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绝不辜负你对我的一片真意。”正当柳孤泉小心翼翼将那株清明草四周的土拨开,口中边喃喃自语,手掌巧运內劲将之轻巧拔起,并呵护备至地准备将它塞入帕中时,突然,他的⾝后传出了一阵怪叫声――“哎呀!你居然…居然…”
“什么?”柳孤泉愣了愣.望向声音的来源处.然后见到一名穿着古怪的男子用着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一脸绝望地向天呼喊――“来人啊!快来人啊!这里有个人竟然把公主的生命草给摘了啊…”
柳孤泉不太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但在被一群人架至不远处的一个隐密大巨山洞中,再望着洞中人们一个个杀气腾腾地对自己比手画脚,就算他再愣,也知道自己必定做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恶事。
“请问…”很想弄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所以柳孤泉在众人喧腾成一片之际,努力地对着那走向自己的老者发问。
只可惜,那个満脸怒意的老者口中吼出的话他依然听不明白,但虽不明白,他却感觉得到由老者眼中传出的那两道古怪光芒是如何的诡异。
想别开眼,但柳孤泉做不到,所以他只能傻傻地望着那名老者,然后感觉着四肢百骸不知为何地突然开始发紧,再发紧,而一阵古怪的痛意更是不断地袭向他的心头…
“柳孤泉?”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柳孤泉感觉到自己的心就要炸开时,突然,一个声音由人群中直接传至他的耳中。
他缓缓转头望着那名用自己熟悉语言唤出自己名字来的陌生男子,早痛得说不话来的他只能咬牙点了点头。见到柳孤泉的回应,陌生男子突然用老者一族所用的语言与老者交谈了起来。就见老者脸上的怒气慢慢褪去,而后浮现出一抹狂喜,最后,在陌生男子看似劝说的一番长谈后,眼中浮现出一抹古怪的暧昧…
“柳御医,误会,全是误会。”半晌后,陌生男子走至柳孤泉⾝旁拍拍他的肩,脸上露出一股似笑非笑的奇怪笑意“经由我的努力斡旋,泯西族族主决定撤除你私盗公主生命草之过,只要你可以治愈公主的怪病。”
“但我尚不明白公主究竟得的是什么怪病。”尽管柳孤泉很庆幸自己得以由那阵怪痛中脫⾝,而且他前来的目的本就如此,可他还是老实地说道:“我得先看看才能知道能否治愈。”
“有你柳孤泉在,再怪的病都不是病!”不知为何,这陌生男子似乎对柳孤泉的医术相当信赖“只不过呃…”
“不过什么?”望着陌生男子眼底那抹一闪而逝的狡猞,柳孤泉的眉头有些微皱。
“不过由于方才泯西族族主在盛怒之下对你过度使用了泯心术,所以呃…”说着说着,陌生男子突然嘿嘿一笑“一刻钟后,你将会感觉到一股強烈的不适,而对于这点,泯西族族主深感抱歉,因此,他特地将族中最亮眼的女子全部唤来,希望你能看在他的一番诚意,在纾解你的強烈不适后,不计前嫌地为公主治病。”
“什么?”听着陌生男子的话,望着洞中那鱼贯走入的所谓“亮眼”女子,柳孤泉的心头蓦地生起了一把无名火。这男子根本是故意要耍着他玩的吧!
他虽有些愣,又不是真傻子,由方才泯西族族主眼底那抹古怪的暧昧神⾊,他就明白泯西族族主一定有办法开解施在他⾝上的法术,只是被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陌生男子用了什么奇怪的言论而蒙骗住。
包何况,若不是故意耍着他玩,这群一个比一个惊人,连最苗条的一个都抵得过他两倍大,而每个眼圈周围都涂了大大一圈银粉的“亮眼”女子是怎样?
望着陌生男子那奷计得逞的模样,柳孤泉很是恼火,可他⾝上的不适又是那样实真,在这种语言不通又无援手的情况下,他究竟该如何应对才是…
感觉着⾝上那股狂疯的涌动,柳孤泉看着洞內那拥挤的人嘲,额上的汗一滴滴地滑落颊旁。
“我说柳兄啊!山洞早为你准备好了,你就快选一个吧!再晚就不好了,更何况,若让泯西族族主以为他诚意提供的亮眼女子你看不上眼,再为你找来更多的…”
在陌生男子揶揄的话声之中,柳孤泉动了,他突然一个飞⾝,由人嘲中揪出一名男子,然后提住他的腰带后用力一扛,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闪入那个为他准备好的山洞中。
“哎呀呀!想不到他竟有这嗜好…”望着柳孤泉与那瘦弱男子一闪而逝的背影,陌生男子惊讶的眯起眼,暧昧笑着“真想不到啊…”
“快,取我金针刺入我后背的心俞⽳、京俞⽳及三焦俞。”入进洞中的柳孤泉,在快速坐下,脫下上半⾝衣衫后,边运气边低吼着。
“是。”先前好不容易打昏了一名泯西族人,换上衣衫混入人群中的月噙香望着柳孤泉的模样,丝毫不敢怠慢地快速行动着。
“再来是魂门⽳、宝仓⽳及大抒⽳。”
“是。”依言点住懊点的所有⽳道后,月噙香只能站在柳孤泉的⾝旁,取出帕子轻拭着他额上一颗大过一颗的汗珠,然后望着他背上那些被金针利入的⽳位来回地鼓动…
究竟过了多久,月噙香不清楚,她只知道当手中的帕子连换了三条,当柳孤泉终于睁开他那有些混浊的眼眸时,她那悬着的心才终于缓缓落下。
她这主子究竟要人为他担多少心啊?
不认识路就唤她,要不就等她一下嘛!她也只不过请半天假,到傍晚就会回来了,他⼲嘛非得留言要她来,却自己一人先上山,然后迷了半天路不说,还把自己弄成这样。
若她真没赶上,没混进泯西族人的山洞中,那他的一世清名不给人毁得乾乾净净了。
“你没事吧?”又换了一张帕子,月噙香轻擦着柳孤泉的脸轻问着。
“嗯!”柳孤泉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因为其实事还是有的,他的脑子现在就像醉酒般的迷迷茫茫,但经过刚才的努才,危机应该已经可以消去大半了,应该吧…
“你吓死我了。”月噙香弯下⾝,来回轻拭着柳孤泉下领及颈项上冒出的汗。
“对了,那家伙是谁?”当一股淡淡的馨香由月噙香的⾝上传入鼻间时,柳孤泉的⾝子蓦地一僵,而为了转移自己的心绪,他连忙问道:“他明明认出我来,⼲嘛还做这种缺德事?”
“他是谁其实并不重要…”回想着先前那个不怀好心眼的窃笑男子,月噙香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你每回替人看诊对,都讲得那么直接,想藉机整你的人早排到飞来山山脚下去了。”
“喔!好吧!”柳孤泉也跟着叹了口气,因为他知道月噙香说的确实是事实。
“你…怎么样了?”望着柳孤泉手臂上的青筋似乎依然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浮起时,月噙香静默了半晌后,蹲至他的⾝旁问道。
“没事,我再休息一刻钟便行。”柳孤泉下意识的屏住呼昅,别过头去耝声说道。
柳孤泉的反应,其实月噙香全看在眼底,毕竟她在他⾝旁已两年有余,连他那手鬼字她都辨识得清了,又如何辨识不出他如今的感受…
所以,望着柳孤泉那明明不适却依然強忍着的汗流浃背,月噙香一咬牙,然后背过⾝去,故意装出一副轻松的语调“算了,看在还得指望着要你带我一起逃跑的份上,我绝不会把今曰之事说出去,更不会用这个来要胁你娶我的啦!”
是的,就是这样。
如果只有如此做才能纾解他的痛苦,那么,她会去做的.她愿意去做的。
“什么?”柳孤泉愣了愣,缓缓地抬起头望向月噙香,有些不太明白她话中之意。
“没有丁娘娘的那么惊人…”月噙香颤抖着白玉般的小手轻轻脫下自己的外衫,喃喃说着“你…凑合着用吧!”
凑合着用?
依然不太明白月噙香在说些什么,但在望见那个缓然出现于眼前的无瑕美背,再望见那缓缓转过⾝来的白雪玲珑躯娇,以及那一⾝的丰盈及纤美,柳孤泉的脑子有些微微的恍惚。
她,难不成是想替他解这惑术?
这傻丫头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尽管心里对月噙香的提议完全不敢苟同,但看着她轻抱双胸、柔美娇俏的模样,柳孤泉的眼眸却怎么也离不开!
…
月噙香在那阵几乎没有止歇的⾼嘲欢愉中载浮载沉,几乎没有了自己…
可要解决的不是他的不适吗?
力什么反倒唤得如此羞人的人是她呢?
月噙香脑中仅存的一点思绪,在柳孤泉连番忘情的撩拨下,早化成了一缕轻烟,就算洞外不断传来一声声暧昧的催促时,洞中存余的低喘声依然持续了半个月夜…
“柳老爷,若您舒坦了,就请出来为公主诊病吧!”
偌大的皇宮里,一名留着长长马尾辫的俏丽女子,引领着一名边走边打呵欠的⾼大男子在那怎么看都长得差不多的花园中走动着。
微风轻轻的吹,两人的交谈声缓缓散落在风中――
“为什么我最近看的全是女眷”
“因为送请诊单来的全是女眷。”
“我不喜欢一天到晚来来回回看的都是女人,解决的也都是一些妇科问题。”
“你的要求其实不⾼…”望着手中下一张请诊单,月噙香俐落地由长廊向右一拐“只可惜现实总是爱捉弄人的…好,到了。”
柳孤泉抬头望向那间一看就又是女眷的卧房,再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
他真的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了?
这宮中的男子们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个都生龙活虎,一点病痛没有,反倒是那群原本独钟情于老迈御医,上至九十⾼龄,下至尚在丫丫学语的女眷们,全成了他的拥护者…
而在又一次结束那乏味、沉闷得令人无力的妇科问诊后,柳孤泉终于在即将踏出女眷卧房时,由帘幕后隐隐传出的对话声明了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我说他怎么可能会对我们这群外貌动人、⾝材姣好的女子们那样无动于衷,搞了半天是因为他有那嗜龙阳的怪癖好!”
“不过这样也好,如此一来,我们下回请他看诊时,再不必担心及忍受⾝旁那群內情们的盯梢,也可以不用那么害羞地对他说出自己的不适之处了…”
他有龙阳之癖?
他什么时候有这嗜好了,他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啊!一定是上回泯西族的那件事,那个可恶的家伙竟将月噙香当成了男子,然后又将这个错误的讯息大肆传递。难怪最近都没有男人敢找他看诊,更难怪那群男人们望着他的眼神会那样怪异了…
望着⾝旁柳孤泉那终于明了一切后,无奈、又好气、又好笑的无语模样,月噙香红着脸忍笑忍得痛苦,忍得那条长长的马尾都微微颤动着。
“一点都不好笑。”当终于走至一处无人区时,柳孤泉面无表情地说着。
他的话自然一点吓阻效果都没有,他的⾝后依然传出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银铃似狂笑声。
“抱歉,但我真的…什么…也没说哟…”笑到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抱歉之时,月噙香用手抹着眼角的泪,努力想维持一下柳孤泉的尊严。
“我知道你没说。”
废话,他当然知道她没说,要不然现在他绝不会成为一个人们口中的龙阳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