏?
沈芯芮防备心更重。
“详细的原因你不用知道太多,你继续与我对立,保持现况。”
“什么意思?”如如坠五里雾中。
“你就像今天一样,跟我维持敌对的关系。”
“我不明白。”
“不用明白太多,你就继续当讨厌我的老婆就好。”
怎么听起来,好像他要她…演戏?
“你不会杀了我?”她孤疑。
“在半小时前,我是这么想的,但我改变主意了。我你最好答应。”他习惯性的还是在最末语带威胁。
不答应会怎样?
不答应就继续整她到死吗?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才是她最关注的问题。
“应该不久后。”对方已快穷途本路,只剩最后一口气。
“真的?”
“你只有这个机会,答不答应?”
“不!”
“不?”她竟敢拒绝。
“我怎么知道你葫芦里卖什么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耍我!”她可没那么白痴说啥,她就信。
“你警觉心很重。”这亦在他的意料之中。
废话!谁跟她一样经历可怕的一天,警觉性还不重的?
“我会告诉你,等晚上的时候吧。”现在还不是解释的好时机。
她依然用不信任的眸瞪着他。
“你休息一下,等等下来准备午餐,做好你⾝为一口老婆该负的责任。”
“你还想重演早上的戏码?”一听到要准备餐点,她就很难不想起早上他逼迫她呑面条的那一幕,光回想,她就气得想杀人。
“我这么没哏?”
靠!他不会还有新花样吧?
“反正我配合你,你配合我就是。”
配合?
配合互相厮杀吗?
“我先下去了。”他转动轮椅行向门口。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他诧异转过头来。
“我当然不知道。”就说她不是丁沉卉了,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名字。
这人也真怪,好像妥协她叫沈芯芮这事,但又拒绝否认她不是他老婆…她真的是一头雾水,不晓得他想⼲嘛,不过他似乎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戾气,打她醒来后的对话还算平和,难道他真的想找她合作?
可为什么还是要跟早上一样互相争吵?
他的目的到底是啥?
“我叫杜邯琅。”
“杜邯…杜邯琅?”脑中灵光一闪,水眸瞬间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