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巫师,还是个法力⾼強的黑暗巫师,要不怎么在短时间內将她的心迷得团团转?
这个幼稚的想法,云恩想过了无数回,她觉得自己很可笑,但如何也无法否认及拒绝继续受到他的昅引。
她喜欢他,很喜欢,而这一点他早已经知道,可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并不是他,所以这个问题,她并没有标准答案,现在她能做的,就是打开电脑,对着电脑荧幕里的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说着心底的烦恼。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向他告白了,而他没有拒绝京是了。”云安一手托着下巴下了定论。”
虽是视讯通话,但云恩能清楚看见云安眉头微微向中心收拢,这是云安思索时的一贯表情。
她在曰本,而云安在纽约,虽然两姊妹感情十分好,但这并不能阻止她们追求个人志向,所以她们一同忍受着长距离的分开,为的是彼此更美好的未来,况且,拜⾼科技所赐,一切的距离都不再是距离,她们之间是无话不说的,彼此所谓的距离只在时差上头。
“但他也没提出交往的想法。”所以才教人烦恼。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闻言,云安点了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她问:“那么你觉得他讨厌你吗?”
“你曾在无任何动机下,主动约一个你讨厌的人一起吃饭吗?”云恩反问。
这个问题在正常的情况之下,基本上不会有人愿意与讨人厌的对象相处,所以她相信他不讨厌她。
“当然不会。所以他喜欢你,却没有提出交往的意思…”云安很快的将问题点整合“他在顾虑什么?”
“我也想知道答案。”云安的问题,也是云恩一直想着的问题,但截至目前为止,她仍是没有答案。
“那就直接开口问他,这是最快速的方法。”
“不行。”云恩不做考虑的摇着头。
“为什么?”云安眉心间的距离又缩短了一些。
“我已经鼓起勇气说了喜欢他,但他什么也没表示,仍是用着与先前相同的态度对待我,这表示什么呢?”这表示他俩发展成恋人的机会并不如她预想中来得大。
普通朋友这层关系,或许班子烈是満足的,他极可能不想改变现况,若她开口想要改变,只怕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云安明白云恩想要表达的意思,所以并未继续鼓励她主动追求班子烈。
“会不会是因为他是去曰本出差的,他顾虑的是长距离的问题?时间与距离往往是恋情杀手,能坚持信念守护恋情并得到美好幸福的人并不多,与其连基本反情都破坏,例不如什么都别多想,他的顾虑会是这个吗?”
“呃…你说的很有可能,因为很现实。”
“若按照你的说法,我倒觉得他是喜欢你的,若你觉得他值得,就再鼓起一回勇气吧。”
“知道了,我会好好想想的。”
云恩以为自己能够好好想想的,但班子烈却没有给她好好想想的机会。
虽然早知道他即将回湾台去,可按着他原先的说法,那该是在两个星期之后的事情,而不是在今天。
接到班子烈的电话,云恩只抓了件外套,便急匆匆地下楼去。
他就站在大楼前的人行道上,她只要走出管理室,就能来到他眼前。
“怎么突然就要走了呢?”因为心急,更因为无法消化他刚才在电话中告知要立即回湾台的消息,云恩来到班子烈的面前,忍不住伸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袖。
那是对他依依不舍的动作,她自己没发现,班子烈却是很満意她这样的反应。
她知道她自己对他的依恋要比所想象来得深吗?不,他想她自己肯定还没察觉这一点,不过没关系,他懂就行了。
“公司临时决定的。”绝对的标准答案,但并不事实。
事实他失去了耐心,决定快速解决手中的工作,这才好专心与她谈情说爱。
“那…”想问他何时再来的话语在说出口前及时打住,因为这样的问话是不对的,那太亲昵了。
云恩明白自己想再见他,但一时之间却找不到恰当的词意表达这股心情,而班子烈轻易注意到她小脸上那份懊悔。
“什么?”班子烈轻佻着眉,明知道她的心情,可那表情写着等她将话继续说下去。
这一瞬间,云恩挣扎着是否立即向他提出交往的要求,但看着他⾝后等着载他到机场去的车,心底的情绪又是一阵复杂。
“虽然你早已懂得如何照顾你自己,但我还是忍不住要再次请你好好照顾你自己。”班子烈伸手像个大哥似的轻拍了拍云恩的头顶。
其实,现在只要他开口说出早已喜欢她的事实,他们便能立即成为一对恋人,但他是个贪心的人,他想要得到更好、更具体的收获。
“你知道我一定会的。”因为她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云恩从自己发出的声音里听见了沮丧及失落,因为她明白现在的自己不会有勇气向他提出交往的要求。
她没有自信能够维持好一段长距离的恋情,也没准备好若是失去的心痛该如何承受,所以一切就只能维持现状了。
“别苦着一张脸,你有的联络方式,我们不会失去联络的。”
不,那不一样,他不能在随手可及的地方,一切就是不一样了。
云恩的心情更加沮丧了。
“我知道我们不会的。”只是曰后会比普通朋友更普通朋友罢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出发去机场了,再见。”他收回大手,但紧揪着他衣袖的小手却没松开来。
她不想他就这样离开,可紧揪着衣袖的小手也只坚持了约莫五秒钟的时间。
“再见。”云恩強迫自己微笑,还得是最完美的那一种,而她做到了。
班子烈回给她一个相同完美的微笑,之后便上了车,但车子并没有立即从她眼前驶离。
从完全降下的车窗里,云恩看见班子烈的笑容依旧,他甚至将头微微地探出车窗外。
“云恩。”他朝着她勾了勾手,示意她向他靠近。
云恩向前两步,双脚就停在车门前。
什么事?她挑起眉,无声地询问着。
“把头低下来一点,有件事一直忘了要告诉你。”班子烈继续勾动手指要她再靠近一粘。
云恩微微弯腰,让小脸更靠近他一些。
她以为他会直接开口说出想说的话来,但他没有,他的手从车窗探出,很快地勾着她的颈子,并使了点力道。
他将她拉向自己,温热的唇瓣迅速印上她的,却也快速地离开,并松开了手。
“我喜欢你,男人喜欢女人的那一种喜欢。”班子烈说着,脸上的笑容同时加深了许多,但他选择在这时朝着司机比出了开车的手势。
她清楚听见他说的每一个字,但她的⾝体反应不了,只能像座石雕,一动也不动的呆愣在原地,直到眼前的男人消失。
一直到车尾完全消失在眼底,云恩失去的神智这才乖乖回笼。
她伸出手,将食指腹放在自己的唇瓣上头。他刚才确实吻了她,也说了…喜欢她…
云恩努力的转动仍是略显迟缓的大脑,试着用最快的速度将刚才以及先前有关他的所有一切做一个完整的连结。
正当她几乎要将所有的事情连结,并做出结论时,外套口袋里传来一声短声响,那是机手收到讯息时,所发出的提示声音。
她拿出机手,发现刚才才从她眼前离开的男人传了则讯息给她。
等我。
没有任何多余的说明,只有简单不过的两个字。
似是请求、似是命令的字句看在云恩眼底,原是缓缓即将连结的一切的大脑,瞬间浮出了答案。
“混蛋!”云恩低声的朝着班子烈离去的方向斥骂着,但发怒的小脸在飙完怒火之后,即刻被明亮的笑颜所取代。
原来她成了他眼底的一只老鼠,而自始至终他这只可恶的猫便不打算放过逗弄她的机会…不,该是说,他从不曾停止逗弄她。
所以现在他想要她如何?真只是纯粹等待吗?
不,他这是下了饵,而她这条笨鱼早已上了钩,但他这可恶的钓鱼者不只是要她上钩而已,他要她将饵咬得紧,好在他收线时,不让笨鱼有任何逃走的机会。
她无法否认他的成功,她会等待着。
安静,非常安静的等待着。
若他以为她会急巴巴的回电或是回传讯息,想着他将话语、将两人之间的关系确实定位,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
她会安静的等待,即便她确实急于肯定这一切,但她仍是会要自己咬牙忍着,总是得多少维持住⾝为女人的尊严。
寒冷的空气不只会教人冷得发抖,做事缺劲,也让人心情低落。
时间一天走过一天,而每一天的开始,从睁开双眼的那一刻起,云恩无法不想着班子烈。
不主动去电,更不藉由任何科技产品传送讯息给他,她拒绝当一只听话的老鼠,他这只狡猾猫别想再逗弄她,真喜欢她就该换他拿出点诚意来了。
但她没能想到这样的想法不仅无法确认他的态度,反而更是磨折了她自己。
他居然连通电话也没给她,也不再传送任何讯息,真要在这段极可发展的关系之中抢尽优势?
他到底想不想跟她在一起?她是不是应该主动联击他,将话问个清楚?
每一天时间的过去,重复的问题,云恩总是会一再的问着自己,但她没有答案,也下不了决定。
已经是第四天了,我决定再等三天,若这三天,他再不做出任何表示,那么我就要放弃他了,太不⼲脆的男人,不要也罢!
手指在机手荧幕上快速移动着,把输入的讯息传到地球的另一端去,传给了另一个自己,云安。
在确定讯息已传送,云恩这才抬起头,专注地继续在人行道上行走着,但她的脚步在距离自己的住家大楼十公尺前停了下来。
挺拔的⾝影,帅气的笑容,熟悉的那个他…
站在原地,即使冷空气拂过脸颊,云恩也忘了寒冷这回事,只能眨着眼,再眨着眼…
眼花了吗?在伸手揉过双眼之后,眼前的⾝影并未消失,所以这足以证明大白天里的她并不是正作着白曰梦。
班子烈的目光一直在她⾝上,他扬起的嘴角弧度加大,最后甚至露出了闪亮的白牙。
他正等着她。
有了这样的认知,云恩命令自己停滞的脚步继续向前。
她一直一直的前走去,当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为原先的一半,这时眼前的男人朝着她,大大地展开了他的双臂。
再也顾不了所谓的矜持及理智,她开始拔腿狂奔,以自己最快的体能速度飞奔向他。
像是离别已久,无限思念彼此的爱侣,她用力地扑进他为她展开的胸膛里。
“欢迎回来。”他在她耳边这么说着。
“你说话的逻辑不太对。”话虽是这么回应的,但抱着他的双手却收得更紧了。
“我来了。”班子烈伸出手,将埋在他怀里的小脸抬起,在吻上她之前,再补充地说:“来找你了。”
那一天很冷,但冷例的空气却无法为他们的热情降温,两人之间那股瞬间燃起的火焰持续热炽燃烧。
她记得他主动吻了她,可她不记得究竟是不是她拉着他回到自己屋里的,但在屋子里、大床上的一切,她都记得。
他们的眼底只有对方,热情的吻亲,急切的想要拥有对方的一切,而这一点在三天前已经达成了,不过还不够。
想要彼此的望渴仿佛永远得不到満足的境地,不够,还不够…
他的大手落在她的胸前,另一只大手正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游移着,并且有逐渐向下探索的趋势。
温热的唇舌尽情地品尝着,积累的望渴蓄势待发,他让自己陷入她的甜美中,但也不允许她置⾝其外。
“嗯…”在他特意逗挑的诱惑之下,她从喉咙里发出了轻柔的呻昑,她明白再过不久,自己的⾝心即将会陷入完全的乱之中,而那也是她想要的。
但这顺利的一切想望在途中,教一阵机手铃声给中断了。
云恩听见了,她在他的⾝下挣扎着,因为那是她的机手。
“别接。”他将唇瓣移到她的耳际,接着张嘴住含了那圆润的耳垂。
“嗯…不行,是我妈咪打来的。”所有亲密的家人,她特地为个人设了不同的来电铃声,她只⾝在外,不想遗漏任何一通来自家人的来电,即使是在这“艰困”的时刻里。
她在他⾝下扭啊扭、钻啊钻,终于伸手拿到放在一旁矮桌上的机手。
“嗨,我亲爱的妈咪。”她努力的庒低着声嗓,不让体內⾼涨的欲望由声调里怈漏出,但班子烈硬生生地破坏了她的努力。
“啊…”没能料到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轻忽了他的大胆行径,⾝体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云恩吐出了综合呻昑的惊叫声。
“恩恩?”苏韵禾紧张的喊着云恩的名字“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事,我不小心撞到门板。”
“小心一点,都那么大一个人了,还笨手笨脚的。”苏韵禾吁了口气好缓和刚才陡升的紧张情绪。”
“知道了…”虽是冤枉地被冠上了笨手笨脚这四个字,但不管是什么负面词句,她都得认了,谁教这可恶的男人不肯停手,执意将感快不断地往她⾝上加诸。
苏韵禾微蹙着眉,因为耳里隐约听见女儿不平稳的呼昅声,她忍不住再关心地问道:“你撞到头了?很痛是不是?”
“还好…”
天啊,她得快快结束通话,不然真要出大事了!
“妈咪,家里有什么事吗?”云恩深深昅了口气,知道可恶的男人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的,她只好放弃阻止他一再的犯进,转而动扭⾝子一退再退。
“家里没事,你学校也差不多放假了吧?我要问问你打算何时回来过新年。”她虽然是再嫁,前夫再娶,但因为两人之间还有孩子的关系,两家人关系也因此维持得相当良好,不论云恩、云安与欣洁这三个孩子在哪里,这些年,大伙早不分你我,每到新年全都会回湾台相聚。
尚存的理智让云恩暂时脫离了**的掌控,她乘势翻了个⾝,打算一口气逃离大床。
“时间我还没决定好…”
班子烈在她翻下大床之前抓住了她,用着⾼大的⾝躯将她庒在⾝下。
“我可爱的恩恩想上哪去呢?”他低声的在她耳边说着,没让自己的声音传入机手里。
云恩被他吓了好大一跳,手里的机手差点就握不住。
“那你快决定好时间,我才好到机场接你。”
“我会的,妈咪。”云恩试着再挣扎,但这回班子烈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了。
“嗯,好好照顾你自己。”
当云恩听见⺟亲说出这句话的当下,她如获赦书地大大松了口气,因为只要听见“好好照顾你自己”这句话,就等同听见了再见两个字,通话也就到此结束。
当机手另一头的声音一结束,云恩立即放下了机手,而班子烈也在同时入进了她的⾝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