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下医生袍的柳清羽从后抱住她,黑⾊头颅枕在玉预侧,细啄跳动的颈动脉。
“你…你不要抱着我,离我远一点,要是让人家晓得我们的关系,我的毕业证书就拿不到了。”她蠕动肩磅想推开⾝后的重量。
“我一点也不介意公开你是我女朋友的事实,有我顶着,没人敢扣着你的毕业证书不给。”以她各科的实习成绩加总来看,早就达到毕业门槛,小儿科的分数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为她的指导医生,她报到的第一天,他就看过她大一到大五的在校成绩,十分亮眼,而大六,大七的实习一样⾼分通过,每科的医生都给她相当不错的评语。
所以他并未教她一般小儿科的病症,而是将手边的罕见病倒交由她去研习,从中昅取一般门诊所得不到的经验,对她以后在医学上的发展才有帮助。
“你当然不介意,被扦击的人是我,人家会用什么眼光看我,背地里的耳语只多不少。”她有实力独当一面,但别人看的是她⾝后的光环,他的耀眼光芒足以盖过她所有努力。
“你呀!就是太在意别人的眼光,只要我们活得问心无愧,闲言闲语算什么,半点也伤不着。”他太想将他们的关系会诸于世,让对她心存爱慕的人知道她名花有主。
柳清羽的危机感并非空⽳来风,有了爱情滋润的夏向晚益发娇美,让原来的清丽更为娇艳,像是盛开的紫莲。
不少婆婆妈妈就喜欢她白白净净的好面相,争着要帮自己儿子、侄子作媒。
更别提医院的病患、未婚的年轻医生和行政人员,他们几乎是不掩饰地示好,暗地里竞争,一束一束的鲜花和客式各样的小礼物不时出现在她桌上,有时多到得摆在地上。
要不是他挡得勤,以学习落后为由打发,只怕开口邀约的人会更多。
“你没听过人言可畏呀!一句话就能杀人。”指望他太难了,她还是自个儿保持距离,免得被人看出端倪。
见她故意进开他,他好笑又好气地将人拉回怀里。“生学时代我和文玉笙交往过,不过不到三个月即告吹,她说我是她的最爱,只是因为得不到的最好,我不像她其他历任男友对她穷追不舍。”
“厚!你们果然有一腿。”他刻意提及的话题捉住她的泣意力,没人发觉两人的势姿有多亲密。
他轻哼地指叩她额头。“我跟你还不只一腿呢!小醋桶。”
“我才没有吃醋…”她小声的议抗,不承认自己心胸狭窄。
“你确定?”他挑起眉,做出木偶拉长鼻子的动作。
她嘟嘴瞪着取笑她的男人。“好嘛!有那么一点点,你是我男朋友耶!她怎么可以乱亲你,我非常非常不⾼兴。”
当着她的面亲下去,她真的火冒三丈,如果有座山在眼前,她会毫不犹豫的举⾼,再重重砸下。
但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牙根咬紧当有人在喝大戏,以免意气用事下的结果是后悔莫及。
居然叫她和Miss张离开,真是笑话了,院长的女儿只是一种⾝分的表徽,并不代表手握权力,凭藉哪一点址⾼气扬的。
“我知道你很不⾼兴,‘非常’讲一遥就够了,我也一样不喜欢她的态意妄为,她是让人‘非常’、‘非常’头痛的人物。”他模仿她的语气说话,故意逗笑她。
“你不要学我啦!学人精…”她嘴哮一声,难抑笑意。
“会笑就好,我最怕你未如起脸来不理人,感觉世界一下子静得无声,仿佛死城。”太静了,让人心慌。
她嘴一噘,扮了个可爱的鬼脸。“你们男人不是最爱热情如火的女人,她一见到你就像藌蜂见到藌,整个⾝体都往你⾝上贴,你会不喜欢?”
夏向晚话说得很酸,一副对男人的劣根性知之甚详的嫌弃模样。
“第一,我有女朋友了,不劈腿是我的原则;第二,当我心中有了所爱后,其他女人再也入不了我的眼:第三,她的个性…坦白说,挺让人喘不过气的。”
当年他对文玉笙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外表柔柔弱弱,说起话来轻声细语,和人对看还会脸红,宛若一朵巫需呵护的小白花。
她的柔弱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加上他正值感情的空窗期,因此兴起追追看的念头。
谁知她早就心仪于他,只差等他开口,两人的进展相当快速,不到三天就袒程相见了,她比他还主动地在无人的教室发生他们的第一次。
而后她就像形影不离的背后灵,他走哪里就跟到哪里,自己的课也不上了,对他的迷恋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如果只是这样,他还可以忍受,但越相处,她的大姐小脾气越隐蔵不住,尽管因为怕他生气不敢在他面前太造次,但却常常背着他找人威胁和他有所接触的女同学。
“听起来,她算是恐怖情人?!”难怪他对文大姐小的态度不假辞⾊,对那种人太客气只会后患无穷。
柳清羽点了点她的俏鼻。“是呀,好不容易摆脫掉她,我可不会愚蠢的吃回头草,尤其是我现在已经有了最珍贵的宝物,夏向晚,不管我有多少过去,能让我心动的人只有你,我爱你。”
闻言,她动容地红了眼眶。“我也爱你,柳清羽,你快要害我哭了。”
“王子的吻让公主笑了,我吻吻你就不哭了。”他眼泛柔情地吻着她眼皮。
“你才不是王子,你是癫虾蟆。”她笑着举手轻摇,満眼洋溢对他的爱。
“好呀!癫虾蟆要吃天鹅⾁,你快把你的细皮嫰⾁贡献出来,我要吃…”他又啃又咬,却不弄痛她。
“啊!不要啦!下绒了、下班了,我要回去看书,准备医生执照的试考。”
墙上的对钟指着十点零五分,医院外头的夭空是一片黑暗,看不到半颗星星,只有呼吻而过的救护车提醒人命的可贵。
有人正要下班,有人的夜生活才正要开始,形形⾊⾊的男男女女挥洒他们的人生,不让枯燥的生活呈现单调的黑白。
月儿不露脸,乌云遮蔽天,有情人偷得半点存温。
可是,人真的不能做坏事,即使是夜深人静的医院,还是有窥偷的眼睛情然靠近。
“谁在里面吵吵闹闹,都几点了还在闹,想让病患睡得不安宁吗?”
刷地,更衣室的门被拉开,一道威严⾝影立于门口,面⾊冷得毫无表情。
“护…护理长?!”
年约三十五岁的护理长一脸严肃,微眯起眼瞧了瞧服衣有些凌乱的两人,再看了一眼门上的“医生专用”牌子,口气稍微和缓。
“柳医生、夏医生,这么晚还没走吗?”
“值班。”柳清羽面不改⾊的回道,丝毫看不出“偷情”的心虚。
“辛苦了,你慢走了,请早点回去休息。”她的声音没有平仄起伏,单调的一板一眼。
“是,你也辛苦了,不打扰你巡房了。”他点头示意。
“嗯!”护理长领首,往后一退关上门。
就在夏向晚松了口气,以为护理长已走远,才想向男友发出抱怨声,门又被打开,去而复返的护理长冷不防的丢下一句。
“夏医生,陈主任对你的期望很⾼,别让他失望。”
夏向晚的心脏咚她一缩,面⾊如土。
“柳清羽,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知道我有多丢脸、多难堪吗?所有人都在笑话我,看我大出洋相…”
柳清羽终究没有出席文大姐小的洗尘宴,以他值夜班到十点来看,所谓的宴会根本不在他的行程中,一开始他就不打算赴约。
反正宴无好宴,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何必去当陪衬。
不过他的缺席却让文玉笙恼了夜一无法入睡,打他机手又在关机中,越想越气的她一大早天都还没亮,便自行开车到医院,不等家里的司机载选,之后一个人坐在车里生闷气,等着他早上的巡房。
但却教她看到更为大火的一幕,从柳清羽车上下来的人不只他一个,还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女人一他带的实习医生,两人行止亲密地走进医院。
要说他们之间没暖味,打死也没人相信。
因此她胸口的火冒得更狂烈了,叩叩叩地,⾼跟鞋踩得十分用力,怒气冲冲地直冲而来,一副“大老婆”来捉奷的模样。
“文玉笙,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面子,也替文院长想一想,想泼妇骂街也慎选一下场所。”柳了柳鼻梁上的镜架,柳清羽凉凉提醒她。
文玉笙愤然瞪了他一眼,指着楼梯口的转角,一间育婴哺啂室,看诊时间未到,不会有人使用它。
不到五十公尺的距离,就有三名护士、两位医生走过他们⾝边,接着推着点滴架的病患、坐着轮椅的伤患、买早餐的家属、警卫…
来回走动的人不下十几位,在走廊上交谈的确不是明智的决定,他们需要更为隐密的场所,不被打扰…
她冷视多余的人。
“你进来⼲什么,出去。”冷着脸,她不太⾼兴地找人出气。
“我…呢!我是跟着他…不是,是柳医生,我的实习连度由他安排。”夏向晚猫了眼气定神闲的男人,有些气恼地拧他后腰。
明明是他种下的烂桃花,为什么她得受气,太不公平了。
“不会自已找事做吗?跟前跟后成何体统,没他带着你就没法走路是不是?”谁规定实习医生一走要跟在指导医生后面,他们要忙的事可多着。
“柳医生没下指令的事我不能做,必须有他在一旁指导,我才能协助看诊。”未取得医生执照前,还是有限制,否则一旦闹出医疗纠纷,医院也得负起管理不周的责任。
“你没脑子吗?凡事要人交代才会动,别以为跟得紧他就是你的,我警告你别有任何非分之想,他是我看上的男人,绝对不可能属于你。”文玉笙盛气凌人的下马威,要情敌知难而退。
“我没那个意思…”真是的,说话大声就赢人吗?她看上的男人不巧是她的亲亲男友,她这个小三凭什么气焰这么嚣张。
“没有最好,我绝不允许有人跟我抢…”她努力这么久就为了回到他⾝边,谁敢跟她争就是她的头号大敌。
“够了没,文玉笙?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别再以女友的⾝分耀武扬威的。”死性不改,老把他当成她的所有物,不准别人染指。
柳清羽原本不想开口,由着她疯狗乱吠般的发怈怒气,他想她只要骂累了自会停止,无须多生枝节,助燃她的怒火。
可一见她将矛头指向无辜的第三人,话语越发尖酸刻薄,忍无可忍的他只好出声。
“怎么,我念她几句心疼呀!要不要我拿根棒棒糖哄她?”文玉笙満心不是滋味的讽刺,一边斜看她越看越碍眼的实习医生。
都是这个丫头在搅和,清羽才对她恶言相向。
“是心疼没错,她没必要承受你的出言无状,你也没资格对她颐指气使,百般羞辱。”她的医生成就怕也只有如此了,不可能再更上一层楼。
她不思上进,品性又糟,长久下来必定念惰,由云端跌落,沦为无所长进的烂泥。
文玉笙气愤地扬声“谁说我没资格,我父亲是院长…”
“没错,院长是令尊不是你,你和我,以及她一样是为医院做事的医生,你不比她⾼贵,说句奉劝你的话,她将来的成就一定超越你,靠父荫的大姐小不努力充实自己退早会被淘汰,院长上头还有董事会,文院长不会一直是院长。”他提醒她人要自重,幸运之种不见得会继续舂顾文家人。
老院长年纪大了,虽然內部声音属意由文玉笙接棒,可是依医学年资来说还是太年轻了,势必有年⾼德动者暂代。
而期间的变化又有谁能预料,若新院长管理得当,大受病患和医护人员爱戴,她想接手怕也难了。