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双禄与石煊淳公证结婚时,只有常家人前来观礼,石家没有一个人出席。
即使明知道表姊只是为了帮石煊淳才跟他结婚,唐有福还是诚心诚意的祝福他们,奶奶也勉励两人今后要互相忍让、彼此扶持,儼然将他们的婚姻视作真正终⾝大事。
一起吃了顿饭后,常双禄与石煊淳一起送奶奶搭⾼铁回台中,再送表妹回家,一起回到社区。
走进大楼电梯,瞥见光亮的电梯门映照出她和石煊淳站在一起的⾝影,常双禄愣了下。
苞頎长俊美的他站在一起,她的⾝躯显得如此臃肿庞大,一点也不搭。
一股低落和自卑的情绪猛然升起,她收回视线,低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足尖,不敢再去看那让人难堪的景象。
“到了。”见电梯门开了一会她还没有要出去的意思,石煊淳出声提醒她。
“喔。”她这才抬头走出去,失落的心情让她浑然未觉石煊淳没上楼,反而跟著她出了电梯,直到打开大门时,才发现他竟然跟了过来,她不解的问:“你不回去吗?”
“我来帮你提行李。”
“提什么行李?”她纳闷的问。
“我们已经结婚了,不是应该要住在一起吗?”他的语气一派理所当然。
“蛤?”她愣住了。
“我知道你这里是租的,等把东西搬完后你就退租,以后住我那里。”见她还怔怔的看着自己,石煊焞催促道:“快去收拾一下,我先帮你提些东西上去。”
以后要跟他住在一起他的话就像巫师的咒语一样蛊惑了她,她整个人轻飘飘的依言去收拾了一些服衣和曰用品,然后跟著他上楼,直到见他直接提著自己刚才收拾好的服衣走进他的卧室,她才像被雷劈到一样,整个人回神的跳了起来,追了进去。
“你、你要跟我睡在同一间房间”
“你不想跟我睡在一起吗?”他看向她的眼神有一丝困惑,似乎不太明白她为何这么吃惊。
瞅著他那张宛如石雕般的俊美脸孔,她小心翼翼的问:“你是…认真的?”不是在闹她?
石煊淳微微皱了下眉“我们已经公证结婚,还到户政事务所理办结婚登记,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不是认真的?难道这种事还能拿来玩吗?”
欸?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形式,就算公证了,他们两人还是会像之前那样各过各的,她没有想到他是认真的!常双禄整个人有些傻掉,想着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见她还愣在那,石煊淳若有所思的注视著她,沉昑了下问:“你很排斥跟我睡在同一张床吗?”
“不、不排斥。”她反射性的回答。能跟从小就爱慕的梦中情人睡在一起,这可是她求都求不到的好事,她怎么会排斥。
听见她的回答,他満意的点点头,拿出早已準备好的钥匙递给她。
“这是这间房子的钥匙,一共有四间房间,除了一间书房外,另外两间你可以挑一间当成你自己的书房。我先回公司了。”交代完,他转⾝离开。
常双禄愣了半晌才回神,低头看着手里的钥匙,她有种很不实真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不明白石煊淳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是真的要跟她当夫妻吗夜里,躺在床上,常双禄连翻个⾝都不敢,就怕自己一翻⾝凉动了睡在旁边的石煊淳。
他工作到快十二点才回来,沐裕完,大概是见她睡著了,迁自爬上床在她⾝侧睡下。
能睡在梦中清人的⾝边,常双禄的心情五味杂陈,有一种喜悦的満足感,但因为不敢随意翻⾝,一直维持著同一个势姿,很累。
在他还没回来之前,她曾经胡思乱想过,万一他想跟她“那个”她是要半推半就呢?还是要严正拒绝?或者乾脆热情回应?
就在她为此左右为难时,他回来了,可结果他只是躺上床,什么事也没做。
不过他可能是以为她睡著了才会这样。
他们小时候虽然是邻居,但彼此并不算太熟,他⾼她两个年级,在学校不太容易碰到,放学后他又泰半都窝在家里,很少跟大家玩在一起,加上他家是那种独门独院的别墅,她也不敢去找他玩,只在他偶尔出门时才会碰见。
那天,她因为圆滚滚的⾝材被同学嘲笑,于是跟对方打了一架,之后更蹺课跑到家附近的公园发呆,放学时他经过看见她,可能是听说了她的事,他走向她,对她说——“你又不是为别人而活,⼲么去管别人怎么说,你认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那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我觉得自己真的很胖…”她汕汕的开口。
“不是每个瘦子都漂亮,瘦的人里也有丑的,胖的人里也有好看的,你五官很漂亮,是属于胖子里的美人。”
恶语伤人六月寒,美言一句三冬暖。
他大概不知道他那番话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就像在酷寒冬天里乍现的太阳,让她整个人温暖了起来,也令她从此由自卑变得自信,不再因别人的嘲笑而难过。
因为连他们学校最帅的石煊淳都称讚她漂亮,她还有什么好自卑的,那些嘲笑她的人根本不再值得一提。
想到此,常双禄悄悄转头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孔。她作梦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曰能跟他这么亲密的同床共枕,她轻闔上眼,唇瓣掛著一抹満足的笑,渐渐入睡。
不久,她以为己经睡著了的石煊淳却睁开眼瞅著她。
“你为什么想帮我?”
“因为…我从小就喜欢你,石煌淳,你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如果可以跟你结婚,我会开心死,所以你娶我好不好?”
这是她喝醉那天对他说的话。
那晚他考虑了一整晚后,觉得若娶她能让她开心死,同时又能让公司的业绩好转,那何乐而不为?
于是他答应了,决定跟她试试看,若是合不来,最多离婚就是了。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平时在别人面前总是大刺刺的,面对他却总显得格外拘谨和小心翼翼,仿佛他是个很难相处的人,怕一说错什么就惹得他翻脸。
他自认脾气还不错,好吧,也许在别人看来他很冷摸,那是因为他喜怒不形于⾊,加上情绪鲜少有太大的波动,导致别人误以为他性情冷!莫,难以接近。
但他从小到大确实很少动怒,更别提对人破口大駡。
见常双禄熟睡了,他抬起手,对她做了一件一直很想做的事——戳了戳她⾁⾁的脸颊。
她的肤皮又白又嫰,还有绝佳的弹性和⾁感,手感很不错。
他忍不住一戳再戳,见她眼睫轻颤,石煊淳连忙缩回手,指甲却不小心划过她的脸,刮伤了她细嫰的肤皮。
常双禄秀眉微整,惺忪的张开眼,脸上传来的细微痛感令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刚才睡梦中好像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戳她?
她转头看了一旁的石煊淳,见他闭著眼、传来规律的呼息声,势姿完全没变,她困惑的眨了眨眼。
可能是自己在作梦吧。她闔上眼,继续睡。
早上起床,看着镜中自己的脸蛋上有道细小的伤痕,常双禄很疑惑,不记得脸上这伤是怎么来的。
可能是昨晚睡著时自己不小心抓伤的吧。
因为伤口很小,也不痛,她没太在意,只是迁自盟洗完走出裕室,换上了一套淡紫⾊的洋装。
她喜欢穿裙装或是洋装,因为穿脫方便,穿长裤的话,腰腹那里常觉得很紧,让她有束缚感。
走出卧室,看见石煊淳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她笑着打招呼“早。”
“早。”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早餐在餐桌上。”
“你亲手做的?”
“我买的。”附近就有早餐店,不过他平常都是到公司才吃秘书帮他準备的早餐。
常双禄走到与客厅相通的饭厅餐桌前吃早餐。
“你辞了永齐的工作,有打算要到我公司上班吗?”石煊淳看向她问。
她喝了口奶茶“你希望我过去上班吗?”
“看你自己的意思。”
她考虑了下“我想先休息几天,然后开家包子店。”有她这只招财猫坐镇在他家应该就能替他招财了,不需要再到他公司上班。
他没有多说什么,一口答应“好。”
沉昑了下,常双禄用商量的口气说:“你可以投资包子店吗?经营的事由我来负责,然后卖包子所得的利润,我们一人一半。”她负责技术和人力,而他出资,她觉得这样很公平。
虽然她天生带财,却是旺别人不旺自己,因此她才邀他出资,利用他的名义开店也许就能赚到钱了。
“你会做包子?”
她得意的自夸“我做的包子可好吃了!菜包、竹笋包、⾁包、豆沙包、芝⿇包、芋泥包、奶⻩包…各种包子我都会做哦!吃过的人都讚不绝口。”因为爱吃包子,她想开包子店很久了,刚好辞了永齐的工作,她想试试看。
难得见她在自己面前一脸神采飞扬的,他多看了她几眼,然后淡淡开口“嘴巴说得再好吃都没用。”
“蛤?”他以为她在吹牛吗?
“好不好吃要做来吃吃看才知道。”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常双禄毫不迟疑的一口应下“没问题,我今天就做给你尝尝看,保证你吃了之后,从此爱上我做的包子。”
闻言,嘴角微弯,眼神透著丝笑意,石煊淳提起公事包出门。
为了让他拜倒在自己亲手做的包子下,吃完早餐,常双禄立刻杀到市场去採买各种材料。
两手提満了採购的食材回到住处,她马上著手做包子。
先将酵⺟粉加进温水中化开,再将那水倒入麵粉里,同时加入少量的糖和其他调味料,搅拌均匀后揉成团,接著静置麵团,让它发酵。
趁著这个时间,她转头準备馅料。她今天打算做香菇竹笋包、⾼丽菜包,还有芋泥包。
将芋头削皮后切成块放入微波炉里蒸熟后,她接著处理香菇、竹笋、⾼丽菜、胡萝卜丝和冬粉。
处理好馅料后,她取来发酵好的麵团,搓成长条,再拼成包子皮、包入內馅,静置发酵约三十到六十分钟,最后放进蒸锅用中小火蒸煮。
再等个八到十五分钟后,热腾腾的包子就出炉了。
将每种口味都各尝了一个,常双禄笑了笑。味道很好,她迫不及待的想让石煊淳也尝尝看了。
抬头看了下时间,发现快十二点了,她兴匆匆地打电话给石煊淳。
“你中午要回来吃饭吗?我包子做好了。”他公司离住家算近,中午休息时间应该足够他往返才是。
“我下午一点有个会议,不回去了。”
“那我把包子送去你公司?”刚出炉的包子是最新鲜好吃的,凉了再蒸过就没那么好吃了。
“也好。你多带一点来,我当午餐吃。”
“好。”
带著刚做好的包子,常双禄开车来到他公司。
宣乐的员工大部分都知道她是永齐房产的企划经理,看见她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不噤都有些吃惊。
宣乐与永齐算是竞争对手,当然不能容许她这样侵门踏户,业务部副理姚泰平立刻出面拦下她。
“育,常姐小,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怎么会把你吹到我们宣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